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0日晚,北展劇場。
幾千名粉絲聚集在這裡,等待見證偶像正式出道的重要時刻。舞臺上的四個男孩帶上象徵著「畢業」的勳章,大聲喊出「WE ARE THE ONER」,在山呼海嘯般的支持聲裡,結束了自己漫長的練習生生涯,真正的成為了一名藝人。
ONER出道發布會現場
這不是四個人第一次站上正式舞臺表演——在ONER正式成軍之前,嶽嶽、木子洋、卜凡和靈超已經通過綜藝《偶像練習生》獲得關注,公司同步投放在新媒體平臺上的視頻物料,則讓他們的形象變得比節目中更加清晰、立體。
很快,除了當時的「BC221練習生」這層身份,幾個人GET了「坤音四子」、「貧民窟男團」、「坤音相聲社」等等一系列更加有梗的名號並迅速圈到了大批粉絲。
截至ONER正式出道,公司給四人拍攝的「小視頻」素材量已經積累了上萬G。
從早期的男團成員因早餐餅「兄弟分家」、「小王子嚇雞」、遊樂場鬼屋紀錄到日常訓練、出道紀實……這些影像資料中誕生過很多「坤音四子」在粉絲心目當中的名場面,也忠實記錄了他們成為練習生兩年以來的真實生活。
一次日常體能訓練結束後,四個人「癱」在舞蹈教室的地板上和工作人員聊到「出道」。那時,《偶像練習生》這個項目大概只存在於招商ppt當中,他們對未來的等待似乎還看不到盡頭。
「如果出道之後沒有粉絲怎麼辦?」有人拋出這樣的假設。
「不會這麼慘吧……」
「爸媽、兄弟姐妹一起來,也一大家子人呢。」
「沒有粉絲」對於如今的ONER來說已經成了多餘的擔心。5月時,嶽嶽、木子洋、卜凡和靈超就曾在千名粉絲面前完成舞臺首秀,並在央視五四晚會、上合國家電影節開幕式上先後進行了表演。
坤音四子曾登上上合國家電影節開幕式舞臺
出道前夕的ONER變得更加忙碌:錄新歌、拍MV、趕通告、做採訪,每天從早到晚都被行程填滿了空隙。我們抵達公司採訪當天,他們剛剛結束上午的一輪「車輪戰」訪問,有的正在一旁放空休息,有的匆忙吃幾口飯解決午餐,完全是標準宣傳期藝人的緊張狀態。
密集的工作和出道前的緊張統統化作身體或心理上的壓力,呈現在ONER的每位成員身上。但在隊長嶽嶽看來,相比起參加綜藝之前,現在每個人的工作態度是更加積極的,畢竟當時的他們「很迷茫、沒有方向,完全不知道應該去做些什麼」。
坤音四子亮相央視五四晚會舞臺表演《贊贊新時代》
以外人的視角回看:自1月《偶像練習生》開播到ONER正式出道,僅僅半年多的時間,嶽嶽、木子洋、卜凡和靈超就實現了自己人生中一段重要甚至可以說是顛覆的迅速成長。而或許只有他們自己才更加清楚,經過兩年一步步走到這裡,這一次蛻變絕不是簡單的「一蹴而就」。
「你不是別人的偶像,你只是被職業定義成偶像」,對於他們來說,除了職業的屬性之外,他們更希望作為偶像可以真正成為一種力量。
戳視頻了解獨家視頻節目「Up!新力量」第15期:ONER
嶽嶽·年齡是件挺可怕的事
無論是在父母還是嶽嶽自己的未來規劃中,加入偶像男團這個選項原本都是不存在的。嶽嶽的爸爸直到《偶像練習生》開播,才知道兒子已經悄悄辭去穩定的工作,當了兩年的練習生。
忌憚父親的嚴厲,他曾自己買一桶油帶回家,裝作是單位發放給員工的節日福利。「我也覺得這件事當時做得有點真實到過頭了,」如今再去回想,嶽嶽也有點不好意思。這次有點遲來的叛逆,既可以說是讓他頭一遭脫離了自己生活的「既定軌道」,也可以看做是懷揣夢想的人對最後機會的放手一搏。
從初中開始聽Beyond、學吉他,大學組織起了自己的樂隊,嶽嶽對音樂的喜愛一直沒有停止過。「音樂這種夢想,還是要趁早(追求),」他坦誠地說。「年齡越大,就越被消耗,你會變得越來越沒有目標,如果不是有來到這裡的機會,我覺得我現在應該已經放棄了,年齡有的時候還是挺可怕的。(笑)」
