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劇院復工以來,很多劇陸續公布上演時間,賴聲川導演的相聲劇《千禧夜,我們說相聲》也發布了演出預告,2020年6月2日-6月14日,溫暖回歸上海上劇場。小朵今天就跟大家聊聊賴聲川和這部「相聲劇」。
《千禧夜,我們說相聲》
劇情介紹
《千禧夜,我們說相聲》,是表演工作坊創作的第四出相聲劇,試圖探討百年來語言文化的分類和轉變;不同於前三部場景皆在「華都西餐廳」,《千禧夜,我們說相聲》的場景改設在相聲的發源地--北京,時序從一九零零庚子年十二月三十日開始,上半場借北京一家「千年茶園」所發生的相聲表演,串連下半場在臺北發生的千禧大選事件,全劇穿梭時空一百年,從清末八國聯軍清帝國瓦解,一路說到九二一震災後的改朝換代,前呼後應,形成預言與回照,藉古諷今,亦藉今論古。
在一座具有千年歷史的茶園中,戲的一開始是公元1900年的北京,在經歷了八國聯軍後茶園在一片慘澹中開鑼,兩位落魄的相聲演員正要開講,其中的一位因遭閃電襲擊而生起某種預知的能力,同時亦會突然陷入重複語言的鸚鵡狀態,此時遇到一位好說相聲的末代皇族貝勒爺,三人展開了一段十九世紀的對談。
下半場是發生在二十世紀末的臺北,「千年茶園」的戲臺被搬到臺北,兩位相聲演員正為晚上的演出在忙碌,其中一位卻在記錄他的夢,他的夢恰與上半場呼應:這一夜茶園來了一位正在為競選做準備的民意代表,於是三人又展開了一段二十世紀末的相聲對談。千年茶園不論在北京抑是在臺北,兩位相聲演員似乎總會遇到他們表演上的剋星,而生活在十九世紀末與二十世紀末的小市民,似乎也老是遇到令他們啼笑皆非的窘景。今天是百年前的預言也好,百年前是今天的夢境也好,二十世紀末我們僅以《千禧夜,我們說相聲》獻給這塊土地上往前跨步的所有人。
「那一夜」的「相聲」傳奇
發明家賴聲川
1983年,賴聲川剛從美國加州伯克利大學畢業歸臺,發現原本在臺灣大街小巷處處可見的傳統藝術——相聲,突然消失了,令人唏噓。他回憶道:「說實話,相聲在臺灣死得太突然了。1978年,我出國留學,相聲還算普遍,1983年,我回國,到唱片行,連老闆都不知道相聲是什麼了。忘記了。非常超現實。一個活生生而重要的表演藝術好像就那麼從來沒有存在過。
所以我想,我們給自己訂的題目,就是『相聲死了,我們應當是什麼態度?』一定沒有人在乎,除了少數關心文化的知識分子。」 面對消失的文化、毫無朝氣的社會,賴聲川和丁乃竺——這對在絕望社會中充滿希望的搭檔,內心希望為這個社會做點什麼,於是一起創團【表演工作坊】。那時製作的第一個演出,就是「相聲」。至今,【表坊】已經製作了七部相聲劇。《那一夜,我們說相聲》由賴聲川、李立群、李國修編劇,賴聲川導演。這不僅是【表坊】創團作品,也是相聲系列的第一部。1985年,還在戒嚴時期的臺灣民眾,看到這樣揶揄嘲諷社會時政的內容,掀起了巨大波瀾。「三句一笑,五句一爆」,一個半月內演出25場,累計觀眾超過3萬2千多人次。那時沒有網絡,可是票就這樣突然就被搶光,觀眾究竟如何得知售票消息?賴聲川笑言這直到今天仍是個謎。就這樣,一個原本漸漸消亡的傳統曲藝,在劇場裡復活了。
第二年,出了磁帶,賣了一百萬套,臺灣大街小巷都在聽這部作品。高中生、大學生都走進了劇場。當時還是高中生的馮翊綱,在臺下看了演出,多年後,組建了相聲瓦舍,成為了臺灣最有名的演員。
「相聲劇」是劇場史中罕見的創舉,以傳統相聲為工具,創造了一個全新的戲劇形式,拯救了當年式微的傳統相聲,也開創了臺灣現代劇場的新時代。陶慶梅認為,相聲劇在觀眾面前呈現的是全新的經驗,全新的劇種,全新的表現方式,不但不疏離,反而非常親切。相聲劇像相聲而卻不是相聲,不像舞臺劇但的確又是舞臺劇。它顛覆了傳統相聲,也顛覆了劇場;不可思議的是,它拯救了傳統相聲,也造就了臺灣現代劇場。從某些方面看,賴聲川是一個發明家,他的許多創作,不但沒見過,更不可預期,也難以模仿,相聲劇正是如此。
三十年來,賴聲川一共創作了7部相聲劇,除了1985年《那一夜,我們說相聲》哀悼傳統相聲的沒落,之後1989年《這一夜,誰來說相聲》解讀解嚴後的兩岸關係,1991年《臺灣怪譚》突破傳統單口相聲的形式,1997年《又一夜,他們說相聲》顛覆中國諸子百家思想,2000年《千禧夜,我們說相聲》對談清末至今百年滄桑,《這一夜,Women說相聲》探討女性話題,《那一夜,在旅途中說相聲》在遊歷各國中探討人生與生命。這些作品內容包羅萬象,充分體現了賴聲川作品完美融合大眾與精英、東方與西方、傳統與現代的特質。
「那一夜」的「相聲」傳奇
傳統曲藝,劇場復活
這不是相聲卻拯救了臺灣相聲的經典「相聲劇」,直到今天,仍然在發揮它的作用力。從「那一夜」到「千禧夜」,「千年茶園」裡留下了這樣的問題:「千年茶園」所負載的文化傳統,那個積澱了百年、千年的文化傳統,對於今天的我們,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