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迅，我想與你共度一段時光

這是許多城市人的矛盾與困惑：面對生活的壓力，面對來自年齡的焦慮，聽到越來越多抑鬱的故事，渴望逃離，卻又擔憂完全清淨的生活給不了自己想要的。我們到底應該如何面對壓力？怎麼去尋找到自在生活的可能性？周迅說，她也在面臨這些壓力，也在做同樣的思考。

自在人間

推開門，周迅盤腿坐在椅子上。暗紅色的花襯衫皺皺巴巴，頭髮扎得隨意，撥開劉海，她抬了抬頭招呼，「來啦。」房間裡播著巴西爵士音樂人João Gilberto的《Estate》，她從黑色保溫壺裡倒出熱水，咕嚕嚕灌進透明的大肚茶缸裡。屋子裡是燃燒的藏香濃鬱的味道，窗外是雲霧繚繞的蒼山。8月末的雲南大理，她在這裡等我。

周迅是個喜歡躲起來的人，她抗拒待在不熟悉的環境裡，和陌生人聊天會感到緊張。但近一年來，她不躲了。比起大銀幕上的周迅，觀眾更多是在綜藝裡看見她。《嚮往的生活》、《樂隊的夏天》、《忘不了餐廳》，姿態也是各式各樣的，可以捧著碗吃幾碗白米飯，也可以在樂隊現場搖擺，有網友笑稱，「連周迅也走下雲端了」。但周迅說，參加綜藝只是因為找到了喜歡的，適合的，自在的。

自在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她在影像回憶錄《自在人間》裡講述了在杭州郵電歌舞團的第一份工作。她已經忘了工資究竟是36元還是72元，卻牢牢記著窄小宿舍外的窗戶，能看見好多好多的樹，能看見西湖。每天下班，她從宿舍邊的公共澡堂洗澡回來，進屋點一炷檀香，打開錄音機跟著歌單學唱歌。「生活就是那麼簡單。這個畫面我一直記得，是一種特別寧靜的感覺，來自內心的寧靜。」她這樣寫道。

16歲的周迅和46歲的周迅，喜愛的沒有太大改變。安靜的屋子，某種香氣，某種音樂，還有自己。

她聊起看過《人物》一篇文章，關於住在終南山七年，一人一屋，只和雞鴨鵝狗相伴的作家二冬，為此她還買了一本二冬的《山居七年》，言語裡有遮不住的羨慕和嚮往。她喜歡山野，喜歡空曠無人的自然，「非常美好。」過了幾秒，又補充，「可我做不到。」終歸是需要有人氣的，周迅說，她還是想與人發生交流，發生對話。

這也是許多城市人的矛盾與困惑：面對生活的壓力，面對來自年齡的焦慮，聽到越來越多抑鬱的故事，渴望逃離，卻又擔憂完全清淨的生活給不了自己想要的。我們到底應該如何面對壓力？怎麼去尋找到自在生活的可能性？周迅說，她也在面臨這些壓力，也在做同樣的思考。

今年8月，周迅和阿雅主持了一檔由抖音出品的全國首檔「所有格」紀實真人秀《很高興認識你》，她們帶著明星好友，走南逛北，拜訪了7位遠離城市、選擇別樣生活方式的人。從杭州到偏遠鄉村做民宿的水草一家、逃離都市高壓做食材網店的把文翰、打拳的繪畫大師熊亮、去翡翠湖尋找星空的女孩安久……

節目組都是周迅最信任、最熟悉的人，她感到自在。總導演趙琦和周迅、阿雅合作過《奇遇人生》，在那裡，他們一起去了日本百年老屋拜訪患阿爾茲海默症的老人。趙琦拍過《殤城》、《歸途列車》、《千錘百鍊》、《中國市長》等紀錄片，在周迅看來，是濃烈的、終極的生命情緒。

但這次不同，《很高興認識你》的直播鏡頭中，周迅和朋友漫步，閒談，躺在草坪上拍照，去森林裡採蘑菇，坐在石板路上跟老人嬉戲，坐在院子裡摘菜，看起來很清淡，卻令人回味。她說，自己想要的是把各種各樣的生活攤開來，放在所有人面前，不作解答，只是呈現。

