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黃宗英老師!她曾說自己只是普通的「角色的種子」……

2020-12-25 東方網紅色之聲

2020年12月14日3時28分,我國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作家,曾獲上海第七屆文學藝術獎終身成就獎的黃宗英在滬逝世,享年95歲。

相關連結:痛別!黃宗英今晨逝世,這些美麗的影像我們都記得……

2013年,東方網曾授權發布「口述上海」系列叢書中的精彩稿件,該叢書由中共上海市委黨史研究室、現代上海研究中心編纂,其中有一篇黃宗英口述文章——《黃宗英:「角色的種子」》。今天,小紅再次分享這篇文章,以此緬懷黃宗英老師。

△ 黃宗英(右)在電影《家》中飾演梅表姐 

原標題為:黃宗英:「角色的種子」

口述:黃宗英

採訪:陸其國 王嵐

時間:2008年7月12日

地點:上海華東醫院

【口述前記】

黃宗英,生於1925年。原籍浙江,生於北京。

1941年起,先後在上海國華劇社、北平南北劇社任演員,參加進步話劇演出並主演喜劇《甜姐兒》等。建國後,任上海電影製片廠演員,拍攝《家》、《聶耳》、《為孩子們祝福》、《花轎淚》等影片,並創作電影劇本《平凡的事業》、《你追我趕》(與他人合坐)、《六十代第一春》等。憑在《烏鴉與麻雀》中飾演的餘小瑛一角,在1957年文化部1949~1955年優秀影片評獎中獲個人一等獎。曾被評為全國「三八紅旗手」,是中國作協第四屆理事、中國影協理事、名譽理事、國際筆會會員、全國文聯青年委員會委員。

【口述記錄】

宗英老師,我們到醫院來採訪您,打擾您了

我身體不太好,話說多了累,時間不長不要緊。

我們就少佔您一些時間吧。您能對我們說一下對自己的定位嗎?

「角色的種子」這就是我對自己的定位,那就是普通。

1992年初春您曾寫過:當人生中遇到悲苦、挫折、危難時,我思忖:直面人生的苦難是藝術家可遇不可求的「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吃得飽飽的」可以強化認識社會的廣度、深度和力度。而人生中喜悅、愛情、友誼、親情是藝術的營養缽。這話是您對人生的清醒洞察,也是對您的從藝之路的深刻憬悟。

謝謝你們對我的理解。

您經歷過那麼多雨雪冰霜,風狂雷暴,我們很想聽您講講您的人生經歷。但您身體這樣虛弱,我們又不忍心……

那我就簡單的講一講吧。

我於1925年7月13日出生在北京,祖籍是浙江瑞安,1932年隨父移家青島,在那裡讀過小學。1934年,父親去世後,便隨母親去天津投親,上學,並就讀南開中學。1941年初秋,接到我大哥黃宗江的來信後,我聽從他的召喚來到上海。從此,先後在上海職業劇團、同華劇社、北平南北劇社擔任演員,並因主演喜劇《甜姐兒》而開始知名

您是哪一年開始成為電影演員的?

1974年。

您從影后,曾先後主演過《追》、《幸福狂想曲》、《麗人行》等影片,您參與拍攝的影片《烏鴉與麻雀》曾在1957年於文化部1949—1955年優秀影片評獎中榮獲一等獎

是的。建國以後,我就任上海電影製片廠演員。那是1949年5月,同中央電影領導部門派出的鐘敬之等,會同夏衍、於伶隨軍進入上海,在上海軍管會領導下,對留在上海的黨員電影工作者徐韜等,接管了國民黨在上海的中央電影企業公司總管理處及攝影場、中國電影製片廠、上海實驗電影工場等機構。

接管任務完成以後呢?

之後由夏衍負責,立即著手進行上海電影製片廠的籌建工作。原在上海的進步電影工作者首先加入了工作。以後又配備了一些幹部。1949年11月,上海電影製片廠成立,由於伶任廠長,鍾敬之任副廠長,陳白塵任藝術委員會主任,我和阿丹也成為了上影廠演員。

進廠後又拍了哪些電影?

我在影片《為了孩子們祝福》、《家》等片中出演角色。

您在影片《家》中塑造的梅表姐這一形象太出色了,幾乎成了銀幕經典形象。

觀眾認可我演的角色,那是我最大的安慰。我在拍那部電影前,曾反覆閱讀原著,揣摩角色的心理。加之我對巴老筆下的梅表姐身處的時代,有一定的認識,這些都給我成功塑造梅表姐帶來了很大幫助。

您在《家》中扮演的梅表姐讓人難忘,這是否和您出身舊式大家庭有關?

