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存在決定了社會意識,而具有代表性的、 與具體社會狀況、時代風貌以及民族文化相關的 社會意識則被總結為社會文化心理。電影藝術是 社會文化心理的一種映射,它是對人們在特定階 段心理意識的一種迎合。如周星馳的「無釐頭」電 影就被認為是香港這一多元文化語境下的生成品, 其講述了一心「努力,奮鬥」的龍套演員尹天仇經 歷的經典之作《喜劇之王》( 1999) 就是一個範例, 小人物在事業與愛情間難以兩全的困境契合了當 時觀眾的審美取向。
20 年後,周星馳又推出了同 樣以龍套演員為主人公的《新喜劇之王》( 2019) , 影片在上映後,又一次贏得了大量觀眾的喜愛, 電影中同樣隱含著值得解讀的文化心理。 一、《新喜劇之王》的文化心理迎合 在《新喜劇之王》中,女青年如夢長期混跡於 「豎店影視城」等地,一心想成為明星,然而 10 餘 年來卻依舊默默無聞,孤立無援,甚至因為自己 的龍套身份而飽嘗物質上的匱乏和精神上的羞辱。 但在電影的最後,這一被譏笑為到宇宙滅亡都不 可能得到演戲機會的小人物卻取得了成功,站上 了光芒萬丈的領獎臺。在這個故事的呈現中,周 星馳較為成功地實現了對諸多文化心理的滿足。
心理防禦機制是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論的重 要概念之一。弗洛伊德認為,個體時常無意識地 啟動防禦機制,以在心理上進行自我保護與平衡, 尤其是在面臨緊張性情境之時。防禦機制又包含 了逃避機制、攻擊機制、建設機制等 16 種機制。 從《功夫》( 2004) 等電影中不難看出,周星馳正是 一位深諳防禦機制理論的電影人,這也是其喜劇 電影能長久地給觀眾帶來心理上的愉悅感和安全 感的原因之一。 如轉移( displacement) 是攻擊機制的組成部分。 所謂轉移,即人們在某種情感、欲望及態度等無 法直接表現時,便轉移到一個較為安全的對象身 上。
在電影中,如夢便是周星馳乃至相當一部分 觀眾的情感轉移對象。對於「做演員」,如夢有著 極為偏執的追求,為了實現自己的這一理想,她 不但付出了多年青春,還和自己的家人交惡,如 她因為要演屍體不能卸裝,便頭頂著「菜刀」參加 父親的生日宴會,惹得家裡大打出手,雞飛狗跳, 如夢幾乎陷入一無所有的境地。對於大多數人而 言,這樣狂熱地追求理想在某種程度上是不符合 社會規範的,但是在電影中,這種情感被轉移到 了人們都可以接受的如夢這一角色身上。
觀眾得以看到如夢百折不撓地跑片場、試角色,甚至為 了拿下《白雪公主》中的角色而忍痛去整容,最終 被整成了醜陋的巫婆形象。人物的痛苦和無奈是 觀眾熟悉卻又不必親自承受的,如夢的遭遇越慘, 觀眾的負面情緒越能得到釋放。 又如幻想( fantasy) 是代替機制的組成部分,觀 眾在現實生活中勢必有著缺陷和痛苦,而電影則 提供了一個想像世界,讓觀眾得到滿足。
如夢雖 然遭遇了一系列挫折,但最終卻走向了輝煌,隨 著馬可從天而降,給如夢帶來了她被周星馳選為 女主角的好消息,如夢的人生出現了轉折。隨即 鏡頭一轉,如夢已經成為萬眾矚目的大明星,和 林允等其他的「星女郎」站在一起,曾經的生活困 難和情緒困擾已經完全遠離了她。儘管這一情節 故意地違背了現實原則( reality principle) ,有著誇 張、失實之處,但能讓部分觀眾沉浸在如夢的夢 想成真中,接納「努力,奮鬥,終有一日會有回 報」的信念。由於對未來的憧憬能給予人一種支 持,觀眾在現實生活中的焦慮和痛苦因而得到了 某種程度的解除和緩解。類似的,在《新喜劇之 王》中,還有著認同( identification) 、補償( compen- sation) 等防禦機制,在此不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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