在大理期間，周迅和阿雅一同拜訪了把文翰，拋下城市高薪工作，尋山訪野，致力於找到美食的人。「他說話，從來沒有一句廢話。」周迅說，她喜歡這個每天都在鑽研吃、痴迷吃的美食俠客，在他身上，她好像看到了自在生活的另一種樣貌。「每個人的生活都有一種自在。」

老去的時光，也有老去的自在。《很高興認識你》第一期，周迅和阿雅去了浙江台州的老人村，和村裡老人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一起唱歌，一起拍照。這兩年因為節目周迅接觸到了很多老人和他們背後的故事，她更加能夠體會生命老去的過程中，是多麼需要關愛和溫暖，「社會需要包容一個人老去的過程，我們生活的世界是他們創造出來的。」

她談起在勝坑村遇見的小英奶奶。當時，小英奶奶拄著拐杖走過來問她，「你們在拍照啊？給我拍一張！」周迅「啪」一下坐在了地上，為小英奶奶拍了一張照，「她們不知道我們是幹嘛的，也不認識我們是誰，這種直接的交流讓我覺得特別舒服。」

那麼，你最自在的時刻是什麼時候？周迅笑了，雙手攤開，「你看見了呀，就是現在。」她又盤起了腿，拿起叉子，吃了果盤裡一塊切成拇指大小的香蕉。

從「心」生活

「沒有一句廢話的」把文翰來自西北，性格溫吞，說話緩和，看起來像一個南方人。阿雅喜歡在節目裡稱他是「儒雅的吃貨」。大家亂鬨鬨地討論時，把文翰更願意默默坐在旁邊，只有聊到吃，「騰」一下，他的眼睛裡才會閃過光。

大學畢業時，把文翰的生活和「美食」沒有多大關係。學習國際物流的他，從甘肅南下深圳，希望能夠大展拳腳。現實把他狠狠地拍在了地上，他發現，這是一份不需要太多專業知識、更多依靠人際關係的工作，再努力，也很難撼動當時物流環境的狀態。他感到沮喪。他一直在被工作追著跑，休年假去香格裡拉，客戶一通電話就能把他所有的計劃打亂。

對工作的付出令他在深圳的生活越來越穩當，眼看可以買房了，眼看可以買車了，可把文翰覺得，自己最想要、最在意的卻沒能得到。

他喜歡吃，也喜歡玩，但在深圳的日子，吃和玩都很難得，更具體一點，他連一把新鮮的青菜都買不到了。2012年，深圳的生鮮配送還沒現在這麼發達，喜歡逛菜市場的把文翰每天只能下班後再到超市買菜，菜葉子都是被挑剩的，豬肉也發白了。偶爾碰到壓在下面還新鮮的菜，買回去炒上兩盤，一碗泡麵臥個雞蛋，他都覺得幸福極了。最難受的是早上擠公交的時刻，對手都是買到新鮮蔬果的大爺大媽，那種撲面而來的新鮮對比自己被工作裹挾的樣子，把文翰覺得，這樣的生活，糟糕透了。他逐漸覺得自己失去了基本的嗅覺和味覺，吃什麼都淡淡的，沒有味道。

直到2012年，他到雲南旅行，看見街邊農民在賣石榴。老遠就能聞到香氣，那是在深圳幾年都沒有聞到的味道，自然的味道，原始的味道。當農民剝開石榴皮，紅透透的籽兒蹦出來，把文翰確信，自己對食物最本能的渴望與判斷還在。農民告訴他，這些石榴都運不出去，總會滯銷，他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成為那個轉運的人，找到美食，再把它們分享出去。

「誰能想到他離開以前的日子，是因為買不到新鮮的菜呢？這個點挺可愛的。」聽說了把文翰的故事，周迅非常感慨。如果不是因為《很高興認識你》，她說自己恐怕永遠也不會想到，離開大城市，離開安穩的工作和生活，只需要這樣一個微小的、毫不起眼的理由。「挺有意思的，這個小小的點，對角色也有非常大的幫助。」未來，把文翰這樣的故事，可能會融入她的角色和創作中。

