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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3日是什麼日子?
或許,這天是某個人的生日,
或許,對世界上許多人來說,
這天稀鬆平常,毫無意義。
可是這一天,
是一個全中國人都要牢記的日子,
12月13日,
南京曾在這一天被屠城,
中國人在這一天被屠殺!
12月13日,
是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日!
而就在剛剛過去的兩天前,
中國最年長的南京大屠殺倖存者,
管光鏡老人與世長辭,享年100歲。
如今在中國,
當年南京大屠倖存者已不足百人!
直到今天,日本始終沒有向中國道歉!
時光流逝,還能有多少親歷者,
能夠證實那段悲慘血腥的歷史?
於是,有這樣一個中國人,
他以一己之力,不斷奔走,
向日本發動了一場戰爭!
他,就是童增
1956年,他出生於重慶,
祖上數人都有參加過辛亥革命,
其中三人參加了武昌起義。
家裡長輩們常常教育他:
你是中國人,要愛我們的國家。
這句話牢牢扎進了他幼小的心裡。
1982年,他從四川大學經濟系畢業,
之後又考入北大法律系。
從北大碩士畢業後,他成為了,
北京化工管理幹部學院的一名講師。
那時天之驕子的他有許多事業選擇,
可以當記者,也可以去律師事務所,
更可以去國外留學,總之都是前途無量。
可他僅僅因為看了一份報紙,
他的整個人生都徹底改變了!
一天,他在一份報紙上偶然看到一篇,
名為《歐洲重提戰爭賠償》的文章。
這勾起了他內心一直有的一種衝動。
文中提及西德同意對猶太人進行民事賠償,
學法律的他這才發現,
國際法中,關於個人的受害賠償,
與政府之間的戰爭賠償,是不同的,
完全可以劃分出兩部分。
曾經因為各種歷史原因,
20世紀70年代,
中國放棄了對日索賠要求,
可中國並沒有承諾要放棄,
中國民間和個人對日索賠的要求。
他的內心難以平靜,
於是一頭扎進北京國家圖書館,
開始翻找浩瀚如煙的史料。
那段中日之間塵封的歷史,
再次震撼了他的心靈。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
日本國內勞動力出現嚴重缺乏。
於是,當年侵華日軍,
瘋狂擄掠中國青壯年到日本做奴工。
據統計,
被侵華日軍強擄的中國勞工,
有800餘萬人,香港同胞10餘萬人、
臺灣同胞115餘萬人,
他們均被日軍致死、致病殘。
還有被掠往日本的4萬多名中國勞工,
在135個現場被迫從事奴隸勞動,
僅1年多時間,近7000人死在日本,
倖存者也是在不支付工資的情況下,
於戰爭結束後被送回中國。
其中,722人在三菱材料的前身,
三菱礦業的作業場所,被虐身亡,
死亡率高達20%。
日本人拍攝的被擄去日本花岡的中國勞工照片
而太平洋戰爭期間,日軍還強制徵集,
為日軍提供性服務的女性,
整個的二戰期間,
亞洲慰安婦數量達40萬,
其中約有半數即20萬左右為中國婦女。
日本的罪行罄竹難書,令人髮指,
他氣得手指都在不停顫抖,
而南京大屠殺的史實,
更讓他的心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
1937年12月13日,日軍佔領南京城,
之後在短短6周內,
對城內手無寸鐵的百姓進行大屠殺,
一手製造了駭人聽聞的血腥慘案,
它被稱為「現代文明史上最黑暗的一頁」!
如果不是真的發生,你無法想像,
人居然可以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他們的殺人手段花樣百出,
活埋、挖眼珠、澆汽油、剖腹……
殺紅了眼的日本侵略者,
連婦女、兒童都不放過,
甚至進行慘無人道的「斬殺百人競賽」。
這是永富角戶,曾經的一名日本士兵的原話:
「幾乎沒人知道,
日本的士兵用刺刀挑起嬰兒,
活活把他們扔進開水鍋裡,
他們結幫姦淫12歲到80歲的婦女,
一旦她們不再能滿足他們的性要求,
就把她們殺死,我砍過人頭,餓死過人,
也燒死過人,還活埋過人,
在我手下死去的人有200多。」
瘋狂的殺戮,使南京城屍橫遍地,
以至於街道都無法通行,
這是比地獄還可怕的人間煉獄!
