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片《孤獨的國王》大概陳述了一個貪婪無恥的國王為了搭建自己的宮殿,無休止地破壞自然以及奴役動物的故事。表面上是呼籲人們保護自然,但製作者想表達的遠遠不止這一些,背後有深得多的含義。
首先,鏡頭對準的是一個頭戴一個扎了箭的皇冠、身上披著大紅披風的國王迎著風走向一片森林。他進入森林後撥開一片矮木叢,我們就以國王的視角看到幾隻土撥鼠:三隻土撥鼠在那裡嘲笑一隻啃不動木頭的齙牙土撥鼠。可以從這裡看出來,那隻齙牙土撥鼠絕對不是受歡迎、被同類認可的,而是被排擠屬於社會邊緣人物的。這隻土撥鼠見到國王的鏡頭是仰拍,也就是說我們在這個鏡頭裡是在用土撥鼠視角來看國王。在土撥鼠眼裡,國王象徵了絕對的權威與強大的勢力,他投下的陰影更給人一種壓迫感。國王給了土撥鼠一個斧頭和一件跟國王「同款」的紅色披風。這隻一直被邊緣化的土撥鼠高興極了,馬上按照國王給它畫的城堡藍圖來伐木搭建城堡。
眼看著城堡已有了雛形,國王坐了進去,東看西瞧,仍是不滿意,用雙手給在一邊邀功的土撥鼠比劃要更高更大的城堡。土撥鼠照做了,森林裡的樹越來越少,裸露的地皮範圍越來越廣,背景音樂也從輕緩的音樂聲到呼嘯猙獰的風沙聲。接著鏡頭一黑,什麼也看不見。幾秒後,鏡頭轉回國王身上。他睡醒了,睜開眼看到自己竟然身處在雲層之上,頭頂就是月亮,他的城堡已經蓋得足夠高了。
國王搓了搓眼睛,以確保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又站在窗口哈哈大笑,為自己的城堡感到很得意。可這麼高這麼窄的木城堡,是很容易就能被風吹倒的,風把城堡吹得吱吱呀呀,最終塌了下來。國王逃到地面上,張牙舞爪地指責土撥鼠,要它拿斧頭再修一個城堡出來,土撥鼠不願意了,他就提溜起土撥鼠的披風就把它往樹上摔。終於,城堡被狂風颳到塌得差不多了,幾大條木頭都砸了下來,國王立馬不顧危險拿著那幾塊木頭回城堡裡扶住欲塌欲倒的城堡。
他竭盡全力扶著木頭,不經意往下一看,此處使用了俯拍鏡頭,土撥鼠縮在樹下,抓緊了披風,避免自己被吹走。它看國王的眼神極度不信任,幾乎算是仇恨的目光了。又一陣大風捲來,土撥鼠倚坐的樹都給吹折了,國王被妖風吹到了空中,它也被吹走了,所幸抓到了一棵長在石頭上的植物。可是國王給它的紅色披風也被吹到了空中,國王正好抓住了它,把披風撕了個稀爛。鏡頭又挪到土撥鼠身上,它的眼睛變紅了,它總算看清國王的本性了。土撥鼠盡力滴拔起來斧頭,往國王身上扔去,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他的皇冠。
於是,鏡頭黑了片刻。一會兒鏡頭移到了另一片草地上。
國王被風吹落到一個鼴鼠洞裡,他的皇冠上多了一把斧頭。這下子,觀者就知道一開始他皇冠上扎箭的設計絕不是偶然了。他笑了一聲,掏出一把勺子給鼴鼠,要鼴鼠給他在地底下挖城堡。音樂恢復了輕柔和緩,像是一隻靈鹿在五線譜間蹦蹦跳跳,國王咧著缺了一顆牙齒的大嘴坐在他的新王椅上,柔軟的光線正好照進城堡。而鏡頭從小到大,城堡的全貌展現在眼前,沒錯,他又奴役了鼴鼠開修城堡,而且每隻鼴鼠身上都穿了「王之披風」。鏡頭移到城堡的最頂端,一隻鼴鼠在拼命地挖泥,幾乎要挖到只隔了一層土的水了。然而畫面到了這一刻戛然而止,沒有後續了。我猜國王的皇冠上馬上要多一把勺子了。
人與自然間有一個隱形的平衡點,一旦人類逾過這條不可逾越的鴻溝,人類就會立即被吸入深淵。知足常樂吧,咱們普通人何必死了心要城堡呢?為什麼要為了自己的私慾去破壞別人的環境呢?不如多吃兩個M記的漢堡來的快活。
國王這個角色的特點明顯得不用人講:貪慾和自私。他無盡的貪婪給自己帶來了無數的滅頂之災,但一點兒悔改的心思都沒有。除了發現不能給員工用危險工具,不然員工會用「魔法」打敗「魔法」的,於是他沒有給土撥鼠用鏟子挖城堡,而是選擇了沒有殺傷力的勺子。不得不說這個從法文譯過來的中文名《孤獨的國王》讓我非常摸不著頭腦,反正我沒有看出他哪裡孤獨了。與其叫《孤獨的國王》還不如叫《國王與城堡的愛恨情仇》呢。(也不是這麼說)
但老實說,國王是管理天才。他懂得利用群體裡被孤立的人,他先示好,表示認可對方的能力,再洗腦,讓這種渴望被認可的人乖乖替自己幹活。那隻土撥鼠代表的這種邊緣化群體能力並不一定很強,但就是會很聽人的話,很賣命地替人幹活。國王很聰明,他就是看準了土撥鼠這一點。可惜他一開始的出發點就是錯誤的,利用到底,土撥鼠發現了他的目的一定會反目,所以這種管理方式的出發點一定要是替對方著想的,否則馬腳會從披風下露出來。如果說土撥鼠是渴望被認可的可憐小孩,那麼鼴鼠就是愚蠢盲從的「愚人」。他們甚至不需要國王費力洗腦,給它們一件披風就吭哧吭哧幹了起來。當然我們都知道國王的城堡計劃又會失敗,他的皇冠上將多一把勺子。
總結,國王的貪婪無恥的一面絕對是不可模仿的,但他的管理能力未必不可以拎出來褒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