如今，把文翰成了小有名氣的美食博主。網友們都喜歡看他逛菜市場，分享今年雲南菌子季又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見手青、珊瑚菌、雞樅菌、沉香菌、馬屁泡、老人頭，看他的微博，就像直播了一場夏末的菌子選美大會。

這些輕鬆的背後，把文翰經歷過太多失敗。他曾經到四川某個地方找藕粉，出發前查了當地縣誌，看了很多資料，花了三天坐大巴，暈車吐了一路，終於到了那個小縣城，卻發現當地農民連蓮藕都不種了，零星還在種的，也不適合做成藕粉了。這種打擊是經常的，開始，他不能接受這種跑空的結果，他想不通，為什麼付出了那麼多，還會顆粒無收？

8年過去了，如今的把文翰說，自己已經是農民心態，春夏秋冬，季節更迭，是有規律的。莊稼有豐收年也有絕收年，今年不行，明年再來。但有件事情，他總是放不下，那就是對口味的追求。開了美食網店後，他發現人們的口味趨於單一，似乎對於什麼是好吃的，已有了固定答案。人們變得不能接受有瑕疵的食物形態，但自然的造物總是各個不同。店裡賣的陳皮有黑點，客戶投訴不夠好看，把文翰覺得奇怪，為什麼不能接受陳皮就是這樣，一定要去美顏它呢？

他的店鋪裡東西總是那麼些，多的時候十幾樣，少的時候七八樣，無非是香菇木耳紅糖和豆瓣醬。特別的是，把文翰店鋪的詳情頁，寫的都是人與人的故事，一次次拜訪，一次次遇見。三兩17塊錢的辣椒，他寫出一篇2000多字的文章，寫下那些細節：在採收季節，他遇見背竹簍的老人，找到了種植辣椒的椒農和村落，和他們一起，站在地頭細細地觀察這些辣椒。

「很高興認識你」，這是他最經常對陌生農戶說的話。這一回，周迅和阿雅對他說出這句話。把文翰覺得，這六個字代表了一種生活的態度，放輕鬆，不要有太多預判。城市生活讓他緊繃，他看到了太多莫名其妙就會橫起來、顯露緊張的人，但在鄉野裡，一句「很高興認識你」，就能打破人與人之間的壁壘。「多簡單呀。」生活的樣貌其實簡單，把文翰希望看到節目的人能夠認真想一想，「願不願意不和那個不喜歡的事情妥協。」而他自己提供了一個樣本：重壓生活中，渴望生命的釋放。

「我特別想去找一些從『心』發現生活，依照自己內心的聲音去尋找事物、尋找最適合自己的方式的人。」周迅說，接觸水草、把文翰後，這種感覺越發強烈，一種徹底的、遵循內心自我意志的選擇。「如果沒有勇氣或空間做這樣事情，至少也可以留一個空白的地方，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能做。」

說到這裡，周迅突然把雙手握成拳頭，狠狠地撞擊了幾下，「對抗肯定是……對吧？」她把拳頭鬆開，雙手交叉握在一起，手腕轉了幾下，「柔和才是比較聰明的辦法。」

人類觀察樣本

8月30日，大理陰沉了一天，稀稀拉拉的小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大理蟠曲村深處的院子裡正在進行《很高興認識你》第二期第二天的直播。周迅、阿雅、劉雯、把文翰和法國廚師曉松正在為今晚的晚餐忙活。透過隔壁鄰居家院子的牆沿，能看見盤旋而上的細細的炊煙。

直播進行了2個多小時，已經超出預定的時間很多，經過前幾天長視頻的拍攝和舟車勞頓，所有人都感到疲憊，幾個工作人員靠在牆邊吃盒飯，還有人在屋簷下睡著了，而總導演趙琦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監控器。特寫鏡頭推給誰，屏幕上的互動話題主語是不是準確，他都得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拿著手機看直播，彈幕和留言不停地滾動著。

