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很多人都買賣過股票,那忽高忽低的走向圖就像某些股民的心電圖一樣此起彼落。
從本質上來說,買股票就是買籌碼,到將來,會有別的一些股民為購買這同一支股票而出更多的籌碼與金錢。
最終,不管這家上市公司資金是得利還是虧損,這支股票本身並沒有絕對的內在價值,它的價值就在於別人願意為它所支付的錢,這也就是股票交易所裡面的掛牌價。
在所有研究經濟、歷史的學者專家,都繞不過投機生意中歷時最長也最為瘋狂的歷史活動——鬱金香熱。
在17世紀,頭腦還沒開始發熱,有著正常水平的荷蘭人,開始以高於金銀甚至高於珠寶的價格叫賣鬱金香。
當時任何一位富有的家庭召開晚宴前,都拿出自己最為昂貴(注意,不是珍貴)的鬱金香品種。
鬱金香是一種很容易產生變化的花種,比其他的花都更容易產生一些微小的變化,比如微小的色差,這種微小的變化有時候會讓鬱金香本身價值大增。
於是荷蘭人的理性逐漸蒸發,開始此起彼伏的競爭起來,他們向世人展示了鬱金香全套的色調變化,就像孔雀開屏一樣。
在這樣一個重視商業的富裕國家,全民上下很快就染上了這種鬱金香狂熱病,最後,這種重視花朵的熱潮演變成了一場對鬱金香球莖的惡性競價戰爭。
因為鬱金香供應短缺而出現的價格波動,後來都變成了公開的股票交易。
鬱金香球莖的價格,一路飆升,不僅標到阿姆斯特丹、羅特丹、哈勒依姆、雷登等荷蘭交易所的標價牌上,後來有一陣子甚至標到了法國巴黎交易所和英國倫敦交易所,足以見證其瘋狂程度。
在最瘋狂的1635年,有人願意用12公頃的首都繁華地產來換取一支奇特種類的鬱金香球莖,因為在當時的歐洲只有兩顆這樣的鬱金香球莖。
另一位頭腦發熱的商人願意用4頭肥牛、8隻豬、2箱紅酒、4箱啤酒、1000磅奶酪來換取一種名叫「總督」的鬱金香球莖。
就這樣,鬱金香價格不斷攀升。
一些眼紅的荷蘭股票撮合者,為了收取更多的銷售佣金,也開始大規模煽動這股風潮,他們到處傳謠言,搞小道消息,說有些稀有品種是遠方的美洲或東方種的鬱金香,而這些稀有進口品種鬱金香因為遠洋商船經常在海上遭受風暴和海盜而十不存一,因此更顯得其稀有與珍貴。
一些工匠、農夫、手工業者或獵戶的,也被這種虛假的繁榮和洗腦般的忽悠宣傳而拿出自己僅有的錢財進行投資,甚至一些一些外國投機分子看到荷蘭的這種商機也趕來進行投資了。
最後,整個荷蘭買鬱金香已經不僅僅是為了拿來炫耀,他們買花就是為了投機,賺更多的錢。
但是夢終究有醒來的時候,泡沫終究要被刺破。
1636年,一些頭腦逐漸冷靜的荷蘭人開始清醒過來,並為自己的行動感到不可思議,決定拒絕支付原先約定的價格來購買除了觀賞之外一無用處的鬱金香。
這一下,信心就開始動搖了,價格開始下滑了,然後信心進一步動搖,價格進一步下滑,最後形成惡性循環,引發雪崩式的下滑。
荷蘭政府不願意幹預此事,於是,商人們共同成立了一個自發的委員會,在阿姆斯特丹舉行會議,他們達成一個協議說,狂熱頂點(1636年11月)以前籤訂的協議無效,而這個日期以後籤訂的協議,將以其合同額的10%兌現。
這種承認鬱金香熱是一種美麗的泡沫的做法不僅使得銷售者和經紀人極其憤怒,也極大的激怒了購買者。
可是,美麗的泡沫已經被戳開,事情已經無法挽回,荷蘭也沒有哪一家法院願意接受與鬱金香相關的法律訴訟,因為在法院看來,鬱金香熱就是一場賭博,在賭博中簽訂的所有協定本來就是無效的債務。
當時相當多的荷蘭人破產,用自己的畢生家產只換了幾顆鬱金香球莖。
許許多多殷實的家庭一夜之間變成了乞丐,有一些富有家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祖輩世世代代留下來的財富和家產,一夜之間因為無法償還債務而被拆成廢墟。
以史為鑑,方能知興衰。
但是歷史依然一遍遍的重複著。
20世紀80年代,國際現代藝術品市場上發生的時期與荷蘭的鬱金香熱也是一樣,利希滕斯坦或者克利的油畫也沒有任何的內在價值,人們願意為它所付的價格多高,它就多有價值。
直到有一天,有人仔細地看看這些像雞爪子趴過的東西,然後說,忘了它吧。
從此神話再次破滅。
花費數百萬數十萬美元來豪賭帆布上潑出來的一些色素,這和賭鬱金香球莖聰明多少呢?
再看一看世界精英聚集地——華爾街吧。想一想某些所謂的科技概念股上市那種瘋狂。
一位荷蘭歷史經濟學家指出,很少有鬱金香球莖真正換過手的。
「有一種常綠鬱金香種哪裡也找不到,這種情況發生了兩次,那麼,別的鬱金香球也許根本就賣不出去。」
人們總在賭某種東西在未來的價值,也許有些人的確有超前的眼光,但是這不代表人人都有這種眼光。
比如現在大量所謂高科技的夢想,也許大家都在希望,能拿到一兩個昂貴(注意,非珍貴)的鬱金香球莖好給一般的普通人看看他們的投資多麼有眼光,未來的回報多麼有豐厚。
或許,我們不僅僅需要學好科學,還需要好好學學經濟和歷史,這樣至少腦子能更快的冷卻下來,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