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李淼《北九州一家殺人事件》
前兩天看了一部電影叫《毛骨悚然》,講的是曾是警察的犯罪心理學者高倉,接到昔日同事野上的請求,希望他分析一起6年前發生的全家人失蹤案,試圖在唯一倖存的其家中長女早紀的模糊記憶中尋求答案的故事。
正義又失意的高倉、溫柔隱忍的高倉康子(高倉妻子),以及時而熱情和氣、時而扭曲駭人的西也昭雄。讓人們在對演員塑造的豐滿的角色的同時,也忍不住對裡面扭曲的人性感到可怕和絕望。
正如片名所表達的那樣:毛骨悚然。
然而比電影更讓人心驚的,是它改編自真實事件,而真實事件遠比電影劇情更黑暗、更殘忍。
今天我們就來講講這件後來被改編成多部小說、電影等藝術作品等殺人案:北九州連續監禁殺人事件。
1.松永太
松永太高中畢業就繼承了家裡的榻榻米店。
他沒有選擇讀大學,畢竟高中時期就過得渾渾噩噩,要說學到的知識嘛,除了對可肉體接觸的性知識,他對別的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他很擅長分析人的心理,在男女混合的高中念書時,還擔任過一段時間的興趣社團長和風紀委員,後來因為亂搞男女關係被發現,也不知是被開除了還是擔心影響不好,總之他轉校了。
可是骨子裡對性的嚮往,讓他就算轉了校也沒有停止和女生濫交。
有一回花火大會,整個街道都充斥著被絢爛煙花照耀著的浪漫氣氛,松永太伺機在人群中尋找可以下手的「獵物」,果然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子進入了松永太的獵捕範疇。
不久後,松永太就和這名年僅14歲的女孩子發生了肉體關係。
松永太享受這種和女生發生性關係的行為,而且他的情商很高,很容易操縱人的心理,他和不少女性都保持著這種關係。
而真正讓他想找一個人結婚安定下來,是在接手了榻榻米店之後。
家裡的榻榻米店是個小生意,不是那種享譽世界的大品牌,甚至在他們的小鎮上都沒有什麼名氣。
松永太自命不凡,他覺得自己的命運絕不會被一家小小的榻榻米店困住,他只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讓他成為商業巨擘的契機。
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2.緒方純子
緒方純子出生於福岡縣的一個名門望族,她在高中時曾和不同班的松永太有過一面之緣。
她的祖上是武士階層,而緒方純子一家正是緒方氏族的本家,在這個村子裡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純子的祖父是村長兼縣議員,伯父和叔叔中有大學教授、律師、企業家;父親緒方譽,是地方農業協作會的理事。
家境優渥,家風嚴苛,使得作為長女的緒方純子從小就是一個乖乖女。
因為緒方家兩個孩子都是女兒,因此要繼承家業,只能靠入贅一個女婿。
因此緒方純子也成為了松永太實現成功夢的關鍵人物。
松永太藉口還高中時借的50日元接近了緒方純子,可是緒方純子卻完全不記得有這號人物,松永太向緒方純子介紹自己畢業於東京大學,雖然繼承了家裡的榻榻米事業,但是很快就將其改造成了國際化的大公司。
太過熱情的松永太並沒有讓緒方純子像小說裡寫的那樣,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他,反而更加重了她的戒備心。
第一次吃了癟的松永太並沒有氣餒,經常約緒方純子出來吃飯,並不經意的向她透露:家裡逼著他和另一個女人結婚。
松永太一再表示自己並不愛她,自己愛的是緒方純子,同意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也只是因為她長得像她,可是現在她懷孕了,自己只能娶她。
