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網上流行的各種美圖軟體美顏濾鏡,能夠把老奶奶變成性感蘿莉,人們能夠輕輕鬆鬆的一鍵盛世美顏,在虛擬的世界中自欺欺人的狂歡。
當然科技都有正反兩面,既有能夠美顏的功能,同時也有讓人變醜的軟體,只是因為市場需求不高,所以只是少量APP開通過變醜功能而已。
但這種黑科技假如運用到戰爭中,將一塊晶片植入你的大腦,徹底改變你的視覺,讓你可以把敵人看成怪物,然後毫無顧忌的殺戮和毀滅,那樣的未來豈不是很可怕。
《黑鏡子》,這部一度被封神的英劇,核心主旨是人類對於網際網路世界的焦慮和恐慌,它通過單元小故事的形式,把一些黑科技異化人類的可怕後果赤裸裸呈現,其中第三季第五集的《戰火英雄》,講述的就是人類士兵被電腦晶片改變人格後的極度扭曲。
主角Stripe(斯崔普),一個黑人士兵,他的生活常態是白天練槍,晚上做春夢,他夢中有一個黑人美少婦,跟一套獨棟別墅,看來美國青年的夢想也跟中國青年一樣,美女豪宅和有編制的工作。
這一天斯崔普的部隊接到了居民求助,有人襲擊了食品店,偷走了食物。而且這次不是普通的盜竊案件,因為犯罪者是蟑螂(Roaches)。
這位女上司的臺詞其實有一個暗示信息,那就是「有人闖入食品店」,當地居民認為是「蟑螂」,也就是說,他們所說的「蟑螂」並不是真的蟲子,而是一種代稱。
之後部隊來到居民區,隊長跟居民用翻譯器對話,了解到「蟑螂」不但偷走了食物,還毀掉了制冷機,拿走了零件。
這些「蟑螂」還會拆卸機器,並且使用裡面的零件,可見他們有DIY能力的高級蟑螂。
居民還告訴隊長,蟑螂們去了一個叫帕恩.海德科的人家裡,那個人精神有問題,喜歡收養並幫助蟑螂。
部隊來到帕恩.海德科的莊園,海德科是一個性格很擰巴的老人,並不歡迎部隊進他的家,但看見對方帶著噴子,最後還是同意了。他承認自己家裡藏著蟑螂,但他並不覺得這是錯的,因為生命都是平等的。
隊長跟老人做交談工作的時候,斯崔普跟隊友們開始了消滅蟑螂的行動,最後斯崔普在二樓找到了蟑螂。
這些蟑螂長著猙獰的五官,恐怖的叫聲,就像是生化危機和釜山行殭屍一樣。
看見斯崔普拿著槍對著他們,他們一邊咆哮,一邊用一個綠色的發光筆對著斯崔普照射,大概就是祝他被老婆綠的意思。
斯崔普表示男人可殺不可辱,於是啪啪啪幾槍放到了幾個蟑螂,之後跟一個比較強壯的蟑螂肉搏,斯崔普用匕首刺死了他,最後不解氣還補了幾刀,畢竟這些怪物太可恨了,長得那麼寒磣,還敢用綠光照斯崔普。
回到營地後,斯崔普因為殺死蟑螂數量最多,被晉升為士官。但他晚上回家做春夢的時候,發現自己夢中媳婦兒出現了卡帶的現象,讓本來很開心的夢境變得體驗感極差。
這裡要交代一個背景,斯崔普這些士兵,大腦中被植入了一個叫做「麥斯」的系統,這個系統能夠強化士兵的個人能力,還能進行信息共享和遠程通訊,另外還能讓士兵在晚上夢見他們想要的東西。比如斯崔普的連續劇春夢,其實就是麥斯系統發給他的福利。
而斯崔普的夢境出現卡帶,醒來後也時不時出現眩暈症狀,所以他去醫務室診斷了一下,醫生表示你的麥斯系統沒有任何故障,可能是上次殺蟑螂太累了,回家喝幾包板藍根降降火就好了。
但斯崔普還是有點不爽,於是醫生讓他去跟阿奎特,也就是麥斯系統的總負責人,也是斯崔普的頂頭上司聊一聊。
阿奎特跟斯崔普溝通後,表示你立了大功,我要給你一個超級大禮包。阿奎特在電腦上給斯崔普的麥斯系統做了調整,然後當天晚上,斯崔普的夢境變成了不可描述,看到這裡筆者忍不住背脊發涼,這個系統既然能夠改變你的夢境,那麼也可以操縱你的視覺,而後面的反轉也就很容易猜到了。
之後斯崔普再次出徵討伐蟑螂,這一次的難度比上一次提升了好幾個等級,因為蟑螂有了遠程武器,還把隊長給擊斃了。
斯崔普只好跟隊友一起突擊,衝進建築物跟蟑螂肉搏。在一個房間裡,斯崔普發現了一個人類女性,斯崔普以為是被蟑螂綁架來的平民,所以打算幫助她,但這位女性似乎並不信任斯崔普,一直用棒子對著他,還想藉機逃跑。
