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非朱非墨 獨家原創首發
有人說:男人上半身是修養,下半身是本質。女人上半身是誘餌,下半身是陷阱。
尾隨丈夫而來的周若敏,敲開那扇門後,在她眼前的是半裸著上身的丈夫,和一位蜷縮在床上的年輕女人,她驚魂未定的扭頭離開,踉蹌的回到了家。
這是電影《趙先生》開頭的一幕,沒有大打出手的撕逼,沒有原配與小三的對峙。三個人都隱忍著的鏡頭,把這種緊張的情感關係,推向了高潮。暴風雨來臨之前一定是安靜的讓人可怕的前奏。
1998年在國內被禁播的影片《趙先生》在瑞士上演了。並於1999年獲得瑞士盧卡諾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獎,1998年泰國電影節銀象獎。但是該片在國內由於導向不正被列入十大禁片行列。
但我「遺憾」地告訴大家,本劇並沒有大尺度鏡頭,被禁的原因之一是不利於正常婚姻關係。導向性曖昧不明。
1、鏡頭一轉中年男人趙先生回到了家,依舊不緊不慢地脫鞋、換衣服;他故作鎮定的顧左右而言他,但妻子周若敏滿腔怒火怨氣十足,不依不饒要個說法,事實擺在眼前,本沒有什麼好說,但作為大學教授的趙先生,經過一番巧舌如簧的辯解後,壓下了本就下崗的妻子的氣焰。
原本佔據優勢的妻子,在聽了趙先生的「對家還有感情」的軟話後,不由得自己先放低了身段,她一改剛才跋扈的姿態,謙卑的蹲下身子來,對趙先生聲淚俱下的懇求。
趙先生不想馬上給妻子一個肯定的答案,索性以「反省反省」為理由住進了學校宿舍,實際上卻方便了和外面的小情人田靜的幽會。
田靜是趙先生做按摩師時認識的女子,趙先生是中醫大學的老師,平時為了補貼家用,就到一些高檔按摩院給人做按摩保健。一來二去倆人就按出了感情。
成了趙先生情人的田靜,反過來各種曲意逢迎,極盡能事的挑逗迎合趙先生的情慾,這些當然都是糟糠之妻周若敏給不了的。
就在倆人情濃熾烈之時,田靜告訴他,她懷孕了,並說出讓趙先生離婚的想法。仍然是一副儒雅溫潤的斯文模樣,趙先生給了田靜一個吻,然後娓娓道出自己的苦楚,此時他眼中慾火已滅,聖人附體。
2、一改往日的激情,他換上了聖教士的「道袍」。他滿嘴的仁義道德的哄勸田靜,什麼妻子下崗自己於心不忍了,什麼孩子尚小還不是時候,以及房產家產分割也是個難題了,總之就是讓田靜等等吧,給他時間。
這位為情所困,內心矛盾重重的趙先生,外面哄騙著情人,裡面拖延著妻子。總而言之就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他絕不跟任何一方提分手,理由是不忍心傷害對方;
也不拒絕任何一方送上來的感情賄賂,他沉迷於這種左右逢源的享受中,從沒想過停止;
但他也不會給任何一方承諾,因為他不希望被責任綁架。
圍城內外,他就這樣一腳在內,一腳在外,他表面被動享受著雙邊待遇,實際上他主動操控著兩個女子情感屬性。但同時他也必然要承受被雙方撕扯著的痛苦。
這一腳內一腳外不明了的態度,給他事後再次出軌找到了理由,埋下了伏筆。
3、趙先生是大學教授,崇拜他的學生比比皆是,想到這些名聲、頭銜、和一個好男人的風光與體面,趙先生怎麼敢離婚讓人設崩塌?
