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片解讀之《暗戰》導演：杜琪峯；主演：劉德華、劉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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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盜張彼德（劉德華）得知生命只剩四周時，決定為死於黑道老大（李子雄）之手的父親報仇，為此他精心設計打劫了黑道老大的運輸公司隔壁的財務公司，並挾持人質引來因得罪上級被轉調文職的高級談判專家何尚生（劉青雲）。

何尚生在同張彼德展開追逐時，雖屢戰屢敗，卻漸了解到黑幫老大實則借 助運輸公司做非法走私珠寶的生意，於是同張彼德化敵為友，攜手同黑幫勢力展開了鬥智鬥勇的遊戲。而張彼德在逃避何尚生追逐的過程中無意結識女孩梁婉婷（蒙嘉慧）後，在生命的盡頭獲得一份浪漫奇緣。

小時候看武俠片，一看到英俊的男主角吐血我就亢奮，整顆心懸在他身上，一方面感同身受的心疼著他的傷，一方面又巴不得他從頭吐到尾，內傷永遠好不掉。因為只有受了傷、折了翼的男人，才能拋開國讎家恨，忘掉謙謙君子正經八百的那套，乖乖留在女主角身邊兒女情長。

一直記得很多年前看過一部連續劇，反派妖女愛上了正派男主角，她在他受傷時悉心照料，眼看著他一天天好起來，可是他不愛她，千方百計想從她身邊逃走，她在萬般絕望之下把他打成重傷，說，「是不是只有受了傷你才會想起我？如果是這樣，我寧願挑斷你的腳筋手筋，讓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結局當然是令我失望的——男主角如果斷了手腳豈不是形象全毀？總是會有人救他，總是會有另一個美麗善良的女主角在等著他。而那個在他重傷昏迷時隱約出現過的模糊背景，註定只能悲哀的留在暗處。

後來看金庸和古龍小說，《笑傲江湖》裡的令狐衝一出場就受重傷，期間傷勢時好時壞，可謂峰迴路轉花樣百出，直到故事將近結束才算痊癒，這麼長一個帥哥受傷過程真是把我爽呆了，恨不得跳進小說代替任盈盈來照顧他。這麼多年過去，除了喬峰之外，令狐衝仍然是最令我迷戀的虛構人物（當然不僅僅是迷戀他吐血的姿勢），一直不明白嶽靈珊為什麼不能愛他，也許關於感情的問題，大部分都不會有答案。

要說變態，古龍比起金庸有過之無不及。李尋歡那副動不動低頭咳出一口血與隨時仰天狂灌烈酒的樣子，滄桑是有了，只是頻率太高未免讓人反胃，倒是《天涯·明月·刀》中的傅紅雪頹廢的恰到好處，其中有一段寫他意志消沉胡亂殺人、某天醉倒街頭被一貧困妓女收留的情節，委實哀怨浪漫的不像話，當時把這段文字轉抄在筆記本上，看了又看，熟悉的幾乎能倒背如流。

如今滿眼都是古裝連續劇的年代，帥哥吐血的鏡頭屢見不鮮，但是要吐的性感又感性，讓人迴腸盪氣久久難忘者，實在太少。前段時間突然懷念起《暗戰》，找來重溫了好幾遍，不得不承認，劉德華吐血的樣子實在是太帥啦與蒙嘉慧那段公車之戀，前後加起來不過短短數分鐘，但卻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動人的愛情故事之一。在小餐廳裡，她難掩興奮的對他說話，熱切的詢問他的名字，他突兀的插進一句：「可惜我沒有時間」。她馬上問「有時間又怎樣呢？」也許語氣是帶有些許撒嬌性質的，試探著想要靠近多些再多些。可是還沒等她的笑容成型，他的一口血已經噴進杯子，眼看著觸目驚心的紅在清水中迅速蔓延，整個餐廳一瞬間鴉雀無聲，也許仔細聽會有東西破碎的聲音——那是她的心嗎？或者你的心?

-------這部影片，劉德華憑藉此片一舉獲得了影帝，自然很想一睹他在此片中的風採。至今已看了數遍。

一開始的宣布死亡，到去財務公司搶劫，簡簡單單的「四星期的生命，三天的遊戲」便如此展開。死之前都要這樣的不安分，這樣的轟轟烈烈。

為了在死前能完成最後的心願，劉德華做好了一切準備，設好了一個局。劉青雲看似只是他的一個棋子，可是誰又能否認這顆棋子在片中所表現出的才華與智慧。面對死亡，前後四次嘔血，兩次僅以輕輕的一句「不好意思」回應。尤其記得第三次，成功取得那顆價值八千萬的藍寶石後，染有血跡的白色紙巾，被劉德華隨手一扔，翻轉在風中，為影片也增添了幾分悽涼。

