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終於開始寫我在臺灣打卡《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拍攝地的故事了。
好像,從初次對讀者說「我會寫」,又過去兩年了吧。我總是那麼慢,又總在寫長文。有時自己都會笑笑:直接甩一篇圖文出去就好了嘛,一天就可以搞定,幹嘛非要折騰出寫中長篇小說的字數?
好像,每次都告訴自己「這次一定只寫攻略,簡明扼要」,卻又在下筆時不自覺的「鄙視」這種不用動腦,機械操作的行為。
「喂,你是帶著靈魂去走的行程,只為了貼攻略,你也太對不起自己走過的路了吧?」
的確,兩千字怎能寫完打卡背後的故事?幾個小時又怎能說盡『為了打卡這一個點』長達幾年的心路歷程?
於是,我的打卡文章越寫越長。『平凡小人物的內心感受』、『渺小生命體的溫度』、『平行時空時光流逝的悸動』......這些內容頻頻在我的文章中出現。我越寫越有力量,越寫越激發出想要挑戰多種文體的渴望。我在不斷的嘗試、突破,希望能用樸實的文字和人們易懂的邏輯注入更多來自靈魂深處的思考——讓攻略文(遊記)不只是在充當一個搜尋引擎的工具。
我開始在腦子裡構思寫打卡《那些年》的框架,最先跳出來的並不是我打卡的第一站『平溪線』,它是......屬於我的那些年。
我無法做到不回憶自己的『那些年』,單單只寫在臺灣的『那些年』。因為我在打卡時就隨著電影中一個個地點的推進,完全的回歸到了我14歲至24歲這整十年來一路成長變化的心境。我是帶著自己的故事去打卡的『那些年』,又因為打卡了『那些年』有了更多的故事。這和我在街上恰好碰到一家店,別人告訴我是某某偶像劇的拍攝地,我進去看了眼,打了卡拍了張照發朋友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兩種心態。正是因為『那些年』對我來說情感太過飽滿,我才會拼勁全力的在有限的時間內打卡完所有我要去的地點,而且,這段路必須我一個人走完,不要任何人的陪伴,也不懼怕任何有可能面臨的困難(打卡到彰化的途中我出現了體力不支、心絞痛的症狀,曾一度累倒在八卦山腳下)。
所以,我的《那些年》不可以省略掉不在臺灣的那部分,即便是我打算用散文的筆調寫個短篇。
我的這個故事啊,單獨去寫的話,自覺得又是一本十萬字以上的長篇小說。自然,我全部放進去交代清楚再配上臺灣打卡的經歷,估計又要等到半年以後的二十萬字長篇問世了。(我壓了一堆的臺灣故事還沒寫完呢)
這次打卡《那些年》,我準備簡單的寫寫(可能也有一兩萬字)。屬於我的《那些年》在大陸的故事或許就會一筆帶過了。
不過,沒關係......
我翻到了2012年8月我寫的一篇文章:幸好還找得到。
這篇寫於八年前七夕前的5千字短篇,用於交代清楚我的《那些年》再合適不過了,真可以算是心怡小姐的《那些年》前傳耶。
八年前的這篇文章在完稿後,我和故事中的男孩又有了後續,後來發生的故事沒有另起文章去寫。恩,所以這篇前傳呢,嚴格來說,也不算是全部。
依舊,我不會改文章裡的任何一個字。
這就是我八年前某天下午花了三小時一氣呵成的「產物」,即使以現在的眼光來看,要修改填充的部分挺多的,但我尊重我當時的感受,只因,它真實。
謀殺似水年華
(寫於2012年8月22日)
QQ響了,我正在做瑜伽。
沒有去看,覺得最近自己耐寂寞的能力特強,3個月沒參加過聚會了吧,酒吧也淡忘了。QQ上的人刪了又刪,剩下僅僅那113個。一直認為自己是要熱鬧的,卻不想就這樣的挺過來了,似乎看清了好多事。
「心怡,後天就是七夕了,怎麼過?「
「一個人過唄,那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說到這的時候,有點難受。對於一個有著浪漫主義情懷的文學青年來說,沒有正式的過過任何情人節,是多麼的諷刺。
「不是吧,你還沒男朋友,怎麼可能呢?我都聽說好多人在追你,找個讓他陪你過唄。」
「和不喜歡的人一起過那叫浪費時間,我不需要備胎,也要看他有沒這個資格。」
「呵呵,說話還是那麼強勢,不過成熟好多了,你真的挺不容易的,還是要找個人好好疼你下,宅在家裡浪費資源了......聽說你瘦好多了,那不是成妖精了?」
「額,這話我回復不來。」
我想結束這無聊的對話,誰知......
