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股市暴跌，但中國企業海外上市的故事還在繼續。成立10多年的足浴老字號——重慶富僑即將赴澳大利亞上市，計劃於8月31日掛牌交易。足浴第一股的商業模式是什麼？赴澳上市前景怎樣？面對泛濫的山寨足浴店，重慶富僑要怎樣應對？號稱是中國足浴龍頭品牌的重慶富僑為何只佔全國1%的市場份額，這個讓人熟悉又陌生的足浴行業究竟如何？《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對話重慶富僑總經理張三政、實地走訪重慶富僑加盟店、深度剖析其招股說明書、採訪多位醫療保健行業投資者，對上述問題以及重慶富僑的商業模式予以解析，嘗試揭開「足浴第一股」的神秘面紗。
從重慶江津農村洗腳妹到足浴女王，52歲的胡芝容即將帶著她苦心經營10多年的重慶富僑保健服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重慶富僑)遠赴澳大利亞上市，中國足浴第一股也將由此誕生。
在澳大利亞證券交易所官方網站上，《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下載到了名為Traditional Therapy Clinics Limited(以下簡稱「TTC」)的招股說明書，該公司持有重慶富僑100%股份。預計以每股0.5澳元(約合人民幣2.3元)的價格發行3000萬新股，募資總金額為1500萬澳元(約合人民幣6800萬元)，在8月31日開始股票交易。
一個頂著「傳統中式療法」招牌的保健公司為何赴澳上市？重慶富僑總經理、TTC執行長張三政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在正式掛牌之前，不方便對與重慶富僑上市相關的任何情況做出回復。而多位大型投資機構的醫療業投資人對記者表示，澳洲股市是註冊制，準入門檻低上市容易，不過融資卻並不容易。
傳奇大嫂成足浴界「老大」
TTC的招股說明書顯示，TTC發行前總股本約為1.9億股，發行上市後總股本將達到約2.2億股，按照發行價0.5澳元，總市值折合人民幣約5.12億元。IPO募集的資金用途將用以繼續發展足療主業。
從TTC公布的高管構成來看，雖然主席由一名曾在普華永道從業超過30年的註冊會計師Andrew Sneddon擔任，但公司的股權和經營卻牢牢掌握在幫重慶富僑「打下江山」的原班人馬中。
其中，重慶富僑創始人、董事長胡芝容持有TTC62.04%股份，身家超過3億元人民幣，張三政和TTC副總裁蹇平所持的股權折合人民幣分別約為2200萬元和2000萬元。
對於胡芝容的介紹，招股說明書中的表述是：保健按摩高級技師、「富僑保健」創始人之一、富僑「郭氏養生按摩手法」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政協重慶市第三屆委員會委員，中國商界傑出女性……
相對於招股說明書中頗為官方的用語，在川渝商界，52歲的胡芝容則是風風火火、潑辣幹練的傳奇「大嫂」。
上世紀90年代中期，胡芝容與丈夫郭家榮聽聞廣州的洗腳房生意紅火，便在一番實地打工學習後，回重慶與郭家榮的另外3個同胞弟弟郭家華、郭家富以及郭家貴籌集資金4萬元，開起了自家的足浴門店，名為重慶富僑。而「大嫂」胡芝容則是打理這樁家族生意的主力之一，事無巨細均親力親為。
生意越做越大時，郭氏足療卻面臨著「分家」。2004年，三弟郭家富率先單飛開起新店「家富富僑」。此後，郭家華開辦「郭氏富僑」，郭家貴開辦「富僑貴足道」。在過去10年足浴市場的「黃金時期」，不同的「富僑」通過開加盟店的方式，各自在川渝地區發展。胡芝容後來也與郭家榮離婚，一人執掌重慶富僑。
現在，重慶富僑的市場佔有率最高。招股說明書顯示，如今，重慶富僑在全國共開了300多家店鋪，是中國門店數量最多的足浴品牌；過去4年每年的營收增長率為69%，2014年收入約1.4億元人民幣；淨利潤從2012年的1500萬元，增長至2014年的5900萬元，預計2015年將達到7200萬元。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以顧客身份，走進一家重慶富僑在成都的加盟店，問詢其大堂經理：「與其他足浴坊相比，重慶富僑的獨特優勢是什麼？」該經理回答的第一句話既不是服務質量也非規模實力，而是脫口而出「大嫂在足浴界是老大」，胡芝容「江湖」地位可見一斑。