可能因為對松永太並沒有太過炙熱的感情,緒方純子反而非常真誠的祝福了他,並讓他好好對自己的未婚妻。
婚後,松永太仍舊對緒方純子死纏爛打,在一直得不到回應的情況下,趁著一次出遊,在一家汽車旅館裡奪走了緒方純子的第一次。
3.松永太
其實在第二次和緒方純子見面以後,松永太就接手了家裡的榻榻米店。
他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不僅將店門口原有的「松永榻榻米商店」更名為「世界保健睡眠集團」,還將老一輩的店員全部遣散。
他把原來的一層樓店鋪改造成了三層辦公樓,將原本普通的床墊包裝成各種高科技的產物,招了一批銷售人員挨家挨戶的進行推銷。
他在新招來的員工中頒布了這樣幾條公司紀律:
1. 社長的指示就是行動的準則,任何人不許違反,否則就要受到懲罰;
2. 工作期間一律住在公司裡,每周休假一天;
3. 每天早上7點要參加公司的集體早操,之後列隊喊出公司的經營口號;如果缺席或者喊口號聲音小,就要受到懲罰;
4. 每個月進行一次業績評比,成績最差的三個人要做檢討,大家討論是否通過;如果未能通過大家的討論,就要受到懲罰;
5. 任何人的辭職,都需要全體員工的同意;如果擅自離職,會接受最嚴格的懲罰;
6. 每次外出銷售時必須三人一組,回來後分別匯報各自的行為和言論,如果有散發對公司不利言論的,需要接受懲罰;
7. 在公司時禁止撥打私人電話,如有違反,嚴厲處罰;
8. 任何揭發他人違反規定的行為,都會收到鼓勵和獎金。
宛若傳銷一般嚴苛的公司規定讓松永太掌握了絕對的權利,而高額的銷售獎金也讓員工們非常賣力的推銷。
然而太過高昂的價格讓很多普通民眾望而卻步,為了拿到獎金,推銷員開始向自己的家人推銷,甚至想出了分期付款的辦法:先讓人試用,一個月後工作人員再上門,哪怕只是拆開了沒有使用過,都要按一天一萬日元的價格收取折舊費。
明顯帶有欺詐性質的條款卻因為消費者自己籤署了協議,只能自認倒黴。
松永太還喜歡懲罰員工,從一開始的仰臥起坐、伏地挺身到後來的點擊,松永太的懲罰越來越升級。
另一方面,他在強姦了緒方純子之後兩個人就一直保持著肉體關係,緒方純子起初雖然很氣憤,但是耐不住松永太在自己面前聲淚俱下的自責,原諒了他。
緒方純子一方面非常糾結自己的行為是破壞了松永太的家庭,另一方面又不知道該如何與松永太結束這段關係,她覺得松永太是真的非常愛她,她也對他產生了好感。
就在緒方純子猶豫之間,他們倆的不正常男女關係被緒方家的人知道了。
4.緒方家
緒方家的人在知道了松永太和緒方純子的關係後,動用自己的人脈託人去打聽松永太的家世,發現了松永太在一年之前就找私家偵探調查過緒方純子和她的家族。
松永太接近緒方純子的目的也漸漸明朗開來。
為了讓女兒迷途知返,緒方譽決定和松永太正面對決。
然而巧舌如簧的松永太憑藉著他對人心理極為細膩的分析,成功俘獲了緒方譽和靜香的心,他們同意他和女兒繼續交往,也不在乎他已婚的事實。
三個月後,松永太給了緒方純子父母一份《婚約保證書》,答應只要將當初開公司時從妻子家借的錢還完,就立即離婚迎娶純子。
緒方夫婦也沒有多說什麼。
5.緒方純子
從緒方家回來不久,緒方純子明顯覺得松永太性情大變。
他會讓自己跪在酒店的地板上等著他一本一本讀完自己的日記,只要寫到自己愛慕誰,就立馬讓自己打電話給這個人臭罵一頓,不管兩個人已經多久沒有聯繫了。
一直單純善良的緒方純子並不知道,松永太是用這種方法在切斷她和周圍人的一切聯繫。
有一次在開車的時候,緒方純子無意間提到自己喜歡的歌手,松永太當即憤怒的敲打她,並把車開到了酒店,再一次不顧反對的強姦了她。
松永太不僅瓦解她和朋友間的關係,就連她的親人也沒有放過。
他告訴緒方純子在第一次和靜香見面後,兩個人就上了床,緒方純子大為震驚,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
