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本哥真的好忙啊!
約採訪兩次,等了兩個多月,終於能夠和他通了一個電話。
接通電話的那一刻我是有點愣住的,聲音是張新成的,但是狀態完全不像他。劇中的他活潑開朗、甚至有點皮,總是喜歡開玩笑,非常孩子氣,誠如《以家人之名》裡的賀子秋,無論在片場花絮還是在正片中,總能看到張新成鬼馬的一面。
不過,電話另一端傳來的低沉男音,卻是沉著冷靜,甚至有些疲憊的。不過在後來的採訪中,梗姐也了解到,本哥很容易被角色影響,看來如今他在拍攝的角色並不是一個輕鬆愉快的性格。(小小透露一下,是古裝劇哦~)
短短半個小時的談話,本哥非常照顧我的感受,每一個問題他總是會回答得很飽滿,可能是怕氣氛尷尬吧~張新成給人的感覺正如鏡頭裡的印象,總是情商高,喜歡照顧別人的情緒。
梗姐:賀子秋這個角色和你以往塑造的角色類型有什麼不一樣嗎?
張新成:賀子秋大家目前所看到的是沒有感情線的,然後他比較純走生活流,最大的不一樣就是非常貼近生活,非常自然的路線,這個人物相對來說兩面性比較大;其次最大的不一樣,就是這個角色很像我們生活中的人,比較真實,相對以前演的角色可能賀子秋更讓大家覺得親切,這也是我接演這個角色的原因。
梗姐:你的工作室也是《以家人之名》這部劇的出品方之一,當初為什麼會選擇投資這部劇呢?
張新成:一方面就是覺得很想嘗試一下,因為以前沒有做過;還有一方面就是喜歡這個戲,想要投資看看結果,更多的是吃螃蟹的心態。(哈哈哈哈哈)
梗姐:跟以前純粹當演員的時候有什麼不一樣嗎?
張新成:沒有什麼不一樣,該怎麼拍還怎麼拍,該被虐還是要被虐。
梗姐:有沒有為賀子秋這個角色設計一些小細節?
張新成:這個角色我演的時候完全沒有設計,但我會將賀子秋的很多特質放大,比如原來劇本上可能沒有現在呈現的那麼好玩,我會即興發揮一下。比如跟李尖尖表白那場戲,正常到李尖尖進屋就結束了,但導演沒喊卡,我就要接著演,然後我就說「海燕你鞋沒拿」,結果大家覺得這句臺詞特別好玩。
還有我跟龍龍(宋威龍)有很多場戲都是即興加的,比如會心一笑啊、對視啊,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都是我們即興發揮,我們都是順著情緒來演。
梗姐:其實你在劇中表演的是兩個時期的賀子秋,高中時期和成人回國後,你如何表現這兩個時期的人物狀態上的不同呢?
沒有刻意地來設計,因為如果設計過多就會不自然。我覺得這點編劇老師很厲害,劇本描寫賀子秋描寫了兩個不同的狀態,賀子秋高中的時候過得很順,在李爸和凌爸的照顧下,還有跟李尖尖、凌霄一起生活的時候是很幸福的,在那段時間是比較順風順水,是像正常完整家庭教育下的孩子,所以臺詞也比較少年氣。長大後他經歷了很多,反而大家以前在高中的時候賀子秋可能沒有那麼衰,所以大家會覺得是有一定反差的。
Miss 麻:這是一部關於家庭的戲,戲裡的「家人」們在戲外的相處模式是怎樣的?
張新成:跟戲裡一樣,這部戲大家都沒有在演,都是很真實的,戲裡和戲外是一樣的狀態。因為你無法去評判生活中的哪個人「活」得有多好,因為大家都是真實的狀態, 在劇組相處什麼樣在戲裡就是什麼樣的。
梗姐:尖尖、子秋和凌霄不是親兄妹卻勝似親兄妹,子秋與尖尖相處的過程中是如何把握尺度的?
張新成:關於這個問題其實我們討論過很多次,因為賀子秋和凌霄必然要有區分,我為了要把兩個角色區分得大一點,所以我有時候會把「喜劇人」的效果放大,情緒要稍微外化一點,因為凌霄本身是隱忍的。對於李尖尖的感情上也如此,凌霄對於李尖尖無疑是「愛」,而且他也覺悟得比較早,那賀子秋對於李尖尖是什麼?我做了最大的區別化就是往親情上去找,其實賀子秋並沒有明白愛是什麼,他只是需要這麼個人。賀子秋可能是個比較晚熟的孩子,他是很孩子氣的,他需要別人不拋棄他,所以他的心結在於原生家庭的完整,而不是對於李尖尖的愛。李尖尖對我好,我就要對她好,但這並不是出於愛,後來他誤以為是心動的感覺,但發現那都是他的錯覺,這是我個人的設計。
梗姐:還記得你進組拍攝的第一場戲是什麼嗎?(《以家人之名》)
張新成:第一天先拍的出租屋的戲,應該是我跟凌霄在出租屋裡,他收拾衣服剛搬進來,我們在討論李尖尖有男朋友這件事情。
梗姐:所以是先拍的後來長大的戲嗎?
張新成:穿插來的,導演會考慮我們的情緒,而不僅是卡場景,導演會合理安排,讓狀態保持更好。我覺得這點特別好,特別開心,拍幾天室內拍幾天室外,這樣分散拍也不會覺得無聊,所以每天都拍得很開心。
梗姐:最近播出的幾集裡你有很多場哭戲,給觀眾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當時這幾場哭戲的拍攝是很密集的嗎?你有沒有一些拍攝哭戲的心得或技巧?