據1946年遠東國際法庭的不完全統計,
六周內,中國軍民被集體射殺、
火燒、活埋達19萬人,
零星屠殺15萬人,
30萬中國同胞,
就這樣慘死在日軍的屠刀之下。
一名中國婦女被日軍砍下頭顱的瞬間
活埋
視頻:南京大屠殺時日本人自述自拍的真實歷史影像
曾經這些血淋淋的鐵證,
不僅連一句官方道歉的話都沒換來,
到了和平年代,一切還沒完,
日本仍然對中國國土虎視眈眈,
甚至想捲土重來!
在我們善良、寬容,
希望世界友好和平之時,
日本右翼猖狂日甚一日!
47年前,時任西德總理威利·勃蘭特,
在華沙猶太區起義紀念碑前,
撲通一跪,震驚整個世界,
他虔誠地向猶太人謝罪:
上帝饒恕我們吧,
願苦難的靈魂得到安寧。
而時任的日本領導人安倍晉三呢?
不僅公然到靖國神社參拜,
還連續5年向靖國神社獻上祭祀費。
還有日本人說:
永遠不會給兩個國家道歉,
一是韓國,二是中國。
因為前者不管怎麼樣道歉,
他都不會接受日本的產品,
而後者不用道歉也會搶著買。
所以,他們對中國非但沒有一句道歉,
還一次又一次否認南京大屠殺事實、
修改教科書、甚至把自己在二戰中的,
醜惡嘴臉換成受害者面孔,
變本加厲地美化侵華歷史,
更在釣魚島等事件上,
在中國面前張牙舞爪。
難道就這樣縱容日本狂妄,
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受害者們毫無賠償,
就只能默默忍受嗎?
他拍案而起,毅然放棄一切,
近乎決絕地與財富和仕途分道揚鑣,
踏上了一條徵討日本的長徵路,
既然人道不在,他就向世人吶喊:
日本必須還我天道!
他開始大量收集抗戰資料,
為了更方便地尋找,
那些經歷過抗戰的老人,
他就進入國家老齡委工作。
1990年,他悲憤地寫下,
《中國要求日本受害賠償刻不容緩》
的萬言書。
他希望從法律層面確立中國受害者,
民間索賠的合法性和正義性,
當時幫他打字的小女生,
打到一半就忍不住淚流滿面。
他找了幾家報社想發表,
可在當時倡導中日友好的大背景下,
對日索賠是很敏感的話題,
報社經過研究都選擇不發表。
雖然一次次被拒絕,
但私下的反饋都是認可和幫助,
一位中專校長主動幫他,
將萬言書列印出200份用於傳播,
且分文不取。
之後的兩會期間,他拿著「萬言書」,
在當年人大代表們住的賓館逐個分發。
終於,他的「萬言書」引起了重視。
貴州團全國人大代表王錄生說:
「當我知道賠償,
有戰爭賠償和受害賠償之分後,
還要繼續保持沉默,
那還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知呢?」
於是就是在1992年的,
人大七屆五次會議上,
貴州團王錄生等32位人大代表,
和安徽團王工等38位人大代表,
以他撰寫的《中國要求,
日本受害索賠刻不容緩》為基礎的,
《關於向日本國索取受害賠償》,
正式作為議案提交給大會,
對日索賠就此形成正式議案!
