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星師們可以是預言者,可以是心靈導師,也可以搖身變為HR或商業諮詢顧問。
記者_李純 實習記者 洪露茜 陳曦 上海 北京 紐約報導
佔星師沈蕾。攝影_孫炯
像很多臨近畢業的大學生一樣,錢冰因為找工作的事焦灼不安。她在兩份工作之間搖擺不定,兩份工作邀約都來自媒體,這也令她擔心起自己的擇業方向是否太過狹隘。
但與沈蕾聊了一個小時之後,錢冰自我感覺良好了許多。沈蕾「諭示」她,將來會從事文字方面的工作,更具象一些,是寫那種可以教別人新鮮玩意兒的東西。
「和沈蕾聊完有種恍然大悟之感。」錢冰佩服地說。
他們的對話是這麼進行的,沈蕾詢問錢冰2011年是否加入過某些校園組織,因為「你的職業發展方向會在2011年有所預示,像已經上演了一個預告片」。
錢冰回憶了一下,那一年她大一,加入了吉他社、輪滑社,學院莫名其妙地讓她擔任院刊的通訊員,同時開始幫忙做些翻譯工作。
錢冰覺得沈蕾的預測,後來都被印證了。她目前從事的職業和大學時參加的社團還挺能掛上鉤,比如她正在給一份雜誌做編輯,「偏向於音樂、運動這些輕鬆娛樂的內容。」同時,她還有一份翻譯的兼職。
沈蕾是一名佔星師,她於2011年辭去了中國科學院的行政工作,成為一名全職佔星師。過去幾年,微博上出現了近100位加V認證的佔星師,他們用佔星的語言發布微博、書寫星座運程、回答網友的提問。越來越多的佔星師逐漸被大眾認知,並正在成為一個體面的職業。
與此同時,「佔星」也始終掙扎在人們的膜拜與質疑之中。佔星試圖利用人的出生地、出生時間和天體的位置來解釋人的性格和命運,這套系統詭譎地不可思議,但同時又「嚴謹」得令人毫無脾氣。
三教九流
和佔星師經常掛在嘴邊的「星盤宮位」之類的深邃語言相反,沈蕾看上去和普通都市白領沒什麼兩樣,黑色中分長發、白藍條紋T恤。如果你對佔星師存在類似于吉卜賽長袍女郎的幻想,那麼沈蕾接待客戶的地點—星巴克咖啡廳—大概會讓你的神秘感蕩然無存。
和大部分的佔星師一樣,沈蕾最重要的佔星行頭是一臺iPad,是的,一臺代表現代理性科技的iPad。通過APP,電腦就可以很準確地計算出個人的星盤。而佔星師的個人作用,就是對星盤的個人詮釋和準確解讀。
入行這幾年,沈蕾早就發覺在佔星的圈子裡,混跡著三教九流。她的一個學社會學的師妹,目前正在做佔星方面的學術研究。在與很多佔星師聊天后,沈蕾的師妹感嘆:「你們這行真是各種奇葩」。
有的人在黑屋子裡面點根蠟燭,或者大白天戴一墨鏡,最搞笑的是一個佔星師走哪兒都戴一頂帽簷特寬闊的草帽,他說這是他的幸運物,不能摘。
去年《中國夢之聲》總決選,沈蕾以佔星師的身份參加這個娛樂節目。作為出鏡嘉賓,沈蕾的任務是從星座的角度,評價參賽選手。
節目播出以後,沈蕾看到一個兩極的現象:在節目的官方播出平臺下面,評論一邊倒地驚呼「不得了了,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都能明目張胆地上電視了」。
而沈蕾的微博粉絲給她留言的內容則是:「哪有星座專家從水瓶座就能判斷某個選手非常聰明,你懂不懂佔星啊!」
「你會發現大部分不懂佔星的人,還把佔星看做一個怪力亂神的東西,而真正了解佔星的人,其實已經了解得很透徹了。媒體上的東西他們覺得很淺很沒有意義。」沈蕾說:「這個行業如果作為小眾或者高冷的事情,確實有人在研究並以此為業,但另一方面在大眾的眼裡它還是有點不登大雅之堂。」
