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 | 偶像女團CKG48 :青春之路

2021-02-19 寅派動力重慶

2020年整個春夏,兩檔女團選秀節目《青春有你2》和《創造營2020》包攬了很多人的閒暇娛樂時光。

它們熱播和爆火,給觀眾帶來了視覺聽覺的靚麗體驗。同時,女團,又成為了時下最熱門的話題。上億的微博討論量,頻繁的微博熱搜,讓大家對女團的認知也日益提升。

在此之中,SNH48 GROUP引發了大量關注,組合名字裡的「48」來自於日本國民偶像女團AKB48。作為國內規模最大的養成系女團,本部在上海、暱稱「塞納河」的SNH48已經在國內多個城市衍生出了各具特色的「48」團體。

而在重慶,也有一支與SNH48一脈相承的姐妹團——CKG48。

CKG48(官方供圖)

CKG,是重慶的城市代碼。誕生在巴蜀之地,既繼承了日系少女感的團體風格,血脈裡卻也流動著熱辣滾燙,如同這座城市的氣質一樣,不畏險阻,一心向前。CKG48,便是這樣一個青春偶像女團。

CKG48整個團體有一股「勁兒」。

關於這股勁兒,楊允涵——原屬瀋陽姐妹團,2019年6月加入成為CKG48的成員——這樣形容:「我當時就覺得好燃呀,就有了我剛出道時想要的那種感覺,那種大家朝著同一個方向一起努力一起奮鬥的感覺。」經歷了挫折的楊允涵原本做好告別偶像生涯的準備了,偶然間聽說重慶團重生了,還是忍不住搜索了CKG48的公演來看,被這股團結向上的衝勁兒打動了,「我好喜歡那種熱血的氛圍,我當時就在想,我想回舞臺,就心裡想回來。」

楊允涵在CKG48公演舞臺正式亮相的那一天,迎接她的是手捧鮮花和新隊服的老隊友李慧,和專程從外地來看她的「老」粉絲,還有臺下重慶粉絲們的熱情吶喊。現場還有粉絲創作了具有地方特色的「諧音梗」重慶方言打Call口號:「楊允涵,你做的洋芋(土豆)含(鹹)不含?!」作為貴州妹子的她一下子就聽懂了,瞬間覺得好親切,好有歸屬感。

CKG48公演舞臺(官方供圖)

用通俗一點的話說,CKG48「有團魂」,有凝聚力,有一種逆風重生的向上力量。

這樣的力量,也使得面對去總部姐妹團代役、獲得更大舞臺的機會,成員李慧和譙玉珍仍然決定留在CKG48。「不曾在巔峰時慕名而來,也未曾在低谷時選擇離去」,李慧寫道。

曾經跌到過谷底的CKG48,也憑藉著這一股勁兒,成為西南地區女團中,最引人矚目的一顆星。

從2019年開始,外務(公演以外的商務活動等等)不斷增多,不斷有來自其他姐妹團的成員轉入,CKG48的團隊體量和聲量都日益增加。2020年3月,廣州姐妹團GNZ48的人氣成員左婧媛正式加入CKG48,又在網絡掀起一波熱烈的討論。

被吸引來的不止有成員,還有更多的粉絲。

在網絡上,能看到轉入成員的粉絲形容CKG48「很溫暖,像個大家庭。」也有在外務現場「入坑」的新粉說,「CKG48改變了我對女團的印象。看了她們的舞臺,會覺得她們像非常努力的鄰家小妹妹,單純又充滿能量,忍不住想要給她們鼓勁。」而隨著粉絲基數的不斷擴大,疫情期間CKG48的線上公演直播的觀看量和禮物數量都屢次登上SNH48 GROUP排行榜前列,成績喜人。

CKG48一步步走到現在,並不容易。

在偶像飯圈裡有一個專有名詞叫做「走花路」,意思是希望偶像順順利利,一直走美麗的道路,一直有好事發生。但CKG48的花路,則是一條踩著荊棘艱難前行的路。

2017年7月22日,四川女孩譙玉珍瞞著家人來到重慶,在南岸煙雨路上的某一處室內空間,參加了一場小型甄選,在幾位專業評審面前表演了唱歌和跳舞。同一時間來參加選拔的,還有因為憧憬SNH48莫寒,一聽到有姐妹團招募就立刻從廣州趕來的女孩雷宇霄。經過多輪的審核,她們與共同成為了女團CKG48寶貴的一期生。

譙玉珍 (攝影:呂遊)

通過甄選只是第一步。比起加入女團的興奮,隨之而來的種種考驗,才是少女們女團生活的日常。

從入選到真正站上公演舞臺,一期生們一起集訓了三個月。一場公演有16首歌,為了完全消化,女孩們幾乎整天整天地泡在練習室裡,訓練量極大,對於很多沒有表演基礎的成員來說更是艱苦,汗與淚一起流是常有的事。除此之外,有一些無法避免的挫折也慢慢襲來。