不是絕對因素,但也不排斥有一定的影響。當然,最實在的原因,是巴老小說中梅表姐寫得好是最大原因。這給我的銀幕塑造創造了良好的基礎。

△ 黃宗英(右)與徐鳳祥 

進入1960年代,您開始把自己作為一顆「角色的種子」的重心,開始移向文學創作這塊土地的吧?

差不多就是這時候我開始了文學創作。首先我深入農村生活,寫報告文學。

解放後不久,您由演員變成了作家,是由於非常愛好寫作,還是有其他原因?

我不是想當作家而成為作家的。我只是有感而寫。作家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在生活的激流中,經受著火與冰的淬鍊。和人民一起,切身感受到社會的暖與冷、歡樂與痛苦、幸福與苦難、光明與黑暗、美與醜……,這樣才可能換來色濃墨飽的一支筆。那些偉大的作家,他們的作品能夠打動讀者,大都是在他們所生活的那個領域裡,有了大量的切身的感覺材料,作用於他們的思維器官,駕馭著他們手中的筆,憑藉一定的寫作技巧,才寫出作品來。1978年以後,我就是這樣陸續寫了《大雁情》、《橘》、《美麗的眼睛》、《小木屋》等作品。

這些作品都獲得了國家級大獎。

這些作品先後榮獲全國優秀報告文學獎。

您還將報告文學《小木屋》改編,並作為主持人攝製成電視片。

是的。

您還出版了散文集《星》、《黃宗英報告文學選》等著作。

我只是個業餘作家,寫得不多。

能否由您口述,請人代筆?

我不會,也不習慣自己口述,請別人記。記錄別人口述,那可是我的本職工作。

您今天虛弱的身體,是否和您以前多次上高原有關?

有關。

您曾三去西藏,最後一次去您已69歲了,為什麼念念不忘高原?

那是1994年,為支持生態學家徐鳳翔,使其不致因經費短缺而中斷15年來對藏東南高原植被的考察,我再次進藏。作家好比一臺電子計算機,能算出什麼結果來,要看存進了怎樣的信息。其敏銳度、其反映的深度和廣度,不僅在於生活給他或她什麼題材,更在於他或她長期儲存了什麼,想尋找什麼。我的再次進藏,在我而言,就是我想尋找的內容。蘸著生命的水泉,我寫作,水泉的源頭在哪裡,我說不準確。我只知道,哪裡有水,哪裡的人民才能活。當然,哪裡有人民,哪裡就有流水唱歌。

在電視紀錄片《森林女神》、《魂系高原》的拍攝中,您可以說把自己「豁」出去了!

說實話,對於高原反應後遺症,最初我並未引起應有的重視,不過那次進藏之前,我是有預防的,我只是覺得我是因為年紀太大才得這個病,如果當時不坐飛機而改走川藏公路可能會好一些,因為那樣會有一個漸漸適應的過程,不像坐飛機,從海拔100多米的北京,一下子直接進入到了3700米的海拔,接著又進入5000多米以上的高海拔,落差太大了。開始鼻子流血,接著手上皮膚變了顏色,由蔚藍而變成寶藍、翠藍,直到藍得像深陰丹士林布,最後,我忽然感到眼睛以下的臉部沒了知覺,好象昏過去了吧。等我醒來,我還奇怪,眼前的攝影師為什麼哭?女記者為什麼哭?後來我才終於知道,我居然昏迷了兩天!但儘管這樣,我也不會打退堂鼓。前後都有高峰,往前走也不過五千多,往後退也是五千多,當然要往前走。

可高原反應太可怕了。

高原反應並不可怕,一個人為做一件值得做的事去受苦找累,是特幸福的。

△ 1947年《幸福狂想曲》劇照

您身上的這種精神,使我們想到了曾經和您相濡以沫的愛人,我國傑出的電影表演藝術家趙丹。中國只有一個趙丹,我們想聽您說說趙丹,沒有誰能夠比您更了解趙丹,更能將趙丹說到位的人了。趙丹這位在中國電影史上傑出的表演藝術家,走得實在太早了。

