截至到今天,北京報告已經出現13例確診病例。
周末兩天,望京做核酸檢測的人排起了長龍,順義的同事也都表示自己所在社區要求全員檢測。
單位群裡各種通知、排查接踵而至,日報告制度再次恢復,甚至辦公大廈要求各單位限流。同事們也在紛紛議論,「食堂別去了,還是帶飯更安全」。
雖然,經歷了年初的抗疫,我們對政府應對的能力絲毫不懷疑,但是不可否認,這次疫情,或多或少會對剛剛恢復的城市煙火氣、人們的消費信心有影響。
前幾天,跟大廈食堂一個姐姐聊天:「今年生意受影響了吧?」「影響太大了,以前從下午五點到晚上七點都是尖峰時段,排隊點餐人很多。現在大家的晚餐六點才開始,人也少了。不過,前幾天,我看到又有公司搬進大廈,這是好兆頭啊。」是啊,8、9個月來,我和同事們也開啟了第一次在餐館聚餐的行動,或者泡泡咖啡館。疫情前,曾經因為加班,深夜依然燈火通明的寫字樓最近又亮了起來。每當我加班離開大廈時,看到周邊的高樓大廈透出的一盞盞燈光,看到穿梭忙碌的人群,還有那擠不上去的公交,都會生出感慨,曾經的北京又回來了,雖然辛苦,但充滿希望。
然而,北京出現的零星病例讓大家放鬆的神經再次繃緊。
2020年馬上就要結束了,原本以為,我們可以帶著某些期許,告別這動蕩暗淡的一年,不成想,疫情的陰影如影隨形。
在最後的幾天,靜下心來,回想一年的過往,最大的感受就是焦慮。
2月,疫情襲來,武漢封城,全國按下暫停鍵。公司的運營基本中斷,收入銳減,每個月的工資開始按一定比例發放。大家暗自想,這也許是暫時的,疫情結束,扣發部分還會補回來。
3月,中國政府鐵腕控制疫情,態勢平穩,世界疫情卻開始爆發,因為業務的關聯性,公司經營好轉的期望破滅了。
5、6月份,國內疫情平穩,大家開始討論夜市經濟,也陸續開始國內的出差、旅行。北京卻迎來了第二波疫情。我所在的社區被確定為中風險區,小區封閉,連著做了三次核酸檢測。還記得7月初,小區大門打開,我終於可以正常上班時候的激動心情。那是一種回歸社會的興奮感和融入人群中的安全感。
然而,走進寫字樓,卻總能看到有的公司處理家具,搬家,員工黯然離開的場景。疫情前總是抱怨要等好久的電梯突然寬鬆了好多,然而,我卻高興不起來。
正所謂,時代的一粒塵埃落到百姓身上,就是一座山,那些失業的員工背後也有年幼的孩子、年邁的父母要養,他們怎麼辦?
有人說,今年的黃金周過出了春節的感覺,大家出行的願望空前強烈,但我們那元氣大傷的公司想走出陰霾需要時間,效益可想而知。
家庭收入縮水,然而,孩子教育的支出、該還的貸款,一日三餐的生活費,上下班的通勤費卻絲毫沒有減少。因為家有初三的考生,補習班的支出、參加各項考試的支出還在悄然增加。
因為疫情,北京取消了託福考點,孩子和家長們只好在全國各地搶考位,從海南、江西到哈爾冰、內蒙,只要有就搶,於是,一場託福考試下來,住宿費、交通費,再加上報名費動輒數千元。
更令人痛苦的是,因為考點取消,孩子的考試時間被迫後移,準備託福與衝刺中考互相衝突,孩子承受巨大壓力,難以兼顧。
加之海外疫情蔓延,社會的動蕩,未來家庭財務問題的不穩定,很多家長對未來孩子的發展方向陷入迷茫。
一件件事情疊加,人難免不陷入焦慮。
大概是因為疫情影響了太多企業的發展,下半年,疫情防控趨於穩定,我卻明顯感受到的是身邊每個人的焦躁。教育界提出教育「內捲化」,家長們因為孩子幼升小、小升初焦慮不堪;而經濟學家天天叫囂著各個國家央行放水,通貨膨脹來臨,個人資產貶值嚴重。一方面收入銳減,資產縮水,而另一方面,各種機構跑路、平臺曝雷,百姓們還要擦亮眼睛,時刻提防著自己不掉入坑中成為待割的韭菜。
有個朋友跟我說,「不知道什麼原因,感覺全國人民都在掉頭髮。我的頭髮都快掉沒了」。我說大概是焦慮的原因吧。
儘管焦慮如影隨形,日子還是要過下去。
這一年,我努力與焦慮對抗,想盡辦法讓自己開心。怎麼做呢?
每兩周買一束鮮花,定期換水,剪根部。每天,看著房間裡鮮花盛開,瀰漫著淡淡香氣,心情會不由得愉快起來,侍弄花草的過程是一個自我療愈的過程。
這一年,我聽了很多講座,讀了一些書,零零星星學到一些知識,雖然不系統,但是曾經一無所知的領域如今有所了解,會產生很強的成就感,這可以淡化焦慮。
其次就是凡事往好的地方想,比如,因為疫情,孩子面臨了諸多困難,這對他來說未必是壞事,因為在人的成長中,最重要的能力是面對失敗的自我修復能力,這一年,因為疫情,兒子迎來了這樣一個接受考驗的機會,早一點歷練,早一點成熟,或許這也是一次生命的饋贈。
再其次,就是努力工作,讓自己忙起來,在處理事情和取得成績中分散注意力,在與同事朋友交流中忘記焦慮。
最後就是寫文章了,把自己所思所想訴諸筆端,這既是記錄,也是傾訴,還可以與全國各地的網友們交流互動,這也是治癒焦慮的好方法。
還有幾天就要迎來2021,希望當新年鐘聲敲響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能走出陰霾,甩掉焦慮,迎接明媚的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