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要:電話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發明之一,為人類增強溝通拉近距離打開了方便的大門,詐騙,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職業,當電話這個工具遇到了騙子就變成了最近轟炸你耳朵的一個名詞,電信詐騙,一個電話,一條簡訊,看似尋常,卻暗藏殺機,那個看不見的人使出了各種或者是司空見慣,或者匪夷所思的招數隻為騙取你的錢財,這就是電信詐騙的險惡之處。
鳳凰衛視4月30日《皇牌大放送》,以下為文字實錄:
視頻片斷:你明天早上到我辦公室過來一下。相關單位已經要對你愛人提出告訴了,最嚴重的話需要面臨到刑事責任,要坐牢的。快遞客服中心,您有一封重要快件。
解說:21世紀的中國,一種叫做電信詐騙的幽靈正遊蕩在你和我的身邊。
視頻片斷:「颶風2號」專案收網行動開始。
解說:詐騙電話看似尋常,卻奪人錢財甚至殺人性命,已成為全民公敵。
視頻片斷:下決心、下猛藥、下狠招,一定要打贏這個翻身仗。裡面四個犯罪團夥,我們一下子就挖出來了,所以這樣的力度和這樣的支援是我們近年來最大的。我們希望朝著共同偵辦跟分工合作的方式來處理,這類臺灣電信詐騙犯罪集團實施的詐騙大陸群眾的犯罪危害非常大,大陸公安機關我們將會不遺餘力嚴厲打擊這類犯罪。
董嘉耀:電話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發明之一,為人類增強溝通拉近距離打開了方便的大門,詐騙,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職業,當電話這個工具遇到了騙子就變成了最近轟炸你耳朵的一個名詞,電信詐騙,一個電話,一條簡訊,看似尋常,卻暗藏殺機,那個看不見的人使出了各種或者是司空見慣,或者匪夷所思的招數隻為騙取你的錢財,這就是電信詐騙的險惡之處,這種犯罪行為開始於上個世紀末,泛濫於本世紀初,實乃新時期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而最近幾年電信詐騙之兇猛,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每時每刻都有騙案在你我身邊發生,從香港到中國大陸甚至遠到非洲,幾條電話線連著罪惡的勾當,而隨著電信詐騙的日漸猖獗中國警方和隱藏在電波背後的犯罪分子展開了正面的交鋒。
廣東電白:詐騙重災區電話繁忙度超華爾街
解說:2016年3月25日,廣東省茂名市電白區,一直到夜幕漸漸籠罩整個小城很多人甚至已進入夢想,隨著廣東省公安廳鄭東副廳長的一聲令下,等待已久的電白區刑偵大隊的警員們開始行動了。
陳相強(廣東省茂名市電白區公安分局反詐大隊大隊長):「颶風2號」是我們在工作中發現一條以黃某和張某為線索的一個團夥,後來我們通過擴線偵查發現那個團夥比較大,有經營價值,我們就向市和省廳的駐工作組匯報情況,我們決定對這個團夥進行擴線偵查,我們在擴線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團夥分工比較明晰,分別由取款組和話務組,還有提供公民信息組,還有卡總,各個環節的分工比較明晰,後來我們就堅持我們以前的打鏈條打團夥那種方式進行經營,經過兩個多月的經營我們覺得那個團夥的各個環節已經清楚了,證據也收集得比較充分了,決定向省廳匯報,就決定收網。
李闖(廣東省茂名市電白區公安分局反詐大隊大隊長):簡單說就是要打團夥、打鏈條,就是把我剛才說的整個詐騙的涉及到的每個角色把它一起收網,這樣的話法律效果也比較大,就是說人全部進來,然後能夠互相指證,就是取證方面能夠互相指證,能夠達到一個震懾作用。
