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水滴落激起的聲音,是否能稱作自然的歌聲。
在夜雨中,躺在被窩裡,聽著外面的世界泛起無限創造的音樂聲,是少有的舒適。沒有匆忙的事情需要在雨中奔波時,聽雨是一個說起來就很愜意的詞語。或在鋼筋水泥的城市裡,或在空曠布滿植物的田野裡,雨是個從天而降的驚喜,掃去世間的塵埃,輪換渾濁的空氣,還原清新的世界,並在永恆長的時間裡,帶來現實與精神上的雙重循環。
去年年底自己總結的年度聽歌報告中,將《少女終末旅行》中的插曲『雨だれの歌』稱為年度最動聽曲,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因為這首歌將雨聲與環境的碰撞巧妙融合,創造了一個空靈的背景,所有跳動的音符,是現實最真實的反饋。
2
真實就在於,末世裡的雨落在了一個空蕩的世界。聽眾極少。
雨水,能帶來希望,能讓萬千生物帶來繼續生存下去。但是,小千和尤莉所在的時空,沒有了植物,也見不到幾個活著的人類。從底層到高層,都是無人管理的閒置的空蕩建築物。慢悠悠得爬,晃悠悠得看,兩位少女的終末旅行裡,簡短的對話與打鬧的歡笑聲是主旋律。
但當有流水經過,有水滴落下,世界似乎又能有了幾分新意。
躲在一個簡陋的石頭堆裡,讓匆忙的旅途有了停下來休息的機會。小千拿起了書在旁邊看著,尤莉則顯得有些無聊。當她找到一個棍子,並且發現打擊能發出聲音時,就在那裡「哐哐哐」敲了起來。「吵死了,」小千發出了抗議,「因為是中空的所以很響。」「什麼是中空的?」「就是裡面是空的,跟尤莉的腦袋一樣。」「原來如此……」
好像反應過來小千剛才在調侃她,尤莉猝不及防一棍子敲在了小千的頭上!「真好聽,是不是中空的。」小千反手一奪,重擊了尤莉,「比你充實。」
閒著就去裝水。
也就在裝水的瞬間,尤莉發現這雨水擊打在不同的罐子上,能發出不一樣的聲音。逐漸的,這個小小的避雨處被擺滿了她們兩人使用的各類瓶子,包括頭盔。
「說不定,這就是音樂,好像是不同高音配上旋律後連起來的東西。」
嘀嘀嘀嗒嗒嗒,在這寂靜的世界裡,再次響起了音樂。
3
最後響起的這一陣雨滴聲,恰到好處地與片尾曲相結合。
飛過來的彈幕裡,最容易看見的就是「妙啊!」
妙,自然的聲音充斥在動畫的世界了,小千和尤莉靜靜聽著這大自然送個她們的音樂,外面的世界短暫停滯,不用去想外來的旅途,只要好好欣賞這首雨之歌。不同的音調配上旋律後的流轉,是自然給人最初的啟發。一層不變的旋律,是平淡的,難以尋找到樂趣。
「再休息會吧。」
聽聽這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