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到世間,不是由自己決定的。
人在世間,也不過是暫坐一回,賈平凹此書可謂道盡命運之謎!
《暫坐》是著名作家賈平凹的長篇小說,小說以西安城為大背景,講述了一群自立的都市女性彼此之間心靈交流的故事。小說以生病住院直到離世的夏自花為線索,以暫坐茶莊的老闆海若為中心,以夏娃為主要視角,描寫了西安市的風土人情。她們美麗動人,彼此之間,既讓人深深著迷,又令人如同霧裡看花一般的捉摸不透。
我們在讀這篇《暫坐》之前,要先對賈平凹的七十歲以前的小說有所了解。他之前的長篇小說作品多以鄉土題材為主,在我國當代文學史上佔有重要地位。這次,他的筆落在了現代的城市生活,通過筆墨把這十多位美麗優雅而又歷經滄桑的女性,構成了真實的西京生活故事,這無疑讓他在文學創作上更進一步,貼實了更廣大的群眾。
這本小說描寫了一群中年女子,在一個充滿了欲望的城市中,追求自身獨立、自由,美麗的生活時所面臨的困境,以及困境中展現出的真實人性和複雜的心理。她們艱辛、慌張、掙扎、焦慮地在困難裡徘徊,又以愛和希望支撐著前行。
世界上對女性的誇讚未免就是一個字——清,但是在這篇小說裡,這些女性無論是在心理和情感上,都擔負著比男性更為沉重的東西,這些沉重的東西,構成了賈平凹筆下這十多個女性美麗的身姿和難以言說的苦痛,這就是女性的兩難。這群人看似活的多彩,但其中的辛酸,又有幾人能知。
小說中的諸位女性,生活在了這樣一個城市,她們在自我美麗的同時,也彼此奮進著,同時在城市中迷茫著。這群人在風雨飄搖之中緊緊地握著船舵,無論前進還是後退,大不了就是短暫的一世。即使是在美麗的風景,也只會在時間暫坐。
小說裡人物眾多,雖沒有跌宕起伏的發展線路,但僅僅是輪換去醫院照顧夏自花的線索,通過日常生活細節、人物處理方式,人物微妙的心理變化和表情,依然寫出了不同的人物形象,這無疑是一種比較高明的寫作手法。
另外,一方面小說通過大量的生活情景,世俗狀態描寫,對生活的智慧性的感悟瀰漫其間,使小說另有一種韻味。另一方面,不僅表現在了普通的生活,還表現在自古以來都會談的一個話題——愛情。
小說裡有這麼一句話「別說我愛你,你愛我,咱們只是都餓了」愛情是因為餓了,卻不是因為愛了,這多麼的諷刺。
婚姻與愛情的內容變得不再只是情感,甚至感情已經不重要了,而重要的是生存的條件,沒有生存的條件,愛情就無法生存。這種愛情,還真的是愛情嗎?不過是在生活困頓時的一種急需品罷了。
但是,不可否認,這句話真實地展現了當下的一些婚姻愛情的狀況。世上不是沒有純真的愛情,但在這個物質比精神看得更為重要的社會裡,物質基礎已經代替了靈魂交流成為了現代人的擇偶標準。但想像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大多數的時候,兩個人即使走在一起了,也多是餓著,匆匆地吃完飯便各走各的。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小說裡的女子追求經濟獨立,要賺錢,要自由,要瀟灑,要文多才多藝。時代已經不同了,但是她們也變得不同了。
在小說裡,作者塑造了俄羅斯女性伊娃的形象,並通過她的心理活動,生活觀念來打量當下社會生活,在這裡生活了五年的伊娃,早已經把自己當作了一個西京人,從她的眼中,再把西京徹底的描寫出來,這又加大了寫作的難度,要新,也要舊。但這個舊,卻讓人看到了最差的一面上。
這部長篇小說,既反映了這個昂揚奮進的新時代,新氣象,但也揭示了這個時代腐朽的「壞」的一面。那被雙規的領導,開拓性地為當代文學奉獻出一個新的人物形象。由這個被雙規的領導,為此而引發的一系列事情,連通城市中那一層霧霾,以及所有的世俗現況,都是這些女子生存狀態和精神狀態的背景。但是,這群女子能且只能在這樣的背景下產生。從而表達人類生存的困境,並探討人性的兩面以及多面性。
小說之中,茶莊裡的世態炎涼就如同人間的冷暖,而人們卻不自知,環環相扣的命運齒輪描摹著人物的生命狀態。在生命苦短的日子裡,人們看到了茶藝、書畫、藝術的美,悟出了人生活的智慧。
小說的創作背景也是很契合時代的生活方式,精準地刻畫出來當下正在處於現代發展的城市生活。這十多個女性形象具有個性又有共性,再加上日常的生活感情,這無形之中增加了作品的真實感,給人們順暢的閱讀感,以及更加強烈的代入感,和發自內心的共鳴感。
另外,在小說後記裡,作者引用了一段古文,「牆東一隙地,可二畝許,誅茅夷險,繚以土垣,垣外雜種榆柳,夾桃花其中」這不僅僅是女性的生存狀態,亦是精神狀態。當下社會的女性生存與精神狀態處在雙重的對立的矛盾之中,一是她們不甘平凡,奮力地綻放自己絕美的花瓣,二是她們又處在不斷的困苦之中,難以解脫。
整篇小說我們可以看得出來,作者用敘述,對話式的寫作風格,但文字表露出來的情感更加的深入,暫坐,我們都不過是在人世間遊走了一趟的匆匆過客,在這大千世界中暫坐了一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