融資金額尚有變數
其實早在2011年，重慶富僑就表現出了上市的意圖，不過彼時的落地市場指向香港。
2011年，中國富僑健康產業(香港)有限公司成立，當年10月獨資成立了富僑(重慶)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富僑重慶控股)，註冊資本3000萬港幣，胡芝容出任富僑重慶控股董事長。2012年底，胡芝容還公開透露，擬定在香港聯交所上市的計劃在穩步推進。
除了重慶富僑、富僑重慶控股以外，招股說明書顯示，胡芝容還在2004年成立了五環富僑保健公司。今年5月，五環富僑和重慶富僑兩家公司的股東將所持股權全部轉讓給富僑重慶控股，成為富僑重慶控股全資子公司，從而完成了此次澳大利亞上市前的資產整合。
原本計劃登陸港股的重慶富僑為何改道澳洲？TTC在招股說明書中提到，澳大利亞的證券市場發展成熟、融資環境好，且澳大利亞是接受中醫療法最早的西方國家之一。
中金會計師事務所主任樊朝中對重慶本地媒體分析稱，港股的市盈率較低，且足療行業在香港缺乏神秘感，而澳大利亞則不同，市盈率較高，又對來自東方的足療行業有新鮮感，易受追捧。
展騰投資集團董事長高健智在多個公開場合推介澳大利亞股權交易所，他表示澳大利亞證券市場國際化程度高，可提升企業的品牌影響力，而且與國內IPO相比，在澳上市最大的優勢是門檻低、時間短。展騰投資集團亦是重慶富僑赴澳上市的保薦機構，《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嘗試撥打高健智手機號，未能接通。
不過，多位投資界人士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對澳大利亞證券市場的融資能力，和像重慶富僑這種中醫保健類公司海外融資的前景表示不看好。「從以往經驗看來，市場在中國的醫療、保健公司，在海外上市後的融資情況都不樂觀。」一位投資公司合伙人稱。
「而且現在海外金融環境動蕩，這種在澳大利亞沒有市場基礎的公司，想獲得資本熱捧比較難。」另兩位投資人坦言，也許中概股概念能為公司帶來前期融資，但之後就不好說了。「我們倒是建議它回新三板，可能會更有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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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模式
單店毛利近400萬重慶富僑5000萬募資投直營店
分布於各大城市的重慶富僑保健(以下簡稱重慶富僑)對消費者而言並不陌生，然而在這些龐大數量的門店之中，超9成為加盟店。
實際上，重慶富僑的迅速擴張以及主要盈利正是依賴這些加盟商支付的加盟費、培訓費以及其他費用，隸屬「正宮」的直營店則由於成本高而備受「冷落」。
不過，即將在月底登陸澳大利亞證券交易所的重慶富僑，其在招股書中表示，要將募集資金的73.3%用於新設直營店。
坐擁重慶富僑「帝國」的胡芝容，其上市後轉戰直營店的初衷是什麼？向來以重加盟的重慶富僑會否因拓展直營店而放棄穩定的加盟店收入？對於以上問題，重慶富僑總經理張三政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目前是上市緘默期，不方便回應公司戰略」。
多位業內人士及投資者則告訴記者，不管是直營還是加盟的形式，足浴行業缺乏核心競爭力，在上市後籌資能否達到預期還有待觀察。
直營店年均利潤近400萬
「公開發行募集資金的73.3%、1099萬澳元(約合人民幣5385萬元)將在2年內用於新設直營門店。」重慶富僑的招股書如是陳述。
這一決策，無疑宣告了被冷落多年的直營店模式，重獲重慶富僑掌門人胡芝容的青睞，也從側面反映出這位洗腳業大佬力圖轉戰直營的決心。
招股書顯示，截至今年4月30日，重慶富僑共有310家門店，其中加盟店數量多達299家，佔總門店數的96.45%，而僅有的11家直營店似乎顯得不足一提。
儘管自1998年重慶富僑成立以來，加盟店已成為公司發展的主要模式和收入組成，但胡芝容始終對其持懷疑的態度。
