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姐初公演舞臺燃爆全網。
有人鍾愛《大碗寬面》的技巧,有人被《得不到的愛情》蠱惑,有人因《推開世界的門》、《beautiful love》落淚,每個觀眾都有自己的心頭好。
頂流靜靜子帶領的《蘭花草》更是給浪姐初公演舞臺開了一個絕佳好頭,場內以408的高票數碾壓對手,場外被網友花式誇讚。
寧靜氣場太強、阿朵怒音太贊、袁詠琳rap太炸,讚美之聲在網上飛了兩天仍舊沒有停下的跡象,七話也循環看了十多遍。
加入了007風格的編曲讓三個女明星的氣場瞬間兩米八,帶著邦德女郎的性感卻又兼具特工的強硬氣息,觀眾訴求的帥與美都被融入進來。
經過才女唐恬新編的歌詞放棄了原作的清新校園風,「不願居暖房,迎風曬月光」、「我慕天地廣,花語亦鏗鏘」完美契合了熟齡姐姐氣場與乘風破浪的心聲。
舞臺的成功,讓不少網友呼喊寧靜、阿朵、袁詠琳三人原地成團,而七話觀看浪姐版《蘭花草》時,滿腦子都是一部經典作:《霹靂嬌娃》。
最成功的女性影視作品之一:《霹靂嬌娃》
1976年,美國推出劇集《查理的天使》,以三位性感女郎為核心的探案故事,在一眾男特工、偵探作品裡顯得極為新穎,開播後大受歡迎。
2000年,好萊塢將《查理的天使》這個經典IP搬上大銀幕,上映後便風靡全球,中國譯名《霹靂嬌娃》也成為8090後的童年記憶。
僅僅以追劇觀影視角來看,無論劇版《查理的天使》還是影版《霹靂嬌娃》,能夠俘獲觀眾的都是三個性格鮮明有魅力女主角以及精彩的劇情。
但,結合時代特性,你會發現這兩部作品的成功都有著一定的社會訴求。
上世紀70年代,無論是現實生活還是螢屏形象,男性都擁有主場優勢,集合智商與力量特性的偵探、特工類影視作品,更傾向由男演員主導。
《查理的天使》的面世恰好打破了螢屏作品的固有束縛,不僅給出新穎獨特的故事觀眾眼前一亮,還意外成為女性螢屏形象崛起的代表,有了時代意義。
《霹靂嬌娃》的面世背景與《查理的天使》也有一定的相似之處,彼時,好萊塢動作片中的女性形象大多是陪襯,正如《007》裡負責美的「邦女郎」。
創作需要新的突破,市場也需要呈現女性更多元的形象,無論在哪個時代,稀缺的故事視角、能夠滿足社會訴求的作品,都是創作風口。
於是,好萊塢製作人把目光放到有一定人氣基礎的經典IP,推出影版《霹靂嬌娃》,這也是國際知名度最高的一版。
三位女主性感有力的形象,精彩的動作設計,讓《霹靂嬌娃》面世後掀起一股「嬌娃」風,連已經出現過《東方三俠》的香港影壇都忍不住跟風拍了部《夕陽天使》。
直到當下,市場對女性動作片的訴求仍舊非常高,也希望能夠出現代表當下女性形象的新嬌娃們。
2019年,看到市場前景的好萊塢便再次翻拍了《霹靂嬌娃》,並找來炙手可熱的兩位年輕女神「暮光女」克裡斯汀、「茉莉公主」娜奧米出演新天使。
但,隨著新版的面世,嬌娃所呈現的女性形象,越來越難服眾。
尋找著落點的嬌娃們
對於大多數觀眾來說,2000影版《霹靂嬌娃》是最經典的記憶,但以劇本質量來看,劇版其實才是最上乘的一個,雖然有時代局限,卻更舒適地呈現了女性形象。
而00版《霹靂嬌娃》在角色設定上主要以「美色」為賣點,三個女主角無論是完成任務還是私下的性格呈現,都有著「搔首弄姿」觀感。
很顯然,這個版本有著很濃鬱的男性審美傾向,女性的美似乎永遠要與性感劃等號,見縫插針呈現的香豔鏡頭讓直男觀眾心花怒放。
於是,這一版在收穫好成績的同時也有了「物化女性」爭議。
比較慶幸的是,卡梅隆、德魯、劉玉玲組成的神級卡司團一定程度上消化了審美上的局限,演員強大的氣場經常掙脫劇本束縛。
比如劉玉玲的經典「教官」鏡頭。
一場帶著制服誘惑的劇情在劉玉玲的詮釋下脫離了低俗趣味,原本被「物化」的人反向主宰全局,男女觀眾看了都會熱血澎湃。
或許是為了打破直男審美局限,由伊莉莎白·班克斯執導的《新霹靂嬌娃》開啟了「女性視角」,放棄了全員性感設定,並設置了走中性路線的角色。
客觀來說,新版對女性美突破的初衷不錯,導演想讓角色掙脫性感束縛走獨立、力量化路線,但在呈現上卻又陷入另一個局限:假大空。
正如說著女權宣言的主角,她靠美色迷惑對方以完成任務卻又不認可這種美,中性與濃妝豔抹各自為政,也各自都不出彩。
加上該片動作戲過於綿軟,力量美的視覺衝擊不足,這導致主角宣稱的「無所不能」像是一碗幻想雞湯,效果遠遠遜色把女性美局限在性感區間的前作。
主角無法呈現完美的女性魅力,故事與動作設計又不夠給力,最終,《新霹靂嬌娃》口碑票房雙失利,並留下一個問題:
新時代的霹靂嬌娃應該是什麼樣的?
