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女人,要和她做愛,只有在床上,才能讓她體會欲仙欲死;恨一個女人,更要和她做愛,也只有在床上,才能讓她知道生不如死。我不愛湯唯,也不恨湯唯,我只想與湯唯人約黃昏、夜上柳梢,陰陽契合、共襄盛舉。
只是現在的湯唯,早非昔日吳下阿蒙。樂清出生,杭州初長,北京求學,國際成名。湯唯一夜竄紅,華麗轉身。有所謂學者痛批《色·戒》床戲,其實恰恰相反。沒有易先生、王佳芝的瑜伽做愛,沒有湯唯、梁朝偉回形針式纏綿,李安的《色·戒》不會火,《色·戒》裡的湯唯不會紅。可以預料的是,繼張藝謀「滿城盡帶E罩杯」之後,又一部肉色生香的三級片將代表中國衝擊國際大獎。只有中國導演才會如此迷戀並反覆地在影視作品中詮釋他們對東方女人身體的探索,從王晶到張藝謀再到李安,這一點從未改變。
大陸的衙門卻是不解風情。好好一部《色·戒》,生生刪去了12分鐘。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守法公民,長期受教育,難道政治覺悟還不如洋人?梁朝偉GG的蛋蛋,湯唯MM的胸脯,洋人看得,國人就看不得?也許,當歪曲和蒙蔽冠冕堂皇的時候,真正的無知反而顯得高尚純潔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從宋朝的程朱理學開始,中國的貪官就開始宣揚「存天理、滅人慾」了。這種虛偽道德其一是律人不律己,其二是律下不律上。皇帝老兒和貪官們,直接佔有大量美女,當然不會再有興趣看什麼「淫書淫畫」,就是看了,誰敢透露,誰敢批評?他們自是可以擺出一副「萬惡淫為首」的架勢,理直氣壯地來束縛人民。道貌岸然的貪官,本以聖人自居,卻熱衷於食色性也;百姓身為凡人,卻被要求清心寡欲。這是什麼天理,這是什麼道德?魯迅先生斥之為「吃人」,真是力透紙背。
曾幾何時,欲和性在中國被牢牢地禁錮著。人人都是君子,個個都是淑女。只許背地做,不許當面說,只許做了不說,不許又說又做。有敢悖逆者,不是靈魂骯髒,就是心理陰暗,不是好色成癮,就是變態發狂。欲、性,成了大眾心裡的洪水猛獸。
然而,人之有欲,人之有性,是進化使然,是天賦人權。弗洛伊德把「性」歸納為一切的原動力,這種泛性論雖失偏頗,卻也不無道理。過度的壓抑本能,逐漸把人類推向虛偽。死要面子、假充正經,只會讓短暫的生命更加無趣。事實上,「存天理、滅人慾」,儼然成為強者剝奪弱者、上層剝奪下層的武器;中國傳統道德中的一些糟粕,無異於對民族精神的踐踏和閹割。
好在國人已經幡然醒悟。雖然未能做到無性不歡,卻再也不用談性色變。中國文化博大精深,除了程朱理學,除了三綱五常,我們還有玉女心經,還有素女九式。龍翻、虎步、蟬附、猿搏、龜騰、鳳翔、兔吮毫、魚接鱗、鶴交頸,既養生,又怡情,粗野的瑜伽、回形針豈能媲美。
由是說,會做愛的湯唯一炮而紅是再正常不過了。娛樂圈美女如雲,但矯揉造作者居多。細數之下,當推真性情最為可愛。壓抑的國人,尤其需要人性最原始的釋放。是湯唯,讓眾人仿佛身臨其境。現在缺少的,無非打開心結、付諸實踐罷了。
我們等著國人大徹大悟的那一天。
2007年12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