雷宇霄還記得,在準備公演的集訓過程中,她的站位是被逐漸後移的,因為一些莫名的原因,她從一開始的前排站位變成了正式公演時的角落位置。帶著對前輩的憧憬入團的雷宇霄,還沒有做出一點成績,就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她是一期生中年齡最小的,家在廣州,學業也在廣州,為了公演,她還必須不斷在兩個城市之間飛行穿梭。一想到自己吃力又不討好,雷宇霄感到十分委屈。「我當然也不是聽之任之的個性,但剛入團,還是『敢怒不敢言』的。」她笑著承認,「當時我就告訴自己也沒有辦法,因為改變不了,你就要努力,等你以後變得厲害了,再讓別人震驚。」

雷宇霄(攝影:呂遊)

毫不退懼,堅定而努力地散發自己的可愛魅力,從冬天到夏天,雷宇霄的站位和人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但就在入團的第二個冬天時,她和整個團體一起,經歷了一場無法避免的「暴風雪」。

SNH48 GROUP在每年有一個傳統的活動,就是BEST 50 REQUEST TIME年度金曲大賞演唱會(簡稱「B50」,下同),活動以粉絲投票的方式確定SNH48及姐妹團候選歌曲及主要曲目的演唱成員的最終排名。

而2019年1月19日舉辦的的B50,是一個巨大的轉折。

在這一天,出於運營投入的考慮,重慶的CKG48和瀋陽姐妹團SHY48當場被宣布解散,部分成員移籍調動到北京、上海、廣州的三個姐妹團,其他成員的團名前綴取消,變成IDFT(idol future),實則是候選、待定的意思。

12月過生日的譙玉珍,在參加B50和舉辦生日會中萬般糾結,最後決定了和粉絲一起度過一個難忘的生日,放棄去參加金曲大賞。不過,戲劇性的是,到最後生日會因為各種原因沒有成功舉行,而參加了B50的她的好友們,都在當場被宣布調動到其他姐妹團,但譙玉珍喪失了這個機會。「我先是為好朋友們能夠去到更大的舞臺感到開心,但還是有點遺憾吧,也有點慌,覺得自己『失業』了。」

B50,也是李慧和CKG48的命運交織的一天。對於當時還在瀋陽團SHY48的李慧來說,這一天著實煎熬。

一開始,作為瀋陽團的一期生,李慧最初是無法登上公演的替補隊員,經過努力練習實力提升,有了一個公演的位置,二期生來了,她又被擠到替補席。「我就是不甘心,好不容易走到了這裡,我就不想輕易放棄。」下定了決心,她更加拼命,減肥、練舞、珍惜每一個可以亮相的機會、真誠地與粉絲交流,這樣才慢慢向上走,直到成為瀋陽團總選舉第六名。「這一刻,星星都亮了」,這是李慧的心路歷程,也成為了她和粉絲之間的默契暗號。

楊允涵(左)和李慧(右) (攝影:呂遊)

而作為僅有的五位登上B50舞臺的SHY48成員,李慧竟然是其中唯一一個沒有被姐妹團選中調動的,一路艱難攀登走到這裡的她,難受極了。「我在臺上很尷尬地站著,我的粉絲們在臺下哭得稀裡譁啦。第二天的握手會,我以為是我最後一次握手會了,握著粉絲的手都不願意放開。不蒸包子爭口氣,握手會完了我就想退團。」

偶像之路走到這裡,少女們已經找不到前行的方向了。

B50結束,南岸國瑞劇場也就此落幕拆除。當時,誰也不知道未來是什麼狀況,哪怕在工作人員的隻言片語裡,大致知道他們「在努力,在爭取」讓CKG48復活,卻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成,什麼時候才能成。

「我當時還想呢,要是真不行了我就再去參加一次48 GROUP的甄選,看看他們還認不認得出我。」回想當時的情景,譙玉珍顯得隨性豁達,但個中辛酸,可能還是只有自己吞下。在家過完年,譙玉珍面對媽媽「你怎麼還不回去復工」的問題,也只能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再等等。

CKG48的運營團隊的這幾個月,並不是等待就能度過的。團隊換血,外務洽談,劇場轉換,帶著讓組合重生的決心,每個人都在全力運轉。CKG48運營負責人孟波表示,「所謂的『解散『』只是暫時的,包括線下劇場的關閉,只是出於運營成本的考慮。」對於CKG48的價值和重慶文化市場的前景,他一直都有信心,也從未放棄過CKG48的重組。

2019年3月1日,在多方的共同努力下,CKG48正式宣布重生。3月16日,重生後的第一場公演《miss camellia》在重慶時代天街D館重演時代藝術中心舉行。300多張現場票一售而空,只有一個機位的現場直播,線上同時觀看人數過萬,移籍姐妹團的成員也紛紛回來助演,大家都在說:CKG48回來了!