「LY你有聯繫嗎?現在怎麼樣了?當時都說你們是姐弟,我就是不信,看上去和熱戀樣的,他要是沒女朋友,你們湊合下得了?」
「他?沒聯繫了,我QQ上都刪他了,上次和他說話他沒回,我就刪了。」
「不是吧,人家怎麼說也算進入高帥富行列了,不錯的啊,唉,那我你沒刪吧,你的脾氣啊。」
「忙,再聊。」
我不知道怎麼去回,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已經理智的有些淡漠了情感。LY,這個名字再一次在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內斯塔的海報。
十年了,是愛上內斯塔的那刻認識的他。那麼多年來,愛情的不順,友情的不順,一次次受傷後變得麻木,覺得自己愛情中只有不堪回首的痛苦,沒有可以回憶的事情時,這個名字卻拉開了我所有關於幸福的記憶,一件件記得是那麼的深刻。
我突然覺得原來自己的青春還是有感動的。笑了,LY,謝謝你,還為我留著那麼一片可以回憶的淨土。
2002年9月1日
「喂,心怡,那個男孩挺帥的啊,我看他好久了,一直低著頭不說話額。」
我回頭看了眼坐在我後面的那個男孩,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他的側臉上,很清秀的一張臉,似乎有幾分帥氣。
「你花痴了吧,帥不帥關我什麼事,我只愛我們家內斯塔,你別叫我幫你寫什麼情書的,我可要好好學習。」
「什麼啊,我是覺得和你配,要不我幫你說說。」
「神經病。看書。」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一個班的,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後來的日子,我幾乎沒有和他說過話,只知道他叫LY,和他的名字一樣的陽光。那時,我正瘋狂的開始研究足球,無視數理化老師的存在。在理科課上只會寫著小說看著風景,獨來獨往,呵呵,就像現在一樣。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換位置時每個月可以坐在他身邊一周。於是,我們開始了第一次的對話。
「你喜歡足球?」
「嗯。」
「可我對足球一點也不了解。」
「哦。」
沒有過多的言語,一切都那麼的平靜,直到......
2003年,上饒下了一場很大的雪,大家都在操場上打雪仗。他突然跑到我面前,靦腆地說了句:「做我的姐姐好嗎?」然後拂去了飄在我頭上的雪花。我很奇怪的看著他,第一次的對視,他的眼睛很清澈,流露著笑意。
「嗯,好。」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了認了生命中的第一個弟弟,我沒有兄弟,所以就像姐姐一樣的照顧著他。
「姐,你又在向西方祈禱啊?」
「嗯,我想去義大利,我的初戀在那。」
「哈哈,內斯塔什麼時候成你初戀了?我陪你祈禱吧,我要去法國,因為我喜歡的女孩喜歡法國。」
「切,喜歡去唄,以為我會吃醋啊?關我屁事,你離我遠點,法國搶了我義大利的冠軍,我才不和你一起。」
每每到了課間,我就會習慣性的在走廊上向著西方祈禱。義大利是我的夢,在那時是唯一可以安慰我被數學慘虐的動力。
「姐,教我足球好嗎?我發現我也挺喜歡足球的。」
於是, 每次的理科測驗上,我和他就一直傳著紙條說著周末的球賽。班主任搶了紙條過去,說你們膽子很大,作弊那麼猖狂。我還記得她打開紙條時的表情,臉都綠了。
「考試聊足球?你們當老師是什麼啊,你不學也要做個樣子啊。」
我笑了。然後,班主任跑去和我姨媽(姨媽是學校的英語老師)告狀了,她說我和LY在早戀,這下我和LY都笑了,說這女人瘋了。
高一那年的風輕雲淡,隨著文理分班終結了。高二開學時,我在各個理科班找LY的名字,卻不想接到了他的電話。
「姐,我去南昌讀書了,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每周都會和你打電話的。記得我們要考北京的學校,我會想你的。」
為此我難受了好些天,突然沒有了他,真的很不習慣。於是,每到周末便是我最開心和期待的時候。他偷偷跑出去打的電話,我的眼淚也只有在他安慰中才會停下。有一次他半個月沒打電話,被我罵了後,再也沒有斷過。再後來,我每周都能接到他寫來的信,厚厚的一疊,除了寫詩給我看,還會提到他喜歡的那個女孩。於是我就幫他打聽著那女孩的消息。常常這封信還沒回,他的下封信就到了。