王錄生
當年這如同在平靜的湖水中,
投入了一塊巨石,
議案引發了巨大的社會震動。
和議案一起翻開的,
是一個民族在戰爭年代的苦難記憶。
他的這封「萬言書」在全國點燃了一把烈火,
成千上萬名中國受害者以及遺屬,
在保持了半個世紀的沉默後,
決定站出來。
這些受過凌辱、迫害、欺凌、
蹂躪的心靈看到了正義的希望。
那段時間,
他收到了來自全國各地的信件,
僅三年,收到的信件就多達10000多封,
這些信件就是對日軍,
種種暴行的痛苦回憶和控訴。
每一張發黃的信紙都承載著不同的故事,
也承載著被戰爭改變的人生。
浙江義烏的樓秋星老人告訴他:
自己年僅7歲的妹妹死於,
日本人當年投放的鼠疫病毒。
而悽惶的一家人,甚至不敢痛哭失聲,
連夜鋸掉床板,草草趕製出一具小棺材,
把妹妹入殮,偷偷葬在菜畦中。
山東省肥城縣李瑞文老人告訴他:
爺爺被日本人打死,
父親被打傷扔進萬人坑裡,
15歲的他無法相救,又不忍相離,
在萬人坑裡支起麻袋為父親遮陽擋雨,
一直到父親死去……
還有很多受害者不顧長途跋涉尋找他,
有9名來自河北的老人,
二戰時曾被擄至日本充當勞工,
來到他工作的老齡委院子裡說:
「見不到童增我們就不走。」
甚至有些受害者千辛萬苦找到他,
只是為了向他傾訴而已,
心裡話說完,就欣慰的踏上回程。
可對日索賠這條路的艱辛,
遠遠超乎他的想像,
他接二連三地遭受打擊。
當年提案提交全國「兩會」後,
有關部門對提案作出了如下回覆:
「包括放棄,
對日本國的戰爭賠償要求在內的,
聯合聲明的各項條款,
是我業已承擔的條約義務,具有法律效力,
我國政府不宜對日本重提戰爭賠償要求。」
但對民間索賠問題沒有明確表態。
於是他就將視線轉向了民間,
為了擴大影響力,
他幾經輾轉找到張學良,
請求老人在「萬言書」上簽字,
可連張學良都很平靜地說:
「我已經92歲了,
現在所關心的就是一心侍奉主。
給我的信我知道了,但不會籤名。」
他以一己之力
發動對一個國家的索賠戰爭!
其代價可想而知!
1998年,
他被老齡委辭退,事業受挫,
之後更令他痛惜的是家庭的破裂。
他的妻子越來越無法理解他,
終於,跟他提出了離婚。
一時間仿佛天下所有的不幸,
都降臨到他瘦弱的身上。
民間索賠需要錢,
而大多數提出索賠訴訟的老人,
沒多少錢。
而他自己也不富裕,
但他仍然心甘情願地,
自掏腰包繼續為索賠奔走。
他放下學者與成功人士的身段,
以超過四十歲的「高齡」,
投入從未涉足的商海,
到同學創辦的一家公司謀生。
幾經波折,1999年,
最終成立了中祥投資有限公司,
勉強能夠維持生計,可他的公司,
在這樣的境況下,還多次出資,
援助戰爭受害者,
還收留了多名因參加保釣等活動,
被單位辭退的志願者。
從1995年開始,
他勇敢地幫助受害者實施對日索賠,
在日本打了30餘場官司,
卻無一例外地未能獲得公正裁決。
比如,日本法院認定了,
三菱公司等日本企業的加害事實,
但還是判決中國勞工敗訴。
2005年起,
他決定將打官司的主戰場搬回中國,
繼續為此奔走,從未放棄過!
終於2014年,
強制執行的「中威船案」,勝訴了!
被起訴的日本商船三井株式會社,
向中國受害者賠償了2.4億元!
之後的2016年,三菱勞工訴訟案中,
日本三菱公司正式,
向二戰中國受害勞工謝罪了。
該公司承認各位中國勞工人權,
被侵犯的歷史事實,並表示深刻反省。
在《和解協議書》中稱,
「過而不改,是謂過矣」。
該公司還將協助設立紀念碑,
並承諾將這一事實世代相傳。
2016年,三位在二戰期間被強擄到日本的中國勞工代表與三菱綜合材料公司籤署和解協議,接受三菱材料的謝罪並達成和解
此事,轟動了全球!