解說:這次大規模的聯合行動被命名為「颶風2號」,對於每一個參與其中執行任務的警員來說這次行動醞釀已久,精心部署,且不容有失。
龍木興(廣東省茂名市公安局副局長電白區副區長兼公安分局局長):我們通過研究就發現這類犯罪它是雖然分得很散,但是也有規律可循,就是一個共同犯罪的問題,這是一個犯罪團夥,如果把它分開來打擊,打擊的效能上面就差很遠,後來我們經過研究,就提出了二十個字的打法,省市結合、異地監控、分別團夥、各個擊破等等這些手段來打,主要意思就是從打個案打環節變成打團夥打鏈條的辦法來解決打擊不力的問題。
解說:與以往電白區打擊電信詐騙不同的是「颶風2號」是由廣東省公安廳成立駐電白專項工作小組之後的第一次超大規模的抓捕行動。
謝志光(廣東省公安廳刑偵局反黑處處長駐電白工作組組長):我們這個「颶風2號」行動裡邊我們四大團夥裡邊一摸查一落地一偵控,發現者12個市裡面都有這些團夥存在,而且有48個窩點,你看到沒有,我剛才數字裡面講48個窩點,我們同時要出動對108個點的通緝,要同時收網,他們密切聯繫的這個網絡才能給你衝破。
解說:電白曾經是中國南部一個寧靜的邊陲小鎮,幾年時間內,卻迅速成為中國電信詐騙的重鎮,尤其是在麻崗、樹仔兩個村子更是重災區,當地公安稱高峰時候兩個村子至少有上千部手機在使用中,電信繁忙程度超過華爾街,近兩年「猜猜我是誰」以及升級版「我是你領導」,這兩個聲名遠播的詐騙方式就是電白的原創。
謝志光:主要是因為電白這個地方做生意的人很多,掙錢的人很多,有些年輕人可能是出於一種自己的價值觀方面的考慮,他們就是覺得掙大錢特別是快掙錢,好像是成為他們一個追求的目標,所以有一些沒有機會像外出打拼的老闆掙得那麼多錢,但是他看到這類的犯罪類型的他們所謂講的生意,掙到錢,哪怕是鋌而走險,他也開始去做了。
李闖:據我辦案了解的話問他們這些方式方法從哪裡來的,多數反映都是平常在外面打工認識社會上的朋友,互相交流學回來的,學回來然後又教給自己的親戚、朋友或者同學之類的,大家一起來做這種方式。
廣東電白電信詐騙案嫌疑人:我去我那個親戚家吃「年例」,他們也是和我家裡的人也是朋友之類的,然後他們就在一起吃「年例」,在一桌一個桌子上吃飯,就提起這個,然後我就問他們,有什麼這個賺錢比較快的,說這個,大概就這樣子。
廣東電白電信詐騙案嫌疑人:他(朋友)那時候經常給我們錢用,我們幾個人在那裡玩,沒錢時他給錢給我們,我們就問他,他怎麼那麼有錢,怎麼賺的,他就介紹我們做這個。
解說:因為「猜猜我是誰」、「我是你領導」,這樣的經典電信騙案,廣東茂名電白名聲在外,在今年二月的國務院打擊電信詐騙聯席會議上,電白和全國其他七個城市被點名為地域性職業電信詐騙犯罪重點地區,對於電白的公安人員來說實在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謝志光:當然還有公安部去年10月份也把我們電白「猜猜我是誰」這類的電信詐騙犯罪列入了全國七大地緣性電信詐騙犯罪類型之一,所以根據這種情況,我們感覺到必須要加大專業力量,加大力度去打擊。
解說:事實上像「颶風2號」這樣的打擊行動電白早已不是第一次,僅僅是2015年廣東省公安廳聯手地方刑偵大隊,就進行過代號為「305」「322」的一系列打擊行動。
龍木興:通過這段時間特別是我們搞了從「305」到現在「322」專案,非常體現我們成效的一個結果,特別是最近收網的一個「颶風2號」,連著四個專案一起動手,在全省12市跨三個省一起動手,結果在127個抓捕點48個窩點一起端,有省廳李春生廳長副省長來統一指導統一指揮,一傢伙拿下236名嫌疑人,所以是非常成功的例子。