同樣的復仇主題，同樣的警匪遊戲，這些被香港很多導演採用過的素材，在本片中卻給人另一種額外的情感，那就是溫情。二劉之間心照不宣的互諒，劉蒙之間愛情的發展，都讓人感覺如此地舒心，如此地自然。

72小時的遊戲，不能以簡單的輸贏來劃分。「到警局就算你贏」，第一次因緊張帶來的玩命而瓦解；第二次因不要命帶來的玩命而瓦解；第三次則以完全洞察對方心理而告終。記憶尤為深刻的便是最後一次。當炸彈還剩下最後十秒，當劉青雲轉身朝身後的警隊走去時，已看了不少於10次的我，每次看到這心情都很複雜，是心疼？是可惜？還是……？可是就在最後一秒，一個完全出乎於觀眾意料之外的事卻發生，看到此，所有人都會為此感嘆。是啊，能碰上這樣的對手，無論有或沒有留下什麼遺憾，都是很難讓人忘記的。也許，人們常說的「相見恨晚」，「英雄惜英雄」也莫過於此了。

自始至終的音樂背景如此恰到好處，中間參合的滑稽成分無疑也成了影片另一亮點。

----- 由這部影片，反射出了時間的價值，以及生命的可貴。劉張弛有度的演繹為影片增色不少。劉青雲的勇敢，他勇於接受對方的挑戰，危機時卻仍能與對手合力，最後一次當對方嘔血在車前玻璃上眼神裡的驚嚇表現的也很到位。他已不再是當年那個不起眼的小配角，對於諸如此類的警匪片，他已能輕鬆駕馭。而劉德華，無論是面對死亡，還是面臨危機，所表現出的從容姿態，以及前後數次得意的微笑，特別是一個即將面臨死亡的人，眼神裡透露出來的無奈與不舍，讓人也不能忘記，他能憑藉獲得影帝稱號，也是眾望所歸了。

香港電影中有太多的打打殺殺，好像一切都那麼混亂冷酷，能始終給人溫暖的電影能想起的有《秋天的童話》，還有這《暗戰》。

》》》》》在這電影中，儘管也有警察匪幫，也動刀動槍，但卻總總的說來，卻沒有死一個人，炸彈始終都是假的，人質也是假死的，流出的「鮮血」總覺得是可以吃的番茄醬，也有人被打，受傷處卻在鼻子，貼上膏藥之後只是一個討笑的丑角。警察會裝暈，廢話連篇毫無特長的許紹雄當的是老大，而高手劉青雲倒是他手下，而最好玩的是這一切都這麼貼切，不顯得荒謬，只是有些好玩，有些溫情而已。而故事儘管是為復仇而起，卻總覺得是一個遊戲，是劉德華和劉青雲兩個男人之間的遊戲而已：送到警局就算你贏，彼此都那般從容不迫，不是遊戲是什麼呢，就像兒時兩個夥伴在玩官兵捉賊一樣，只是在這有些刺激加危險。除了男人之間的友情之外，還有劉德華與蒙嘉慧的未果愛情，情愫只因在公交為局勢而行的幾次交互而起，沒太多的言語，只是溫柔的從她發稍取下耳機換到他的耳朵上，只是將頭枕在他的肩上，僅此而已，但也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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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中劉德華因病幾次嘔血，大多都用白色的紙巾清汙，然後都是隨意丟棄，接下來的鏡頭總會在隨風翻轉的紙巾上定格一會，顯得那般虛弱，就如我們的生命，唯一的幾次例外有在劉與蒙的餐館小聚，血吐在了水杯中，鮮紅的血一下子就散開來，還有一次在二劉比拼，劉吐在車前窗上，點點滴滴中一路前行，每次之後，劉都會加一句」不好意思",然後是，離去。

-------------在影末，劉青雲遇見蒙嘉慧看到那閃閃的海洋之心，劉說漂亮，她說假的，劉青雲以「好好保存」來應和，問起劉德華，她說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中間穿插幾句簡短的是啊，自始至終，劉都不停的嚼著爆米花，在公交後窗上映著蒙下車之後也即如此。