結果,班主任再一次出現了,她洋洋得意地說:「我早就看出你們不對頭。LY走都走了,還浪費那麼多時間寫信?我會和你姨媽說的。」
我頂了句:「大家都知道我喜歡內斯塔,你要說就說。」
時間,轉到了2004年,我被數學折磨的已經不成人樣了。這段時間,經常是LY寫信,我不回了,而電話在這時已不僅僅是周末了。
我驚奇的發現,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他總能打來電話,開篇就是:
「姐,又在哭鼻子啊,我在了,你會不會開心?」
「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
「那是,我是誰?我是你弟啊,心有靈犀嘛。」
2004年10月30日,我的生日,LY叫人給了我個驚喜——一件義大利的球衣。當時我淚流滿面,因為我知道那是他不吃早飯一點點省出來的。
「姐,這有什麼好感動的,我是替你以後男朋友先送你的,以後你會有更好的。」
呵呵,當時我信了。十年了,這卻是我生日時唯一得到的和足球有關的驚喜。
2005年,高考前5天。
焦躁不安,米蘭輸了,我的情緒一直調整不過來。雖然高二時已經提前參加過次高考,成績也還行。但,我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哭著電話LY說我怕進考場。居然,在高考的前一天,LY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姐,我回來陪你進考場。」
我驚了下,沒有多想。
之後的考試,了解我的人都知道就是這次不理智的棄考造成了我此後長達7年的心痛。高考結束後的第二天,我才反應過來:該死,這小子不是也要高考的嗎?他沒考?
「嗯,姐,我知道今年考不上,所以回上饒陪你嘛。」
不喜歡的大學,不喜歡的專業,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在南昌。我的大一,LY的高四,他每周都會有幾天的下午騎著單車來師大陪我。
「你還不抓緊時間讀書?」
「沒事的,怕你心情又不好,過來開導下你。」
同學都說LY好帥,有英倫紳士的感覺,說我們走在一起像在熱戀,背影好美。我總說她們想多了,姐弟嘛,肯定親的。於是,就有人叫我遞情書給LY(我才不呢,就這種檔次的你們哪配的上我弟弟)。
每次送LY回去的時候,我總是很痛苦,總覺得一別就再也見不到了。
有天,他突然在我額頭上親了下。
「其實,我的姐姐一點也不胖,很漂亮的。」
我打他,說他搶走了我的初吻,他笑得好甜。
「又不是親嘴,要不來一下?」
那天,我送他上的公交。慢慢回走,我的眼淚掉下來了,但我好像是被人抓住了手。
是的,他抓住了我,喘著氣:「又哭?再陪你半小時,不要老哭啊!姐你看著我,我在,我在!」
2005年10月30日,我的18歲生日。
和LY,XQ躺在青山湖的草地上。我說這樣的感覺真好,只是我怕你們有了女朋友就不理我了。LY說:「怎麼會?姐姐永遠是最好的。」
那天后,XQ便一直和我說LY喜歡我。我再次的否認,我說那叫藍顏,他要有了女朋友,我會自動離開他的。XQ說全世界的人都看出來了,就你反應遲鈍,他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呵呵,我承認我是情商低,不過,我除了怕他以後有了女朋友重心不在我這了會有些難受,其他倒真沒什麼。
2005年11月,我和宿舍人鬧翻了,我待不住學校。LY在個大雨天叫他媽媽來接我去他家住。LY媽媽對我很好,一連在他家住過好幾次。
LY每天晚上會煮麵給我吃,還偷偷拿他爸爸國外帶來的咖啡給我喝。有次我半夜醒來,發現他正坐在床邊看著我。
「你幹嘛呢,高四了啊小子。」
「你知不知道你踢被子?我幫你蓋來著。」
記得那時,我們總會在他家門口的巷子裡走上好久。他把耳機塞進我耳朵,張娜拉的《SWEET DREAM》。陽光灑在他身上,一如02年時的初見。
聖誕節那天,我們去照了大頭貼,我把他的照片貼上了我手機上。四個人吃一個聖代的場景是那麼多年來我對友情最真實的一次感動,後來.....