解說:電信詐騙的危害如此巨大,中國警方的打擊力度也前所未有的增強,像電白這樣的地域性電信詐騙重點地區全國有七個,分別為廣東、廣西、海南、福建、江西、湖南和河北,也就是說,像電白這樣的大規模打擊詐騙犯罪在全國也正在進行中。
謝志光:隨著我們這幾年加大力度打擊,特別是今年這樣一個打擊的勢頭的話現在的情況應該說當地作案和在當地作案的人數逐漸減少,這個本地的案件越來越少,外地的越來越多,那這樣就是說要求我們不僅僅是本地加大力度,確實要全省一盤棋,全國一盤棋來打擊,這樣的話我們才能夠徹底把這類犯罪能夠打下去。
解說:春節期間電白的市民們都收到了公安大隊送給他們的禮物,一幅印有54個通緝犯頭像的撲克牌,這也是電白公安打擊電信詐騙的新舉措之一。
龍木興:比較難追,但是我們想盡千方百計不僅是我們當地人有優勢,一個抓一部分,一個勸一部分,一個協助外地弄一部分,效果還是比較大的,2014年來我們抓了149個,協助外地145個,我們本身還設計了一個撲克牌的通緝令,這個辦法把那些比較嚴重的列了54個出來。
解說:目前撲克牌上的54個人中已有22人歸案。
董嘉耀:我們身邊的很多朋友不少都曾經收到過騙子打來的電話,甚至有的身邊人也曾經受騙上當,損失寶貴的財產,每個受害人都有辛酸甚至悲慘的被騙經歷,電信詐騙是我們共同面對的敵人,接下來的節目我們一起來見證一下中國警方對電信詐騙分子的攻堅戰。隨著警方調查的深入,罪案被一步步地揭開,電信詐騙的嚴重程度讓人瞠目結舌,被騙人數之多,數額之大,讓很多人難以置信,幾通電話就能騙走幾百萬,騙子究竟用了什麼手法讓這麼多人受騙上當,是騙子真的比常人高明還是我們太輕信,太沒有警惕心了,新時期的騙術帶有高科技的特色,電信詐騙和我們現代的生活有著莫大的關聯,網絡、手機、銀行卡等等提升了無限的便利,提升了生活品質的同時也讓我們隨時隨地身處詐騙的危險之中,可能是有人冒充你的熟人或者領導卸下你的心防,也可能是用中獎這樣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來誘惑你,也可能是冒充公檢法或者司法機關讓你產生恐懼,也可能是打開的一個陌生的惡意的網頁讓你的錢財消失無蹤,心理學家告訴我們,無論是古老還是現代的騙術其實都是抓住了人性心理的弱點,利用人性的軟弱、恐懼還有貪戀從而控制我們的行為,騙術無奇不有,陷井無處不在,大家一定要睜大眼睛保持警惕。
詐騙受害人親述被騙經歷:開個郵件錢就沒了
樊太(電信詐騙受害人):去年七月份的時候,我是早上起來九點來鐘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快遞公司告訴我有快件是涉及到走私,當時我就說這個事情不是我做的,而且是可以查到出入境記錄,可以證明我當時不在現場,不可能寄這個郵包,所以我要求報警,快遞公司就給了我一個警方的電話,那我就問他,我說我怎麼知道你是公安,他說那你打114,好,我再打114,114給我的電話就是這個電話,那我就信了,然後我就跟他講,他說你現在問題不是這個包裹的事情,是涉及到一個洗黑錢的問題,他就說有一份文件,禁止我出入境的海關的文件,他可以傳給我看看,最後經過一番周折以後我開了電腦,開了電腦就是接收郵件,前後總共是幾個小時,我就發現我在深圳工商行的儲蓄戶頭全部被轉走了,包括有四十多萬的沒有到期的定期存款。
解說:受害人並沒有將自己的銀行帳號告訴對方,更沒有主動轉帳給任何人,只是使用電腦查看了騙子的資料,自己戶口中的定期儲蓄竟然瞬間消失。
樊太:警察幫我調出來的單子是在一分半鐘之內十一次四萬九千九百九調走,那一部電腦都做不到的,那麼在發生這樣的情況下你的網銀系統怎麼沒有一點警號呢,怎麼這個就稀裡糊塗就沒了,這是不是銀行保障系統的問題。
解說:銀行監管的漏洞造成了受害人的金錢損失,事實上電信、銀行、個人信息是騙子行騙的重要工具,除了攻擊受害人的心理防線,這些鏈條環節的監管不利也為犯罪分子成功行騙提供了便利。
