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熱映的《掃毒2》有個副標題叫「天地對決」,明白無誤的講明了本片的主旨、點出了結局。人在做、天在看,無論是餘天順還是地藏,都逃不過命運的懲罰,也只有始終如一的林sir能夠撥雲見日,看到這場你死我活的對決最後的結局,意外拿到了餘天順的1億港元懸賞。
香港導演邱禮濤,成名於像《人肉叉燒包》、《伊波拉病毒》這類極端血腥、變態殺戮的作品,但在骨子裡,他是個很有「頑固」個性的另類導演。在《掃毒2》中,邱禮濤將他最拿手的尖銳對立式宿命論,放在「天」與「地」的針鋒相對之中。
雖然起初都是混黑社會,但「天」(餘天順)與「地」(地藏)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恩怨糾葛,大家都是「好兄弟」,聽南叔的話,辦自己的事。出來混,哪有隻看重情義、不看重利益的事,為了鞏固幫派的南叔一陣翻雲覆雨之中,地藏因「暗自販毒」這個莫須有的罪名,被餘天順砍掉了一根手指,「天」與「地」之間的情義斷了。
就像地藏總是提「二十年的兄弟」這件事,本來,天與地之間是有「舊情」的,只是,「天」的偽善與兇狠,與「地」的野心與狡詐,卻在說不清、道不明的命運推波助瀾下,最終迎來了一場無法挽回的明爭暗鬥。
餘天順欺世盜名、偽善欺騙,讓他成了人人尊敬的「太平紳士」,對毒品的嫉惡如仇看起來「有理由、有根據」。不過,道貌岸然的外表卻掩飾不了他一己私慾的本質,就像他自己說的「只要我想做的,就一定要做到」。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一個狠人。
地藏明面上是正經商人,實際上是販毒大佬,這麼多年的臥薪嘗膽,讓他變得有膽量、有魄力,但也不顧一切、幾近瘋癲。不過,面對警方的步步緊逼,昔日兄弟的斬盡殺絕,在絕望中失去一切的他必須要以血還血。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真小人,一個瘋子。
當狠人遇到瘋子,私慾就成了「原動力」,所有的親情、友情、愛情都成了他們拿來「對弈」的棋子,在殺紅了眼之後,沒人會在意別人的死活,直到最後死於對方之手為止。
想來,《掃毒2》中始終如一的,也只有警察林正風,嫉惡如仇與殺妻之恨,本該讓他衝昏了頭腦,在「天」與「地」之間左右逢源,不動聲色的看一場鷸蚌相爭,然而,作為一名代表正義的警察,他沒有袖手旁觀,也沒有接受餘天順的合作邀請、拒絕了地藏的威逼利誘。
人中龍鳳的餘天順和地藏都很清楚,林正風活的最純粹,在他們看來,天與地的對決不可避免,林正風才是那個「局外人」。因此,在最後的攤牌與對槍中,沒人想要把槍口對準他,他才能活到了最後,拿到了自己「應得」的一億港元。
雖然,整部影片始終圍繞著「宿命論」展開,讓故事變得充滿了戲劇性,然而,邱禮濤表達的意思是清楚的:在不顧一切的一己私慾面前,無論偽裝得多好、事做得多絕,都逃不過魚死網破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