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推理劇要想做好,本就難度很高,更何況還是以音樂劇的形式。今年年底,一部懸疑推理音樂劇《水曜日》,便將先後登臨上海中國大戲院和北京喜劇院,在雙城各演10場。
《水曜日》走的是懸疑燒腦路線,誰曾想,因為太虐太壓抑,主演們排練間隙都要通過「鬥舞」來緩解壓力,「第一次讀完劇本,大家順了一遍、排了一遍,都哭得很厲害,沒人說話。」主演於曉璘回憶。
在「鬥舞」中解壓
德國一位心理學博士家中起火,家教瑪麗從火中救出博士四子,第二天便消失了,12年過去,四子因為博士的一本筆記本重聚在一起,案件的真相到底是什麼?那位神秘的瑪麗,到底是知情的旁觀者,還是一切罪惡的元兇?密封的潘多拉魔盒就這樣被打開了。
看完劇本後,導演高瑞嘉的第一個感覺是,懸疑是外在,內在是人物內心極致的情感,「我很喜歡那種情感碰撞特別激烈、故事性特別強的戲,音樂劇不管怎樣都要講故事,觀眾也要看故事,所以首先是故事內核很打動我。」
排練前期,高瑞嘉專門去韓國見了編劇,編劇和他詳談了故事,給了他很多背景資料,更促使他接下這部戲,「劇中所有人物都很極致,無論從哪個角色發展,都可以做一部單獨的音樂劇,說明每個角色都有很複雜的心理行動過程。」
中文版《水曜日》是跟著大哥的視角來完成敘事的,不斷進入某個人的回憶,又跳出來,最後歸結於某個點,「每個角色經歷的事情都很極致,把那些極致的事綜合到一個戲裡,迸發出來的能量是很少見的,你會心疼這些角色。」
高瑞嘉坦誠,在他以往的印象裡,音樂劇的故事都很簡單,但這部戲打破了他的「成見」,「故事很曲折很豐滿,懸疑一環扣一環,能抓住觀眾看下去,但懸疑只是開始,就像美劇《迷失》,網友會腦補角色背後的東西,這部戲也有很多值得腦補的地方。」
「我這個角色詞不多、歌不多、動作也不多,但情感充沛,演起來壓力還挺大的。」在劇中飾演四弟的於曉璘回憶,剛進組他最大的感受是「虐」,「第一次讀完劇本,大家順了一遍、排了一遍,都哭得很厲害,沒人說話。我突然想起來,不是懸疑加治癒嗎?怎麼演完後這麼沉悶?」
在劇中飾演大哥的趙偉剛補充,排練廳裡氣壓太低,為了走出角色,大家只能想辦法自娛,漸漸地,「鬥舞」成了不成文的規定,現場歡聲不斷。在劇中飾演瑪麗的苗芳忍不住笑說,「這個戲是孩子們的戲為主,我出場有限,沒想到那麼凝重的排練場會出現這麼歡快的情景。」
音樂總監魏詩泉是導演高瑞嘉的老搭檔,他說,兩人以往做的都是溫暖歡樂向的音樂劇,這一回是在暗黑中尋找微光和治癒,與韓版、日版相比,他在配器裡新增了小提琴和中提琴,還找來恐怖電影配樂裡常見的水琴,來製造緊張和懸疑的氛圍。
音樂劇演員的春天
演員苗芳是影視劇的常客,在大劇場裡,她也演過不少話劇,如今來演音樂劇,她的感慨頗多,「大劇場要放大,演員要用氣場佔滿劇場,要觀眾都能看到,這裡要貼近生活,要自然,要把誇張的片段藏得更深,在看似不經意間抖出故事,但表面波瀾不驚。」
1995年,苗芳考上中央音樂學院音樂劇班,和孫紅雷等成了同學,畢業大戲《想變成人的貓》一演就是五十多場,「畢業後,音樂劇沒觀眾看,也沒製作團隊,沒事幹,沒劇可演,我就去了日本四季劇團,回來後又去了話劇團,從1999年開始主持、演小品、演話劇。」
在話劇舞臺上,苗芳學會了如何更紮實地塑造人物,因為音樂劇最終是劇,創造的是人物,而歌舞都是表現人物的手段。如今,中國音樂劇市場越來越火爆,苗芳心裡的音樂劇夢也重新燃了起來,「話劇主要是臺詞和形體,音樂劇的手段更多,什麼都能用上,看上了就愛上了。音樂劇這個舞臺最吸引我,這是演員最終極、最理想的狀態。」
因為湖南衛視綜藝節目《聲入人心》,觀眾對音樂劇的認識越來越深,音樂劇演員的春天似乎越來越近了,除了鄭雲龍、丁輝,曾在《我的遺願清單》裡和於曉璘搭檔演出的阿雲嘎,也火了一把。
「這對音樂劇的發展和宣傳是好事,對阿雲嘎也是很好的一次展示。」 於曉璘說,「至於我,我在唱上不像他們那麼突出,如果未來參加,說明我唱歌一定是有進步了。我祝福他們有這麼好的節目,有麼好的平臺。」
不過,趙偉剛對節目有不同意見,「丁輝是我的同事和朋友,我也看過鄭雲龍的演出,節目剛開始會讓音樂劇演員唱音樂劇歌曲,非常好,他們可以帶著角色和情境去唱歌,這是音樂劇演員的優勢,不是單純為了比聲音、比技巧,但現在讓他們唱《追尋》《對不起我愛你》,有點難受,有點損耗音樂劇演員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