陳相強:好像張三的農行銀行卡到帳了一萬塊錢,那麼取款的人就迅速到銀行那裡將現金取出來,或者如果金額大的話他通過我們這種POS機的形式,十萬塊錢他就POS機來刷,通過第三方支付到帳,他捆綁的帳號他用捆綁的帳號通過網銀分別轉帳到其他的銀行卡,再實際取現這個過程。
解說:還有一些設施和手法,簡直是專為犯罪而設。
陳相強:這個是拉卡拉,他是安裝在手機上,安裝一個拉卡拉的軟體以後它這是插到裡面來,它相當於轉帳的一個功能,它如果這個卡有十萬塊錢他通過拉卡拉來轉帳,這裡可以刷卡,也可以插,他通過手機來操作轉帳,轉到對方的帳號上。
解說:這是一個分工詳細的組織鏈條,如果細分的話可以分為獲取個人信息、打電話、轉帳、取款等等。
模擬片斷:那還要多久啊,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現在就是給那個領導送點禮,給他們一個紅包,我看你那邊方便的話給我到銀行跑一趟給他轉一下帳。
解說:這就是原創於電白的經典騙案「猜猜我是誰」的升級版「我是你領導」,高峰時電白每天都有上千人撥出這樣的電話。
龍木興:比如今天我跟你說,明天到我辦公室那口氣很大,你一聽是誰呢,哪位領導呢,你一聽哪個口音,你猜到是哪個領導就是哪個領導,你比如是張局長嗎,我你都不知道,你明天到我辦公室,你明天就過去,你打個電話給他,他又說其他,上面省裡面有兩個領導過來,剛好以前他幫我很多的,要封兩個紅包給他們,你幫把手吧,你個人拿三萬塊錢過來,明天中午我再還給你,如果說電信詐騙是團夥化和鏈條化操作的話那麼這個打電話組就是整個鏈條中最重要的一環,畢竟只有這個電話是直接作用於受害者的,據稱如果是比較正規的團夥打電話都是有臺本的。
臺灣電信詐騙案嫌疑人:一線就是冒充醫保局,詢問他的基本資料,然後說他的醫保卡有被冒用的情況,必須跟公安局報案,跟公安局報案接手以後就是敘述他有涉及到洗錢案件,然後套問他相關的金融餘額,然後轉給三線。
臺灣電信詐騙案嫌疑人:我本身是在二線冒充北京市公安局朝陽分局刑偵隊的警員,他所需要提供的材料有名字、身份證號、出生、地址,還有他本身的工作收入,還有銀行使用的帳戶。
龍木興:他詐騙的方法大約有幾個方面,是最基礎要準備的,第一個方面他要準備銀行卡,要通過這個銀行卡來取款才能達到詐騙的目的,第二就是要有電話卡,電話卡普遍是用無實名登記的,為什麼,為了逃避打擊的方面,用無實名登記的電話卡,第三個方面最主要一條就是要拿到當事人被害人公民的個人信息資料,包括電話資料和個人資料等等,這些給他後面的詐騙會更有成效或會更大一點。
解說:2015年原本平安無事的香港好像一夜之間成為電信詐騙的重災區,從僅僅是身邊偶有所聞到各個媒體的連篇報導,直到有一位二胡演奏家被騙兩千萬的新聞見諸報端,人們才真正開始驚醒,電信詐騙這個洪水猛獸已經殺到香港,那段時間幾乎每個人都收到過這樣的電話。
視頻片斷:我是中聯辦的張先生,您在今年3月19號的時候是在內地福建省中國銀行那邊申辦了一張信用卡在使用,我這邊螢屏上顯示是透支了兩萬三千四百元。
羅夢熊(恩香港警務處刑事及保安處處長)騙徒主要是在香港以外行騙的,當然他在香港會有個同黨,但主要匪幫都是在香港以外,我們同廣東省的同事也接觸過,將大家的情報做交流。
黃成榮(香港城市大學犯罪學教授):譬如他們用一個犯罪的團隊,用好多電話網絡,甚至用一些假網頁,引你上那些網,打那些電話,當你打過去的時候有人接聽,一個傳一個一個傳一個,扮得跟真的一樣,有接線生、修改主任、有總管,一個接一個催促你,給你一個期限,如果你到時再不給錢,你所有東西就前功盡棄了,你會一無所有,把握住你心急的心理,希望你在很短的時間內解決問題,往往這些方法令他們無往而不利。