如今練習生們出道的年齡越來越早,甚至同一個組合中就有個00後出生的弟弟靈超。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凡事都喜歡分析的嶽嶽就已經替自己考慮過利弊。
「我知道當年我23歲、24歲之間的年齡,可能有點晚了,」但他並沒有給自己的冒險劃定一個期限,「有人說過,如果做一件事之前就想到自己可能不能完成,那就不要去做。而我當時已經下定了這個決心了,我一定要給自己一個結果。」
以隊長的身份帶領著ONER出道,嶽嶽對自己和團隊都很有信心,兩年的朝夕相處,每個人都有了足夠的默契,他希望自己能夠幫助大家一起,對偶像這個職業看得更長遠一些。至於受到外界關注之後接收到的壓力,通過嶽嶽的觀察,「每個人的(壓力)點都不太一樣」。
「因為這個行業首先它不是一個很輕鬆的行業,它也不是一個友善的行業。」他說,「名利相雜,肯定很多人會拼了命各種手段往上擠唄。可能我們現在被封閉在這個地方,還並不太清楚什麼情況,但會有壓力是很自然的。」
「是不是有點黑暗了,」嶽嶽說完自己也笑了,「其實壓力就壓力唄,哪個行業沒壓力啊,活著不就是這樣嘛。」他說自己最常跟成員們講的一句話就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聽起來很簡單,但很多事都是如此,面對未知的事就先按照自己的直覺往前走,「所以我從來都不會為自己的決定去後悔。」
木子洋·我其實有點小自卑
大概是模特出身的緣故,木子洋給很多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很「高冷」,他自己也認證,過往的職業經歷讓自己如今在舞臺上氣場更足,應對起一些拍攝工作也更得心應手,「其實你之前做的事,或是不管是什麼樣的經歷也好,我覺得對之後的路都會有幫助。」
但其實私下的木子洋有很多「反轉」。
比如在嶽嶽「買油回家」的故事裡,木子洋就是參與者之一:那天兩人一同結束訓練課回家,工資捉襟見肘的嶽嶽拉著他走進一家超市。
整個過程中,木子洋沒有對這個聽上去多少有點「奇葩」的想法提出異議,只是在結帳時為對方湊足了錢。在嶽嶽看來,木子洋是很會照顧他人的想法的人,也是最能夠理解他的朋友。
再比如,自認內心感性的木子洋有很多鍾愛的電影,一次採訪中他曾經提到自己看過不下10遍《海上鋼琴師》,「算是我最喜歡的電影之一吧,」和我們聊到著迷這部作品的理由時他說,「因為我在看的時候就會想,如果你這一輩子只做一件事情,只在一個地方,只愛一個人,這樣生活也是挺酷的。」
木子洋最愛的《海上鋼琴師》
就像木子洋自己曾經說過的那樣,做模特,能夠給別人看到的,可能就是套上時裝走上T臺的那幾分鐘的自己。或許是出於這樣的理由,偏愛音樂和唱歌的他放棄了之前的職業規劃,以前途未卜的練習生身份重新開始。
敢如此果斷的「跨界」,是否說明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自信其實也沒有吧,我其實還是有點小自卑的。」雖然對這個答案有些意外,但木子洋對此有自己的解讀。
公司視頻記錄下的影像裡,木子洋曾經因為腿傷感到過迷茫,也曾經被自己在聲樂課上的不佳表現急哭過,包括在這快速變化的半年多時間裡,他也每天感受著不小的壓力。
「自卑有時會讓你更加的努力向前走。」 在木子洋看來,這並不是一種一味負面的情緒,「我之前看過一本書叫《自卑與超越》,它裡面有講,其實每個人都會有自卑情緒,如果你能夠運用好這個情緒的話,那你就可以變得很強大。」
如果有一次重來的機會,還會不會有勇氣做出和當時一樣果斷的決定?
