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真實比小說更加荒誕,因為虛構是在一定邏輯下進行的,而現實往往毫無邏輯可言。
——馬克·吐溫
領讀人 | 嘉餚 · 主播 | 李斌
人生很短,短到細數不足三萬多天,人生很長,長到足夠遇見三千萬人。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都將逐漸擁有龐大的社交圈,短暫的交往之中,你會發覺,有些人只是相隨一段的旅人,而有些人則是靈魂相會的知己。
朋友位居傳統的「五倫」之中,是一種重要的人際關係。相較於因為血脈或婚姻而更顯親密的親情或愛情,友情帶給人們的是平等與自由的感受。正所謂,道不同者不相為謀,志趣相投的人,無論性別、身份、年齡,都將成為彼此生命中重要的組成部分。
各位有書書友,你們好。今天我們繼續共讀《梵谷的耳朵》一書,建議此次共讀第九章至第十五章。
在共讀之前,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你是如何做到與朋友和諧相處的?
02
相較於一個人生活的自由自在,兩個人的生活則需要彼此了解,相互磨合。無論是情投意合的莫逆之交、無話不談的肺腑之交,還是看似平淡如水,實則重道義的君子之交……長期的相處之下,個性極強的兩個人,如果互不謙讓,必將導致問題擴大化,出現隔閡,甚至爭吵。
文森特·梵谷和保羅·高更就是這樣極具個性的兩個人。
一個人長期生活的寂寞感讓梵谷極其期待高更的到來,即使此前互不相識,梵谷堅信自己可以和他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因為他們都喜愛繪畫,定會有許多共同話語。可是,梵谷忽略了,不同人對美的概念是不同的,高更對阿爾勒的感覺並不像梵谷想像中的那麼美好。
後來,在高更的自傳中,他將阿爾勒稱為「南方最骯髒的城市。」對於那時的高更來說,來到阿爾勒,只是因為梵谷能幫助他解決債務問題,僅此而已。
阿爾勒是座小城市,任何一個新來的人都會顯得很突兀。當生活慢慢走向了正軌,這對其妙的組合——一位巴黎紳士和一位火紅頭髮的畫家,很快便成為了阿爾勒城裡一道引人注目的風景線。
在外人看來,兩人的生活和諧快樂。高更的繪畫能力極強,不同於梵谷一直以來對實物的描摹,他經常喜歡憑想像或記憶作畫,並鼓勵梵谷也這樣做,這的確提升了梵谷的繪畫質量。
梵谷是靠弟弟的資助承擔起兩個人所有的開銷。
他們互相尊重對方,但從來都不是對方的真心朋友。看似平靜和諧的生活,其實早已暗流湧動。
梵谷將家庭團結看作是人生理想,因此他對高更拋妻棄子的行為甚是厭惡。與此同時,高更難以忍受的則是梵谷逐漸變得喜好爭辯、脾氣古怪的性格。
梵谷傾注在藝術中的,遠不止他在畫布上塗抹的。對於作畫的痴迷,使得梵谷變成了一個瘋狂的行動者,他不斷燃燒著自己的情感能量,這使得他的身體感到精疲力竭。在他看來,越是給自己施壓,就越能取得更大的成就。1888年12月,當梵谷表現出來精神問題時,高更已經無能為力了,於是高更打算離開阿爾勒。然而這個消息讓梵谷的精神徹底崩潰。
我想,在梵谷撕下報紙上的那句話遞給高更時,一同被撕裂的應該還有他明亮的夢想以及他計劃著的包括高更的未來生活。
「殺人犯潛逃了。」高更看到梵谷遞過來的紙條時應該是恐懼的、憤怒的,或是失望的、尷尬的。
馬克·吐溫曾說過:有時候真實比小說更加荒誕,因為虛構是在一定邏輯下進行的,而現實往往毫無邏輯可言。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真相。
1888年12月23日,在午夜到來之前,在高更摔門離去之後,梵谷拿著一把剃刀,站在黃房子中的牆鏡前,割下了自己的左耳,留下的只是一小塊耳垂,他用布條簡單遮住傷口,匆匆帶上帽子,拿報紙包好這份「禮物」,一個人來到了布·阿爾勒街,找到了在紅燈區做夜間清潔工作的女孩加比,將包裹遞給了她:「拿著這個,……好好收著。」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回到黃房子後,梵谷蜷縮成一團躺在床上,等待著新一天的到來。
當警察發現梵谷時,這個受害者已經被認為「沒有生命跡象」了。染血的布條、濺血的牆、一具「屍體」、失蹤的房客,一目了然的案件,結論只有一個:那個古怪的紅頭髮畫家被謀殺了。
明朗的平安夜清晨,剛剛回到黃房子的保羅·高更,因謀殺文森特·梵谷的罪名被逮捕了。
「在真實與寓言之間,我從未能分辨,隨你怎麼想,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這樣。」在高更的自傳中,他把自己描繪成無辜的一方,把自己從整件事情中撇得乾乾淨淨。我們無需對高更做任何評判,作者希望我們看到的只是真相,以及那個多年來被誤解為「瘋子」的真實的梵谷。
親愛的有書書友,今天我們讀完了《梵谷的耳朵》的第三部分,「割耳事件」的真相已浮出水面,高更走了,梵谷瘋了,為了藝術之夢殊途同歸的兩個人,最終背道而馳。
明天我們將繼續共讀《梵谷的耳朵》,探尋梵谷的死亡之謎,「耳朵」不過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