胡芝容在分家不久後就迅速展開了加盟店式的擴張，對此她曾解釋為公司的正常經營和運作需要資金，加盟店能在短期內為其解決資金問題。且相比之下直營店的成本太高，她難以承擔。
北京鼎臣醫藥管理中心負責人史立臣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加盟店的好處在於能迅速擴大品牌影響力，且加盟商提前預付的加盟費和其他費用能為公司在短期內提供較好的財政支持。」
不過，隨後胡芝容也意識到了加盟店存在諸多弊病，由於加盟店不需要業績保證，因此品質難管控、連而不鎖、利潤較少等問題逐漸露出水面。對此，胡芝容提出了加盟期為5年的策略，不僅為了維護品牌，也為今後回購埋下伏筆。
值得一提的是，招股書還披露了加盟店和直營店的利潤對比：單個加盟店需要提前支付給重慶富僑5年的培訓費，即101800澳元以及每年22400澳元的加盟費和24400澳元的管理費。5年加盟期內共需支付336000澳元的費用，約合人民幣165萬元；而一家直營店每年毛利潤為397萬元，相當於一家加盟店10年貢獻的收入。
除了能提供不菲的利潤外，重慶富僑認為，「直營店還扮演著旗艦店和為加盟商提供參考的角色。」
加盟店人員流動大
佔了大半壁江山的加盟店，目前經營情況如何？昨日，《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實地探訪了位於成都市中心的一家重慶富僑加盟店。
記者來到目的地，門口「重慶富僑」的字樣招牌十分醒目，但外觀裝潢較為陳舊。由於地處鬧市，周邊往來車流人流較大。
大堂經理向記者簡單介紹了服務項目，足浴分為128元與168元套餐。此價格與該店上公布的價格相比貴了20元錢。此外記者注意到，門口懸掛著的一塊排鍾板顯示，共有16名技師在工作中。據按摩師介紹，「今天(周二)生意還可以，比昨日(周一)要好些。」
這位按摩師向記者透露，她們沒有底薪，收入全是靠提成。「每天大概接待2~3位客人，忙的時候是5~6位，提成根據服務項目的價位高低而有所差別，月均收入大概在3000元左右。」她還表示，「公司包吃住，但還是覺得工資不高，這行比較辛苦，對手部健康也有影響。」
記者以投資者身份從大堂經理獲悉，近幾年該店生意遠不如從前。「每天接待的客人數量不足百人，生意越來越不好做。而且業內競爭比較激烈，同樣的服務項目很多」。
此外，對於招股書顯示的加盟商支付培訓費獲得技師的說法，大堂經理則表示，「總部分配過來的技師早都走光了，現在的技師基本都是自己招的，人員流動性比較大。」同時，他還透露加盟費為40萬元，額外不需要再支付什麼費用。
該店的負責人之一王軍(化名)向記者表示，之所以選擇加盟重慶富僑是因為該品牌在行業的地位較為鞏固。「雖然還有其他『富僑』，但消費者對胡芝容比較認可。」
「光做直營也不行」
加盟店踉蹌前行，發展直營店似乎是重慶富僑轉型的不二選擇。
重慶富僑表示，2012年以前公司專注於拓展加盟店，而在此後發展加盟店的同時就已開始籌劃發展直營店，只不過回購加盟店會損失此前加盟店每月上交的經營費以及定期匯報的經營數據。
一位投資者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加盟店可控性弱，但直營店資金需求大，數量一旦達到規模就成了重資產公司。
不過，在史立臣看來，做直營店從某種程度上能帶來更多的利潤，但並不能改變足療保健行業格局、解決行業問題的有效手段。「光做直營也不行，最關鍵的還是這個行業缺乏核心技術。」
前述投資者還認為，儘管重慶富僑遠赴澳大利亞上市，但對其能否得到預期的募資目標表示懷疑。「足療保健行業沒有核心技術，通過培訓人人都能上手，因此技師可替代性、可複製性強。而該行業的盈利模式核心又在於技師和門店，這就導致行業集中度低，資本關注度少。」
有觀點認為，現有的足浴行業中，沒有隻做直營店的品牌，業內都實行「加盟+直營」雙輪並行的模式，且模式也極為類似。收取加盟費後對商標統一，再進行員工培訓，最後交由加盟商任其發展。
史立臣認為，足浴行業應形成自己有形的產品進行拓展，單一的服務項目很難形成核心競爭力。「比如可以做一些保健器具，與消費者保持黏性，形成新的利潤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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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險因素