解說:詐騙的手法可謂花樣百出,新的腳本還會不斷冒出來,但無論怎樣變化,最後都會落在讓體打錢這個動作上,當真的有電話讓你做這個都動作的時候,善良的人們一定要提高警覺。
李闖:無論哪種方法也好,只要提到即使你沒辦法核實,只要提到轉帳、現金這塊,你其實都三思一下,遇到打錢這種情況下,沒辦法核實就跟朋友親戚多做一下,商量一下看這個事情怎麼辦。
黃成榮:其實都又不外乎幾個方法,第一個方法,有人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最好不要立刻做決定,就算別人向你推銷跟你說我有東西賣給你,有個和約想介紹給你,請你儘快做決定,要不要繼續這個和約,其實你永遠都可以這樣答覆,好啊,我先想一想,我遲一點再回覆你,請你留電話給我,遲一點跟你確認。第二個方法,就是我要問對方問得很仔細,請問你貴姓、在那個單位,你公司電話多少號,你有沒有傳真號碼,你有沒有網頁,把資料拿齊全,用其他上網的方法,再去來證,再查證。第三個方法就是問你的朋友,求助你的朋友,你有沒有遇到這個情況,會不會是真的,如果不想被騙,最好都要停一停,想一想,想清楚一點不要那麼快做決定,這個永遠都是最好的方法。
董嘉耀:電信的遠程通信的特點使到電信詐騙的犯罪分子通常都不會在你身邊,甚至可以遠隔千山萬水,從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就撥出一個電話,編造一堆故事,讓你損失財產甚至家破人亡,而最新的案例顯,電信詐騙犯罪通常都會選擇在異地,甚至是異國,泰國、寮國、緬甸、菲律賓、柬埔寨、印尼、馬來西亞甚至遠到非洲的肯亞和烏幹達,甚至還有可能是我們根本不知道的國家,來操作這些騙局,這也使到警方在偵破和追捕電信詐騙犯罪分子的時候遇到新的形態,異地作案,跨決執法,國際合作,而為了抓捕犯罪分子中國警方往往要大批地遠赴重洋調查證據,千裡緝兇,並由此碰撞出了不同的司法制度之間的新的火花。
解說:最早的電信詐騙案起始於本世紀初的臺灣,像刮刮樂中將之類的原始騙術,因為沒有先例也騙到不少人,隨著人們警覺性的提高加上臺灣警方的強力打擊,這些石髓知味的騙子們很快發現了一個更廣闊的天地。
臺灣電信詐騙集團利用跨境執法縫隙規避查處
葉毓蘭(亞洲督察學會秘書長):一開始的詐騙案是臺灣人騙臺灣人,臺灣人到大陸設基臺然後回過頭來騙我們臺灣人,那後來我們因為我們需要,因為我們在2006年的時候我們的詐騙案一點可以發生四五萬件,我們的損失的金額一百八十幾億,那時候是我們去拜託大陸的公安幫我們忙一起,那等到2009年這個兩岸共打協議籤下來之後其實那時候最大規模的2010年有好幾起,都是在大陸境內,找到他們機房,抓到大陸的嫌犯,抓到那個臺灣的首腦,那個時候把這個詐騙集團就是打得鳥獸散,但是他們就開始轉移到東南亞,於是2011年兩岸共打,又擴大到東南亞國家。
柳華文(國際法研究所所長助理中國社會科學院):那麼臺灣的這些曾經被釋放被輕判的這些犯罪嫌疑人犯罪分子很多他們再次立即被釋放之後,立即又出臺灣,到東南亞一些國家,到非洲重操舊業,他們覺得這個來錢太快了,他們再一次犯這樣的罪行,那麼這樣的事實這樣的情況出現了若干次,多次被大陸的警方抓獲,那麼我們就要反思,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解說:在異國作案的好處多多,成本低,封閉作業,隱蔽性強,最重要的是可以利用跨境的法律縫隙規避風險,也因此這類異地作案的電信集團越來越普遍,作案地點遍布東南亞各地,甚至遠至非洲,而這些犯罪集團的頭腦和主力皆為臺灣人,甚至是多次犯案的老手。