接受採訪的四位成員

與此同時,李慧主動聯繫到了重慶的運營工作人員,對方真誠地表示,非常歡迎李慧加入,願意給她提供重返舞臺的機會。在徹夜長談之後,她下定決心,立刻買了前往重慶的車票。「我的父母不同意,怕我受到二次傷害。但我說,我再試最後一次,再相信最後一次,不行的話我就真的放棄了。」李慧來了,也留下了。

至此,雲消霧散,鋪滿花瓣的道路才悄然露出一點痕跡。勇敢的女孩兒們,也毅然地牽手踏上這段不斷攀登摸索的旅程。

CKG48一路走來,全程都少不了粉絲的陪伴,其中更是不乏從建團初期就一直堅守的長情粉絲。除了成員們獨特的個性魅力,她們的「養成系偶像」屬性,也是「固粉」的推動力之一。

「養成系偶像」來源於偶像文化發達成熟的日本,SNH48 GROUP及旗下姐妹團的運營模式都來源於日本國民女子偶像組合AKB48。和粉絲的強關聯和多互動,是養成系偶像的重要特徵之一。就CKG48而言,成員在入團之初,大都是沒有歌唱和舞蹈基礎的「素人」,通過訓練和公演實戰,粉絲們可以一點一點看到她們成長為舞臺上的耀眼明星,這樣的陪伴感,是養成系偶像非常重要的「圈粉」要素。

同時,公演間隙有來有往的MC互動,大量的握手會、擊掌會、合影會,以及專屬的互動APP口袋48,大大拉近了粉絲與偶像的距離,打破了「偶像就是高高在上」的刻板印象。昨天在劇場裡唱唱跳跳的小偶像,今天就能像朋友一樣和你面對面交流自己的生活,仿佛親切的鄰家妹妹。粉絲和偶像之間,不自覺地產生了一種羈絆感。

CKG48在劇場中和粉絲互動(官方供圖)

孟波表示,CKG48相對於其他的姐妹團,成立較晚,大部分成員還屬於「養成」的前期,能夠讓粉絲看到很大的可能性,「陪伴成長」的感覺更為強烈。

對於年紀較小的雷宇霄來說,很多粉絲就真的像哥哥姐姐一樣,給了少時離家的她很多的支持和關懷。同時,作為偶像,她也給粉絲帶來了力量。

之前有一位即將高考的粉絲,因為壓力大產生厭學情緒,決定放棄學業,每周都來看雷宇霄的公演,結果被她勸住了,「我說不行,你要考上大學,然後再來見我。我說你就相信自己,你好好學。」後來一段時間內,這位粉絲就真的沒有在劇場出現過,只是偶爾在口袋48 APP上問候一下雷宇霄。「大概是去年,他來了,說他考上了一個重慶的大學,也是比他自己理想中的好。然後又能在劇場看到他的時候,感覺我們在互相陪伴中都變成了更好的人,所以說還是很感動。」

「在互相陪伴中都變成了更好的人」,這是「養成」偶像文化之所以迷人的原因。

從CKG48運營團隊的角度來說,「養成」還包括偶像文化的本土化融合,和所有偶像都面臨的問題——「出圈」。「我覺得做文化一定要多元化,才能把自己做得更好,才能更多地去吸引粉絲來關注我們。」孟波說。

也許很多人沒注意到,近幾年來,偶像文化已經逐漸成為了重慶的特色文化之一。2013年,TFBOYS在重慶誕生,現在已成為中國國民度最高的偶像團體之一。2018年起,國內多個大型團體選秀節目中也有不少重慶出身的選手大放異彩。「重慶輕軌穿樓,重慶男人穿心」一度成為微博熱門話題榜單上高頻詞條。

CKG48公演現場(官方供圖)

「不止是我們一個女團,整個西南片區,包括重慶,我覺得是通過所有的文化人,和政府,和所有市民,共同來努力來打造這種文化。」隨著重慶成為全國矚目的「網紅城市」,孟波認為,旅遊和文化的結合也是必不可少的,因此,CKG48首先會積極參與到旅遊文化活動中,同時不斷打造偶像文化氛圍,讓自身也成為吸引遊客來到重慶的文化要素之一。

而現在,前輩團成員正在參加的女團選秀節目,無疑是一個「出圈」的思路。「集團也在不斷開拓領域,現在我們要齊心協力把我們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日後一定會有更多的機會走出去。」

「有了初心就一定要付出勞動,有了汗水以後還必須要有堅持,這也是我們CKG48一直在做的。」孟波說。

(撰文:張琛薇  現場攝影:呂遊)

圖文來源:新浪重慶城市頻道《就匠》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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