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時代最偉大的藝術家好友們的簇擁下,嘉柏麗爾·香奈兒閃耀於先鋒派藝術中央,從不同的藝術領域汲取創作養分。彼時,舞蹈藝術正在經歷著一場變革,香奈兒從舞蹈世界汲取靈感,為女性打造出解放身體的設計,令女性能夠行動自如,以此重新定義女性魅力。舞蹈這一藝術形式映照著她對女性及女性魅力的獨特理解。Inside CHANEL系列影片呈獻全新篇章,回顧嘉柏麗爾·香奈兒與舞蹈界的精彩合作,從內在聯繫的視角解讀現代舞蹈與香奈兒風格之間的關係。
二十世紀初不僅誕生了電影,舞蹈藝術也開啟了新徵程,變得渴望和追求運動與自由。嘉柏麗爾·香奈兒也正以舒適優雅的服飾解放女性身體,樹立與眾不同的風格,與此同時,她還師從舞蹈家Caryathis學習舞蹈。「永遠摘除,絕不添加……沒有什麼比身體的自由更美,」嘉柏麗爾·香奈兒說(1)。舞者的優雅氣韻和舞步完全不受服裝的束縛,完美地契合香奈兒的設計理念,以及她對現代造型不應對身體有任何束縛的獨到理解。舞蹈家Isadora Duncan不僅認同香奈兒的時尚直覺,而且預言:「未來的舞者會身體與靈魂一起和諧地律動,令精神世界的語言自然地體現為肢體的律動。」
1913年,由迪亞吉列夫創辦的俄羅斯芭蕾舞團首次公演《春之祭》為嘉柏麗爾·香奈兒帶來極大的美學衝擊。這部芭蕾舞劇由斯特拉文斯基負責作曲,整體創作完全摒離經典芭蕾舞劇傳統,引發巨大的爭議。此後,香奈兒在密友米西亞·塞特的陪伴下同遊威尼斯,並於此期間結識迪亞吉列夫。
她完全贊同他對芭蕾舞劇的創新理念,對這門集舞蹈、音樂、繪畫、布景和服裝於一體的藝術表現形式抱以巨大熱情。因此,香奈兒從那時起便與迪亞吉列夫一直保持著深厚的友誼,直至1929年迪亞吉列夫去世。雙方留下許多合作佳話,而第一次便是將《春之祭》重新搬上舞臺。事實上,在嘉柏麗爾·香奈兒的慷慨資助下,這部對後世具有重大意義的芭蕾舞劇得以在1920年重新公演,但是對於這次藝術贊助之舉她卻要求保持匿名。
「在我們的芭蕾舞劇中,舞蹈只是表達形式之一,甚至不是最重要的形式……我們對芭蕾舞劇所做的變革,更多的不是針對具體的舞蹈層面,而是關於布景和戲服。」迪亞吉列夫的這段話不僅是巴黎先鋒派精神的寫照(2009年,這段話被用作在巴黎歌劇院舉行的俄羅斯芭蕾舞團百年紀念展覽開幕詞),同時也呼應了嘉柏麗爾·香奈兒認為女性服飾應該契合運動和生活需求的設計理念。
與藝術家朋友們的友誼也推動著她參與到舞蹈藝術的創作中來,尤其是俄羅斯芭蕾舞團的作品:1912年和1913年,德彪西先後為《牧神的午後》和《遊戲》作曲,1917年,埃裡克·薩蒂、畢卡索和尚·考克多聯手參與《遊行》的創作。1923年,考克多為《牝鹿》撰寫劇本,1925年,喬治·布拉克和塞爾吉·裡法合作《西風之神與花神》,他們二人均為嘉柏麗爾·香奈兒的摯友。1924年,嘉柏麗爾·香奈兒與考克多和畢卡索一起構思創作《藍色列車》,一部諷刺「咆哮的二十年代」的芭蕾舞劇。她為舞劇中的遊泳運動員、高爾夫手和網球冠軍設計柔軟舒適的服飾,宛如真正的運動裝束,貼合舞者的肌膚穿著,體現她打破束縛的時尚理念,契合真實的生活。
1929年,在為迪亞吉列夫的另一部舞劇《阿波羅》打造戲服時,她以柔軟的真絲束腰罩袍設計進一步詮釋這一明確理念。這部舞劇由斯特拉文斯基負責作曲,塞爾吉·裡法主演。在好友迪亞吉列夫去世之後,嘉柏麗爾·香奈兒依然延續了與舞蹈界的合作往來。1939年,她為蒙特卡羅俄羅斯芭蕾舞團的《酒神》打造戲服,達利負責布景創作。嘉柏麗爾·香奈兒的設計經常流露著源自舞蹈的優雅與自由氣息,例如1961春夏高級定製服系列的一款雪紡舞裙。
通過舞蹈與時尚的融合,嘉柏麗爾·香奈兒將這兩種不斷變化運動的創作形式,超越服飾潮流的字面含義,賦予女性身體永恆的自由。從那時候起,舞蹈這門第六藝術就一直是香奈兒創作的重要靈感主題,歷任設計師均與舞蹈有著不解之緣:卡爾·拉格斐應Uwe Scholz和Benjamin Millepied等編舞家之邀打造舞蹈服裝。
2009年,他為英國國家芭蕾舞團首席舞者Elena Glurdjidze在《天鵝湖》中打造令人難忘的羽毛舞裙。過去二十年來,香奈兒一直是摩納哥尼金斯基獎頒獎典禮的合作夥伴,並於2018年起擔任巴黎歌劇院新演出季開幕盛典的贊助夥伴。當年,巴黎歌劇院邀請香奈兒為Ohad Nahirin編排的雙人舞《Boléro》設計服裝,卡爾·拉格斐親自為主演這部舞劇的Aurélie Dupont(巴黎國家歌劇院舞蹈總監兼首席舞者)和Diana Vishneva(俄羅斯馬林斯基芭蕾舞團首席)打造了舞服。
在巴黎歌劇院2019/20演出季,維吉妮·維婭繼續這一創作和藝術對話,為最早由塞爾吉·裡法編舞的芭蕾舞劇《Variations》打造服裝。2019年6月,莫斯科大劇院以同名芭蕾舞劇《嘉柏麗爾·香奈兒》向這位設計師致敬,首席舞者Svetlana Zakharova飾演香奈兒,通過基於香奈兒設計原稿的85款戲服設計,展現香奈兒的創作才華,將香奈兒風格與舞蹈藝術編排成一支永恆的雙人舞。
(1) 摘自《香奈兒的態度》,作者:保羅·莫杭,Hermann出版社,1976年
INSIDE CHANEL第29章《嘉柏麗爾·香奈兒與舞蹈》於2020年7月27日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