這是戰後71年來,日本社會,
終於開啟對侵華戰爭所犯罪行,
反省和謝罪的首個文本,
是中國民間對日索賠的,
一次「裡程碑」式的突破。
《和解協議書》文本原件
曾經有荷蘭的一家電視臺來採訪他,
當攝製組看到他家裡堆滿的信件時,
大呼不可思議!
他們說:這麼多人把你當成「救世主」,
這在荷蘭是無法想像的。
而他真誠地告訴記者:這麼多年來,
其實自己並沒有為索賠花過多少錢,
但也從沒有因為索賠賺過一分錢。
2015年,
他因此被提名諾貝爾和平獎,
之後連續三次被提名,
他獲提名的原因是:
他多年來推動二戰中國受害者,
權益的伸張,為促進這一戰爭,
遺留問題的解決不懈努力,
因此也得到世界上,
一些國際人士與組織的認可和肯定」。
1990年,他34歲,
2017年,他61歲,
這條路他一走,就走了27年!
之後越來越多志願者也加入了,
他的民間對日索賠聯合會。
有國外媒體問他:
你沒錢,為什麼這麼多人跟著你?
他說只有4個字:因為正義。
然而這是一場受害者越來越少,
越來越難打的戰爭,
對三菱公司的索賠案中只找到了,
1000多名倖存勞工和遺屬,
而這其中尚健在的勞工,
只剩下10餘人。
曾有一名國民黨中將的兒子,
語重心長地告訴他:「你有年齡優勢」。
那時,他不懂這句話的涵義,
27年過去,他終於明白了。
據中國被擄往,
日本勞工聯誼會的不完全統計,
現在,中國勞工倖存者只剩下了103位,
而這個數字還會不斷變少。
而對日索賠的戰爭,
僅打勝了三菱一仗,
還有多少中國人能活著,
等到日本公司遲來的「道歉」?
日本三菱綜合材料公司謝罪後,中國二戰被擄往日本的受害勞工和受害勞工的遺屬,專程來到中國民間對日索賠聯合會向童增致謝
而他自己也早已變得一無所有,
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前途,
失去了本應幸福美滿的家庭,
受盡了委屈和刁難,
甚至是日本右翼分子的恐嚇。
可他始終沒有低頭,沒有妥協,
他還是堅信: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從不會缺席!
我們這一代能解決的事,
就不要留給下一代。
常常有人將他比作,
中國的西蒙·維森塔爾,
這位堅毅的烏克蘭老人,
通過幾十年不懈努力,
將1000多名納粹戰犯送上了法庭,
被全世界人民稱為「納粹獵手」。
而他說:自己無法與西蒙·維森塔爾相比,
他已經成功,而自己還在路上。
的確,這註定是一場漫長的「中日之戰」。
有人問南京大屠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是啊,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和童增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一個北大碩士,
本可以安安穩穩過自己的生活,
可他卻勇敢的站出來,
因為他的血液裡,流動的是,
對同胞的愛,對家國的愛!
一寸河山一寸血,
忘記屈辱歷史的民族,
註定是沒有希望的民族!
他,
埋頭苦幹,拚命硬幹,
為民請命,捨身求法,
是一個好樣的中國人!
但,這不應該是他一個人的戰鬥!
2017年是南京大屠殺80周年,
他剛剛又再次給日本駐華大使致函,
要求日本政府就南京大屠殺謝罪,
並對受害者進行賠償。
這是他第三次,
就南京大屠殺謝罪問題致函日本政府,
現在,日本大使館,
已經籤收了此份要求函。
2017年12月13日,
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日,
讓我們也一起行動起來,轉發要求:
日本政府必須就南京大屠殺謝罪!
必須對受害者進行賠償!
視頻:民間對日索賠第一人童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