趙丹只活了65歲。

粉碎「四人幫」後,趙丹一部電影都沒演,就離開了熱愛他的觀眾,這實在太遺憾了。

趙丹很想演周總理,很想演魯迅,形象都做好了,而且真的形神兼備。但是結果卻沒能如願。1978年秋,在北京電影製片廠,趙丹試演周恩來總理成功,卻在某一深夜突然得到通知被撤換。我想,他體內的癌細胞就在彼時彼刻分裂的。他受到了太多的刺激和打擊。

您曾經特地為趙丹寫了電影劇本《聞一多》。

可是還是沒能讓趙丹演。《一盤沒有下完的棋》還是不讓他演。

我和阿丹一樣,我們都珍惜生命,因為我們知道還有多少未圓的夢。我們都追求為而藝術獻身,而不是為其他。當人生遇到悲苦、挫折、危難時,我思忖,直面人生的苦難是藝術家可遇而不可求的「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吃得飽飽的」可以強化認識社會的廣度、深度和力度。而人生中喜悅、愛情、友誼、親情是藝術的營養體。所幸這些阿丹都體驗到了。

不過想演的角色沒讓演,趙丹肯定不好受。

我同樣不好受。我曾提起過,1979年趙丹應邀為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講課。他不可能講也無法回答自己為什麼不演戲了。他離世後,我出現在海內外記者面前,都無一例外要求我回答,「四人幫」粉碎後,趙丹為什麼不演戲?我能說什麼呢?也許我只得說,遺憾,是藝術中最富於魅力的。趙丹竟然留下如此深沉的遺憾。

阿丹已經完全將自己融入了電影表演事業,不公平的人生,已經無端地剝奪了他寶貴的光陰。阿丹被「四人幫」在獄中關押了5年3個月,他堅持著活了下來,不就是等待著重上銀幕這一天嗎!

中國已經產生,並且還會產生十分出色的藝術家,舉世無雙的藝術家,遠遠超過趙丹的藝術家,但中國不可能再產生趙丹,趙丹只有一個!

「趙丹只有一個!」——這句擲地有聲的話,蘊藏著你們兩位藝術家伉儷情深、心心相印,能請您簡單講講和趙丹相識相知相愛的故事嗎?

這都緣於我和他對藝術的穎悟和追求。他們相識於1947年,當時我才22歲,趙丹32歲。但他已經是電影明星了。他是和導演陳鯉庭在朋友寫字桌玻璃板下看到一張我的照片,當時他們正為電影《幸福狂想曲》找演員,他們指著說,他們要找的就是我這雙眼睛。

聽說他們立刻就調來了您演的處女作電影《追》,看後便將您「追」到了上海。

是的。隨後我便和阿丹在《幸福狂想曲》中飾演一對銀幕情侶。影片停機進行掃尾工作,我們將分手時,阿丹突然孩子似地對我說,「我不能離開你。我們不可能分開了,你應該是我的妻子!」於是,《幸福狂想曲》變成了「幸福進行曲」,我變成了他的妻子。我既然鍾情於他永遠天真的正義感和勇氣,也就無悔於跟著他大起大落、久經折騰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三十載身為趙丹妻,敲打得我也就不僅僅是陪鬥的了……我與趙丹自1948年1月1日結合在一起,沒刊登結婚啟事,沒辦喜酒;年輕時連照張合影也嫌俗氣。我們絕對不是模範夫妻,是接連不斷的大苦大難把我們冶煉、淬鑄成天地佳偶。

宗英老師,你覺得自己一生中最難演出的角色是哪個?

難為趙丹妻,一生一世撂不下挑子。

繼《幸福狂想曲》以後,您還拍攝了哪些電影?

又拍攝了電影《雞鳴早看天》、《街頭巷尾》、《麗人行》。自從走近阿丹,舞臺與攝影棚佔去了我大部分時間,家裡還有小孩要我照顧。

上海解放前夕,曾由趙丹、陳白塵等人集體討論,陳白塵執筆創作了電影《烏鴉與麻雀》,以迎接上海解放。趙丹在該片中飾演攤販「小廣播」,您飾演一個小官僚的姘婦。

上海解放後的1950年1月,《烏鴉與麻雀》在全國各大城市公映,得到了廣大觀眾的歡迎。1955年,這部影片參加了解放後在北京舉行的優秀影片評選。最初被評為二等獎,沒想到周總理提出疑問:為什麼《烏鴉與麻雀》不能獲得一等獎呢?為什麼不看到國統區的電影工作者是在什麼條件下工作的呢?他們在反動派白色恐怖的高壓下,拍攝出了揭露蔣家王朝末日的影片,我們認為是應該授予一等獎的。後來,大會決定電影《烏鴉與麻雀》改獲一等獎。

您和趙丹一起拍戲、創作,創造了屬於你們自己的歡樂和輝煌。後來您的人生角色,更多地已轉移到作家的定位上,對家庭會有所影響的吧?