葉毓蘭:等到你掐到他們的喉嚨之後他們又再往外再流竄,跑的越遠的,有跑到我們現在知道有到埃及的,有到西非的,有到烏幹達,有到肯亞,有到澳洲、有到巴拉圭,所以,還有北美,所以我們看到基本上,今天台灣的詐騙把這個核心技術像一個包裹一樣因為現在的這個科技的發達交通的便利,所以當然更重要是因為它代表了一個非常巨額的利益所在,所以他可以到處去流竄。
劉俊海(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教授商法研究所所長):現在有些涉及臺灣地區的電信詐騙犯罪分子誘餌通常是兩個,一個是恐嚇,一種就是引誘,恐嚇就是我是公權力部門的,我是公安的,我是檢察、我是法院的,你涉嫌犯罪了,你趕緊把你的信用卡信息告訴我,趕緊來自首吧,或者說你受害了,你趕緊把你的卡告訴我,我幫你保護權利吧。還有一個引誘,恭喜你發財了,中獎一千萬,但是你先匯給我10%的公證費用,先匯我一百萬,結果有的人佔小便宜也上當了。
解說:或許是成本低,來錢快、風險低,這些打打電話就能掙錢的生財之道對臺灣的年輕人形成了莫大的誘惑,據統計2015年高峰期臺灣從事這一行業並以此為生的人多達10萬人,而其中更牽涉到一些未成年人。
臺灣電信詐騙案嫌疑人家屬:他們就是白天翹課,反正本來翹課也就是出去玩,那他現在翹課去做這些事情,還有錢可以拿他有同學其實有被抓過,抓走了反正他們都未成年,那我就是知道這些犯罪集團很過分,利用這些未成年的小朋友,他們也不懂事,去參加這些事情,如果真的被警察抓了,那未成年也沒有什麼刑責。
解說:發生在臺灣本土的詐騙案已經逐年呈下降趨勢,眾多年輕人離開臺灣在第三國從事更加隱秘也更大規模的詐騙案,而他們的目標仍然是中港臺三地的華人。
葉毓蘭:可想而知他們英文都不會太好吧,也沒有好到可以去騙外國人,所以大部分都是的確都是以講華語的為主,那如果到其他國家可能也騙當地的華僑,這個是語言上的一個(問題),那臺灣人當然因為我們這個刑度低,然後高獲利,所以他就覺得這個成本很低的,所以自然而然會這樣。
2015年大陸流臺騙案資金超100億僅追回20萬
解說:跨地域的作案也必將帶來跨地域的執法,在過去幾年兩岸三地警方連同案發所在地國家的執法部門之間的合作一直沒有間斷,偵破案件也初見成果,2015年中港臺警方聯手破獲發生在印尼、柬埔寨等地的特大詐騙團夥,押解嫌犯400多人,取得初步成果。
柳華文:中國的警方、中國的司法部門跟國際刑警組織向來有比較有效的合作,不光在打擊電信詐騙這一方面,在其他領域也一樣,這些年來都有比較好的溝通,我個人認為效果是不錯的,因為現在跨國有組織犯罪,是經常出現的,也是危害比較大的,那麼在這方面呢,國與國之間的合作特別是通過國際的協調非常重要,中國政府重視這方面的合作是非常正確的。
葉毓蘭:其實兩岸的合作甚至於早在2006年,2005年那時候我們就開始就是因為實際上的需求也就是我們看到也很多臺商到大陸去生活、去工作,那我們有很多罪犯到對岸去,那只要兩岸人民交往比較頻繁之後難免會有一些刑事上或民事上的一些紛爭,於是在2009年江陳第三次會議就籤署的兩岸共同打擊犯罪及司法互助協議,這裡面就有相當多的鋸細糜遺的規定,包括哪些案子,殺人、強盜各種案子,你要如何來是納入這個協議的範疇,電信詐欺絕對是可以落入這個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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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播時間:(周六)21:40-22:45
重播時間:(周日)06:30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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