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定會死」,這是一句大實話,但是說「人一定會老」,那可就不一定了。十年前,臺灣曾拍過一部紀錄片《不老騎士》,廣受讚譽。
影片中,17個平均年齡在81歲的老人,懷揣著10歲的夢想,完成了一次20歲的旅行——騎著摩託車進行1178公裡的環臺灣島旅行。
他們當中,2位曾罹患癌症、4位需要戴助聽器、5位有高血壓、8位有心臟疾病、每一位都有關節退化的毛病……儘管如此,他們依然選擇出發,完成這次充滿挑戰、卻夢寐以求的旅行。下面讓我們來認識這些不老騎士吧!
為了改變大眾認為老了就無用的消極觀念,臺灣某基金會在全島招募老年人舉辦騎行活動。通過健康體檢等初步檢查,最終選拔出17位成員組成摩託車車隊,叫「不老騎士」,有16位爺爺、1位奶奶。年紀最大的89歲,平均年齡在81歲。
其中有2位患有癌症,4位需要戴助聽器、5位有高血壓、8位有心臟疾病,每位老人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膝關節退化。然而他們卻不甘心放棄夢想,毅然決然在八十歲的秋天,朝著共同的夢想前進。
「我原來騎車只是去買菜去教堂,
從沒去過這麼遠的地方」
沒時間理會質疑,老人們從決定那天起,就開始為夢想積極準備。環島前一個月,老人們腳上綁上沙袋,頭頂書走S線進行平衡訓練,「戴著沙袋做一個星期就會飛了」,他們的心已經飛到摩託車上了。
81歲的建華爺爺考取了摩託車駕照。
72歲的映美奶奶投入密集訓練,每天中午馬路人少的時候,騎半個小時練車技。
某一天她在練習如何通過收費站(雙腳不能落下,所以需要一次性通過),老夥伴們在旁邊為她加油。通過後,奶奶舉起雙臂「耶」!映美奶奶說,「我騎摩託車只有兩條路,去買菜、去教會,從來沒有去過這麼遠的地方。」
臨出發前,「不老騎士」跟導演展示了自己的行李,跌打損傷藥是一定要帶的,巡山員玉寶還帶了止汗香氛,很精緻的人呢。
「我答應老婆了,
八十歲還要帶她去環島」
81歲的阿桐伯,年輕的時候阿桐伯就載著老婆環島,一年一次。
有一次行駛到海邊,夕陽照在水面上,風景可美了,老婆問阿桐伯:「桐啊,我還能給你載多久啊?」
「等我到了80歲,只要沒死,我一定帶你走一趟。」
兩年後老婆因腦溢血去世了,阿桐伯每天在墓前呆三個小時,掃墓的人都認識他。
出發的前一天,阿桐伯去給妻子掃墓,他在心裡跟老婆說:「你要是同意出發,兩枚硬幣就人頭朝上。」結果一擲,果然如願。阿桐伯豎起了拇指,說道:「這才是我婆娘!」
81歲的他再次開始了環島旅行:「我最後給你載一趟,到死了還是一樣。」
「這個社會,唯恐老人會跌倒」
出發那天,大家聚集前行。但是歲月誠不我欺,老人們的身體開始出現各種問題,關節老化、胃出血,有的騎車到半路打了瞌睡,有的在沿海公路出車禍,但是大家的精神很好,總是大喊:「年輕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們這一路上碰到了不少人不少事。
第一天的晚上,「不老騎士」的休息站是一家老人院。
有個老人已經87歲,不記得自己來了多久了,「我都住到呆了」。問她願望,她說:「什麼願望都沒辦法完成了,想要回家,在自己家附近走走,完成不了了。」
還有一位在輪椅的失語老阿伯,看到騎士們瞬間老淚縱橫,指著騎士身上的標語一直打手語說好棒,環島騎行好棒。或許,他年輕時候也是一名騎士。
人十幾歲時要讀書,二十幾歲要工作結婚,三十歲要照顧小孩,窮盡人生,很多時候事情都是給別人做的,當一個人老了,不用承受這些壓力了,能真正做自己的事情。「但這個社會不讓你做了,待在家裡就好了,唯恐你跌倒。」
老人啊,其實是很孤獨的。
在這短暫的13天騎行中,老人讓自己融入集體,融入年輕的生命狀態裡。
他們去海邊踏浪、躲在快餐店裡吃冰淇淋、站在海邊回憶跟自己妻子的第一次牽手、去遊戲廳玩太鼓達人、打電玩。
他們很久沒有互相打鬧, 「我覺得現在已經恢復到五十歲了。」
爺爺之間會互相逗趣,「我會偷偷說他壞話,但很小聲,因為他耳背聽不到哈哈。」
-你感受一下這海浪,就像是雨點打在臉上…」
-「喂,這不是海水,真的下雨啦!」
說好一起合影,你卻偷偷憋了氣。兩個老頑童居然在比賽憋氣!當時看到這裡忍不住大笑,童心未泯,這不是小時候跟小夥伴經常玩的遊戲嗎。
第六天,蘇花公路是著名的景觀公路,一邊是大山,一邊是大海,也是此行最難走的一段路,有砂石和大貨車這兩大摩託車殺手。
騎士們無心賞景,怕一不小心就掉到水裡。進入隧道後,黑乎乎的,耳邊只有對面車的轟隆聲,「我只能全心全意地騎車。其實我們的生活也是這樣。」
「回家就要開始煮飯了,
好想繼續流浪」
在旅程快要結束的時候,隊長賴爺爺對著天上的月亮說:
月亮小時候看是一樣,到八十歲還是一樣,都沒有變過。我常常向老天爺祈禱,你要把生命給我的話,我就要多做一點事情,但你不給我,我就沒辦法了。所以很嫉妒月亮,很圓滿很好,要是人生能像這樣就很好了。
旅程的最後一天,每個人都很早起,把車子擦得亮晶晶。離開家13天了,要回到現實生活了,大家都依依不捨,希望天天都這樣流浪就好了。
在家人們夾道歡迎中,這段旅行畫上了句號。
回到家的不老騎士,都繼續過著日常生活,但似乎也有一些變化。
爺爺依然是牽著小孫子的手出去玩,他鼓勵小孫子要自己搭車去玩,「男人就要勇敢。」
有人學會了用電腦,開了個博客把自己旅行的照片分享出去。
不老騎士們還經常聚會,他們加起來都一千多歲了,再見面還開玩笑說,什麼時候再來一次騎行。
「我們是老人,但我們有夢也可以去實現,就是慢點嘛。」
雖然這部片子已經拍攝了10年,片中的老人或許都已不在,但是感謝影像幫我們記錄下這13天的夢想與感動。
我們都曾聽說或者遇到過這樣的人,在生活中遇到的小挫折就自暴自棄,成天怨天尤人,年紀不大就暮氣沉沉,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樣。
還有一種人,他們從不往自己身上貼標籤,有夢想就去追,有目標就去實現,很少讓自己活在悔恨和痛苦中。
今天還在啊,那今天就該快樂啊~
願我們都不要失掉做夢的勇氣!
編輯 | 老伴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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