我戀愛了。是的,很盲目。有人專程過年時從太原轉了三次車來看我,我不喜歡,趕走。有人精心送了義大利書籍給我,只是沒說喜歡,我說我不喜歡慢慢追的樣子,趕走。呵呵,卻被一個認識才一天的人說了一句「愛我」就牽走了。我知道是因為我從小沒被異性心疼過,別人對我好一點就覺得那是愛。我和LY說了,他見了那個男孩,沒有反對。
「姐,你幸福就行了。」
LY還是一直和我電話。22天後,我分手了,他笑了。
「屁點大的孩子懂什麼戀愛啊!姐不難受吧,到我家來住下,安慰下你。」
那天,距離他第二次高考,不到70天......
2006年9月
「姐,我考到江西師大了哦。」
「靠,你來師大幹嘛,那麼爛的學校。」
那刻,我覺得實在是太巧了(同校,不同校區),他的成績明明就......
一個月後,LY電話我。
「姐,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淡了,你都不太理我了,怎麼了?」
「沒有啊,我又談戀愛了。」
「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只是我受不了孤單。太帥的男孩會花心的,找個條件差的就省心。」
我沒想到就是這次的戀愛徹底拉開了和LY的距離。那天,LY氣的要死的和我說。
「姐,你的愛情太廉價了,又老又醜又矮又不肯在你身上花一分錢的男人,你談什麼戀愛,你一路走過來那麼不容易,便宜了這樣的人。」
「我怕孤獨。」(其實是語言暴力傳我勾引男人,墮胎,坐檯,我為了證明「我不髒」找個她們看不上的男人來平息對我的暴力。)
「孤獨你就找這樣的,我不是在嗎?」
「可你會有女朋友的。」
沉默了。以後接到LY的電話越來越少,但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是能接到他的電話。
「姐,我知道你又難受了......」
2007年,在看LY空間的時候,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了。不知道哪裡來的氣,我和那女生在他空間吵了起來,那女生在罵完我後,說了句:「你們只是不承認,其實你們才是相愛的戀人。我算什麼?我是他女朋友?他從來沒對我那麼好過。我說他怎麼對我無所謂呢,原來是因為有你!」
後來LY電話我,我以為他會發火,沒想到他停不住在笑。
「真不知道你們吵什麼,爭我啊?姐,你都有男朋友了,還不許弟弟戀愛啊?」
我摔了電話。幾天後,LY告訴我他分手了,要立馬見我,原因呢?
「這個,男人嘛,要以事業為重。」
後來,他一直沒有談過戀愛。
2009年
現在說那件事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但足以毀滅了我對愛情所有的憧憬和美好。LY一直說我不值,好好的工作,那麼善良一女孩總被男人利用,重傷,他怕我挺不過來。那下,好多朋友都離開我了。而且我發現好多曾經說友情一輩子的人,其實都打我主意好久了。我不斷的絕交,不斷的放縱。
11月,南昌,又一年沒見了。
LY騎著單車過來。他還是當年的樣子,陽光,帥氣。
他摸著我的頭:「姐,性感了,大姑娘了啊,走在一起都有壓力了。」
我心裡一酸,我知道那是回不去的曾經。
一路走著,沒有對話。突然他說了句。
「姐,我還是處男呢。」
「關我什麼事,自己解決嘛,難道還要我幫你?」
話剛落,我驚呆了。只見他氣憤得跨上車,飛快的離去,頭也沒回。
我沒想到這是我和他的最後次見面。
那時,我對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走了就走了,不就少個弟弟嘛。
回到上饒,一切重新開始。只是每每在深夜哭泣的時候,再也沒有那麼一個人會如此耐心的陪著我,安慰我。同學們還在問我LY的情況。
「怎麼,你們沒在一起?不是戀愛好多年了嗎?」
我害怕提到這個名字。
他只是我的弟弟,從來沒喜歡過我,我也不喜歡他,我只是他的姐姐。
那個被設了親情號碼的電話已經不用了。時不時的會有人告訴我,他們說
「LY向我問你的情況了,問你有沒戀愛,說你不懂戀愛,會受傷的,要我們保護你。」
一年半後,我撥通了LY的電話,我也想知道他有沒有喜歡過我。
「姐,五月天的演唱會,我打算去看武漢場的。」
「你什麼時候喜歡的五月天?你怎麼會喜歡五月天?」
「歌好聽,你喜歡就不許我喜歡啊,我要找個妹妹陪我去看。」
掛了電話,我氣炸了。我知道我在氣什麼,是他最後的那句話。
最後次接到LY的電話是2011年11月,離考研還有39天。
「姐,我也在考研。姐,你要加油啊,一定能考上的。」
我依稀想起了高考那年,他牽著我的手去看考場的畫面。不同的是,這次我考上了,他卻依舊沒有去考。我漸漸地發現我不再會為感情的事哭了,我總是在堅強的選擇接受,然後拒絕著各種誘惑。考研到現在,補足了7年遺憾的同時,我學會了一個詞:享受孤獨。
如果沒有QQ上的那次對話,我似乎忘記了曾經有那麼一個男孩陪著我走過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珍惜的最美麗的花季。
之後出現的哥們,我以為能代替LY在我心裡的位置,卻發現那時的感動是誰也代替不了的。我刪了他的QQ,是的,我可以忘了這個名字,可以不去了解他現在的生活,卻藏不了留下的記憶。我知道我在乎那時的感覺,風輕雲淡,與金錢無關,與目的無關,與未來無關。沒有佔有,沒有控制,像陽光,淡淡的,明媚的......