山寨店成「心頭病」重慶富僑欲在上市後「清理門戶」
「我是貴州都勻的消費者，我向你們反映，富僑都勻雲宮花城的技師推拿手法潦草，按摩時間縮水嚴重，我向前臺經理投訴，他還態度惡劣。」「青島開發區富僑足浴就開在我家附近，但員工在每天凌晨大聲喧譁，攪得四鄰不安。」
在重慶富僑的官方網站上，留言板上充斥著來自全國不同地區消費者們的抱怨。而重慶富僑對於這些留言的回覆往往是：「您好，您說的那家富僑，並非我們重慶富僑的門店。」
雖然重慶富僑在的招股說明書中，反覆強調自己的「富僑」商標所屬權和專用權。但眼花繚亂的富僑門店，還是讓消費者表示看不懂哪家才是正牌。
8月31日，重慶富僑將在澳大利亞掛牌上市，但山寨店的「心病」卻仍未消除。「等掛牌上市後，我們會對山寨店再進行一次集中清理。」重慶富僑總經理張三政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回應道。
真假富僑難分辨
在成都工作的福建人小張盤算著回老家開一間足浴坊，聽成都的朋友說富僑的牌子很硬，帶著加盟意向，小張想去實體店體驗體驗。但上百家成都門店地址，他沒了主意。小張一邊翻閱手機上顯示的各種富僑店信息，一邊問《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小富僑、老富僑、富僑、家福富僑、富僑旗艦店、富僑體驗店……照片看起來都差不多，你說我該去哪家？難道都是正牌的？」
按照重慶富僑的招股說明書，該公司目前在全國共開了300多家店鋪。張三政對記者介紹：「成都不是我們的主打市場，主打市場在江蘇、浙江、廣東、廣西、浙江。沒有把重點放在成都。」
為了幫小張找到一家正規的富僑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登錄重慶富僑官方網站，未能查到該公司加盟店和直營店的列表。重慶富僑總部辦公室工作人員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他已記錄下記者的手機號，稍後會發簡訊列出重慶富僑在成都的所有門店地址。截至發稿，記者並未收到簡訊。
胡芝容曾在2012年接受媒體專訪時表示，對富僑的模仿也是給富僑打了廣告，但總的來說，肯定是對品牌聲譽不利的。「少許的山寨店，在品牌創立之初確實能起到一定的宣傳作用。」一位律師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但絕非長遠之道。
山寨「後遺症」
從法律角度上講，如果在「富僑」前後加定語來開店而且沒有註冊商標，那也有山寨嫌疑。上述律師稱，大量的山寨店不僅會讓消費者混淆、影響聲譽，更重要的是還會弱化品牌的變現能力。「而且若開山寨店就能同樣獲得客人，那又何必再給總部交幾十萬去做加盟？」這樣一來將不利於上市公司的持續盈利。
而在招股說明書中，重慶富僑將「商標和聲譽」列在風險因素中。「雖然『富僑』商標已被我們申請了智慧財產權，並且在美國、德國、新加坡等地註冊了商標，但公司仍無法保證市場上不出現任何未經授權而使用富僑商標的事情。這些侵權行為或對公司的財務表現帶來影響。」
在川渝商界，有一起頗為有名的商標糾紛案件：重慶富僑和四川渝富橋投資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渝富橋)兩家公司鬧上法庭，拉鋸戰長達10年。2013年年底，最高法院判決，渝富橋和重慶富僑兩項商標在相關服務領域已形成各自相應知名度和相關消費群體，公眾能夠將二者相區分，最高法院撤消了商評委做出的「渝富橋」不予核准註冊的裁定。
「這件事，從起點走到終點，現在又來到了起點。」張三政表示。根據重慶富僑在去年2月發表的公開申明，重慶富僑表示「各種侵權及排行榜對公司的品牌經營、品牌運作造成了一定影響。無論本案最終結果如何，我公司仍將持續不斷地進行打假維權活動。」
談到激烈的同業競爭中，重慶富僑的優勢時，張三政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列舉出六點：「首先是誠信，陽光操作、科學保健。其次是專業，重慶富僑有一套嚴格的技術標準，服務有競爭力。」此外，還有品牌、企業文化、價格中檔偏低、技師培訓體系完善等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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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業觀察