不能只拿性感當賣點,因為在女權意識純熟的時代,單純販賣性感會產生「物化女性」爭議,是一個狹隘的創作取向。
但向中性與力量美發展似乎也不討喜,《新霹靂嬌娃》的失敗就是典型代表,男性觀眾不愛看,女性觀眾又沒有共情。
嬌娃該何去何從?《蘭花草》舞臺上的寧靜、阿朵、袁詠琳給了一份答案。
美麗無邊界,力量從心而發
《蘭花草》三人組的造型,乍看與《新霹靂嬌娃》非常相似,都兼具了多元女性形象。
都有中性色彩:寧靜與克裡斯汀的短髮、西裝。
都有強硬元素:阿朵怒目與埃拉·巴林斯的戰鬥力。
都有甜美擔當:袁詠琳和娜奧米·斯科特的甜姐兒笑容。
但僅將《蘭花草》三人組與新嬌娃做靜態對比,兩者的魅力高下立現,一組是男女通殺的魅力女性,另一組只是在凹造型。
區別在哪?在於前者的不迴避、不片面、不模式化。
《新霹靂嬌娃》有一個明顯的呈現,導演太想扔下性感、風情這些傳統審美,但過於刻意的迴避女性化元素反顯得人物更生硬,失去了原始的敬畏。
更何況,性感與風情,原本就是女性美的一種,為什麼要迴避呢?
《蘭花草》三位女星各有各的美,但每一個都可以解讀出一種別樣的風情來,每個人都在掌控自己、掌控舞臺、掌控觀眾。
打扮中性的寧靜霸氣十足,按慣有印象,這應該就是隊內的「男性擔當」了吧?但寧靜魅惑嗓音及一個抬眼,專屬大女人的撩撥感自然發散。
性感不代表只能搔首弄姿,撩且有掌控全局的氣場,更能突顯人物的自信與力量,《霹靂嬌娃》中劉玉玲能衝破劇本束縛,某種程度上也是因這份反客為主的魅力。
阿朵怒目比耍帥的霸道總裁還要A,但她因為走帥氣路線就失去自己的性感風情了嗎?不好意思,姐姐撫個頭髮,當年在《男人裝》大殺四方的實力瞬間就回歸了。
呈現女性的硬朗不代表要一直緊繃著,適當的柔軟能夠這份硬朗更真實有力度,為了不風情而排斥風情,反而是對女性的不尊重,螢屏要做的應該是避免出現低級風情。
笑容甜美的袁詠琳是三人中最「軟糯」的一個,但甜姐兒就只能做被掌握的小女生嗎?抱歉,姐姐RAP唱起來,就是全場最帥的崽。
美應該是沒有邊界的,中性美與性感不衝突,御姐範與酷帥不排斥,甜美與霸氣更可以兼容,實在無需刻意將女性美向一種模式化的片面形象渲染。
可能有人會說,寧靜、阿朵、袁詠琳三人比《新霹靂嬌娃》的主演多了十幾年生活閱歷,將「大女人」的她們與90後「小女生」對比不公平。
但事實上,寧靜、阿朵、袁詠琳在《蘭花草》舞臺上呈現的魅力,即使放到她們20歲初頭也不會走入局限,不信,可以去看看她們早期的作品。
她們與年輕時相比最大的區別,可能便在於當下的年齡段能夠更好的詮釋出新編版《蘭花草》歌詞裡的意境:我慕天地廣,花語亦鏗鏘!
這也是最能呈現新時代「嬌娃」魅力的一種創作方式,獨立女性的魅力不應該沉迷於女權宣言,真正的力量由心而發。
《蘭花草》用新歌詞暢寫出姐姐們對天地的嚮往、乘風破浪的決心,這份心境經過她們完美詮釋之後,化成讓觀眾敬畏的力量,化作新時代女性的符號。
影視作品想要呈現時代女性的魅力,想要創造叫好又叫座的新「嬌娃」,不僅人設可以借鑑寧靜三人組,作品更可以學習新版《蘭花草》的創作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