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亦菲主演的真人版《花木蘭》上映了。看完你會發現,它根本不是中國人心中的那個花木蘭。看完你也會發現,老外的思維方式跟我們差異有多大。看完你也就理解了,為什麼東西方應對新冠疫情的方式和態度,差異會那麼大。太平洋那一汪水,隔開的不僅是兩塊大陸那麼簡單,那簡直就是一條難以交織在一起的思維鴻溝。
中國人的花木蘭,是無私奉獻勇於獻身忠孝兩全的民族英雄;
迪士尼的花木蘭,是有夢想有勇氣勇於實現個人價值的個人英雄。
中國人的花木蘭,是「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嘆息」,是因為「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徵」,才替父從軍的,是「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不用尚書郎,願馳千裡足,送兒還故鄉」「當窗理雲鬢,對鏡帖花黃」的小女人。
迪士尼的花木蘭,是「也許我並不是為了父親才來到軍隊中的,也許我只是想證明自己有能力做成一件事」的獨立女性,是「憑一己之力可以殲滅了敵軍,營救了皇帝」的女英雄,是敢冒險,敢追求的女權主義者。
不同的思維,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敘事風格,不同的解讀視角,文化的多元在這部不是花木蘭的花木蘭身上,表達得淋漓盡致。在深刻認識到這種差異的同時,也給了我們展示了不同的世界。
不同文化的碰撞、交融,本身就是對文化的尊重。在接收這些新的文化衝擊的時候,也不能忘記我們心中那個美好至今的「花木蘭」。
還是讓我們一起重讀這首《木蘭詩》吧,它不難,初中時就學過,別忘了就行,因為沒有對比,就沒有完整的、永恆的「花木蘭」:
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嘆息。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
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
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徵。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
旦辭爺娘去,暮宿黃河邊,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
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萬裡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
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馳千裡足,送兒還故鄉。
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
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帖花黃。
出門看火伴,火伴皆驚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