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歸行天下
人物:靈感大王
兵器:九瓣銅錘
後臺:觀音
西天取經主要人物之一唐三藏,除了金蟬子轉世、唐王御弟、大唐高僧陳玄奘這些身份與稱呼外,還有一個只出現過一次的諢名,詳情請見 西遊記之唐僧「陳到底」!
通天河這一地點,在九九八十一難裡邊客串了兩處取景,第一次是靈感大王出場,暫且埋下不論,我們回到孫行者第一視角。
四人組剛離了車遲國皇宮,繼續西行,遇到了八百裡通天河,渡河無方,唐寶寶急得掉眼淚,八戒馬上站出來打岔:「師父乖,我聽到附近有鼓鈸聲,想是有人在做法事,咱去蹭口飯吃好不好?」唐僧一聽立馬不哭了:「走起!」
布齋的是陳家莊上大戶 陳「澄清」二兄弟。說來也巧,倆老頭都是五六十了老來得子,還沒享幾年天倫呢這就要提前送黑髮人。再問倆子女的名字,「一秤金」「陳關保」,明白了,問題就出在這兒!
小女孩來得艱辛,老頭是鋪路架橋布施齋僧,積了不少陰德才得了個女孩。都說女兒是寶貝千金,這家整整花了三十斤金子。再說男孩,就有些啼笑皆非了。「關保」是託關公保佑,我們的武聖人啥時候幹了送子觀音的活兒了?觀音知道了牙痒痒啊(所以靈感大王這一出疑為矯正信仰之爭)。
後面的情節大家就很熟悉了,孫悟空攜豬八戒變作童男女,頂替一秤金跟陳關保去祭賽,在靈感廟裡同妖怪初次交鋒。
「祭賽」這個詞,祭祀的意思。廟這個玩意兒在我國通常是祭奉神佛的,靈感大王一聽就跟「聖嬰大王」「金角大王」「黃眉大王」那般是妖王名,就連黑熊精入了珞珈山也稱「守山大神」,靈感大王與靈感廟,怎麼都感覺怪怪的。
再結合靈感大王的行為,「感應一方興廟宇,威靈千裡佑黎民。年年莊上施甘露,歲歲村中落慶雲」,以及出場必帶香風,這分明是神仙作派,哪裡是甚麼野大王?
聰明人可以從「靈感」二字讀出點什麼,觀音全稱「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結合村民口中靈感大王的行為,日常聽牆角,哪家一點破事兒全知道,這不就是「觀世音」嘛!所以靈感大王就算不是觀音也必定跟觀音有聯繫。孫悟空就是聰明人。
所以通天河結冰唐僧急於上路不出意外「沉到底」,悟空帶著倆師弟回到陳家莊,告訴人們師父不會有性命之憂,要求「漿漿衣服,曬曬關文,取草料餵著白馬」,然後領著師兄弟幾個把水戰積分撈夠,徑直去了南海。
靈感大王這條金魚,賊精賊精,通天河陳家莊這個地方挑得好呀,東邊車遲國,仨國師妖精道派出身,早憑本事站住腳;往西到了女兒國,中間的青牛精跟蠍子精一個比一個猛;只有陳家莊這旮瘩,信仰斑駁地理封閉,「徑過八百裡,亙古少人行」,簡直是為禍一方……哦不!自在逍遙好去處。
通天河沒有原主麼?有!老黿,在西遊中一共出現了兩次。龜這個物種向來不是以攻擊著稱,換句話說很好欺負。這個千年老龜被條金魚欺負慘了,老婆女兒都搶了去,獨自一龜縮著頭躲在陰暗的水底忍了九年,身上長出了綠油油的水草……
說到這裡不得不提一個爭議很久的話題:唐僧為何言而無信不幫老龜問道?
關於這個話題已有很多答案,這裡從老黿自身原因分析一下。
首先是資質問題。一千三百年吶,老龜出場的時候連個人形都沒修煉出來,可見天賦之差令人汗顏。
然後是心性,功利心重,目光短淺。第一次駝唐僧,本為報恩,感謝取經四人組助它奪回家園,可它又厚著臉提了別的要求;第二次駝唐僧,一聽說唐僧沒幫它問訊,半路撂了擔子。這心性,真不適合修仙問道。
最後是身世。老黿一族在通天河繁衍了很多代,可謂根正苗紅,草根的根。如果它的老爹是龍,現在混得肯定不至於比觀音家看玉淨瓶的那隻差,或者至少傍個龍王老闆,像龜丞相那般也不賴啊。
唐僧為何不幫它問道,老黿自己心裡沒點數麼?
好的話題回歸靈感大王。這貨也只能欺負欺負愚拙的龜大爺,反被手下個小角色哄得團團轉。這個小角色是誰?
靈感大王在靈感廟丟了倆魚鱗,回到水宮半天沒緩過勁來,手下一個斑衣鱖婆過來出謀劃策:「要捉唐僧,又有何難」 於是就有了唐僧履冰而行,也就有後來的「陳到底」。
靈感大王被引出水面硬抗了孫行者三回合,溜回水中,鱖婆又出來了:「我當年在東洋海內,曾聽得老龍王說他的名譽,乃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混元一氣上方太乙金仙美猴王齊天大聖……大王,你怎麼惹他!今後再莫與他戰了。」 靈感大王聽了心裡只想罵娘,早點告訴我有孫猴子呀,還教我抓什麼唐三藏,玩兒我呢!
問題來了,這個小角色鱖婆是何來路,為何把靈感大王玩得團團轉?
對比金角大王那一回,可以發現鱖婆跟金角是一個套路,既要抓唐僧,又要保唐僧。鱖婆的前主顧東海龍王,又不是佛教這一派的。那麼鱖婆的來歷……
靈感大王這麼一個呼風喚雨修行有成的角色,憑武力能跟八戒沙僧相持不下,憑手段把陳家莊百戶人家唬得老老實實,在南海只是池中物靠賣萌吃飯。
「剛巧」這一天,觀音來到池邊,「咦?我的花呢?我的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