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席慕容,回望最美好的年華,喚醒愛與希望

2020-12-25 一閱而啟

每一代人的青春年華,可能都會有一本陪伴心靈的書籍,說出你萌動的心語,慰籍你的苦惱與掙扎。在那樣最感性與衝動的年齡,總會有一個詩人若隱若現,陪伴在你的生活中。

九十年代的中國,曾經席捲了一股有關席慕容的詩歌風潮。在七十年代人的記憶裡,席慕容,這個名字,可謂盡人皆知。她祖籍內蒙古,1943年出生於重慶,後隨家人遷居臺灣,是蒙古族畫家、詩人和散文家。

席慕容的詩,曾經是青蔥歲月的一抹陽光,照亮了憂鬱少年的空間;是山間一條清澈潺潺的小溪,言淺情真的詩句流盡了少男少女的心田。那些影響人生的詩句,敘說著對世界的潛心思考,會提醒你身邊的每一處都有詩意。你可還記得?

01人生一次回眸,看見那《一棵開花的樹》

如何, 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求它讓我們結一段塵緣。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當你走近,請你細聽,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這首詩被廣泛解讀為一個女孩在等待心中男子的情詩,非常美好虔誠地傾訴著心聲,又在無視中黯然無語,獨自心碎。

其實故事很簡單,一次擦肩而過的回眸,就是一段塵緣。席慕蓉講述過《一棵開花的樹》創作的靈感來源,這首情詩如果算是情詩,「這是我寫給自然界的一首情詩。我在生命現場遇見了一棵開花的樹,我在替它發聲。」

她當時在臺灣新竹師範學院教書,一次坐火車經過苗慄的山間,會穿過很多的山洞隧道,當火車從一個很長的山洞出來,她無意間回頭,看到後面高高的山坡上有一棵桐樹開滿了白色的花,「這樣一棵樹,這麼慎重地把自己全部開滿了花,看不到綠色的葉子,像華蓋一樣地站在山坡上」美極了,火車飛馳而過,只一轉彎,花樹就不見了。

就是那匆匆一瞥,這麼真實地存在於席慕蓉生命現場,讓她滿心歡喜,又滿懷遺憾,人生就是那一回頭的機緣,這促使她寫下了《一棵開花的樹》

如果經過的人錯過了那一刻相遇, 樹上的花兒是不是就會紛紛凋零?而走過的人,錯過一段美好,渾然不知,果真是花自飄零水自流了,人生的相逢原來都是那樣難以言說,機緣巧合。這樣的場景,在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出現,你可珍惜那一剎那的美好麼?

02《渡口》一場送別,思念從此生根

無論什麼時候,每次聽到席慕容的詩歌《渡口》,字字句句暖心,老歌的旋律永遠那樣熟悉,迴響在心間,好像從來沒有被時光遺忘,以溫暖細膩的文字和豐沛的情感淺吟低唱:

《渡口 》讓我與你握別再輕輕抽出我的手知道思念從此生根浮雲白日 山川莊嚴溫柔讓我與你握別,再輕輕抽出我的手華年從此停頓熱淚在心中匯成河流是那樣萬般無奈的凝視渡口旁找不到一朵可以相送的花就把祝福別在襟上吧而明日明日又隔天涯

席慕蓉說過,生命是不斷的經過、經過、經過,她寫的東西都是在生命現場裡所得到的觸動,她這一生又經歷了多少渡口的送別呢?

「讓我與你握別,再輕輕抽出我的手」那樣細膩又深情,思念從此生根,華年從此停頓,彼此多珍重。在她的筆下,一切真情畫面都漸漸慢下來,飄浮的雲也停下來,白日山川也靜穆莊嚴,溫柔凝視,這一刻靜止定格了,人生一場重要的別離,永遠地刻在兩個人的心上。

歲月日增,人生總是還有大大小小的別離,回憶越來越多,孤單的人啊,誰伴我前行?渡口仿佛是河流的眼睛,看慣了一次次別離,席慕蓉以輕淡文筆描繪了在渡口送別好友的情景,情感卻深沉,對友人的依依惜別之情湧動。一次次別離,一次次相聚,構成了人生的情感色調。

03再讀席慕容的文字,猶如老友相聚

當年追讀席慕容的青春容顏,如今已經是兩鬢霜染,再讀席慕容,又會怎樣感受呢?

如今的席慕容也已經是古稀老人,她對生命的理解變得更為豁達通透,靈性的文字更有魔性,能給人以深長的慰藉和向善的渴望,會帶來溫暖和力量。

席慕蓉的最新散文集《波光細碎》,收錄有40多篇文章,作者談生命的思考、友情的追憶、遊子的鄉愁,這是每個人心中永恆的情愫。

在書裡,愛仍是生命滋味裡永恆不變的主題。因為她堅信:「如果我能夠學會去真正地愛我的生命,我必定也能夠學會去真正地愛人和愛這個世界。」如果心中有愛,一定就會發現或遇到很多美好的瞬間,串聯起一段美好的人生。愛生活,愛自然、愛萬物,幸福可能會悄然而至。

散文寫的都是人生中一件件平常事,作者善於把微小細碎的生活片斷,輕鬆地訴說,讓聆聽者一同感受人間的清歡。

生命中總要經歷很多的畫面,作家會敏感地察覺,記錄下生命中的感動,日常生活中積攢下來的小確幸,連同對未來日子的瑣碎憧憬,就象長河中泛起的點點波光,被細心收藏,編織進字裡行間。

席慕蓉這樣善於捕捉到生活的氣息,文筆也接地氣,總能用淡淡的味道闡發哲理與深度思考。幸福在她眼裡,就是「年輕時候,那個充滿了陽光的長長的下午」。「挫折會來,也會過去,熱淚會流下,也會收起。」充滿睿智與真誠的文字,彰顯著人性的至真至純,一如從前,樸實無華,坦蕩如水。

願跟隨席慕容,以她的眼光和視角來導航,再一次領悟生命裡的溫暖,感受世界的寧靜與澄澈。

你也許走過同樣的路,遇到過相似的事,天涯海角漂泊的遊子,也一樣思念著生養的土地,有緣再次捧讀席慕容的新書,願你在這裡尋到心靈的慰籍,一如二三十年前,我們對於席慕容的詩歌那樣美好的青春記憶。你印象最深刻的是哪一首詩呢?

再讀席慕容,回望最美好的年華,喚醒愛與希望,一次閱讀,一點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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