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去岐山一日未歸。
算起來魏嬰已經昏睡了兩日,思追和景儀急得團團轉。他們不敢去驚擾藍啟仁,唯一能幫著分擔的人只有藍曦臣了。
藍曦臣閉關已久,聽到弟弟的事匆匆趕來。
藍氏的醫師治不好魏嬰,藍曦臣自然也沒辦法。
他給魏嬰輸送靈力,在靜室陪了一日,眼看快三日了魏嬰還在沉睡,也跟著發愁。
景儀道:「澤蕪君,魏前輩和江宗主是親戚,那日婚宴上我看他們倆聊得挺開心的,要不把江宗主請來,讓他和魏前輩說說話,指不定就會醒來。」
藍曦臣抬起頭看了魏嬰一眼,那樣子從他進來就沒有動過,請江澄過來陪陪他也是好事。
藍思追立即傳訊去蓮花塢。
江澄來到雲深不知處才知道魏嬰出事,走進靜室後見他面容清瘦臉色蒼白,一副吃盡苦頭的樣子。
淚花在眼眶打轉,氣憤憤地把劍扔到一邊,手臂無力垂了下去。
江澄在魏嬰榻邊半趴著,埋頭伏在他面前。硬咽的聲音帶動了思追和景儀,兩個小輩跟著哭。藍曦臣走了出去,默默地消化悲傷。
江澄心痛了一陣,接著跟魏嬰說話,把他們倆小時候的趣事,以及魏嬰不在的那十六年裡,蓮花塢發生過的事都講了一遍。
幾個時辰過去後,眼看天就要黑下來,可魏嬰還是老樣子。
脾氣急躁的江晚吟把他抓起來,抓住雙肩搖晃著,吼道:「魏無羨,你個死人……給我醒來,馬上……立即睜開眼睛……」
江澄的怒吼聲驚動了雲深不知處巡邏的弟子,藍啟仁很快就過來。老夫子看看魏嬰,給他把脈,搖搖頭回去了。
靜室靜得可怕,在這樣一個地方,天冷人也冷,江澄痛苦地閉上眼睛,任思緒吞噬悲傷。
過了一會兒後再次抓起魏嬰來搖晃,拼了命地搖著他。
思追嚇壞了,對他說:「江宗主,你這樣做魏前輩受不了。」江澄瞅著他大喊道:「那該怎麼辦?讓他就這樣下去嗎?」
思追指著魏嬰枕邊的信條說:「含光君給他留了信,要不你念給他聽,說不定他會喜歡。」
江澄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慢慢地把魏嬰放下,拿起枕邊的信條。
據他了解,魏嬰那個傻子最聽藍忘機的話,只要藍忘機說話,他就是死了都能活爬起來。
然而,江澄打開字條後,深刻地體會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
藍忘機寫道:「魏嬰,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對你,我的脾氣往後一定改。你在亂葬崗的經歷不會再重現……」
江澄臉上的淚花擦不幹了,扔下字條,從地上拾起劍,一把抓起魏嬰背在身上就要走。
景儀跟思追攔不住,藍曦臣聞訊趕來拉著魏嬰的手臂,擋住他的路。
「江宗主,阿羨如今不宜出門,你這樣做我如何向忘機交代?」
江澄冷笑一聲,吼道:「你告訴那個悶葫蘆,他當日怎麼答應我的,還說會處理好家事,結果呢?這才過了幾日就把魏無羨氣成這樣。」
江澄背著魏嬰御劍走了,雲深不知處大雪紛飛,寒風凜冽……
御劍在半空中一陣比一陣寒冷。快要到蓮花塢的時候魏嬰動了動,江澄激動得往下降落停在碼頭上,把他放了下來。
魏嬰睡了三日,睜開眼睛不知身在何處,冷得瑟瑟發抖。
江澄脫下外袍給他披上,安慰道:「別怕……回來就好,藍二那個悶葫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藍湛……他,在哪兒?」
魏嬰醒了藍忘機不在身邊,心裡萬分失落。得知他去岐山找藥,轉身就想回雲深不知處去,江澄拽住了他。
「跟我回去好好休息,我這就傳訊給藍二,他會來接你的。」
江澄到家後立即安排人準備吃的,魏嬰三日未進食,江澄親自去廚房端來燕窩,放在他手裡,柔聲細語地說:「快把這個吃了,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藍二那個……」
「江澄……別那樣說話,藍湛他……很好……特別好。」
江澄火冒三丈,一副要拿藍忘機試問的樣子。
魏嬰說藍湛特別好,話音剛落就咽下一大勺燕窩,自己明明說的是事實,可不知為何鼻子酸澀,心絞痛……
江澄背過身去,許久才安慰他說:「藍二明日會過來,不必擔心他。」
第二日清晨,蓮花塢大門外站著一位白衣飄飄的嫡仙。弟子們慌慌張張地跑來找江澄,說仙督到了。
江澄握緊拳頭,朝門外走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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