隨後這個女人被斯崔普的隊友擊斃了,斯崔普表示看不懂隊友的操作,但隊友堅持認為自己殺的是蟑螂。
之後畫面進入了斯崔普的視角模式,他的隊友衝進房間,殺死了很多她眼中的蟑螂,但他們其實都是人類。
之後斯崔普跟隊友開始撕逼,黑人小哥一通拳腳猛如虎,把隊友放倒救下了一對人類母子,自己也被子彈打中受了重傷。
母子把斯崔普帶到自己的秘密基地,幫他療傷,然後告訴了他所有真相。
其實他們就是所謂的蟑螂,斯崔普之前看到的恐怖樣子,是麥斯系統操控後的視覺效果,這些「蟑螂」是人類社會經過基因篩選後,被認定為劣等人類的族群,他們被媒體汙名化報導,被其他人類當做動物排斥,還被斯崔普這樣的士兵屠殺。
但這些「蟑螂」裡面也有高級技工男,他們發明了一種會閃光的裝置,也就是斯崔普之前看到的那隻綠光棒。這種裝置能夠幹擾麥斯系統,重新矯正對系統士兵大腦的影響,讓斯崔普看到了真相。
但看到真相之後的斯崔普除了一臉懵逼之外,什麼辦法都沒有,最後隊友甦醒過來,追著斯崔普的麥斯系統,殺死了這對蟑螂母子。
斯崔普因為違反規章制度,幫助蟑螂逃生,所以被罰關禁閉。阿奎特老闆過來跟斯崔普談心,告訴了他更多的真相,秉承了反派永遠話多的準則。
阿奎特告訴斯崔普,人類互相殘殺是非常困難的,無論是第一次世界大戰,還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士兵主動開槍的比例都不高,而且那些殺過人的軍人,大部分都出現了心理問題。
所以他發明了麥斯系統,不但能夠實現信息共享,還能對士兵的大腦進行幹預,防止出現心理問題,更重要的,它能讓你看見的目標變成妖怪,那樣殺人就容易多了。
說完這一通廢話後,阿奎特給了斯崔普兩個選擇,第一就是重啟麥斯系統,把之前所有記憶都刪掉,作為一個純粹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新人重生,繼續去屠殺蟑螂。
第二個選項,就是把徹底的真相還給斯崔普,這個所謂的徹底真相,就是把斯崔普之前殺死蟑螂的畫面,全部還原成真實畫面。
斯崔普的眼前出現了之前他殺死那些蟑螂的畫面回放,那些本來面目猙獰的妖怪,變成了一群人類,他們向斯崔普求饒,但還是一個個被殺死,因為當時斯崔普看到的是一群妖怪噴著汁液要咬他,去掉濾鏡之後,視覺衝擊力極強。
阿奎特表示,你如果繼續反抗,我就會每天把這個片段重複重複再重複,直到你認慫為止。
結局的時候,斯崔普穿著軍官的衣服,回到了自己夢中的豪宅,一個美麗的女人向他招手,說明他最終屈服了,被洗去了記憶,並且他又殺死了很多蟑螂,所以晉升成了軍官。但斯崔普眼中常含淚水,說明真相永遠不會消失。
這部短片除了謊言與真相,殺戮與反抗之外,還有幾個細思極恐的細節,遠比麥斯系統的震撼力更強。
斯崔普這個人並不是一個仁義禮智信的白蓮花,他後來這種堅持原則,同情弱者的性格,其實也是麥斯系統重新改造的。斯崔普在同意加入軍隊以前,是一個跟人渣差不多的社會青年,他知道麥斯系統會改造自己的視覺,而且還會迫使自己去殺害同胞,最後籤下同意書植入了麥斯系統。
而他每晚上都做同樣的春夢,其實是麥斯系統對他潛意識裡面欲望的引導,也就是說他原本是一個性癮患者,而且有暴力傾向。後來的偉光正人格,是由麥斯系統矯正的虛假人格。
另外最開頭那些聲討蟑螂的村民們,他們並沒有被植入麥斯系統,他們看到的就是人類,而他們仍然厭惡並排擠這些同胞,而且報告軍隊去屠殺他們。
這些普通人心中的歧視和偏見,是遠比麥斯系統更加可怕的武器。
就像當年的盧安達大屠殺一樣,胡圖族人也把跟自己一樣的圖西族人當做蟑螂,揮舞著砍刀,將一百萬條生命抹殺,這種潛藏在人性深處的黑暗,是不能直視的極致之惡。
結語:
珍惜和平生活的每一天,因為未來如果爆發戰爭,高科技或許真的會催生麥斯系統這種東西,每個人可能會變成敵國士兵眼中的蟑螂,被他們無情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