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歐陽娜娜最愛的大提琴老師;是法國當代大提琴演奏家莫裡斯·讓德隆的關門弟子;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於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成為繼冼星海、馬思聰之後第三位畢業於此校的中國學子;1986年日內瓦國際大提琴比賽中獲獎,成為中國在大提琴國際比賽中獲獎第一人。
他,就是朱亦兵。
朱亦兵,著名大提琴家,中央音樂學院管弦系教授、大提琴教研室主任,中國音樂家協會理事,室內樂學會副主席,國家大劇院管弦樂團特邀首席,中央民族樂團特邀獨奏家,國家大劇院八重奏藝術指導。
他在瑞士巴塞爾音樂學院進修指揮,曾擔任歐洲傳統大型交響樂團之一瑞士巴塞爾交響樂團首席大提琴15年,是至2006年在海外頂級交響樂團中擔此重任的唯一中國人。
他也曾是世界著名的德國「科隆愛樂大提琴」的六名成員之一。還客席擔任過享有盛名的德國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首席大提琴。
朱亦兵的提琴聲,大家一定不會陌生。
他是電視劇《蝸居》、《手機》、《假如生
活欺騙了你》、《人間正道是滄桑》、《等風來》、《劇場》和電影《山楂樹之戀》、《金陵十三釵》、《歸來》《匆匆那年》等大提琴主題曲的演奏者。
朱亦兵講坐姿、左右手勢、持弓、按弦
·坐姿,從凳子的高度,身體坐在凳子上的面積,琴頭高度位置,身體各部位胸部、左右膝蓋、腳尖位置出發注意。
·左右手型,手自然的、放鬆的放在琴弦。最好的手型是不會拉琴的人的手型。大提琴的學術是一門美學,製造美的前提就是要自然,只有健康和自然才能產生美。
·持弓,握弓重點在大拇指和食指。大拇指頂在弓的小彎處,食指施壓。弓毛、琴弦絕對呈90度。弓不能中間晃一晃就離開。
朱亦兵的父親朱永寧教授曾對他說:左右手要像握了一個小雞蛋一樣,這本來就是人自然呈現出來的狀態,這種自然呈現出來的狀態和手放鬆-還原-自然地放到指板上一樣。
·按弦,大提琴的第一課就是拉空弦,永遠90度。這樣做不是為了好看,而是為了好聲音。
最基本的原則一樣,一切都處於自然放鬆和微彎曲的狀態。
以不會拉琴的心態還原自我,是西洋近代文明的一個巨大發明,人不會因為越來越會而變得越來越聰明,人只有還原自我,才會走向大智慧。
在很多人眼裡,朱亦兵是「音樂天才」,童年就被人稱為「大提琴神童」。13歲出版了第一張個人獨奏唱片,17歲就考取法國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成為法國大師讓德隆的關門弟子。
1986年,朱亦兵以第一名的成績從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畢業。而最讓他自豪的,不是成為繼馬思聰、冼星海後獲此殊榮的首位中國人,而是當了四年巴黎「街機之王」。
在巴黎,朱亦兵打遊戲的時間比練琴多。他對其他很多事情都感興趣,也願意卯著勁去做,唯獨對音樂「心不在焉」。
「我沒選大提琴,這是我爸選的。」在他還沒來得及選擇愛好時,他的父親、中央音樂學院教授朱永寧就把大提琴塞進他手裡了。十三四歲,朱亦兵進了中央音樂學院附中,成了父親的學生,常常「被壓著坐下來練琴」。
學生時代,他灌制了第一張獨奏唱片,這也是中國唱片社出版的第一張演奏西方音樂的唱片。大提琴家弗尼艾聽到他的演奏,震驚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通過外交渠道跟朱亦兵聯繫,告訴他一定要出國學音樂。
17歲時灌制唱片《中國之詩》的朱亦兵
儘管有天分,朱亦兵的興趣卻始終游離在音樂以外。那時,他「離音樂遠遠的」,儘管學著提琴,然而「談論音樂根本不是我的專長,我是汽車大拿、是個數字迷」。
畢業後,他成為瑞士巴塞爾交響樂團的首席大提琴,「掙最多的錢,幹西歐人眼裡最美好、最體面的工作」,那年他不過23歲,年薪折合人民幣150萬,是海外頂級交響樂團中擔此重任的唯一中國人。
他像操作一臺精密儀器一樣控制著樂器和音符,對音符之外的東西一無所知也毫不關心。交響樂團的生活像一隻擰緊發條的瑞士鐘錶,高強度的演出下,勤奮練兵都是「胡扯」,演出一場接著一場,而他是最為精準的「音樂執行者」。
在瑞士生活了21年後,一天早上醒來,他突然發現自己開始變老,「頭髮都開始變灰白了」。此時他38歲,離退休還有三十年,他覺得自己沒法再過瑞士樂團「無限精準得像萬年曆」的生活了。
執行音樂是一種重複性勞動,而「沒有創意我覺得我會死」,朱亦兵決定辭職,舉家回國,「只是我人生第一次衝動,這個念頭像著魔一樣,不顧一切」。
34年前,朱亦兵自恃天賦高,忙著打街機無暇顧及音樂,導師莫裡斯·讓德隆對他說:「你要是來跟我來拉琴,那就算了。但是我們可以一起探討音樂。」