中國足療產業規模超2000億龍頭公司為何上市難？
作為中國開店最多的足浴公司，重慶富僑也只佔到市場份額的1%。一方面是屬於「永恆藍海」的健康產業，另一方面，足浴行業卻是一盤散沙，做強做大者少有，獲得資本巨頭青睞者鮮見。在重慶富僑赴澳大利亞上市之前，也沒有足浴公司成功上市，其中原因為何？「歸根結底，還是由於這個產業門檻太低，同質化競爭嚴重。」多位醫療保健行業投資人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而且服務標準不統一，經營手段又單一。「就像中餐一樣，很多環節資本市場無法精準把控，上市是有難度的。」「店面裝修的風格、技師的培訓和工作人員的服裝，甚至毛巾上的刺繡我們都是有一套統一標準的。」重慶富僑總經理張三政則對記者表示。
大市場小份額
「重慶富僑是中國最大的足浴連鎖公司之一，我們有超過300家直營店和加盟店，從門店數量來看居全國首位。」重慶富僑招股說明書上如是說，「不過，儘管中國的足療市場巨大，由於這個產業極為分散，重慶富僑的市場佔有額僅1%。」
和君諮詢為重慶富僑出具的一份分析報告顯示，2014年中國足療產業的行業收入為2160億元，比2013年增長超過10%，預計到2017年行業收入將達到2870億元。
而另一方面，足浴行業又高度分散。上述分析報告稱，足浴行業的參與主體有全國性的大型連鎖公司、區域連鎖公司、綜合性保健公司和小店。其中重慶富僑和華夏良子是兩個最大的行業市場主體，兩者的市場佔有率均在1%左右。
據報導，2015年北京市有8600家不同規模的足浴養生店鋪，從業人員20餘萬人，每天可以服務430萬人次。但長久以來，北京的足浴企業基本處於「亂草叢生」狀態，對行業的發展非常不利。
業內人士認為，影響足浴行業向好發展的因素有三：城市化進程的加快、中等收入人群的增多以及行業標準和規範管理的加強。「尤其是第三條，在現階段尤為重要。」
商務部在2011年11月出臺的《關於「十二五」期間規範發展沐浴業的指導意見》提出，要進一步提升包括足浴、洗浴在內的沐浴業規範化經營水平，完善相關專業技能培訓服務體系，到2015年從業人員持證上崗率要達到60%以上。
上市之辯
足浴行業的商業模式一般是「直營+加盟」兩條腿走路。
北京鼎臣醫藥管理諮詢中心負責人史立臣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加盟店的好處在於能迅速擴大品牌影響力，且加盟商提前預付的加盟費和其他費用能為公司在短期內提供較好的財政支持。」但由於品質難管控，帶來的弊端也很多。
而直營模式需要公司巨大的投資，考驗足浴公司的財力。向股市融資，成為不少足浴公司想進一步擴大規模的選擇。重慶富僑在招股說明書上寫道，其IPO募集的資金將有73.3%用於在2年時間內開設新的直營店。
據了解，重慶富僑還不是國內首家啟動上市籌備工作的足浴企業。2009年，同城的家富富僑就曾經名列創業板150家候選企業名單。2010年，華夏良子引入了東方富海的風險投資，比重慶富僑還要早一點。
但對於足浴公司「好不好上市」的問題，資本市場的討論也從未停止。
經緯創投合伙人張穎對媒體表示：「足療這麼大的行業為什麼會沒有上市公司？第一，規模化等於死，你只要擴張就是死；第二，創始人雖然很勤奮、努力，但往往缺乏高學歷、遠見和胸懷，一旦遇到一定的瓶頸就是死；第三，他們加盟不會管理；第四，股權不清楚。這是現狀，如果去突破？我覺得慢慢會有一些中型的、細分市場的領袖，比如說高端的足底、女性SPA等。」
而力挺足浴公司上市的聲音也不弱。有知名財經作家曾撰文表示，有人認為洗頭洗腳是「賤業」，無高科技含量又沒有成長前景，上市是笑話。「認為此類公司上市是個笑話，才是真正的笑話。三百六十行，行行有前景。在當下的中國，洗頭洗腳是民間主流休閒娛樂業，是朝陽行業。只要有穩定的盈利模式的公司就是好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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