總總說來，這是一部溫暖的電影，一個人看，能溫不少的心。

杜琪峯拍了2部重要的電影，暗戰和槍火，槍火為杜琪峯拿到了2座最佳導演獎，2部影片的主角劉德華和吳鎮宇也分別斬獲金像和金馬影帝。然而在我看來，其重要性遠遠不止是拿獎這麼簡單。眾所周知銀河映像安身立命的資本便是其一系列警匪片中鮮明的銀河烙印，這些烙印自一個字頭的誕生開始，一脈相承，最終鑄就了銀河映像在香港電影中獨樹一幟的風格。然而稍加審視，不難發現在這一過程中某些元素得到了揚棄，其分水嶺就在1999年。在這之前，鐵三角之一遊達志憑藉作品兩個只能活一個、非常突然、暗花佔據銀河半壁江山，也為早期銀河作品奠定了命運無常和乖戾黑暗的主基調。1998年，遊達志在拍完暗花之後離開銀河映像，鐵三角分崩離析，杜琪峯要儘快重塑屬於他一個人的銀河映像風格之心，也在情理之中。而從今天看來，1999年的杜琪峯不但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漂亮。　

回到暗戰這部電影，看到標題觀眾就不免將其與暗花比較，加上上映時間僅僅一年半的間隔，把暗戰視作暗花的非典型姊妹篇也未嘗不可——兩部作品都是把雙雄之爭作為影片發展的主線暗花梁朝偉與劉青雲，暗戰劉德華與劉青雲，所不同的是暗花充斥著讓人感到窒息的肅殺之氣，主人公都是被操控的棋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命運棋盤上的困獸之鬥。就像電影的英文片名：The Longest Nite一樣，透露的是無盡的黑暗與絕望。總結一下暗花裡的宿命論，就像之前說的一樣，命運無常，它是未知的，儘管我們可以感受到冥冥之中它無處不在，但卻不知道究竟要把主人公牽引到什麼地方。因此，可以說暗花是靠情節來展現宿命的，就像黃金時代的偵探小說，是用推理來帶動情節，我們能做的就是跟著主人公一起，按照故事安排的線索，一步一步走向最終的結局。

　　

為什麼說暗戰對於杜琪峯而言，是他最重要的一部作品，就是因為我覺得銀河映像為人所津津樂道的宿命感，便是在暗戰中定型的。首先，杜琪峯去除了遊達志作品中宿命的「絕對權力」，使人不再淪為一具玩偶。其次，杜琪峯標榜的宿命是可知而不可逆的——這裡的「可知」不是洞察，而是指在一定程度上的可預測性。同樣，「不可逆」也絕非無能為力，事實上，杜琪峯之後的作品裡，也很少出現暗花中阿琛這樣一直堅信自己能掌控大局並打破宿命的主人公，而更多的是像暗戰中劉德華這樣，一開始便預知自己的宿命並坦然行走下去。

這段話說起來很簡單，但是放到電影中，表現手法就要進行徹底的改變。於是不得不提到我在第一段引用別人對杜琪峯的評價，然後說，不同於像一個一般的故事片一樣靠情節來展現宿命，暗戰要傳達出杜琪峯的宿命觀的話，必須要靠細節來建構整個故事。誠然，暗花不乏令人過目不忘的細節，像阿琛與耀東在警局裡對峙的一段戲，牢房裡的光，耀東手裡的彈球，以及後來兩人決鬥的房間裡那無數鏡子…..但不能否認這些對於整個故事的成立無關痛癢，可以說暗花像鋪開一塊黑色的畫布，然後在上面畫一朵濃豔的花，所有的細節不過是畫布上的點綴，最終整個作品的完成，靠的還是線條。

這部電影有多精彩不用我多說，杜導的鐵桿粉絲早已經從裡到外扒了個遍，兩個高智商男人之間的「戰爭」篇幅引領全局，但最開始吸引我去看的卻是裡面的愛情。

對，就是蒙嘉慧跟劉德華之間若有似無的情愫，他們的公交車情緣。裡面的愛情部分少得可憐，但這一段感情的表現卻足夠了，兩段公交車上的相遇，以及最後那顆寶石的歸宿。

第一次相遇，是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Peter逼迫梁婉婷服從他的命令，假裝情侶，她看到了槍，只好照做，Peter先下的車，但卻忘了自己給她帶上的墨鏡，她隨後也下了車，假借還墨鏡名義 說了一句話：還給你，情愫從這裡就慢慢開始了吧。

-----------第二次相遇，他只是普通的乘車，剛好依舊坐的上次的位子。在車子的左右窗邊，前方忽然又有警察警車出現，她緊張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趕緊把自己旁邊座位上的東西拿手上，他懂她的意思，笑笑，坐了過去，她主動挽住她的手腕，依靠在他肩膀上，誰知警察只是檢查司機！她明白過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有點尷尬的笑笑，他也微笑著，不說話，直到終點站，整輛車只剩下他們倆，順理成章的去喝點東西，並正式自我介紹，然而他的時間不多了，只有四周時間了。喝水的時候嘴裡鮮血噴了出來，她嚇壞了，他吃了藥 走了

影片最後，何尚生坐上了公交車，一眼看到了那顆寶石，掛在她的胸前，她說；假的，朋友送的 很久沒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