從來沒有承認過和他的關係,即使身邊再多人說LY親口說過喜歡我。
呵呵,一切都不重要了。智商高,情商低也沒關係,我慶幸有那麼段故事。也許當時知道是喜歡我,就不可能維持那麼久的感動。後知後覺有時也挺好,不是嗎?
其實,那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2002年9月1日
今天看到了一個男孩,陽光照在他側臉上,我簡直就要被融化了。ZWC說我和他配,我覺得也是。唉,想那麼多幹嘛,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2003年1月
他說認我做姐姐,好吧,姐姐,認姐姐就是說明他不喜歡你嘛。不難受,我不是喜歡內斯塔的嗎?是弟弟可以陪在身邊啊,能看見他我就是幸福的。
2004年1月
我就說他有喜歡的女孩嘛。不過我已經把他當弟弟了,好像沒之前那麼喜歡了,沒事,幫幫他。
2006年9月
都說我們在熱戀,好像和「男朋友」在一起時都沒這樣和諧。他從沒說過喜歡我。別人說喜歡是開我們玩笑,只要他沒說就不算。
2007年3月
氣死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說,你要是說,我立馬分手,我不喜歡他!我的孤單只是因為你不在......
2009年11月
LY,如果當時我不做你的姐姐,現在我們會怎樣?
2012年8月22日
寫到這,我打開了高中時的日記本。2002年9月5日,右下角上有被橡皮擦掉的字跡,上面用義大利語寫著:LY TI AMO!!
謀殺的似水年華,借用蔡駿先生一本小說的名字。其實,早就放下了。後天的七夕,依舊一個人,算算我也錯過了7個情人節,7個七夕節了吧。24歲,還不老,沒有合適的,依舊不將就,不會降低標準。自己撞的頭破血流的這7年, 想想就不由的淚流滿面。是的,太辛苦了,九死一生才走到的今天,不再會無腦戀愛了,不然對不起這些默默保護著我的,珍惜著我的人。
後續
這篇文章停住的時間是2012年8月22日。
2012年9月,我如願回到了校園,重新去拾起那些年青春欠下的遺憾。
9月的一天晚上,研究生公寓407室裡傳出哭泣的聲音。我的室友們在聽完我的『那些年』後,紅了雙眼。
「你還記得LY的電話嗎?打給他,那句不能說的秘密,該有勇氣說出來了。」
我打開了手機,按下了那11個數字。原來這個久未撥打過的號碼,一直,存在於心裡的深處,不會忘記。
電話接通了,傳來了一聲:「餵......」
室友顯然比我激動,她們脹紅了臉,連連搖著我的手臂:「說話啊,你說話啊!」
「姐,是你嗎?」
幾秒空白後,聽筒那邊勁直傳來的聲音。我愣住了,407炸了:「天啊,你沒說話他都知道是你,我的天啊!!!」
我淚水奪眶而出,聲音卻故作輕盈:「小子厲害啊,新號碼耶,我沒說話都知道是我啊?」
「姐弟嘛,心有靈犀!」
LY的這句話,說得吞吐,有些,恩,靦腆又興奮的感覺,那像那些年中他每每觸碰我手時,眼裡漏出的光。
「姐,你學校的研究生好不好考?我要考新聞。我可不像你,明明喜歡新聞卻考個法律。話說,你學校美女多不多?我如果考到了.....」
「餘心怡你幹嘛,你幹嘛掛電話啊?」
室友被我突如其來切斷電話的舉動驚呆了,滿臉的不可理喻。
「他說他要找美女。」
「你就聽到這句?我都快感動死了好吧。」
「你感動什麼?」
「他為了你要考我們學校啊,你沒聽見嗎?」
「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想考研而已。」
「我算是知道了你那些年為什麼會錯過了,你還真沒矯情,你是真的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悲劇啊!」