「於是,佔星整個行業的現狀就是從業水平相對較低,甚至旁人會覺得:念書念得好,找得到工作,怎麼會幹這件事呢?」
「藍翔」佔星技校
大衛·瑞雷,從業30多年的美國職業佔星師。
在北京蘋果社區一棟居民樓裡,有一家叫做「若道佔星」的機構,專門提供佔星方面的培訓和諮詢。
當負責人蔣穎第一次告訴自己的佔星老師大衛·瑞雷,「中國有很多人想學習佔星」的時候,大衛覺得很驚訝:「你們中國人不是有自己的佔卜文化嗎?」
2010年,大衛·瑞雷為宣傳自己的新書來到中國做巡講和籤售活動,第一次實地感受到了中國人對佔星的熱情。「要命的是,似乎沒有什麼美國人意識到中國潛力無窮的佔星市場。」於是,大衛和蔣穎決定在中國開拓職業佔星培訓業務。
國外這種針對佔星師的培訓業務已經十分成熟,比如美國有國際佔星協會(ISAR)、美國聯合佔星師協會(AFA)等等。這些協會每年都會提供資質認證培訓和考試,然後給通過考試的學生頒發佔星師資格證(CAP)。
蔣穎和大衛代理了國際佔星協會(ISAR)在中國的資格認證,有點類似於新東方英語代理ETS的託福和GRE考試。同時他們把美國的佔星師引入中國,提供考前培訓。
「『若道』給ISAR的董事會成員們做了一個報告,報告裡面指出了中國日益增長的佔星愛好者人群,以及中國佔星師希望可以在國際上得到認可,而不是停留在一個地方性的水平。」ISAR副主席ChrisMcRae告訴《南都周刊》記者。
「這個佔星師也許不是最優秀的,但起碼有一個標準在那裡。建立標準以後,方便客戶更信任地去挑選佔星師。」蔣穎喜歡把佔星和律師、醫生的職業類比,「你不能想像如果全世界的醫生和律師沒有執照,你的挑選風險會大大增加。」
「對於佔星師來說,拿到資質認證是一條很便捷的建立信譽和贏得客戶的途徑。」紐約的佔星師Christy告訴記者。比如很多客戶是通過AFA(美國聯合佔星師協會)列出的取得執照的佔星師列表找到Christy,而當客戶找他推薦其他同行的時候,Christy也更傾向於推薦那些已經拿到執照的佔星師,而不是跟隨某位佔星師學習或者自己看書、上幾次網絡課程的人。
「如果一個佔星師沒有經過任何的職業培訓,容易對客戶造成傷害。」Christy經常會遇到一些情緒低落的客戶,那些客戶常常對生活表現出歇斯底裡的絕望,「沒有經過諮詢方面培訓的佔星師,將不知道如何處理。」
「若道」去年將ISAR的佔星考試引入中國,這項考試並不便宜,光是報名費用就達3665元。「若道」圍繞考試還提供了從初級到高級的一條龍培訓服務,收費從3900元到22800元不等。
最早通過ISAR資質認證的中國佔星師劉娜,曾專門飛去美國參加了考試,她覺得那場考試一點也不輕鬆,需要通過「佔星能力考試」、「職業道德意識測試」、「諮詢技巧」三項考試。
「最難的是長達6個小時的佔星能力考試,需要對星盤進行解讀和分析,試卷裝訂起來跟一本雜誌似的。」那次考試一共有7個中國學生參加,通過了5個,而今年考生人數已經增加到45個。
這個數字佔中國從事佔星職業人數的比例並不高,一個重要原因在於ISAR資質認證對提高中國佔星師的聲譽起不了太大作用。
「說白了就是中國的藍翔技校。」沈蕾覺得:「ISAR也沒有提供一個普世認可的東西,無非就是私人的學院在業內辦得還蠻好的。你說挖掘機哪家強?挖掘機就是一個操作性的東西,你只要能上機操作就可以了。佔星也是一樣的。」沈蕾認為在接地氣方面,很多外國佔星師也沒有做得比中國的佔星師更好。
在網上主編《佔星學刊》,同時也自稱是佔星師的黃纖越認為:「若道」最大的貢獻是把整個佔星師的職業流程標準化了。
