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軾以「河東獅吼」取笑,他寫下一首詞,妻管嚴外表下是真豁達

2021-01-08 美詩美文

因好友一篇文成名的,不只有「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的汪倫,還有成語「河東獅吼」的男主陳季常。讓他出名的不是別人,而是其平生摯友,那北宋好管閒事第一人的蘇東坡。

但很多人只知道這個成語,卻不知道蘇軾原詩中的描述更加喜劇。蘇軾在《寄吳德仁兼簡陳季常》的原詩中是這樣的:「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一代才子因為老婆的一頓吼,就嚇得「拄杖落手心茫然」,當真是令人捧腹。那麼歷史上這陳季常到底是何許人也,妻子為何又要吼他呢?

陳季常名陳慥,季常是他字,和蘇軾同是四川眉州人,一代賢官陳希亮的第四子。陳慥的妻子名柳氏,也就是民間傳說的柳月娥。當時的文人宴請好友來家中吟詩作賦,都會叫上幾個歌姬,柳氏每每發現都會持棍趕走,搞得大家不歡而散。陳慥雖是個文人,平生卻只有一首詞傳世,就是本期要和大家分享的這首《無愁可解》,讓我們一起來品一品。

《無愁可解》北宋.陳慥光景百年,看便一世,生來不識愁味。問愁何處來,更開解個甚底。萬事從來風過耳。何用不著心裡。你喚做、展卻眉頭,便是達者,也則恐未。此理。本不通言,何曾道、歡遊勝如名利。道即渾是錯,不道如何即是。這裡元無我與你。甚喚做、物情之外。若須待醉了、方開解時,問無酒、怎生醉。

《無愁可解》這個詞牌名下詞作不多,也有一種說法認為這是蘇軾所作,但是從詞風和遣詞用字來看應不是其所作,近年更多的學者認為出自陳慥之手。頂著世人「河東獅吼」的取笑,這首詞可謂是將一個妻管嚴的豁達寫得淋淋盡致。

詞名「無愁可解」其實就是作者的心聲,光景百年恍惚間就過了一世,還沒來得及遍嘗愁滋味,就已過完。「萬事從來風過耳。何用不著心裡」或許就是他不愁的原因,所謂「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大概就是此意吧,而能做到對夫人的「獅吼」不過耳,陳慥也當真是奇人一個了。

最後一句筆鋒一轉,對何為達者做了一個辯證的解釋,並不是天天眉頭舒展、從來不發愁的人,就是真正的達者,真正的達者是看透了人世清明,仍能持一片冰心之人。不得不說,陳慥對於豁達是頗有見地的。

除了對「達」有見地,對於世間的名利,他有自己的看法。「歡遊勝如名利」是詞人無法認同的,昔日範仲淹說「不以物喜,不以已悲」,說來容易,其實世間能做到的又有幾人。接下來是對錯與是,我與你的思量,是是非非都不過是身外之物。最後一句是全詞最新穎之句,都說借酒消愁,但詞人卻覺得如果愁是有酒時才能解,那無酒時又當如何?

這首《無愁可解》雖然在詞的寫作技巧上算不得高明,卻句句有理,娓娓道來,讓我們看到了詞人妻管嚴外表下的真豁達,流傳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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