甚至為了讓緒方純子證明自己是真的愛他,在她大腿外側歪歪扭扭的玟了個「太」字,玟完之後覺得不太明顯,又用香菸在她的胸口燙了個「太」字。
經歷過這一系列的打擊,緒方純子崩潰了,她選擇了自殺。
幸好被母親及時發現,送到醫院保住了性命。
松永太對緒方家的人說,純子是因為嚴苛的家教讓她不堪重負,並提出等純子醒了,要把她接到自己那裡去,陪她修養。
緒方家的人同意了。
於是從醫院出來的第二天,緒方純子就坐上了松永太公司的那把點擊椅,這也是整個緒方家噩夢的開始。
緒方純子因為連續的電擊和虐待,精神漸漸恍惚,對松永太唯命是從,宛若一具行屍走肉。
沒過多久,她就在松永太的指示下給父母發了斷絕關係的信,緒方譽一怒之下同意了。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松永太公司的詐騙行為最終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1992年7月,就在警方逮捕令準備以敲詐勒索罪逮捕松永太時,發現他一周前就以資不抵債申請了破產,留下了一億元的債務帶著緒方純子逃跑了。
緒方純子懷孕了,她原本想和警方自首,但是考慮到孩子,還是和松永太一起走了。
6.水野
水野是松永太的高中同學,兩個人短暫交往過一段時間。
後來水野嫁給了一名叫田中的男性,並育有三個孩子。
她在接到松永太的電話時正好在為丈夫的出軌問題焦頭爛額,松永太故技重施,滔滔不絕的表達著這麼多年對水野的思慕。
在不理智的情感的推動下,最終水野和松永太發生了關係。
之後不久,水野就和田中離了婚,帶著三個孩子住進了松永太租好的房子裡。
一旦水野搬過來,松永太就立即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他逼迫水野以三個孩子的撫養費為由找田中要錢,只要有任何的反抗,就對三個孩子拳打腳踢。
她通過各種渠道為松永太弄來了1800萬元錢,但是仍不能滿足松永太的胃口,他逼迫水野去妓院賣身,否則就把她的三個孩子賣到海外去。
最終,心理生理的雙重打擊讓水野不堪重負,趁著一次和松永太出遊,帶著三個孩子一起跳崖投海自盡。
7.服部清志
服部清志是一名房地產公司的員工,有些貪財。
於是松永太把自己製作的賭馬軟體告訴了服部清志,並許諾他100萬的投資一年能得到5000萬的獲利。
被金錢衝昏了頭腦的服部清志立馬決定投資200萬。
拿到了錢的松永太立馬租下了兩間公寓,一間作為辦公室一間作為住宅。
他每天晚上都找服部清志去喝酒,喜歡交際的服部清志也從不推脫,連續幾天熬夜導致服部清志工作時狀態不好,被領導和同事斥責。
不久後,純子誕下了一個兒子,松永太以相互照顧為由,讓服部清志把他的女兒恭子也接來公寓同住。
服部清志因為工作太過懶散最終被辭退了,松永太提出他可以來自己的公寓住,服部清志答應了,兩個人仍舊每天醉生夢死。
有一天喝完酒,松永太誘導已經喝醉的服部清志寫下自白書,將他之前做房屋中介拿到的一些灰色收入清清楚楚的寫下來,第二天酒醒之後,松永太就用這封自白書威脅服部清志讓他接受懲罰。
從這一天起,服部清志每天都接受懲罰的電擊,而且松永太還讓恭子在一旁看著,不準轉頭。
松永太把服部父女監禁了起來,讓他們每天都寫自己犯過的錯誤的罪狀書,對他們進行電擊,半年以後,服部清志精神崩潰了。
因為服部清志已經沒有能力再為松永太弄來更多的錢,松永太也找好了下一個獵物——中村貴子,於是決定把服部清志清理掉。
終於,在結束了一次拷問之後,服部清志死了。
隨後松永太讓恭子和緒方純子對服部清志進行分屍。
而後不久,松永太和緒方純子的第二個孩子也出生了。
8.中村貴子
中村貴子的前夫是服部清志的朋友。
松永太向貴子介紹自己是廣島那邊侍奉毛利家的村上水軍,哥哥在東京大學攻讀腦科博士,自己畢業於京都大學,明年開始去東京大學做物理系教授。
良好的家世,優雅的談吐,松永太漸漸的取得了中村貴子的信任。
