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能夠忘記你的過去,看重你的現在,樂觀你的未來時,你就站在了生活的最高處;當你,明白成功不會顯赫你;失敗不會擊垮你,平淡不會淹沒你時,你就站在了生命的最高處。
當你,修煉到足以包容所有生活之不快,專注於自身的責任而不是利益時,你就站在了精神的最高處;當你:以寬恕之心向後看,以希望之心向前看,以同情之心向下看,以感激之心向上看時,你就站在了靈魂的最高處。
因此,年輕時看遠,中年時看透,年老時看淡。
如果記憶是一個罐頭,我希望它永遠不會過期。
記憶和鄉愁之間有著某種特俗的紐帶。成年後在紅塵中闖蕩「江湖」,一路「廝殺」,某一天於一個節點站住。靜下心來往後看,一路的硝煙散去,記憶反而有些淡,甚至說不出來這兩年的哪個節點在哪裡?在做啥?但是,再往後看,人生的硝煙散去,那些童年的記憶就會清晰。
人生奔忙以後,剩下的記憶裡最清晰的部分,就是鄉愁了——
小時候,農村裡基本上都是土房子、矮院牆、木柵欄門,門戶不嚴。家裡雖然沒有值錢的東西,但誰也不想失盜,就想著養個看門的東西。
其實,大家都想在家裡養條狗,也能有個動靜。但養狗太浪費糧食了,很多家裡也只是想想而已,養是不養的。
幾歲的時候,六姨家的二姐騎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專門從鄰縣過來,給我們送來了一條半大的花狗。
那傢伙很聽話,可就是能吃;不但飯量大,而且嘴比我還饞。
遇到不好吃的時候,它的飯量比貓還小,舔兩嘴就洋洋不睬了;即便將狗食碗推到它跟前,它也闔著眼假裝沒看見。
可一旦遇到有好吃的時候,它的飯量又像頭牛。自己狼吞虎咽地幹完了,還舔著舌頭,經常眼冒綠光地來扒我的飯碗,企圖覬覦我嘴裡的兩片肉。要不狠狠踢它幾個滾蛋,它是斷不會離開飯桌的。
到年關歲底的時候,爸爸看一家人都面黃肌瘦的,家裡也沒錢買肉過年,就把瓶底厚的眼鏡片,轉向了那個饞嘴的傢伙,不懷好意地盯著它打量。
那傢伙不知道大禍臨頭,還在爸爸身邊蹭來蹭去,討好地想從爸爸那裡討點好吃的。爸爸摸摸狗頭,手又在狗身上摸了幾把,感覺了一下狗的肥瘦程度。之後,點了下頭,滿意地說:「就是它了。」
於是,我嘴角就有口水流下。
農村裡有「卸磨殺驢」的說法,看來,我們要「年關宰狗」了。
老家有句俗話說:「狗咬骨頭,死不鬆口。」這句話,本來是形容狗啃骨頭的貪婪;但對這個年關,我們卻要「死啃狗骨」了,一定要將這條狗的骨頭嚼碎了吞下。
年關來臨時,爸爸找來一塊粗石,開始鐾著那把生鏽的菜刀;媽媽也「嘎巴嘎巴」地折些枯乾的榆樹枝,準備燒火的東西。我緊緊勒下小細腰上的布條兒,就等著飽餐一頓。
終於,當年關稀疏的鞭炮響起時,那條找不到東西解饞的花狗,就被我們解了饞。
有個細節,也是一直烙在記憶裡。
殺狗前,爸爸明明好好磨了一陣子刀,但殺狗時還是顯得刀太鈍,那條狗還是不停翻滾、嗚咽哼唧了好半天才斷氣。我在想,那狗不是被殺死的,可能是疼死的。
半大的狗也不小了,連湯帶肉地煮了半大鍋,但架不住家裡的四頭「餓狼」啊。
一頓狂卷後,我和爸爸就舒服地靠在灶火坑裡打盹,爸爸還隨手摺了根細柴火梗,自在地剔著牙。媽媽還在打掃著我們的戰場,小妹已經捂著肚子不停地打嗝了。
當她撐得發出第二聲「嗝」時,爸爸細長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掃了妹妹一眼。那可憐的小丫頭立即閉住嘴巴,硬生生地把第三個「嗝」悶在了肚子裡。
年關過了,鍋底裡的最後一點狗肉湯也喝光了,爸爸拍拍屁股回去開始上班。
寂靜的院子裡,就只剩下我和媽媽、小妹。無盡的黑夜裡,沒有了那條饞嘴的看門狗,還真覺得瘮得慌。一院子的樹木,在夜風中沙沙作響,偶爾的動靜就嚇得小妹激靈一抖。
我「吧嗒」了一下嘴,後悔地說:「真不該聽爸爸的話,他倒是吃完狗肉走了,丟下我們晚上害怕。」媽媽嘆息著:「狗是沒了,再養個其他看家的牲口吧……」
人是個很奇怪的動物,啟蒙後開始上學時的很多東西記不住;反而是啟蒙前的那些記憶,卻烙印在腦海深處;時間愈久與清晰,年齡愈大愈難忘。
也或許,是人們內心裡對飢餓年代的事情,相對記憶深刻罷了。
其實,人生中出現的一切,都無法擁有,只能經歷。
深知這一點的人,就會懂得:無所謂失去,只是經過而已;亦無所謂失敗,只是經驗而已。用一顆瀏覽的心,去看待人生,一切的得與失、隱與顯,都是風景與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