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在《道德經》中說:大白若辱,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意思是說:最潔白的好像汙濁,最方正的沒有稜角,最大的器具最後完成,最大的音樂沒有聲響,最大的象沒有形象。也就是說,至美的樂音,至美的形象已經到了和自然融為一體的境界,反倒給人以無音、無形的感覺。
比如我們聆聽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樂》時,我們無需坐在現場看著音樂家演奏,跟著指揮家的節拍,我們只要閉上眼睛,憑著自己的閱歷,想著自己的親朋,就已經淚流滿面了。甚至有的時候,我們已經非常熟悉這個曲目了,即使沒有音樂,我們也會哼唱。
同樣,外國人聽到小提琴曲《梁祝》,或者歌曲《茉莉花》,無需解釋,就已經理解其中的情感了。再到後來,我們看到雄偉的建築,壯觀的風景,激動的人群,可能都把這些與我們曾經熟悉的音樂聯想起來,真正感受什麼是大音希聲。
老子又說:萬物皆有生於無,為了澄清這個道理,老子描述了「車轂」、「容器」、「房子」等自然「事例」:車輪用輻條連接,只有挖空才能載物;容器中空,才能盛物;房子內部空虛,才能住人。
同樣的道理,現代的很多東西也是如此結構,如笛子管空,才能發聲;吉他腹虛,才能共鳴;素紙留白,才有美圖;舞臺空曠,才有妙舞。所以為人處世也是如此,功不求盈,業不求滿,花看半開時,酒飲微醉處。
《道德經》最根本的思想有三個關鍵詞,一是自然,二是無為,三是道。當雷聲震耳時,即使刀斧鑿音鏗鏘,其聲也覺稀遠;當狂風肆虐時,即使大樹盤根錯節,其力也似微弱;當內心浮躁時,面對大海的洶湧澎湃,也會瞬間變得平靜。老子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 ,個人的力量再強大,在大自然面前也是微不足道的。所以人不能逆勢而為,而要學會無為而治,但並不是消極地無所事事,而是要積極地探尋萬事萬物內在的運行規律,掌握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道理。
老子又說:故貴以身為天下者,則可以寄於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者,乃可以託於天下。後來北宋的政治家範仲淹在《嶽陽樓記》裡說:「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歟!」。 周總理為天下之崛起而讀書,所以百姓信之;又以百姓的孩子為自己的孩子,所以人民愛之。
很多人因為勞累過度,不注意休息而過早離世,我們在扼腕嘆息的同時,也要反思。萬事不可強求,該來的自然會來,不該來的盼也無用,求也無益。對個人來說,很多事情是不能如願的,常常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志存遠而道艱難。
所以凡事要學會平靜,用平和的心態看人間萬象,聽花開的聲音。即使中秋不能賞月,不能團聚,也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中有愛,不懼千裡之外;胸中有月,不怕嫦娥不約;花香遍野不見君,君從阡陌翩翩來。昨夜風掃秋葉,滿地離殤;今晨雨勢磅礴,離人斷腸;我卻靜守故鄉,墨懸高堂,紅袖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