後來松永太對中村貴子說自己有寫小說的才能,為了寫小說需要一些資金的支持,中村貴子二話不說籌得了1700萬,全部給了松永太。
松永太對中村貴子做了和服部清志一樣的控制:對她和她三歲的女兒進行監禁和電擊。
在被關押了兩個月後,在恭子的掩護下,中村貴子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並去警局報了警。
當警察追去松永太家的時候,他已經帶了緒方純子、恭子和貴子三歲的女兒離開了。
兩天後,松永太把渾身布滿淤青的貴子三歲的女兒,放在紙箱裡扔在了貴子前夫的門口。
9.緒方純子
在中村貴子逃走之後,緒方純子終於找了個機會也決定逃走。
因為怕自己的兩個孩子被虐待,她先打電話問了父母能否把孩子送回去幫忙撫養,然而已經斷絕關係的父親極力反對,緒方純子沒辦法只能先把孩子放在自己的舅媽那裡,自己一個人去了臨縣。
到了臨縣的緒方純子被一位好心的老太太收留,給她住宿還幫她找到了工作,緒方純子每天都會打電話回家。
有一回母親靜香對她說:你回來吧,松永太已經死了。
當緒方純子趕回小倉市,回到將服部清志分屍的那間房子裡時,確確實實看到了自己的父母、花圈靈位和松永太的遺像。
緒方譽給了緒方純子松永太的遺書,看完遺書的緒方純子覺得自己終於解放了,於是歇斯底裡的大笑起來。
就在此時,身後的壁櫥門緩緩打開,松永太走了出來。
「我還沒死,你是不是覺得很可惜啊,純子。」
緒方純子還來不及回頭,就被松永一棍子打昏在地。
原來,松永太在緒方純子離開之後,給緒方家打了個電話,把自己殘害服部清志的事情全部歸在緒方純子的身上,造成她畏罪潛逃的假象,並讓他們來純子把服部清志分屍的那間公寓裡。
松永太帶著緒方譽「參觀」了分屍的浴室,並裝作非常痛苦的樣子倒在地上。
緒方譽擔心松永太報警,毀了緒方家的名譽,於是決定配合松永太,先把緒方純子騙回來。
又因為緒方譽此時在競選理事長,為了避免緒方純子回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松永太商量讓他先照顧女兒,並願意支付5000萬日元的封口費。
果然在家族榮譽面前,一個身上背了人命的女兒並不算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10.緒方家
松永太一方面對緒方家每個人的關係進行瓦解,一邊向他們索要答應好的5000萬元封口費。
他對緒方譽說靜香出軌並與其他男人有染的事,又對妹夫主也高密說妹妹理惠子私生活混亂,曾經和多名男性有過性關係。
緒方譽借的錢無法支付5000萬元,於是松永太讓他們貸款並留下了理惠子婆家的地址,將主也和理惠子的孩子作為人質。
就在松永太用各種方式將緒方一家所有人都聚集在屋子內以後,正式開始了他非人的罪行。
松永太繼續用監禁和電擊的手段崩潰緒方家人的意志,又因為松永太認出了當時在花火大會上和他發生性關係的14歲少女就是理惠子,因此逼迫她成為了自己的性奴。
緒方譽始終在想辦法,他希望全家人可以團結起來對抗松永太這個惡魔,然而原本就分崩離析的一家人,每次都會將緒方譽的計劃告訴松永太,迎接緒方譽的,是斷糧和永無止境的電擊。
(接下來有密集的死亡情節)
1997年12月21日,松永太以理惠子的女兒不聽話為由,要懲罰她,但是又說怕小孩子承受不住電擊,如果有大人願意代過也可。
緒方譽為了激起自己軟弱的家人們的鬥志,主動承擔了外孫女的懲罰。
然而緒方譽的身體原本就已經非常虛弱,再也承受不住的緒方譽最終死在了自己女兒緒方純子的點擊下。
松永太讓剩下五個人把緒方譽抬到浴室裡,分成了無數個小塊,丟入海中。直到新年這項龐大的任務才完成。
因為家人都參與了分屍,松永太以此威脅大家,如果有人把這件事說出去,他就會讓這一切見報。
下一個遭受毒手的,是緒方譽的妻子,靜香。
丈夫過世,自己也參與了分屍,精神已經崩潰的靜香常常無緣無故的大叫。