室友見我不再打電話了,遺憾的嘆著氣走開了。那晚,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在校園的林蔭道裡突然開始了奔跑,我全力的加速,跑過一片片陽光斑駁的記憶,那些年的音律在我跑過的空氣中迴旋。一停下,我看見了那個穿著白襯衫,水洗牛仔褲的男孩,他一臉陽光的衝著我笑,輕輕地說了聲:「我在!」
那一刻,好像,我沒有遺憾,有的只是滿滿的知足。我似乎不在乎故事非要有個句點,就像《那些年》用時光淌過的文字。
戀愛最美好的時候,就是曖昧的時候。當兩個人真正在一起了,許多感情就消失了。
我似乎又開始慶幸這段感情的無果。我不知道如果當年勇敢的在一起了,現在的我們會是怎樣的,但我清楚的知道,因為那些年他沒有說出的『愛我』,卻讓我那個最黑暗的青春中看到了光亮。那十年中的我,不喜歡這個世界,卻深刻的喜歡著那個他眼裡看到的有著幸福笑容的自己。
那天的奔跑過後,我萌發了要去臺灣精誠中學看一看的願望,當時去臺灣不容易,對我來說像是個遙遠的夢。當時的我,雖然是在做自己,卻也與世界格格不入,我時常會感到孤單,會在夜裡躲在被子裡哭泣。
2014年,是我整個狀態徹底翻盤的一年。我去了臺灣,發現了另一個自己,也帶著對LY的感激初探了《那些年》的平溪線。從此,我再也沒有一刻感覺到孤單,完全的做到了「為真實的自我」而活,內心強大。也經歷了另一些版本的16歲曖昧,這些感覺真實的存在,實為美好。
2016年4月,沒有自由行戶口的我翻看了自己以前寫的文章,無意間又翻到了這篇。於是,我鬼使神差的按下了那11個號碼搜索了微信。微信上跳出了他的頭像,我還在感嘆十多年了他居然都沒換過號碼時,他發來的文字霸佔了屏幕。
「姐,你結婚了嗎?」
我沒回,接下來是一排的問話。
「姐,結婚了?」
「姐,你不回我?」
我頃刻間淚水又掉了下來。
「沒。」
語音在一秒後被接通,那頭的他好像特別的開心。
「姐,你沒嫁人啊。哈哈,我知道你去了臺灣,我也想去,下次你帶我去好不好?」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姐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吼出了這句話。多年未聯繫,我的第一句話居然又是在發火。
「臺灣適合你,你在那很開心吧,你開心就好。我也很開心,我沒想到你會加我。你等等,我現在有事的,是抽空語音你的。你不要刪我,你等我忙完和你說好不好?」
掛斷了語音,我淚如雨下。
我隨手翻看了他的朋友圈,幾乎都被書籍覆蓋,很多都是臺灣、日本作家的書。在半年前的九宮格旅行照片中,我看見了一位女生的身影,他底下沒有任何的說明,直覺,是他女朋友吧。
「弟,你結婚了嗎?」
可能他真的在忙,過了很久回了我。
「沒啊。我結婚幹嘛?」
「我看見了你的女朋友照片。」
幾分鐘後語音再次撥了過來。
「我和你說,如果不是為了SEX,男生通常喜歡和男生待在一起,你懂嗎?」
他的語調有些,焦急。
「可是,她是你女朋友對不對?」
「姐,你又糾結這個問題,我都和說了,這不重要......」
「你又叫我姐!!!你有女朋友幹嘛一開始不和我說,你隱瞞什麼?我不會祝福你是嗎?」
「不是,你加我才過了一小時啊,我來不及......」
「是嗎?那為什麼你女朋友長得那麼像我?」
沒有等他回復,我又切斷了語音,然後,我刪了他。
我不懂自己為什麼又會是這樣的舉動,但我知道,他已隨那些年過去了,他不是我的現在,而我,只想留住最美好的那段記憶。
故事到這裡,全部結束了。
這就是心怡小姐「那些年」的簡略版故事,還想聽嗎?
我們下一篇文章見吧。
打卡《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拍攝地,聽心怡講她的臺灣故事。
聽心怡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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