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偽紀錄片的野生鏡頭,「分道揚鑣歸於原點」的結局,看似處處不完美的電影《Once》(曾經)卻以質樸浪漫的音樂性傳遞出超出鏡頭表達的細膩情感。「不商業」的電影卻在電影史上獲得了一份「商業性」的成功。
低成本音樂電影的成功之路
這裡不得不提到電影背後的愛爾蘭導演——約翰·卡尼(John Carney)。作為愛爾蘭搖滾樂隊The Frames前貝斯手出身的導演,對於音樂有極為獨到和精準的掌控,由其執導和創作的三部音樂類電影《Once》、《Sing Street》、《Begin Again》在國際上都獲得了業內專業評論家和獎項的肯定。
2006年,約翰·卡尼執導的音樂故事片《Once》,僅花費了16萬美元的低成本就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在2007年發行的前3個月內就在全球範圍內獲得了700萬美元票房佳績。截至2009年3月28日,《Once》在北美的票房收入接近950萬美元,而在全球範圍內的票房收入超過2000萬美元。
而在獲獎方面,2007年收穫票房和口碑後,也一併榮獲了該年獨立電影獎中的最佳國際電影獎項。而由影片男女主角扮演者Glen Hansard和MarkétaIrglová共同創作的電影曲目《Falling Slowly》獲得2007年奧斯卡最佳原創歌曲獎。
成功的作品不止於電影界,在2011年,《Once》被改編成音樂劇搬上舞臺,2012年成功登陸百老匯正式上演,延續了電影中的音樂,也使得音樂劇在2012年提名11項託尼獎後攬獲了包括最佳音樂劇在內的8項大獎。
13年沉澱依舊帶給新觀眾共鳴的緣由
記錄時代背景下的真實故事並不能使其經久不衰,「會過時」更是一部作品的常見宿命。但電影《Once》,僅從各大網站的評分數據而言,它在不斷湧入新觀眾之後,依舊保持佳作的口碑(例如:爛番茄好評率97%,IMDb 7.8分,豆瓣8.3分)。電影《Once》反映的不僅是都柏林街頭藝人和移民者的人生經歷,更是無論哪個時代都會存在的,一種內心深處的渴望——生活中不期而遇的浪漫、深切交流後擁有的知己,與沒死透的夢想。
不少商業化的音樂電影,總是會以華美絢麗的歌舞表演將新鮮感、與時俱進的生活感代入電影之中。從視聽層面予以「刺激」,情感和立意更為宏大。這使得觀眾在觀賞完作品的當下確實能獲得一種「極強娛樂性」的歡愉感。這類作品的目的性很強,能瞬時侵佔觀眾的觀感體驗,以達到票房口碑雙收。
但拋開電影所塑造的人物其功成名就的個例,和浮華造夢式的英雄主義,電影中開始越來越需要一種屬於「平凡人」的共鳴,這種「相同」甚至會意味著觀賞完作品後並不能獲得「爽」或是「歡樂」的體驗。屬於音樂電影的真正未來,可能不僅在於浮誇的宏偉,還可能在於能透過音樂本身,細膩表達出一種滲人人心的「輕描淡寫」。
電影《Once》,透過兩名現實生活中也是音樂家的演員——The Frames樂隊的吉他手兼主唱Glen Hansard和捷克歌手MarkétaIrglová所創作的音樂,像關鍵元素一般連接起兩個陌生人從偶然相遇、到因音樂相知、最後回歸各自人生軌道的故事。一種「差一點就能擁有Happy Ending」的結局設定,才是現實會有的常態。沒有逆襲走上人生巔峰,也沒有擺脫原有不如人意的人生,但卻不妨礙在短暫相遇過程中,獲得對人生的一種「改觀」。如果憑一己之力改變不了社會環境等外在條件,能在音樂中短暫逃離現實或是能短暫收穫一份的幸福,也未嘗不是一種圓滿。
音樂誠如故事表達的載體,但作品最終落腳點,是去講述「人」的故事。有的電影能帶給觀眾前所未有的視聽體驗,有的則是立足於與觀眾的「共通之處」,它可能是情,可能是夢,也可能只是一份不期而遇的「被理解」。
無論哪一種形式,能最終走向成功的,或多或少都需是對觀眾「有用」的作品,要麼造夢,要麼,就給予一份值得回味的精神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