「就像標準化的醫學院培養的學生可以很快上崗。」她覺得背後很大的推動力是ISAR看到了中國有利可圖的佔星市場而進行的一場商業推廣,「ISAR是一個很商業化的組織,在不同國家都有分支機構,其實很簡單,你跟我籤約就成了我的分支機構,然後每年我會告訴你怎麼去推廣,你每年要用我多少個佔星師。」
來自星星的療愈師
ISAR在進行商業推廣的同時,也把它所倡導的所謂現代佔星學理念帶到了中國,其中一個很大的改變在於ISAR所教授的佔星學,不再和佔卜、卜卦產生緊密的關聯。
在這幫前衛的秉持人本主義的佔星師看來,佔星師的職責不在於預測未來,而是去解決人的情緒問題。
「佔星師不應該告訴客戶該做什麼樣的決定或怎樣生活。他應該提供的是關於個人特質的洞見及展現客戶內在的動力,幫助他們去做一個更好的決定。」ISAR副主席ChrisMcRae這樣向記者表述佔星師的職責。
蔣穎在給一些女孩子做諮詢的時候,經常會被問到一個問題是「我能不能嫁給這個人?」這個時候蔣穎會告訴她:「佔星師不能替客戶做決定。」她能提供的只是給女孩分析對方是一個什麼特質的人,兩個人相處過程中哪些方面是和諧的,哪些方面會有挑戰。
「絕不用不必要的預測讓客戶遭受不必要的驚嚇,也不給客戶帶來虛幻的期待。」蔣穎不會向客戶預測「你今年什麼時間段會有好運」,「這算絕對論斷」,她會向客戶分析某段時期是一個擴張時期,有很多XX性質的機遇;相應的,某些時期你會面對一些挑戰,這些挑戰在考驗你哪些方面。
蔣穎對佔星師的定義非常浪漫—「說著星星語言的靈魂療愈師」。
不過這套對佔星重新定義的體系,在中國不怎麼受待見,很多佔星師認為這是一種為了規避風險的犬儒辦法。
「把佔星和心理分析結合,一個便宜是把佔星變得易於傳播了,大家覺得這不是一個腐朽的迷信的東西,而是先進的東西。其次是它規避了風險,就像你預測股市,大盤明明是跌的,你非預測要漲,回頭不就沒有人會信你了嗎?」黃纖越認為:「一旦你把預測變得很模糊,你就規避了風險。」
Christy是一個同時提供佔星和心理諮詢服務的佔星師。他將兩者分得很清楚,在「PsychologyToday」上,Christy隻字不提自己的佔星背景。
「在成為一名佔星師之前,我首先是一名心理諮詢師。」Christy覺得真正的職業佔星師應該去寫關於佔星方面的書,或者發表一些玄乎的演講,而不是呆在一間屋子裡和客戶進行心靈交流。
因此Christy學習佔星術,其實是以此輔助自己的心理諮詢。當某位客戶遭遇情感危機時,他會先看一下客戶的星盤。於是在和客戶交流之前,Christy已經大概了解客戶和伴侶之間的問題出在哪兒。
Christy喜歡把心理諮詢和佔星結合起來,「客戶有不同的特徵,有的客戶的問題是身心層面的,有的則是精神層面的,我都以開放的態度對待。佔星術如果能與他們本來尋求的心理諮詢服務相結合,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很棒的事。」
這套做法移植到中國以後,主次被調轉了過來,很多人首先將自己定義為一名佔星師,在從事佔星行業一段時間以後,有的會選擇考一個心理諮詢師的證書。
「星象女祭司」袁筱芬。攝影_邵欣
與國外不同的是,中國佔星師選擇把佔星和心理諮詢結合起來,一個考量是希望把佔星工作合法化。「佔星在國內的職業層面上還沒有合法化,所以我覺得考一個心理諮詢師會好一些。」袁筱芬說。
80後女孩袁筱芬更為人熟知的名字是「星象女祭司」,在成為一名職業佔星師之前,她考取了一個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的證書。