我主要寫報告文學,而寫報告文學的前提是,必須深入生活採訪,那些年,我寫報告文學,常常外出採訪。孩子們說,你一走,爸爸就發脾氣。我回家了,趙丹有意不理睬我,但也不說我什麼。阿丹像個頑童,他從小喜歡玩魔術、演戲,還喜歡京戲。在家裡,他和孩子們一起鬧啊,唱啊,瘋啊,在藝術面前,永遠保持一顆難得的童心,那段日子是我們家最快樂的時候。

您的藝術生命旅程充滿坎坷,歲月帶給了您許多酸楚與磨難。

我真想把那部分經歷永遠抹去,像洗一盤磁帶一樣抹去,但它們總是自動地重複播放。然而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發出我的吶喊:用生命的秋天,去擁抱藝術的春天!

解放以後,您在電影事業上有沒有豐收期?

1958年到1960年大躍進時期,好多演員都去拍記錄片,那段時間共拍了41部所謂的藝術記錄片[1],其中就有我1959年執筆的9本《上海英雄交響曲》,導演是湯曉丹、桑弧、蔣君超等,影片表現了上海工業戰線的意氣奮發和取得的偉大成果。不知道這算不算我的「豐收期」。

應該算吧。對了,剛才我們偶然聽護士小姐說,昨天您剛過了82歲生日。我們祝您身體早日康復,延年益壽。

謝謝。

注釋:

[1]「在文藝工作方面我有過一個錯誤,就是提倡大拍藝術性紀錄片。藝術性紀錄片是可以拍的,但提倡太過也不行。我們提出1958年拍80部,結果下面就搞出105部,其中就有粗製濫造、浪費勞動力、佔用材料的,當然也有拍得好的」。——1961年6月周總理在《文藝工作者座談會和故事片創作會議上的講話》

