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聞記者 徐語楊
在一些小眾歌手的粉絲群體裡,一直有這樣的矛盾:想讓自己的偶像「出圈」被更多的人看到,卻又擔心太多的關注引來不必要的「麻煩」,HAYA樂團的粉絲大概率會有這樣的感嘆。尤其是在《我是歌手》《樂隊的夏天2》等HAYA參與的綜藝播出之後,這支帶有強烈民族色彩的「世界音樂」樂團,成為這方舞臺獨樹一幟的存在。
11月7日,HAYA樂團「遷徙」即將來蓉。在演出前,樂團成員接受了封面新聞採訪,也回應了作為「世界樂團」參加《樂隊的夏天2》被淘汰的爭議。
「我們曾以為『樂夏』就是搖滾的夏天」
HAYA樂團最早於2006年正式成立,樂隊成員包括:馬頭琴手全勝、主唱黛青塔娜、吉他手希博、打擊樂寶音、貝司Ecri、冬不拉手穆熱阿勒。一如他們多元的音樂風格,幾名樂團成員的民族和身份國籍也非常「混搭」和國際化:包含蒙古族、藏族、哈薩克族、錫伯族、法國等不同背景文化。HAYA的音樂風格是有蒙古音樂元素基因、以民族音樂為基礎的世界音樂。
但他們並不想被貼上刻板教條、一成不變的標籤。主唱黛青塔娜說,正如HAYA(蒙古語中「邊緣」的意思)這個詞本身代表的文本含義,意味著更多的可能和自由,這種開放性不但體現在他們的創作主題上,也體現在他們的演奏形式上。
所以,當HAYA樂團出現在「樂夏2」舞臺上時,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當中。「一開始,我和塔娜並沒有太多關注這個節目,只專注於自己的音樂範圍。」談及參與這檔綜藝節目的初衷時,全勝坦言,對《樂隊的夏天》並不了解,他和塔娜甚至一度以為,這是屬於搖滾樂團的世界。
「《樂隊的夏天》對我們而言的一個挑戰是,我們是其中唯一的音樂類型,沒有歸屬感。我們對待舞臺的狀態,也和別人不太一樣。我曾有過擔心,在觀眾心裡,樂夏會不會就是搖滾的夏天?」黛青塔娜坦言道。直到節目組向他們展現出包容所有音樂類型的誠意,他們終於放下顧慮,更因為走上這個舞臺,嘗試了曾經不曾涉獵的樂曲改變,打開了一片全新天地。比如說那首改編自王嘉爾的《Papillon》,在原本嘻哈的曲風裡,融入充滿異域風情的音樂元素,讓新樂迷了解到世界音樂,也讓老樂迷耳目一新。
雖然之前也擔任過《我是歌手》的首發歌手,但是「樂夏2」的經歷確實他們最為難忘的。「看到和我們不一樣的音樂和朋友,每天都會非常盡興,像一個旅程,一輛大篷車上每天都發生著故事。」黛青塔娜透露,通過節目交了很多朋友。「我在看一個樂隊表演的時候,我知道他們最喜歡的是自己,最珍愛的是自己的音樂,就像我們一樣,投入在自己的夢裡。我在每個樂隊身上都看到了閃光的時刻。那一刻都是我最喜歡的。」
想學習四川民族文化 接觸多元的音樂
看過「樂夏2」的朋友會發覺,在其他樂隊表演時,黛青塔娜是最容易掉淚的那一位。「我非常敏感,我沒有很高的挑剔,音樂不一定無懈可擊才動人,我很容易被音樂帶入。」至於演唱自己的歌曲時,會不會也容易掉淚?「不會,那太神經質了,太自戀了。但是像《遷徙》,像《寂靜的天空》這樣的音樂,尤其是《遷徙》,我投入的時候是容易哭的。」黛青塔娜笑著告訴記者。
第一次為《遷徙》寫註解時,黛青塔娜曾寫下這樣的文字:「候鳥遷徙,為了生命的呼吸,候鳥遷徙,為了生命的延續,牧人遷徙,為了天地的生生不息。我們遷徙要向著何方?當山崩裂出疼痛的傷口,大地露出他黑色的血液,這凝固的土地刺痛了雙腳。是什麼喚醒了我們毀滅的力量?是什麼讓我們永遠都不知道滿足?」她和HAYA樂團的認知中,這片土地是富饒的,文化是多元的。「可是人們能夠接觸到的非常有限。讓更多的人接觸多元的音樂,不只是我們的工作,這是更多人要一起做更好的事。」
比如有一次她去紅原,路上經過羌族人的山谷時,就覺得很熟悉、親切。她認為四川有很豐富的民族文化,她十分想了解學習。
歷經「樂夏2」中密集的賽制挑戰和疫情期間的「閉關修煉」,黛青塔娜笑言不知道會這樣好,這一切都超出她的預期。「我對生活沒有那種必須要怎麼才滿足的想法,我的要求很低。我對音樂的嚮往一直在不斷實現。我不想嚮往什麼更好的,我不期待一個更好的我,出現在未來的某一個時間裡。」她希望在11月7日,能讓觀眾在成都的舞臺上,看到一個對音樂嚮往不斷實現的HAYA樂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