當袁筱芬給客戶看盤的時候,她更傾向於和對方進行深度的心理層面的探討,她會回溯客戶的童年經驗對他的影響,包括內在的心理模式、心理動機怎麼導致外在的行為。
有的客戶在進行這些心理分析時會很不在狀態,「客戶發現我不能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的時候,會對我不理解,他可能就是要追問像算命先生那樣的東西。」袁筱芬告訴記者。
古典和現代之爭
那些從開始就把佔星當做佔卜和預測工具的人,喜歡把自己稱為「古典佔星師」。
比如佔星師Alex,他的微博粉絲數已經近200萬。
銀行女職員小溪曾經找Alex佔過星,她覺得Alex「算得很準」。比如說Alex告訴她某年某月她的工作會發生變動,「確實是那個時候發生了那個事情。」比如Alex會分析她性格上的特點,處理感情問題時會犯的毛病,以及富貴的格局,小溪覺得和自己高度吻合。
選擇佔星師的時候,相比於資格認證,小溪更看重一個佔星師在微博、博客等公共空間發表言論時的邏輯和條理性。針對同一個問題,小溪比較過不同的佔星師的言論,她發現有的佔星師思維混亂,有的就能夠邏輯自洽。
「誰找佔星師不是希望能夠幫助預測未來的呢?看男女合盤你就說到底能不能在一起啊!」錢冰曾經找過一位佔星師看流年盤預測未來一年的運勢,這種諮詢要求佔星師告訴客戶未來一年的每個月會發生什麼。
錢冰說90%的預測都實現了,「比如她告訴我2月份會有偏財運,於是我刮發票中了1000塊錢;比如她說12月會得到工作上的回報,於是我12月份拿到了第一筆工資。」
很多中國客戶對於問題回答的精準度要求很高。比如有的老闆進行佔星諮詢就是想知道這個生意能不能做,政策上能不能通過。
古典佔星師大概不會用「靈魂療愈師」這樣浪漫的詞語包裝自己,他們也不避諱將佔星和算命掛鈎。
提供佔星諮詢服務一段時間之後,沈蕾也發現現代佔星的那些心理分析,沒法滿足中國顧客對未來預測的需求;另一方面,中國人其實沒有記錄準確出生時間的習慣,而佔星預測的準確程度,和客戶提供的出生時間是否精確關聯太大了。
「四分鐘的差距就是一個流年。比方說我預測你2015年發生的事,如果時間差了4分鐘可能延遲到2016年才發生。」於是沈蕾採取了一個折中的方法來解決供給和需求的錯位問題,她報了一個命理的培訓班,學習八字。
沈蕾認為中國傳統佔卜術,比方說八字、七政四餘之類的,可以對佔星諮詢起到補充作用。她不會先讓客戶問,然後作出解答,而是「霸道」地告訴對方:「首先我是一個翻譯者,我會翻譯一些事情給你聽,這件事情有關於東方文明和西方文明中,出生在你這個時刻的人應該幹些什麼,以及可能會經歷的事情。」
然後沈蕾會舉一些過去的事情,然後告訴對方:「你看,西方人從這個角度解釋你,中國人從這個角度解釋你,現在你有什麼具體的事情要問我嗎?」
現在沈蕾越來越多地依靠八字幫客戶推測運勢,而「八字是中國人的東西,對名利、富貴的格局講得更清楚一些,可能中國人對這些關注得更多」。
中國人強烈的把控未來的欲望,大概是現代佔星師們沒辦法理解的。在蔣穎看來那些希望求一方神藥而把包袱甩給佔星師的人,實際上在推卸責任,「他們不希望做任何努力就可以改變命運。」
而另一些古典的佔星師,就覺得這些現代佔星師,根本沒有勇氣或信心去給出一個準確的預測。
商務佔星的潛力
佔星師劉娜。攝影_孫炯
佔星師杜克前不久剛給阿里巴巴做完企業員工培訓,他更關心的倒不是佔星師的定位問題,他一直在琢磨的事顯得更加務實—如何提高佔星師的收入。