摘自《口述上海——電影往事》,中共上海市委黨史研究室 上海市現代上海研究中心編著

編輯:喬一萌、衛宜斐、安通

審稿:袁家福

相關焦點

  • 今早家屬同行影迷手持紅玫瑰 送別「甜姐兒」黃宗英
    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作家黃宗英追悼會在上海龍華殯儀館舉行。家屬親朋、業界同行、影迷們,手持紅玫瑰,前來送別永遠的「甜姐兒」。12月14日凌晨3點28分,黃宗英在華東醫院去世,享年95歲。18日一早,不少影迷冒著小雨,相攜前來,送她最後一程。追悼大廳遺像兩側,懸掛輓聯「驚濤時代一女性,寬廣銀河一顆星」。
  • 家屬、同行、影迷手持紅玫瑰,送別「甜姐兒」黃宗英
    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作家黃宗英追悼會在上海龍華殯儀館舉行。家屬親朋、業界同行、影迷們,手持紅玫瑰,前來送別永遠的「甜姐兒」。 12月14日凌晨3點28分,黃宗英在華東醫院去世,享年95歲。18日一早,不少影迷冒著小雨,相攜前來,送她最後一程。追悼大廳遺像兩側,懸掛輓聯「驚濤時代一女性,寬廣銀河一顆星」。
  • 送別黃宗英:她這一生經歷坎坷,始終面向光明
    12月18日上午9時,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作家黃宗英的遺體告別儀式在上海龍華殯儀館舉行。黃宗英於2020年12月14日凌晨3時28分去世,享年95歲。黃宗英是一代人心中的銀幕女神,是美麗動人的「甜姐兒」,也是妙筆生花的女作家。從《甜姐兒》到《幸福狂想曲》,從《麗人行》到《烏鴉與麻雀》,她用銀幕上美麗知性的形象,和生活中從容樂觀的品質影響了幾代人。
  • 細雨中各界人士送別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作家黃宗英
    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作家黃宗英追悼會在上海龍華殯儀館舉行。家屬親朋、業界同行、影迷們,手持紅玫瑰,前來送別永遠的「甜姐兒」。12月14日3時28分,黃宗英去世,享年95歲。追悼大廳遺像兩側,懸掛輓聯「驚濤時代一女性,寬廣銀河一顆星」。兩側屏幕循環播放「甜姐兒」的劇照,時而是《家》中的梅表姐,時而是《烏鴉與麻雀》裡的官僚太太。
  • 永遠的「甜姐兒」黃宗英今晨逝世,享年95歲,她曾說:我的人生就是我的藝術
    文集共四卷:第一卷《存之天下》,寫親人朋友;第二卷《小丫扛大旗》,收錄了報告文學、人物特寫、早期的影視劇本、詩歌等作品;第三卷《我公然老了》,主要是散文作品;第四卷《純愛》,收錄了黃宗英、馮亦代的往來書信,時間為1993年2月26日至11月4日。1925年,黃宗英出生於北京,7歲隨父移家青島,9歲喪父,孤兒寡母去天津投親,進樹德小學就讀。
  • 再見黃宗英丨葉綠了,花開了,屬雲的她停下了
    荒原極地續新篇她是妙筆生花的女作家2015年5月在黃宗英九十華誕之際《可凡傾聽》曾特別奉獻《屬雲的人》送給黃宗英老師如今,趙丹離開人世近四十年,但回憶起他們的故事,黃宗英依舊如故。「人家問我一生你難演的角色是什麼?我說難為趙丹妻。你一生中最成功的角色是什麼?我說同樣的,也是趙丹妻。我活著,不能讓他死了。」
  • 今天,我們一起送別永遠的「甜姐兒」
    趙左這樣說。12月14日凌晨,著名表演藝術家、作家黃宗英在華東醫院逝世,享年96歲。她的師長、兄長,甚至合作過的同事,大多都已經不在了,但黃宗英的作品跨越了舞臺、電影和文學的邊界,交織著虛幻與現實、沉思與浪漫,深刻影響了幾代人,也將永遠地留在我們的記憶中。「近80年前,黃宗英老師在這座城市開啟了她的舞臺生涯,很快就憑藉在話劇《甜姐兒》中的表演風靡上海灘。
  • 絕代風華,恆源祥留下「甜姐兒」黃宗英最美的樣子
    黃宗英在上世紀40、50年代是紅遍上海灘的「甜姐兒」也是演藝圈「黃氏三傑」成員之一80年代後轉行成為了著名作家在兩個領域都留下了舉足輕重的成就黃宗英老師和恆源祥有很深的淵源她曾為恆源祥絨線做模特身穿恆源祥毛衣
  • 曹可凡悼黃宗英:先生這一生就是一個「痴」字
    曹可凡記得自己問過黃宗英一生中最難演的角色是哪一個?黃宗英很確切地說,自己這一生最難演的是趙丹妻子,妻子這個角色是最難的。這個說法讓曹可凡深深感動,如果要讓曹可凡用一個字來形容黃宗英,他選擇了「痴」字:「先生這一生痴情於文學,痴情於電影藝術,痴情於她的丈夫,包括她的感情,她的處世之道,都是非常痴情的,就像年輕人一樣那麼熾烈,那麼毫無忌憚。
  • 一生有愛一女性 一生為愛一顆星 初冬陰冷細雨中各界告別黃宗英