1998年1月20日,松永太害怕她的叫聲引起鄰居的注意,唆使她的兩個親生女兒純子和理惠子及主也在浴室將她勒死,也碎屍投海了。
1998年2月10日,松永厭倦了理惠子,指使主也及其上小學的女兒把她勒死(小孩負責按住雙腳),碎屍投海。
主也在這期間一直受到虐待,因飢餓而患上腸胃病。松永太拒絕讓他去醫院治療。
緒方純子趁松永太出門,帶妹夫去餐廳吃吉列豬扒、烏冬等改善夥食,回家後主也因為太久沒有吃過東西突然暴飲暴食,不斷的嘔吐,並出現腸胃炎的症狀。
1998年4月13日,松永太要求主也喝下防睡意飲料及一罐500ml啤酒,主也喝完一小時後因虛弱而死。
1998年5月17日,松永指使理惠子上小學的女兒和緒方純子一起,把她還在上保育園的弟弟勒死。
同年6月7日,這個女孩也遭受了與弟弟同樣的命運。負責執行的是恭子和緒方純子。
緒方一家除了緒方純子,最終都慘死在了已經心理扭曲的松永太手下,更讓人寒心的是彼此之間自相殘殺。
11.恭子
恭子一共出逃過兩次。
第一次她跑回了爺爺家,或許因為害怕爺爺奶奶被松永太像對待緒方一家一樣滅口,又或許是這麼多年的逃亡生活讓她對一切都充滿不信任感,她沒有選擇報警。
在爺爺奶奶家生活了幾天後,松永太來了。
松永太和服部清志的姐姐一直有聯繫,在家人的眼裡,服部清志事業有成,整天飛來飛去忙得腳不沾地,卻不知他早已枉死在了眼前這個惡魔的手裡。
他告訴服部清志的姐姐雅子,說恭子偷了公司一筆錢跑了,又說自己是服部清志託付的照顧恭子的監護人,最終恭子還是被松永太帶了回去。
回去前,她偷偷將一張紙團塞給了奶奶:
叔叔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來接我回家。
回到松永太那裡的恭子受到了嚴刑拷打,並被逼迫著寫下了自己父親和緒方一家都是自殺的自白書。
接下來的兩周,恭子表現的服服帖帖,甚至主動要求被電擊以懈怠松永太的警備心。
然而她這段時間刻意的順從並沒有逃過松永太的眼睛,他讓緒方純子殺了她。
就在緒方純子猶豫的時候,恭子打開房門,將緒方純子踢到在地,逃離了這間充滿罪惡的公寓。
這麼長時間她一直在隱忍,看著父親死在自己眼前,甚至參與了碎屍的工作,恭子也無時無刻不想著逃出去。
她要將一切都說出來,她要讓這個手上沾滿鮮血的惡魔繩之以法。
恭子成功了。
法庭上檢方的檢察官問她,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喪失活下去的勇氣,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才選擇逃跑的時候,她清晰地說:
我活著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替我父親的冤死復仇。
所以我一直在等待機會,從我10歲那年開始,我等了足足7年時間。他們都認為我是個小孩,認為我什麼都記不住,認為我已經是他們的奴隸了。
但是,我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天都在心裡默念著我要活下去,我要讓一切真相大白。
復仇的時刻終於到了,我只有一個願望,就是要看著松永太和緒方純子被判處死刑。
被告席上,緒方純子淚流滿面,松永太之前狂妄的笑容,也似乎在臉上凝住了。
2007年9月26日,福岡縣最高法院對本案進行了判決:
對松永太被告維持原判死刑。
緒方純子的認罪態度較好,積極配合調查,對本案的審理起到了積極作用,並且考慮到她犯罪時處於心智低下的狀態,將死刑判決撤回,改判無期徒刑。
這一場家庭的「死亡遊戲」,終於按下了終止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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