杜克認為一個成功的佔星師除了掌握必要的佔星技能以外,被客戶的接受度更多取決於佔星師怎麼營銷和推廣自己。這部分包括積極地參加活動聚會,在不同場合做演講,自媒體比如微博、微信、博客平臺的營銷等等。
國內的全職佔星師,如果在微博上有一定名氣或者圈內擁有良好口碑,每小時諮詢的價格在從500-1000元不等,每個月收入在2萬-3萬左右浮動。
佔星師會根據客戶數量的增加調整費用,比如沈蕾會按照每100個人漲10塊錢的標準收費,現在已經漲到280元一小時。
佔星師的收費也會因為所在城市的物價水平而產生波動,「比如北京的佔星師收費一定比居住在二線城市的佔星師收費高,所以一個每小時收費800的佔星師並不必然比收費300的佔星師水平高。」蔣穎告訴記者。
由於佔星師的客戶群普遍比較年輕,佔星師所收取的諮詢費用一開始就有了客觀限制,你不大可能像中國傳統命理以及風水大師動輒幾十萬上百萬的收入。
「佔星師如果只能解決個人的情感、事業、生活問題,這個市場是有限的。」杜克在一次佔星討論的會議上指出:「如果佔星師能像風水師那樣參與到企業運營中,解決商務問題,那麼佔星師提供的價值是巨大的。」杜克認為,中國市場的商務佔星諮詢服務才剛剛起步。
杜克歸納了好幾類佔星師可以提供的商務諮詢。首先,佔星師可以做趨勢分析,比如根絕公司盤和重要管理者的星盤,分析企業做年度規劃以及重大的項目的時候,會存在哪些機會和風險。另一個就是有一些企業召開新聞發布會或者重要產品上線,佔星師可以提供擇時服務—幫忙選一個好時辰。
更多時候佔星師扮演了HR的角色,佔星師可以在人才招聘和培養的過程中提供建議。比如佔星師通過員工的星盤,看到他的潛力以及面臨的挑戰,然後告知人力資源部門需要採取什麼行動把人才留住。有的企業會給客戶發放問卷,佔星師通過整理問卷也可以總結出什麼樣性格和偏好的客戶更傾向於購買公司的產品和持續使用。
這次給阿里巴巴做企業員工培訓,杜克的身份有點接近心靈導師。「阿里巴巴剛剛上市,很多內部管理人員都有期權,他們在物質的安全感上沒有問題,但是下一步的方向在哪裡,這些員工自我實現的目標是什麼,如何感覺到自己是重要的。」
於是杜克和員工們討論了和安全感需求有關的月亮、和尊重需求有關的太陽和社交需求有關的金星等等星座元素,同時這些星座元素又和馬斯洛的需求理論一一對應,於是員工就很容易明白佔星師在說些什麼。
目前的中國佔星師,在解決個人問題層面,已然獲得了不錯的收入,並且擁有很好的工作自由度。但佔星行業的未來,競爭必然會越來越大,而佔星師的個人聲望也會進一步拉大收入差距。
在杜克這樣的實用主義佔星師眼裡,糾結於佔星師應該提供心理諮詢還是預測未來有點吹毛求疵,為什麼不把精力放在研究怎麼把佔星融入到更廣泛的領域呢?比如金融、管理、營銷等等。在這些領域,佔星師將發揮更大的預測價值,擁有更可觀的佔星回報。
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是企業諮詢對佔星師的個人要求也會更高,比如杜克在做佔星師之前曾經有八年的企業工作經驗,這讓他相較於其他佔星師更有能力理解企業管理者面臨的挑戰以及希望佔星師解答的問題。
「佔星行業缺乏那些足夠優秀的,同時在職場上有一定經驗的人,我認識的一些人他們在某一領域做得非常好同時也懂佔星。但因為目前的收入水平已經很好了,他們並不會考慮做企業佔星諮詢。」杜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