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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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上有一個問題叫:
同性情侶怎麼樣拍秀恩愛的照片?
大意就是如何花式虐狗的照片以及如何拍攝這些照片的教程,然而有唯一的一張照片卻收穫了超過一千個贊,如下:
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的同一件事上的兩個人還真是一種浪漫到極點的體驗呢,就算是怎樣一個陣營的戰士,他的本質首先是一個完整的個體,一個能懂得與感受愛的人,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這不是孤例,公元前338年就有另一個知乎一幕的出現。
馬其頓國王腓力二世大概是頭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眼前的場景:同樣是作為馬其頓的對手,面對強大的馬其頓步兵方陣傾軋,面前的軍隊卻沒有像以往的對手一樣四散潰逃,而是選擇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已經目睹過足夠多死亡的腓力二世,不得不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從遺骸裡尋找到一絲落腳的空間,他生怕打擾了眼前難得的寧靜。這些陣亡的將士們,因為沒有了垂死掙扎的扭曲,而被美麗地定格在生命最後一刻的畫面裡。他們面色安詳的同對方擁抱在一起,雙臂是一貫的情人的這種交織。如果不是殘留在黃銅盔甲上的血跡,誰又知道這裡曾發生過一場規模甚大的衝突呢。這樣的士兵不是幾個或者幾十個,而是上百個。
《戰略》的作者波利艾努斯並沒有記載腓力二世看到這一幕有什麼感覺,但是在面對這些至死不忘自己愛侶的戰士們,腓力二世不禁一邊哭泣一邊嘆息:「殺光所有認為這些同性戀的所作所為是骯髒邪惡的人!」(亦有普魯塔克對此的描述:「勝利後的腓力二世視察戰場,他停在300位勇士的屍體前,看到每個戰士的胸前都有致命的傷口,每兩具屍體緊緊挨在一起,於是知道這就是著名的全部由相愛的勇士組成的"聖軍",他抑制不住眼淚,說道:『無論是誰,只要懷疑這些人的行為或者經歷是卑劣的,都應該被毀滅。』」)在菲利二世的安排下,這些彼此相愛,而又堅韌頑強的戰士的屍體被妥善掩埋在一起。30年後,大約在公元前300年左右,有人專門在他們的墓地上雕刻了一尊巨大的石獅雕像,以安息這些偉大的戰士。
底比斯是一座位於中希臘維奧蒂亞州的城市。因為這座城市是關於卡德摩斯、俄狄浦斯、狄奧尼索斯、特伊西亞斯等人物故事的發生地,因此在古希臘歷史裡佔有重要的地位,儘管它不像雅典或者斯巴達那樣名聲在外。溫泉關大戰裡讓斯巴達300勇士名垂青史,卻鮮有人知在一旁殿後就有來自底比斯700人組成的志願軍方陣。然而在消除了外敵入侵的希臘人又回到了散沙般的生活狀態,以雅典為首的提洛同盟與以斯巴達為首的伯羅奔尼撒聯盟為了奪取希臘的領導權而再次大打出手,這次底比斯和希臘站在了一起。
於此同時的還有古希臘整個社會同性戀文化的繁榮,同性情節就這樣無孔不入地滲透到社會的每個角落,包括以陽剛和紀律為化身的軍隊。因為步兵方陣作為希臘陸軍最常用的整體,是非常依賴於人與人之間的配合,只要一點被突破,整個方陣就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作戰時,左手持盾,用於保護;右手持矛,用於進攻。而自己的右身完全依賴右邊戰友的盾牌保護,這不但需要戰士們配合熟練。行動默契。而且要絕對信任乃至依賴自己的夥伴。
很顯然,沒有什麼比日夜相伴的愛侶更能熟悉彼此的存在了,Gorgidas在公元前378年就開始領導一隻由同性戀士兵組成的部隊。而到了伊巴密濃達,這位終身未婚很可能也是一個同性戀者的底比斯將軍與政治家,命令挑選了300名來自底比斯軍隊的戰士,入選者除了擁有矯健的身體和優秀的戰鬥素質以外,還必須是同性伴侶的關係,這隻精銳部隊就是後來被人所熟知的底比斯聖軍。
而讓底比斯聖軍揚名立萬的,就是伯羅奔尼撒戰爭,公元前371年,斯巴達人帶著戰勝波斯人的餘威踏上了徵服的道路。寡頭政治與軍國主義教育下的斯巴達人從小就被培養成一個個戰爭機器,而在斯巴達人對面坐鎮指揮的就是伊巴密濃達,他熟知以現有的兵力與斯巴達人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但是他還有一張王牌,那就是底比斯聖軍。
通過現代視角還原了當時戰鬥的情景,藍色為底比斯軍隊,紅色為斯巴達軍隊,底比斯聖軍作為左路前鋒,趁著斯巴達軍改變陣列方向而陣形不穩之時,衝入敵陣。戰役中斯巴達的國王克勒姆布羅託一世戰死,底比斯人功成一役。
好景不常,儘管伯羅奔尼撒之被平息給希臘帶來了短暫的和平,然而雙方的撕鬥也極大的損害了彼此的元氣,在一個鬆散城邦構成下的國家無力再次應對外敵入侵,而這一次是馬其頓人。腓力二世年少時曾經作為人質在底比斯生活過很長時間,在此期間接受了伊巴密濃達的軍事和外交教育,他不但曾寄居在當時底比斯聖軍的指揮官帕曼尼斯那裡,甚至還有一個比他年長的同性伴侶派洛皮德。
腓力二世在前359年當上馬其頓國王,於接下來十年內快速強化國力,以及往北愛琴海的哈爾基季和色雷斯擴張疆土,並公元前339年夏季率領軍隊進入希臘,很快地許多希臘城邦組建了一個同盟來對抗,並以雅典和底比斯為首。於是發生了開頭的一幕,公元前338年波奧蒂亞境內喀羅尼亞附近。
剛剛開始嶄露頭角的亞歷山大率領著色雷斯騎兵把雅典軍斬成兩段,而底比斯軍隊只能且戰且退,卻遲遲不能與大部隊取得聯繫。三面被圍的底比斯聖軍身後已無路可退,卻沒有一個人選擇投降,這了了數百人的隊伍緊緊地站在泰亞根尼——這位最後的指揮官周圍,砍殺、格擋,絕望的吶喊;怒吼、咆哮、刺耳的悲鳴。古希臘的戰袍之所以染作紅色,是為了不讓士兵在受傷時看到鮮血而影響士氣,然而等他們看到血液凝固時,時間也幾乎到了凝固的時刻了。
腓力二世看到的不再是可怕的對手,而是曾經生活在他身旁的一幕幕,一對同性伴侶,從日出到日落,或是分享相互陪伴時的喜悅,或是彼此包紮對方身上的傷口,或是一起憧憬戰爭結束之後又能在一起享受和平的時光,也許,他還想起了派洛皮德,那個無私教育與關愛他的提比斯人。
1818年,一個英國建築師喬治·泰勒力德威發現當初設立的紀念碑,不久後又有考古學家在附近發現了聖軍戰士的遺骸。戰爭無情,但能和相愛的人彼此長眠在一起,算是不幸裡面為數不多的幸運吧。而那聳立的石獅子,依然俯瞰著眼前的土地,也俯瞰著未知的遠方。
王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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