這是趙琦第一次執導「所有格」紀實真人秀節目，也是他第一次接觸「直播」形式。他覺得很有挑戰，也很新鮮。他開始研究直播的話語體系，什麼時候送禮物，什麼時候拋出互動話題，什麼時候刷屏……這些，都是需要學習的新鮮知識。

「總想做點不一樣的。」趙琦說。《很高興認識你》的想法源於《奇遇人生》第二季尋訪日本老人的那期節目，當時周迅、阿雅和他三人聊到想做一個拜訪陌生人的節目。紀錄片？綜藝？還是別的什麼？誰也沒有拿下主意。直到今年四五月，直播風潮越來越盛，趙琦想，是不是提起直播就只能「帶貨」，還是它擁有另一種話語形式、另一種表達的可能？

「直播是最好的人類觀察樣本。」趙琦說。觀察社會、觀察人是他最大的興趣所在，無論紀錄片還是綜藝，包括這次直播的嘗試，都是他通過鏡頭去觀察人類的手段。

直播意味著隨時可能出狀況。第二期第一天，大家去山裡找蘑菇，走著走著就沒有信號了，或者多踏出一步，收音就收不到了。大家在一個院子裡做菜，有人洗菜，有人摘菜，有人切菜，到底跟拍誰呢？有時跟著跟著，劉雯走出鏡了，是繼續追劉雯還是再追周迅呢？全是問題。趙琦第一次對鏡頭沒有了完全的掌控力，但他說，不擔心，這才是直播好玩的地方。

「直播邏輯下，一個人的性情、脾氣甚至疲憊都是藏不住的。」趙琦說。網友發彈幕讓周迅摘下墨鏡，她不答應，她從來不會迎合誰；劉雯總是在做事，從頭到尾都沒有停下過；把文翰很靦腆，不喊他的時候幾乎不說話；曉松不修邊幅，鏡頭裡很少看見他，因為他一直在做菜；阿雅天然地充當了主持人，調和每個人之間的互動。

「我們也在摸索，到底直播為了什麼。是希望把觀眾調動起來，還是向觀眾展示我們是誰。」趙琦說，這是個摸索的過程，他確信的是，當直播遇上綜藝，觀眾的認知體系也在發生變化。

以前，他只有在片子出來後才能收到反饋，但現在，他可以在第一秒鐘就看到觀眾的反應。有些許遺憾，他看到的更多是粉絲們呼喊著偶像的名字，而沒有更多對節目的討論。不過，這是一個窗口，打開了，聲音和眼睛就會進來，第三期、第四期、第五期……有越來越多人參與到話題的討論裡。對趙琦來說，這次直播，他不僅僅觀察直播裡的嘉賓，也在觀察直播外的觀眾。這是與現在最廣泛年輕群體接觸的機會，趙琦在思考，是迎合那些需求，還是反過來去對抗它？不管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這個平臺和窗口都是重要的。

節目裡，周迅和阿雅當了挑選觀眾留言、與觀眾互動的角色，她們會主動詢問網友問題，希望得到更多的回應。「節目結束了，也許我還是回歸到躲起來的狀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但至少，這一次，她踏出來了。

幾百萬個網友透過鏡頭，也在觀察著最真實的周迅，此刻通過抖音與他們連結在一起的周迅。連吃了三碗鍋邊糊的周迅，糾結哪個耳環好看的周迅，想要阿雅幫忙付款撒嬌的周迅，有人留言，「好真實啊，沒有美顏，卻那麼有吸引力。」還有人在長達3個小時的直播回放裡寫道，看完了這場直播，我好像更了解周迅一點點。周迅覺得，《很高興認識你》是活生生地與普通人發生著連結，是互相的人類觀察，「誰都逃不過普通人三個字，我也是普通人，跟這個世界發生最親密關係的普通人。」

與你共度一段時光

不止是直播，《很高興認識你》要做的是「所有格」的紀實真人秀。

「所有格」的概念由趙琦提出，源於英語語法，他希望在同個IP產品下，衍生出不同形式的作品，有直播、有短視頻、有長視頻。《很高興認識你》目前以全直播形式呈現，每周直播2場，根據敘事發展每場約1-2小時。直播結束後，完整的拍攝素材會為長綜藝做內容沉澱，完整長綜藝會在11月-12月上線，賦予用戶多層次的內容體驗。

