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詩經·國風·鄭風·野有蔓草 》
一葉而知秋。
每逢季節更迭之時,
最先感知到變化的,
就是人間草木,
那成片的山野,由綠轉黃,
喧譁了一夏的繁華,
在秋風中,變得曠遠而寧靜。
木棉道的伊人用華服和綠野的邂逅記錄了季節變化的美。從初夏的白茅草地到秋末的蘆葦蕩,詩意繾綣,裙裾飄揚。
「白茅純束,有女如玉」。江南有一片白茅草地,是夏日的拍照勝地。
白茅,未開花時,它只是萬千種草中,最卑微普通的一種,但當一大片白茅花開放,倘若吹來徐徐微風,即使沒有妖嬈的身姿,這般簡單潔白也已超凡脫塵。
在古代,白茅常被比作連綿不斷的相思和純潔美好的佳人。《詩經·靜女》曾寫道:「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從郊野歸來的嫻靜女子,手持一把白茅送給心上人。那痴情的小夥,將白茅珍藏。
《詩經·碩人》也寫道:「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莊姜公主的手,就像白茅的莖芽(柔荑)一樣白皙柔軟。
是日,天朗氣清,一望無際的白茅與天空相接,讓人想起「芳草碧連天」的詩句,蔥鬱夢幻,仿若仙境。木棉道的伊人穿上綠色的齊胸襦裙,在這仙境中款步姍姍,娉婷且充滿雅韻的身姿,與綠色的白茅融為一體。
柔美的藕荷色上衣襯託出女子的粉嫩嬌顏,和淡綠色的裙子搭配,若荷花玉露般清新雅致。
在白茅花海中偶遇一叢小花,心中泛起陣陣浪漫的漣漪。低頭聞香,精緻的步搖微微蕩漾,身旁充滿綠色青草的芬芳。
裙上清雅的小花與花叢相互呼應,風吹過,裙擺飛揚,已分不清哪些是真花,哪些是裙上花。
秋天,白茅漸漸凋零。寂寞的蘆葦叢裝點上了水墨畫般的意境。晨曦中,它朦朧地像一個夢。夕陽下,它留下曼妙的倩影。
說起蘆葦,又會想起《詩經》。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詩經·秦風》的《蒹葭》,
講述了一段盪氣迴腸的痴戀故事:
在一個清寥空靈的深秋的早晨,
一位痴情的男子來到一條長滿蘆葦的河邊,
尋訪他心儀已久的愛人,
而他的愛人卻行蹤不定、
讓他感到可望而不可即。
蘆葦的輕靈飄搖,淡遠幽靜,
自古就是中國文人所追尋的詩和遠方。
「素雅無那清韻佳,輕揉玉雪碎霜華。」
「水零鷗鷺光,煙淡蘆葦痕。」
「杳杳漁舟破暝煙,疏疏蘆葦舊江天。」
跨越了千年的光陰,
蘆葦蕩依然是東方美的象徵。
去年秋天的某個黃昏,
木棉道的伊人曾穿上華服,
漫步於水邊的蘆葦叢。
她藍白相間的霓裳,
在陽光和蘆花的縫隙中飛揚。
美輪美奐的手繪,
傳承了漢韻唐風,
上衣下裳的搭配
融合恰當的簡化設計,
將古典和時尚、藝術與生活結合。
手持團扇,蘆花拂面。
風一吹,那一蓬蓬蘆花漫天紛飛,
素潔、飄逸、高雅、脫俗,
柔順中隱含著傲骨。
穿著華服走在蘆葦叢,
時光好像是靜止的,
感覺進入了一幅山水畫中。
《詩經》中隔岸隔水的一盞蓮細細生香,
與遠古的風雅邂逅。
綠野上輕靈悠遠的風景,
是自然和歲月的饋贈,
鐫刻了中國傳統文化的身影。
不如現在就穿上華服,親近綠野,
去追尋流傳千年的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