張新成:不是一起拍的,導演比較考慮我們的感受,再加上景確實不在一起。所以我們凡是重場戲會隔一段時間,要自己消化一段時間,如果一天全演感情戲的話就很難啊。分開演也很難,因為怕接不上情緒,比如我還賀梅鏡子,然後出來騎著摩託車哭,這兩場戲就是隔了一周才拍的,就會想一些當時的情緒,導演特別照顧我,他也不多說一些什麼,就是讓我自己醞釀,他抓拍,什麼時候情緒有了,再把那個效果最好的片段剪進去。
大家可能有個誤區就是覺得哭戲很難拍,其實我覺得哭戲沒有那麼難, 其實更多的是演隱忍很難,因為哭戲是外化的,很讓我感同身受,所以也不用想太多,順著他的情緒來,可能做了一些小的設計,比如在哪句話的時候應該到什麼情緒,哪句話應該以什麼方式去說,這是個小細節,但是基本上說完一遍之後只需要記住情緒,也就是先搭一個框架,等到真正演的時候就推倒框架,所以是一丁點的設計加當下感受。
因為我不太會「借情緒」,所謂的「借情緒」就是聯想到自己的一些經歷和感受,我只會就著當下這場戲給我的刺激和感受,在編劇老師的基礎上發揮。
梗姐:還記得第一次拍哭戲的經歷嗎?當時會覺得很困難嗎?
張新成:第一次拍哭戲是在學校了,那個時候老師會教我們一些釋放的方式,在舞臺上真正放鬆了,情緒自然就來了。演感情戲就是別想太多,越想太多越哭不出來,我的訣竅就是不要想太多,不要想有人在拍你,也別想該如何演,順著情緒、順著感受就好了。
梗姐:回顧《以家人之名》,個人有沒有覺得哪場戲沒有拍好留下了遺憾?
張新成:其實人有時候很奇怪,太完美的東西不會覺得是好的,我現在看到覺得不完美的東西也不見得我現在會做到更好。
梗姐:你演繹過很多的角色感覺都是比較「皮」、開朗的個性,這和你生活中的性格是否很像?在選擇劇本的時候是因為這些角色比較適合現階段的你嗎?
張新成:其實我也分不清我生活中什麼樣,我會因為戲的角色有不同的情緒,演一些開朗的角色我也會很開心,生活中我也會很放鬆。但是演多了也想改變,不過接到了不活潑的角色心情就會跟著壓抑,他會影響我生活中的情緒,所以我也不清楚我生活中究竟是什麼樣的,每部戲都會對我有影響,我可能是個比較複雜的人。
梗姐:《蝸牛與黃鸝鳥》裡你飾演的李臻言有很多彈鋼琴的戲份,你本身也有鋼琴基礎,所以劇中彈琴的戲份是親自上陣的嗎?有為這個角色做過一些什麼準備?
張新成:是我自己彈的,我要背譜,因為什麼階段彈什麼畫面要對得上,就算最後用的不是我的聲音,也得把每個鍵子對準,情緒要到位,至少要大差不差。你才能更像一些,而且要知道這個樂曲表達得是什麼,情緒要做到位。
這個角色其實演得也很放鬆,因為導演不希望表演。當然我生活中也不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李臻言的臺詞就已經表達出了情緒,當我讀到那一句臺詞的時候,我說出來是什麼樣,那麼這個人物的狀態和性格自然而然就出來了,所以真的不用做設計。因為臺詞和行動已經提供了強有力的基礎了,不同的人喜歡在睡覺的時候關門,有些人不喜歡在睡覺的時候關門,跟著劇本的設計去做,已經形成了不同性格的人了。
梗姐:你在中學的時候就讀北舞附中,走藝術這條路是自己的選擇嗎?
張新成:對,是我自己的選擇,因為我如果選文化課的話可能上不了什麼好大學。也可能學的比較枯燥,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要學點別的,我又很喜歡跳舞,所以就去考舞蹈學院了。
梗姐:上半年播出的《冰糖燉雪梨》裡你有很多打冰球的戲份,你也說過訓練的過程比較危險,那麼接拍這部戲的時候有過猶豫的時候嗎?
張新成:我本來就挺喜歡滑冰的,就接了這個戲,應該在一個自己還沒有完全到中年的時候演一個稍微還有點挑戰的角色。
開拍前冰球訓練的話差不多兩個月左右吧,每天都上冰,其實真的開始拍的時候才進行了一個月的冰球訓練,然後開拍後又訓練了一個月,不拍的時候也滑拍的時候也滑。感覺又解鎖了一個新功能,每天挺有成就感的。
梗姐:感覺你最近播出的幾部劇挑戰都很大,你選擇劇本會有什麼標準嗎?
張新成:沒有什麼標準,只要好本子都會接,其實大部分對於好的評判是會有一個標準的。還有就是根據當時的心境,就覺得我挺想拍拍這個題材的,所以我選擇劇本很主觀。
梗姐:目前有沒有特別想要嘗試的角色類型?
張新成:現在腦海裡沒有一個想法,就覺得遇到了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演過的沒演過的都可以再演。
梗姐:很多人都說你是「全能」,這個頭銜會不會給你帶來一些壓力?
張新成:根據心情來吧,有時候覺得大家說你「全能」很高興,但也有時候覺得有壓力,因為大家說你「全能」就希望從你身上看到更多可能性,會把一個上線拉得特別高,我自己超越自己就會很難。
梗姐:微博上看你經常分享美食,平時很喜歡做飯嗎?不拍戲的時候會喜歡做些什麼呢?
張新成:做飯這件事情還沒有什麼天賦,看心情,心情好了就做一道自己想做的菜。不拍戲的時候想要嘗試新事情,去沒去過的地方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