當時朱亦兵不懂什麼意思,「這是人生中第一次有人告訴我拉琴和音樂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曾給德國大學生樂團指揮過五年課。他聽學生們聊到樂譜以外的故事,「曲調後面的歌德詩詞,代表了怎樣的寓意和語境」,而他們的老師卻對此一無所知。
「我就服了」。這讓他震驚,他忽然發覺音符和音樂並不是同一件東西,自己只是一個「手指強大的執行者」,「輪不到我來給這些懂音樂的學生發文憑、講真理」。
當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已經將近40歲,是個優秀的大提琴演奏家,卻一直把音樂等同於音符。德國學生知道音樂背後的迷人妙處,而「中國孩子其實學的是音符」。在這時,朱亦兵發現「我還會拉琴,而且是一個拉得很棒的演奏員」,他覺得自己可以給中國的孩子帶去點什麼。
回國後,朱亦兵成了中央音樂學院教授,他常常把學生拖出課堂,讓他們聽貓叫鳥叫。練琴時間長短並不重要,學生愛動腦不練琴,他「毫不在乎」,甚至支持默許;而只動手不動腦則會氣得「六親不認」。
他坦言:「作為老師,每天給學生上課感覺很不夠。音樂的精神食糧應該是可以一直吃,所以在工作之餘,我給學生拉出課堂走上舞臺的,『舞臺是更好的課堂,社會是更大的學校』。」
他組了自己的大提琴樂團,樂隊只有六個人六把琴,他們在田間地頭演奏,將近500場公益演出。甚至對牛拉琴,還被「不知道我們拿著什麼怪物」的農民從田裡轟出來。在國內的13年,一半時間樂隊「分文沒有」,「搞慈善還得掛個條幅」。
談到組建樂團的想法,朱亦兵當時回到中國時候,那時候國內還沒有大提琴重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把大提琴重奏種到了這片土地上。
對音樂分享,朱亦兵始終樂在其中,「近500場公益演出是分享藝術,『不能分享的東西不是藝術,音樂是眼睛看不見的光』。
音樂之家出身的朱亦兵不僅練就了高超的大提琴演奏技巧,還有著極佳的演說口才,音樂在他幽默睿智的解說中立刻有了鮮活的力量。
·關於音樂:音樂是精神食糧,是一種融入了情感的科學,它能夠表現出人們對美好事物、對人生、對愛的寄託,通過音樂那些情感、藝術、精神文化才能被傳播和交流。
音樂沒有高雅與低俗之分,只有動人與否之別。
音樂就是歌唱,只有你不會才是最自然!藝術永遠從零開始,這才是藝術!當你從會拉琴到非常會拉琴,你的手能一直像不會拉琴的人的手一樣,那你就是最會拉琴的。
·關於中外文化:在他看來,中國的民族文化不具有文化侵略性,都是謙虛、客氣的。他倡導我們搞文化的大民族,把不同的文化精髓提煉整合在一起,創造新世界。
音樂是世界各族人民的文化遺產,我們要通過音樂更好的了解自己,解放自我,學會用「大世界」的東西表達內心。
·關於人生哲學:人是最偉大的,人活著就是要喜歡自己
·關於國內外音樂教育:曾經有一位家長跟我說,他的孩子「四歲就開始學音樂」,我說:「打住,他學的是大提琴,不是音樂。」這也是現在很多中國琴童和家長的誤區。
國外樂團的學生他們對藝術的熱情、修養和渴望,才讓我對音樂有了更深層次的感悟。
但是當我回到國內任教時,卻發現大多數學生的眼中並沒有對音樂熱愛的光芒琴童拉大提琴大多源於被逼,是一種馴化。所以我努力地想要改變這個現狀,也是源於此,才產生了創造「超級大提琴」這樣一個音樂交流活動的想法。
50歲生日時,朱亦兵為自己辦了場熱熱鬧鬧的音樂會。參照英國、德國和荷蘭的大提琴狂歡節,他在國家圖書館藝術中心安排了一場「超級大提琴」。
所謂的「高雅藝術」在「超級大提琴」音樂會裡,用最「平民」的方式售賣。每張門票都設置了一樣的價格,沒有一等座二等座,只有先來先得,「就像排隊買麥當勞一樣」。
在這裡,觀眾不用穿著正裝,也不用被固定在座椅上,13場獨奏、重奏和室內樂間穿插12場大師講座,可以從這裡逛到那裡,朱亦兵管這叫「廟會」。
「我辦這個音樂會就是要把大家弄瘋,讓嚴肅的人不嚴肅,光明正大地鼓勵大家不休息,不按點吃飯,不到點睡覺。我想告訴大家,其實除了吃飯睡覺以外還有更好玩的事情。」
第一次「超級大提琴」結束後大半個鐘頭,觀眾們遲遲不走,提著外套還在前廳流連,「眼裡有光」。
「教育就是讓我們眼睛裡放光的,讓眼睛裡有光的人保持有光,讓眼睛裡沒光的人發出光芒。」
朱亦兵想為那些跟他一樣被逼學琴的孩子創造一個嘈雜的遊樂場,熱熱鬧鬧的瘋幾天。
超級大提琴2018
中國大提琴家朱亦兵
攜手全球知名音樂學院的62位大提琴演奏家
羅馬尼亞青年交響樂團、法國AI人工智慧科技
以及中國青年愛樂樂團輪番登臺表演
這個五一,來和大提琴一起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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