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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臺灣綜藝大姐大張小燕說,那時她先生病逝,她痛苦地日夜難眠,林懷民跟她講,要從黑洞中走出來。她也想,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痛整團凝結在心裡,哭都哭不出來。
後來看到一首詩,詩的末尾說:
當你埋葬土中,我願是依伴你的青草,你是灰,我便成塵,如果你對此生還有眷戀,我就再許一願,與你結來世的姻緣。
那是一份有聲讀物,當聽到作者溫潤清朗地念出這幾句話,她大哭一場,終於從壓抑的黑洞中走了出來。
幾年後,這個作者上了張小燕的節目,張小燕不無動情地說,是你救了我,讓我如今變得這麼從容平和。
林青霞說這人是她唯一的偶像。那時母親因抑鬱症自殺,父親病重,她夜夜失眠。蔣勳在黑暗中伸出了手。
「他的聲音是我的半顆安眠藥,能給予內心安定的力量。」
這是林青霞對他的評價,這個人就是蔣勳,被譽為臺灣的文化教父。
02
蔣勳認為美的開始在於手,五種感官的活動,構成了美學。
被子是一針一線繡出來的,窗花就著燭光親手剪,吃入口中的米淘的是溪邊的水,改善生活的食材是河中撈起的魚蝦螃蟹,夕陽的餘暉,撒在地裡的莊家上,照向田間光著膀的漢子,落在村頭餵奶的婦人身上。
這是蔣勳的兒時,他一直很喜歡這種從前的生活,父母與子女的關係紐帶,親情血緣的天倫,在一種慢時間裡,同萬物共同生。
舊時光裡,有一種恬淡的慢之美,因為那裡有對生活的用心。
而如今的人鮮少在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去看一片天,一抹雲,一方陽光,沒有美了麼?只是少了一份心,少了一份自在。
03
1947年蔣勳出生在西安古城,那一年出生的還有侯孝賢,林懷民,陳芳明。時間往前倆年,第二次世界大戰,往後倆年,1949臺灣大遷移。特定的歷史背景,造就了這一批人。
蔣勳是滿清後裔,貴族出身,母親是正白旗,外曾祖父是西安的最後一任知府,但他最初的記憶並非富貴繁華而是顛沛流離。
那時戰爭激烈,他們四處逃難,火車上擠滿了人,實在上不去的就把孩子從車窗往裡塞,塞進車裡掉在了難民頭上,又被從車裡丟了出來。
1951年他們一家逃到基隆,才得團聚。在母親主張下,他們沒有落戶眷村,而是搬去了大龍峒。那裡除了他們一家外省人,全是土生土長的同安人。
大龍峒民風淳樸,相互信任,關係緊密。沒米了就去陳媽媽家借,鄰居們拉著母親一起做年糕,念書時有人會對他加以保護,這些記憶都深深地烙在了蔣勳心裡。
多年後蔣勳把《紅樓夢》講給高雄的貴婦聽,講給菜場做鹹菜的大嬸聽,菜場的大嬸們聽得很感動,給蔣勳遞過來一條紅內褲請他籤名,蔣勳也就樂呵呵地籤了。
讀蔣勳的書可以了解到,他頗具人文關懷,不以上帝視角做評判,常常換位思考,尊重每一個人,這讓很多人覺得,蔣勳的文字跟話語能走近他們的內心。
蔣勳說這源於大龍峒,那裡的民風教給他很多。
舊日的大龍峒保安宮
04
大龍峒的清貧生活教給蔣勳很多,不光是待人處事,他對美學的概念也是在這裡建立的。
那時的廟口是文化的中心,保安宮裡面供奉的是保生大帝,醫術高明,經過時要拜一拜,是份敬意。他在這裡聽南管,看人家畫呂布戲貂蟬。
他們一家逃到臺灣是什麼都沒有,常常去地裡挖野菜,捉黃鱔改善夥食。但母親逢年過節依然會把菜弄得豐盛喜慶;舊毛衣拆掉,換個花樣織,又是一件新衣。
有時流浪戲班開著破爛的小貨車演戲,滿頭珠釵的千金小姐在幕後奶完孩子又匆匆整好衣衫在臺上繼續花好月圓。人生的真相就這樣擺在眼前。那時的蔣勳不知道,他看的布袋戲,幕後是臺灣國寶級的李天祿。
後來蔣勳念書了,初中念得是很有名的師大附中,教科書很無聊。他站在東方出版社的書架前看了三年的世界名著,參加全省小說比賽時獲得了第一名。
最後班上45個人,只有5個沒有考上一流的建中,蔣勳就是五個裡面的一個,去了當時最差的強恕中學,蔣勳覺得那是他這輩子的好運氣。
強恕的老師都很特別,大都不再體制內,玩得很瘋。教地理的老師不上課,帶著學生在草地上彈吉他唱洋歌,那個老師叫翟黑山,後來被人稱為臺灣爵士樂泰鬥。
他的兩任英語老師是一個是翻譯了《戰爭與和平》的王元興,另一個是創辦《人間》雜誌的陳映真,都不喜歡講教材,帶學生念卡繆,讀沙特。
有時候最差的環境,往往含了另一片春天,蔣勳在那裡自由地野蠻生長,看《等待戈多》,讀存在主義,那時的他15歲,現在就算大學生乃至研究生,也不一定知道這些。
畢業時,陳映真給蔣勳八個字:求真若渴,愛人如己。這成了蔣勳的人生信條,你在他身上,看不到獵奇,聽不到過度解說,流露出的話語,透著人性,帶著溫度。
(蔣勳最左)
05
高中畢業後,蔣勳去了臺灣文化大學念戲劇,後又改讀歷史系。1972年,25歲的蔣勳第一次離開臺灣,前往巴黎留學,飛機起飛後,他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把護照撕掉,再也不回來。
那時的臺灣,頭髮留過耳際,會被路邊的警察當街剪掉。蔣勳頭髮天然捲曲,父親為此特意寫信給教官說明絕非燙髮,教官一把把信撕了:「你們還撒謊!」
蔣勳在巴黎的第四年,和一個法國朋友在街上走,突然聞到一種氣味讓他想哭,他跟朋友講,那是他在鳳山當兵,太陽把泥土曬得發燙,暴雨落下,土跟青草整個翻起的味道。
朋友說,那個叫鄉愁。那一年的十一月蔣勳飛回了臺灣。
蔣勳這樣寫自己:在鬧市的繁華中,忽然被一名算命的男子叫住,先生,我跟你說句話,你和出生地無緣啦。
媽媽的鄉愁在西安,父親的在福建長樂,他的在臺灣。
06
美能治癒一個人,能救贖一個人的靈魂,給你安定的力量,讓你學會從容地接受一些事情,讓你還會許願,對生活抱有希望。
這便是蔣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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