所有格，代表著一種可能和探索。

起初，趙琦沒有太多把握。過去多年拍紀錄片的經歷，用他的話講，純度很高，強輸出，強表達。但《很高興認識你》的直播，兩個小時可能都不會發生一件強衝突的事件，更多是一種鬆弛和放空的狀態。

「好像看了一部風光片，能夠讓你感到某種明亮。」趙琦說。已經是深夜11點，他剛剛結束了第二期的拍攝，馬上要奔赴珠海進行下一期的節目籌備。如此緊張的節奏，是他之前沒有體會過的。

他還要解決很多問題，比如，最簡單的，嘉賓如何看鏡頭？劉雯常常走秀，她的習慣肯定不是面對鏡頭；周迅演戲，也不是時時跟攝影師互動。但直播必須面對鏡頭，才能建立起互動感，它需要一些樸素的道理，直接的，熱情的。拍攝的過程也是試錯的過程，趙琦說，他還需要更多探索。

一年前，趙琦曾告訴《人物》，通過《奇遇人生》，他想要打掉一些牆。這次呢？

「我們想要往下探。」趙琦說。《奇遇人生》說到底，仍是一種精英化的敘事，通過專業團隊仔細推敲和打磨，給觀眾一段濃鬱的時光，而抖音這樣的視頻平臺不同，為什麼所有人都在使用它？趙琦認為，它的背後是一種平民化敘事，「一種權利的平等。所有人都有機會來表達自己，展現自己。」

這與《很高興認識你》的內核不謀而合，導演的意圖被弱化了，事件的發生百分百地、一比一地還原。無法壓縮失控，無法更改嘉賓的表達，是最真實而赤裸的呈現。

「《奇遇人生》要打破人們認知的一些藩籬，淋漓盡致地展現，讓人生得到拓寬。《很高興認識你》不講道理，不進行任何說教，我要和你平等地對話。知道你很勞累，所以我陪伴你，犒勞你，我只是想與你共度一段時光。」趙琦說。

離開大理，周迅和阿雅又出發了，她們與演員李澤鋒追憶童年，創作了一副巨型畫作；和姚晨回到故鄉福建，在古鎮集市挑選手作小物，談論30+女人們的焦慮和困境；和李沁一同去西北石油小鎮，看日落、追星空；帶著王源拜訪草原蒙族情侶，完成了一場動人的求婚儀式，在篝火旁彈琴吟唱；與歐陽娜娜來到景德鎮，一同做陶土、捏陶……至10月4日，這檔「所有格」紀實真人秀的直播階段宣告結束。

麻楚杭 攝

所有的嘉賓都是趙琦仔細挑選過的，他堅持邀請一些純素人嘉賓，讓「認識你」變得更為純粹。周迅說，節目裡不斷地拜訪陌生人，自己也獲得了很多想法。歸根結底，她覺得生活的美好源於對自由生活的追求，這也是人類最本質的願望。在迷霧中摸索出一條路，用真實的人和故事來呈現治癒的生活，給予更多人力量和方向。

抖音遇見了《很高興認識你》，《很高興認識你》也遇見了抖音這個平臺，它多元、包容，拓寬了視頻時代形式的邊界，不僅是「所有格」這樣全新的嘗試，還容納了更多有趣的視頻創作方式和內容。不拘泥於15秒，也不拘泥於生活分享、搞笑視頻，還有無限的可能。「抖音很勇敢地願意來和我們合作，這件事情本身就值得被探討。」趙琦說。

人與人的相遇，節目與平臺的相遇，趙琦認為這種對話機會是最珍貴的，它不僅僅是想要治癒人、疏解人，更重要的是，它讓所有人都可以參與進來，喜歡的、不喜歡的、認同的、不認同的，暢所欲言，盡興討論，「大家都是平等的。」就像周迅說了很多次的，她也是普通人，「我沒有能力去解答某個問題，我們只是把各種不一樣的生活呈現在大家面前，讓大家自己去觀察，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