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蘭童話小說系列《姆明一族》（The Moomins）於1945年誕生，描述住在姆明谷的姆明一家人與朋友發生一連串的有趣探險故事，作者Tove Jansson憑藉著簡單的線條設計，將這些小精靈天真爛漫的性格表現出來，獲得許多人的喜愛。姆明就像是許多人童年的幻想朋友一樣，陪伴著自己長大，這也讓筆者不禁好奇，又是什麼陪伴著作者成長呢？
Tove Jansson出生於20世紀初的芬蘭赫爾辛基，她從小在一個藝術家庭中長大，因此也跟隨著父母的腳步成為了藝術家。到了16歲的時候，Tove Jansson前往瑞典斯德哥爾摩讀藝術工藝設計大學，與叔叔一起生活。記得叔叔有次跟她說，如果晚上在儲藏室找東西，姆明（Moomintroll）就會出現，而且還會抓住人類的脖子！這便是Tove Jansson創作姆明的靈感來源，之後她為反法西斯主義的諷刺雜誌《加姆》設計插畫時，就以外觀像河馬的白色生物作為代表，之後也順利出版了第一本以姆明為主角的小說《姆米谷的大洪水》，一步步成為世界上備受喜愛的兒童作家之一。
I need to write down my observations. Even the tiniest ones; they're the most important.我需要寫下我的觀察。即使是再怎麼細小的觀察，也都是最重要的。Tove Jansson的一生中與幾名男性交往過，也曾在1940年代與政治學家Atos Wirtanen交往過三年，據說他正是姆明角色「Snufkin」的外觀參考。後來，Tove Jansson與劇場總監Vivica Bandler傳出不倫戀情，不僅是因為Vivica Bandler是有夫之婦，也因為同性戀在芬蘭實屬違法行為。對現代人來說，北歐可說是開放又友善的國度，然而芬蘭其實是在經歷過種種闖關和表決，直到2017年3月1日同性婚姻才正式生效，是北歐最後一個合法同婚的國家。
I always fell in love with a person. Sometimes that person was a man, and sometimes it was a woman. But the important thing was that I fell in love with that person.我總是愛上了一個人。有時是男人，有時是女人。但重要的是我愛上的是那個人。
在當時的民風之下，同性之愛是一道難以跨越的禁忌，但Tove Jansson對於愛情仍然無所畏懼，她在1956年的Artists』 Guild 聖誕派對上認識了同為藝術家的Tuulikki Pietilä。兩人從相識到相戀，攜手成為陪伴彼此的伴侶，長達45年。對Tove Jansson而言，小島就像是自由的象徵，如此無拘無束；而童年在親戚家住的避暑別墅對她也有相同的意義，據說是姆明一家像塔樓般房子的靈感來源。延續這份對自由的嚮往與喜愛，Tove Jansson和Tuulikki Pietilä在距離赫爾辛基100公裡處的無人小島Klovharu建造了一棟木屋，並在夏季到那兒避暑，自由自在，共享雙人份的浪漫美好。
One summer morning at sunrise a long time ago I met a little girl with a book under her arm. I asked her why she was out so early and she answered that there were too many books and far too little time. And there she was absolutely right.很久以前的一個夏日早晨，我遇到一個小女孩，她的手臂夾著一本書。我問她為什麼這麼早出門？她回說因為書太多，而時間太少了。她說得沒錯。之後，Tove Jansson陸續推出姆明的小說及其他文字與圖畫作品，姆明的書籍更被翻譯約50種不同的語言，沒想到為了自我療愈而隱藏在故事中的戰爭影子，能夠影響後人直到今天，似乎也默默成為指引讀者們的一盞明燈。一生都奉獻給文學和藝術的Tove Jansson，在2001年6月27日與世長辭，她的侄女Sophia Jansson曾表示：「Tove從沒自稱為女性主義者，但某種意義上她的確是，這顯然是她選擇的生活方式。」Tove Jansson在女性尚未擁有平等權利的時代成長，在普遍認為婦女要留在家中照顧孩子的社會裡，她卻選擇不容易走的路，沒有結婚生子，並且公開地愛著女人，或許就像她所說的：
Little dear, by all means do exactly as you like!
親愛的，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事。
─Tove Jansson, Tales from Moominvalley
Moomin: Deluxe Anniversary Edition
Moominpappa at Sea
Tales From Moominvalley
Moominsummer Madness
Moominland Midwinter
The Moomins and the Great Flood
The Summer Book
The Listener
封面原圖 Hans Gedda / Public domain
圖：WINNIE F / HOKK FABR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