「我可能(從)小時候就選擇去學唱歌跳舞了。」木子洋笑說。
卜凡·目標真正實現才是最酷的
《偶像練習生》開播,卜凡幾乎是在第一集的開始就出了圈,很多之後廣為流傳的梗,都和他在節目中的活躍以及自帶「喜感」分不開。
然而身為當事人,卜凡卻直言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自己被很多人喜歡」的認知:「在裡邊(大廠)和在外邊(公司)都是封閉式的訓練,其實對這個東西根本沒有多大的概念。就比如我們團隊上了熱搜吧,可能我看見了,知道這裡面有我吧,然後就划過了。」
也正因為「看不清」這些事,卜凡對於人氣和粉絲的想法和理解也很簡單:「我到現在也是,只是知道自己有了點知名度,(其他的)就好好做唄,做好我自己,希望更多的人能喜歡卜凡,別讓支持我的人失望就夠了。」
卜凡來到坤音娛樂成為練習生的契機很簡單,「就是一份工作換到下一份工作」。那時的他每天寫ppt寫到快要崩潰,而這個機會剛好是他願意去嘗試的:「這個工作能激發我的激情。然後覺得這也是一個可以讓夢開始的地方吧,我覺得這很酷。試了兩年,到最後這半年的蛻變,我覺得……amazing,是特別有意思的一段經歷。」
Amazing,卜凡說如今自己收穫的結果遠遠超出了當時的預期。
他還記得組合一年多前的第一次出道計劃,物料發出之後卻「根本沒有人理」。「當時很多人是不理解的,我心裡就想那就再來唄,再練唄。」
卜凡直言當時自己也沒有特別失落,「心情起伏波瀾壯闊,水花和波浪是有點的,但不是大風大浪。」那時候他想到的是犧牲自我從新再來,如今,這些東西慢慢再一次被喜歡ONER的粉絲們發現,卜凡覺得這也是一個特別有意思的過程。
《偶像練習生》結束到正式出道的這段時間,卜凡一直在調整自己的狀態。在他看來,自己變化還是挺大的。「你要注意更多東西,要改變的也很多。現在我希望自己說出來的話能夠更加直接一點。比如你提問我問題,我就想給你一個直接明了的回應。沒有立什麼人設,我做的就是我本人。」
大概也是出於這個理由,當問到正式出道後的階段性目標時,只有卜凡選擇了暫時保密:「這個東西留在心裡,像是我的秘密,我覺得說出來可能就不靈了。什麼時候我真正做出來,這才是最酷的。」
靈超·長大是個潛移默化的過程
從《偶像練習生》開播到現在的短短幾個月,很多粉絲都覺得靈超好像在迅速變得成熟。「是很潛移默化的一件事,(也)好像就是一瞬間。」靈超這樣形容自己的成長。
「逃離大廠」回到公司,四個人繼續練習準備出道,他發現自己會不自覺的開始帶著幾個哥哥摳舞蹈(動作),就像突然變成了大家的「小老師」:「我感覺很難以置信,因為如果放在之前,百分之一萬都不可能是我來幹這個事。」
十幾歲進入公司,再到參加綜藝,相比多數同齡人,靈超每天面對的事情更多、更複雜。
最初選擇追尋這個夢想,他更是背負著來自家庭相當大的壓力——父親的不理解讓他一直不敢回家:「剛來的時候會想家,躲在被子裡面偷偷的哭。(但)都『離家出走』了,再這麼回去太沒面子了,丟人!所以就告訴自己趕緊練習去吧,哭一點用都沒有。」
第一段訓練備戰出道的時間,靈超壓力很大,但更多的是感受是「迷茫」。總覺得自己已經練得足夠了,卻完全不知道努力的方向在哪裡。「每天都是體力上的累,腦子感覺都不動」,回想當初的自己,他笑說想要穿越回去「打醒他」。
再一次為成為ONER而「閉關」,團隊的工作量一直不斷增加,一天當中的多數時間,靈超常常要在奔波的路途上度過。累的時候他喜歡看著窗外聽歌:「每天上下班,沿途的那些風景……也不能說風景吧(笑),就是在車上看著窗外的一幕一幕過去了,就那樣來放鬆心情。」
兩次等待出道過程中的「壓力」,給靈超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現在的我們每天都是在為做好(出道)這件事情而去努力,我覺得這是最大的改變。」
名字前面加上了ONER這個團隊的名字,靈超認為自己就背負起了無形的責任,他希望能和哥哥們一起,把舞臺做到足夠燃足夠炸,甚至有一天自己也能有足夠的實力,寫出幾首有傳唱度的好歌。
當然,除了以ONER成員的身份為大家帶來更多作品之外,高中生靈超還要迎接一次單獨的「考驗」。
早在今年六月,他便通過微博向粉絲們表態,一定會參加明年的高考,「學表演、考三大」。「當然是想考一個好學校,然後拿一個好的學位。」靈超透露,目前公司也在幫他尋找合適的老師,能夠幫助自己兼顧工作和學習。
而這些目標和夢想,對於靈超來說或許還有一層特殊的含義。「現在的話,我覺得還沒有達到我預想的高度,我希望自己一個能取得一個更高的成績之後再回家。那樣才會有回家的意義。」靈超說,「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很多粉絲心目當中,無論是曾經的「坤音四子」還是現在的「ONER」,嶽嶽、木子洋、卜凡和靈超四個人身上最寶貴的便是那份真實感。
如今被越來越多人關注,生活或許很難再像過去一樣自由。但嶽嶽卻說,「其實把我們放出去,我們還會是那個樣子,和原來沒什麼區別。」
變化每個人身上都有,進入這個行業,很多東西一點點的改變可能連自己都很難察覺。「但是我們清楚自己最真實的狀態,會記得我們本來的樣子,所以在我看來都還好。」
視頻/複合型人才、喵老師
剪輯/複合型人才
圖/楊楠
文/小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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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R籤名拍立得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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