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森林無關重慶,也無關森林,但是如果你剛好失戀,那就與你有關。
電影《重慶森林》是由王家衛執導,林青霞、金城武、梁朝偉、王菲等主演的都市時裝片。該影片有兩條故事線,講述兩段都市愛情故事,王家衛在這部電影裡創造了一個獨立的現實世界,運用零碎的情節結構進行敘事,具有強烈的個人色彩和審美韻味。
重慶大廈位於中國香港特別行政區內,是香港九龍尖沙咀的一座樓宇,快節奏的城市——酒吧、咖啡館、機場,形形色色的人——逃犯、商人、店老闆、警察、空姐······人們穿梭在鋼鐵叢林之中,物理距離十分近,芸芸眾生裡的一個個普通人,迷惘又執著,相愛又相離。
剛失戀的年輕警察何志武(金城武飾)不停地打著電話,他喜歡的阿may自始至終沒有接通,也再不會回到他身邊。
露比·考爾說「你無處不在,卻不在我身邊。」
那也許就是阿武的最真實寫照,他百無聊賴地、無時不刻不思念著阿may。即便獨白裡只是一些玩味的自我安慰、一些自嘲,仿佛並無多傷感,但「失戀」的情緒仍然陰魂不散,寂寞始終環繞著他,無論如何也無法釋懷。
每一天阿武都給自己買一罐五月一日到期的鳳梨罐頭,阿武說:「為什麼是鳳梨呢,因為阿May喜歡吃。」
他告訴自己,如果那時阿May還是沒有聯繫他,那他們的這段感情就會過期。
辛辛苦苦培養的感情被丟棄的時候,很失落,很悲傷。阿武像神經質的瘋子一樣憤怒地質問便利店店員為什麼把過期的罐頭丟掉,罵人家只喜歡新鮮的,喜新厭舊,無視被丟棄的罐頭的心情。
嘴裡說的是罐頭,心裡想的是他那被人拋棄的感情。
四月三十號晚上,阿武在出租屋裡自虐似地獨自吃掉了三十罐鳳梨罐頭,吃著快過保質期的食品,經歷著過了保質期的愛情,胃脹的難受,心痛得要命。
酒吧是除了邂逅更讓人排解失意的地方,一個人喝悶酒的阿武心裡想:下一個進來的女人就是我要喜歡的。
接著他遇見了疲於奔走的女毒販(林青霞飾)。
他渴望了解她,為了邂逅而邂逅,為自己的感情尋找一份新的開始。阿武不停地發問,又自問自答、自說自話。奇怪的、帶著金色假髮、墨鏡,穿著雨衣的女人始終沉默著。
然後她漫不經心地說:「其實了解一個人並不算什麼,人是會變的,今天他喜歡鳳梨,明天他可以喜歡別的。」
兩個失意落魄的人在酒吧相遇,疲憊不堪地靠在一起,他們之間疏離又曖昧,他們在短暫的相遇之後各自離開,他留給她一雙乾淨的高跟鞋,她留給他一句生日快樂,就這樣各自消失在下著小雨的迷濛清晨。
如影片中所說:「每天你都有機會跟別人擦身而過,你也許對他一無所知,不過有一天,他可以變成你的一個朋友或知己。」
給自己一個機會,給與你擦肩而過的人一個機會,一路邊走邊愛,還是會痛,但仍然滿懷期待。
罐頭總有一天會到期,想愛的心情永遠不會有期限。
第二條故事線講述便利店女孩阿菲與警察663的微妙際遇。
夢想去加州的女孩阿菲(王菲飾)活潑單純,留著超短髮,愛聽很吵的音樂擺動身體,她愛上了警察663(梁朝偉飾)。
編號663的警察還沒從與空姐女友的失戀中走出來,他和他的房子都很悲傷。他開始關心家裡一切物品的情緒,和肥皂對話,和毛巾對話,和玩偶對話,他鼓勵它們振作起來,但其實自己才最需要被安慰的那個。一個情感豐富的警察,一段段無釐頭又寂寞的獨白。
王菲飾演的快餐店女孩靈動的如同遺落凡間的精怪,頑皮單純大膽利落,卻偏偏對663的感情隱秘而扭捏。「愛是想要觸碰卻又縮回的手」,就是阿菲心情的詮釋。
她在機緣巧合下一次次偷偷進入663的家,為他收拾房間,吮吸他的氣味,在不經意的角落留下她存在過的印記。她慢慢地滲透進了663原本寂寞傷感的生活,而當663發覺自己已然愛上了阿菲,約阿菲在California酒吧見面想要表白心跡,而阿菲並未赴約,她隔著滴滿雨水的玻璃窗張望她期待的這個人,決定去看一下另一個加州是否陽光明媚。
阿菲是戀愛遊戲裡的聰明人,在「一場不知何時就可能分手的快餐式戀愛」與「讓自己變更好再來擁抱喜歡的人」的選擇中,她認真又漫不經心地思忖著,然後選擇了後者。
「把自己變得更好,認識真正的自己後,才會發現當初愛上的那個人不過是因為荷爾蒙衝動,也不會在無數個悶熱潮溼的下午,走完一場快餐式戀愛的套路,後悔自己沒有去真正的加州看一看。」
阿菲從加州歸來後搖身一變,穿上了制服,蓄起了長發,成為了663念念不忘的空姐。而663不再做警察,而是包下了阿菲曾經工作過的快餐店當起了老闆。雖然沒有在一起,兩人卻都在自己的方式紀念彼此,互相等待。重逢時見到彼此的樣子時驚訝,又相視一笑釋然。
影片並沒有告訴我們阿菲與663的結局,阿菲給663重新寫了一張登機牌,但不知道新的登機牌,還能不能登上阿菲心裡的那班舊客機。我們寧願猜想是好的結局吧,去哪都隨她,只要可以在一起。故事的結局,才是663愛情的開始,既極具戲劇性又自然而然。
「愛無處不在,怕的不是失戀,而是失去再愛的勇氣。」 王家衛的電影裡每一個鮮活的角色就像是一塊塊鏡子,你或許會在裡面找到自己的樣子。
失戀的方式不一定只有悲傷孤寂,也可以極致浪漫。無論經歷過什麼,無論失去過什麼,拿起新的登機牌,祝我們都能勇赴下一場山海。
圖片來源:網絡
圖文編輯:李怡婷
本期責編:劉寧 周冰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