    趙左這樣說。12月14日凌晨,著名表演藝術家、作家黃宗英在華東醫院逝世,享年96歲。黃宗英的作品跨越了舞臺、電影和文學的邊界,交織著虛幻與現實、沉思與浪漫,深刻影響了幾代人,將永遠地留在我們的記憶中。「近80年前,黃宗英老師在這座城市開啟了她舞臺生涯,很快就憑藉在話劇《甜姐兒》中的表演風靡上海灘。
  • 「甜姐兒」黃宗英去世 從藝術家到作家,她經歷了什麼?
    後來,16歲的黃宗英隻身來到上海投奔大哥黃宗江,以見習生的身份進入上海職業劇團。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也走上了話劇舞臺。黃宗英曾回憶過,當時有個女演員要結婚,讓自己代戲,「那天該我上戲了,我忘了記詞,舞臺監督把我推上去,我不知道舞臺那麼亮,腳燈那麼亮,底下一個大黑窟窿。」
  • 屬雲的人:《可凡傾聽》黃宗英專訪
    曹可凡:我看你文章裡說,當時洗腳都不洗,魯迅不洗腳。黃宗英:反正現在這麼寫,也沒有人覺得我誣衊誰,說明現在比較開放了。是不是給魯迅抹黑,魯迅怎麼可能賴著不洗腳呢?沒人說了。阿丹真是遺憾,好多該演的角色沒演。曹可凡:阿丹老師到晚年,一直還牽掛著魯迅這個角色。黃宗英:一直牽掛著。
  • 領銜主演:黃宗英
    用她自己的話說:探險,對我總是一種難以抵制的誘惑,這種心態仿佛與我的年齡和外貌越來越不相稱了。是的,當黑髮變成白髮,當皺紋撕裂開眼角的皮膚時,黃宗英還是那樣充滿著浪漫的激情,似乎她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會衰老。等到我坐在她的病床前,看見那個永遠熱情洋溢的黃宗英,卻已經變得沉默寡言了。她很少說話,你說一堆的話,她回答簡單的兩個字,有時候甚至是一個字,更多的時候,她微笑著看著你沒有答覆。
  • 黃宗英,一路走好!
    黃宗英和趙丹上海解放前夕,趙丹和黃宗英在義賣場上,為支援解放區購買醫藥物品,並為影迷籤名(1949年初)黃宗英曾對導演彭小蓮說過,自己年輕時候有過一個浪漫的夢想,希望像法國女演員薩拉·伯爾娜一樣,她曾謙虛地說:「我其實只有初中文化,但我喜歡寫寫弄弄,所以成為了多面手。」
  • 黃宗英,一路走好
    ,為支援解放區購買醫藥物品,並為影迷籤名(1949年初)黃宗英曾對導演彭小蓮說過,自己年輕時候有過一個浪漫的夢想,她曾謙虛地說當彭老師給她遞上剛出版的新著時,耳聰目明的宗英老師根本就不用戴什麼老花眼鏡,聲音響亮地讀出了書名《巴金先生》,而且立馬翻了起來。
  • 永遠的「甜姐兒」黃宗英去世
    1925年7月13日,黃宗英出生於北京,上世紀40年代她來到上海,以見習生的身份進入上海職業劇團,她清純可人的形象讓她很快就受到重用,1942年的喜劇《甜姐兒》令她紅遍了上海灘,成為萬眾追捧的舞臺明星,
  • 96歲「甜姐兒」黃宗英仙逝:只要多想著別人,自己就不會老
    《家》劇照,左為黃宗英多年以後,主持人曹可凡在採訪黃宗英時問道:「阿丹老師去世這麼多年了,你還一直想他嗎?」黃宗英說:「他永遠活著,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因為他永遠活著。我任何一個文集裡都有趙丹的事,我自個兒就下了決心,莫道不並蒂,偏隨我雙遊。」這段感情是中國電影史上的一段佳話。黃宗英曾動情地說:「我做的最成功的事情,就是嫁給了趙丹。」
  • 黃宗英和一碗叫「醃篤鮮」的湯
    (淳子想說,那我就為您放《致愛麗絲》,意在我們的談話像曲中旋律那樣無限迴旋,但淳子放棄了。)淳子:我聽秦怡老師說,您的骨質特別脆弱,您的性格是否像您的骨質,也很脆弱?黃宗英:是的,人家疼我的時候,是特別脆弱的。淳子:(一字一頓)馮亦代,您的二哥疼你嗎?
  • 「你應該是我的妻子」,因為這句話黃宗英拋棄愛她的丈夫嫁他人
    文/慵懶範兒她是風靡老上海的「甜姐兒」,是《追》中痴情的葉文秀,是《烏鴉與麻雀》裡的官太太……她演繹過無數個經典角色,在中國文學藝術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她一生嫁四夫,卻沒有一位陪她走完生命的歷程。1941年,16歲的黃宗英進入上海職業劇團打雜。為了生計,她放棄了自己熱愛的文學。不久,黃佐臨的話劇《蛻變》演出,一位女演員臨時缺席,她被迫「趕鴨子上架」。舞臺監督不容分說,一把將毫無思想準備的黃宗英推上臺,黃宗英硬著頭皮上了。
  • 黃宗洛 :我的「小妹」黃宗英 | 「甜姐兒」黃宗英凌晨逝世
    微信ID:sanlianshutong『生活需要讀書和新知』12月14日,著名表演藝術家、作家黃宗英於凌晨3:28逝世,享年95歲。她曾在電影《烏鴉與麻雀》《家》《聶耳》中扮演過重要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