但轉念之間,他還想要旖旎的情慾風流,要人到中年被喚醒的年輕心態,總之中年男人趙先生想好好抓住他能抓住的一切,以此來證明自己雄風不減當年,趙先生希望,他出走半生,歸來還是風流浪子。
我想這不僅是「趙先生」心中對出軌所持的態度,也是部分中年男人心中想說、不敢說出來的態度。而網絡上近年來不是流行一句話嗎:男人不出軌,是因為沒有出軌的資本。
因此奉勸天下的妻子,對待男人出軌,應該有自己明確的態度和堅定地立場,如果你想捍衛自己的主權領地的話。
然而拋開道德底線,這句看透男性本質的話說得一點沒毛病,真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實在少之又少。而最真實也最殘酷的現狀是:生活把人壓得沒有喘息的空間,一旦緩過勁兒來,說不好又會是怎樣一番放縱。
男人這種本能欲望,對於受法律保護的婚姻來說,真的是件沉重又無奈的話題。
汪國真在《默默的情懷》這首詩中說:不是不想愛,不是不去愛,怕只怕愛也是一種傷害。
妻子周若敏忍不了了,她約了情人田靜和趙先生,準備當面鑼對面鼓的對峙,一定要做出個了斷。她自恃手中有孩子做籌碼,因此她並不在意田靜的年輕美貌。誰還不曾年輕過?誰又能永遠年輕呢?圍城裡的女人,至少已經有了自己的堡壘。
冷冽妖嬈的田靜對打扮豔俗的若敏,一直投以輕蔑譏諷的表情,直到趙先生到來,田靜當場道出自己也懷了趙先生孩子的事情。周若敏怒不可遏的一巴掌甩在趙先生臉上,憤而離席。但接下來趙先生卻埋怨田靜不該把孩子的事說出來。
田靜看透了趙先生的態度,看似老實巴交的趙先生原來一直在盤算心底的小九九。
《圍城》劇照
錢鍾書在圍城裡有句話說得好:忠實老實人的惡毒,像飯裡的沙礫或者出骨魚片裡未淨的刺,會給人一種不期待的傷痛。
第二天在朋友的陪同下,田靜去做了流產,趙先生趕到醫院的時候,一位男性朋友已經陪在那裡,這個男人赤裸裸地揭露了趙先生的虛偽,言辭激烈犀利,趙先生被說的無地自容,扭頭倉皇而逃。
不巧這男人窮追不捨下,趙先生沒有避開迎頭而來的大貨車,在自己的孩子被流產當日,趙先生也遭遇了血光之災。
趙先生躺在了醫院昏迷不醒,妻子和情人反而都安靜了下來,倆人都不離不棄的守在趙先生身邊,兩個痴情的女人,還希望通過自己的溫柔,爭取到趙先生醒來後的決心。然而趙先生被宣布成為了植物人。
她們都以為自己是趙先生胸口的那顆硃砂痣,卻不想在趙先生出事前,一場新的豔遇已經佔據了趙先生的心。
妻子和情人一同去宿舍給他收拾東西,她們同時聽到了來自另一個女人的電話留言。那明顯是情人之間的曖昧,藏著相思的註腳。
原來在妻子糾纏、情人懷孕的日子裡,在宿舍暫住的趙先生竟然又有了豔遇。那個晚上,趙先生聽到隔壁王先生家的敲門聲,王先生不在,他就開門應承。沒想到對方是個外表文靜、內心狂熱的女子,這個女子如白月光一般出現在失意的趙先生眼前。
他心底的感性又開始作祟,有人說:有過一次出軌,就有無數次出軌。
他邀請外地而來的女人進屋,相談甚歡後,他們去看了愛情電影,去品嘗上海小吃,然後又去了舞池跳了一場讓人心馳搖曳的交誼舞。
這一切太美,像極了愛情。
第二天這個女人就要離開了,趙先生依依不捨地送她去火車站,此時二人心底的那種情愫達到了無聲勝有聲的地步,趙先生給了女人一張寫有他電話的紙條,而女人則在火車快開時曖昧地問趙先生:「我們昨天那樣你覺得好嗎?」趙先生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然而這曖昧的情景,不言而喻地把兩人的情感代入了高潮,他們擦出了精神上愛的火花。
但趙先生再也不能給留言回電話了,他坐在輪椅上,聽著白月光的留言,想著那曇花一現的愛情,就不自覺地嘴角上揚,那蕩漾的春心啊,仿佛已經飄向了遠方。
情人和妻子都輸了,只有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這部劇直到結束,也沒有明確的表達對男人出軌的批判,而是以蒙太奇的手法,表現了男人永遠不安分的本性。當趙先生身體已經無力出軌之時,他的精神卻還在出軌的路上......
如果這是男人的本性,是道德束縛不住的人性,那麼能束縛的大概就只有「報應」了吧。
有些影評說本劇在對待男性出軌問題上,沒有一個明確的導向,但是我不知道大家想到沒有,導演呂樂最後安排給趙先生的那場車禍,和植物人的結局,難道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嗎?
你以為萬事一定要給出一個公道嗎?其實公道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