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室內。
魏無羨環顧四周,一屋子白衣勝雪的人圍成大圈打坐。有藍啟仁那一輩的至親長者,藍曦臣和江澄,還有金凌跟思追他們。
大圈中間又圍著一個小圈,分別是抱山散人,魏無羨和含光君。
魏無羨的目光最後落在含光君臉上,並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含光君看向抱山散人,沉聲道:「師祖,開始吧!」
「血脈相連,契約永恆;今朝出世,福澤無邊。」抱山散人話畢,接過含光君手裡的靈玉。
他交給師祖的是一塊通靈玉牌,也是兩個人一世情緣濃縮的精華。
師祖把靈玉放在左手心,右手裡的拂塵從面上輕輕飄過……
魏無羨強忍住想站起來的衝動,緊盯著眼前的每一個步驟。
抱山散人隨後把靈玉置於三人中間雪白的軟被上,閉目片時雙掌推出,一道大光由掌心而出,緩緩注入靈玉中。
片刻之後,暖暖的柔光從靈玉裡面射出。如晨曦乍現,一點點覆蓋雅室的每個角落,灑在屋裡所有的白衣人身上,恍如身處人間仙境,美輪美奐。
緊接著圓柱形的光芒從玉心射出,停留在地面之上,屋頂之下,光暈中間懸浮著一個白玉狀的物體。
大家安安靜靜地等了一陣,沒什麼動靜,魏無羨歪過頭去看含光君,喚他:「藍湛……」
含光君微微側目,安慰道:「靜心等待。」
圓柱形的暖光何時散去,白玉狀的物體裡面幻化了幾個孩子,又或是一個都沒有空歡喜一場……
在漫長的等待中,不止魏無羨急不可耐地「瞎想」,其他人心裡也在打鼓。
一大家子人喜憂參半,打坐的腿腳漸漸麻木……
傍晚時分。
圓柱形的大光變淡,光暈裡面包裹著的白玉狀物體越來越清晰。
看清眼前的一幕時,魏無羨和含光君同時站起身來,又驚又喜。
淡淡的暖光裡,一個粉嘟嘟的小兒側臥著,頭枕在兩隻小手臂交叉處,紅彤彤的小嘴微微嘟起,軟軟的小短腿蜷縮著。
幾乎同一時間,兩個人回望對方,從前對望傳遞的是深情,是疼惜……此刻傳遞的是愛的見證,他們的血脈已融為一體。
「阿羨,忘機,你們準備接他。」
抱山散人打斷了他們的思緒,含光君低頭把雪白的軟被拿起來,捧在手心裡。魏無羨將被角攤平,又往前兩步找到剛好平視孩子的角度,近距離細看他。
「藍湛,只有一個,他是男孩……」
魏無羨的話驚動了親人們,大家都伸長脖子往高處看。
淺淺的暖光還未散去,兩個人依舊肩並肩站著,看完孩子再次側目望對方,相視一笑。
「藍湛,小羨羨的頭髮跟你的很像,又黑又密,都快遮住耳朵了,嘿嘿嘿……」
「他像你……」
「忘機,接住他。」
孩子在最後一波光暈散去前往下落,含光君穩穩地把他接住。小羨羨落在軟被裡的一剎那,「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這時身後的藍啟仁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張大嘴巴,向著他們伸長手臂。親眼目睹孫兒出世,場面令他震撼。
含光君柔聲細語地安慰道:「無事……不哭。」
孩子邊哭邊揮舞著兩隻小手,右手無意識地抓住含光君的外袍,奇妙的是哭聲就此止住了。
「哈哈哈!你好厲害,剛剛見面就抓住父親不放手。」
魏無羨笑著撥他的小手指,「哦!力氣好大,抓得挺緊的,嘿嘿!」
藍曦臣上前來把被子的四角收攏,將孩子包緊。
「忘機,他到了新環境裡需要適應,不必擔憂。」
含光君第一次抱剛出世的孩子,手臂輕輕發抖,魏無羨收回逗弄孩子的指頭,兩隻手攬住含光君手臂,共同託住他們的全部。
室外白雪飄飄,含光君打開外袍把孩子包緊,魏無羨又在外面加了層披風遮住。
程澤和思追打開傘,大家一起送他們回靜室。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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