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一早，一向低調的文藝女神陳綺貞第二次因為音樂以外的事情上了熱搜。
上一次，是她和相戀18年的音樂人兼老闆的男友鍾成虎5月官宣分手。
這一次，是12月21日深夜，有臺媒拍到陳綺貞與一名中年眼鏡男在忠孝東路三段密會，兩人街頭熱吻相當親密，報導稱最後兩人回到女方住處，繼續共度甜蜜時光。
照片拍得有點糊，但沒有懸念，就是新戀情，陳綺貞經紀公司回應：「藝人私事公司不幹涉，謝謝大家關心，綺貞一向低調，希望大家給予空間。」
大概陳綺貞自己也沒打算遮掩，不然也不會當街熱吻長達近一分鐘。
吐槽如約而至：文藝女神陳老師當街熱吻，還是跟一個大叔？騷凹瑞？
也有人好像突然恍然大悟說：原來陳綺貞已經40多歲了。
是啊，我們好像總覺得文藝女神不會老，但誰都會老的。
文藝是一回事，現實生活是另一回事。「18年戀愛分手」的陳綺貞，官宣分手後7個月，實際分手兩年多以後，和一個大叔，重新談起了戀愛，還洶湧熱吻。
這場華麗的冒險，是否真的那麼不文藝？
與眼鏡大叔當街熱吻，文青女神就不文藝了？
陳綺貞完全沒有打算掩飾新戀情。
12月21日深夜，她與神秘男子在忠孝東路三段密會，兩人街頭熱吻，有媒體掐表統計了時間，說是整整親了四十九秒，「這一個不斷氣的長吻，剛好跨越了一天，兩人嘴唇分開那一瞬間，已是二十二日的凌晨十二點」。
還稱最後兩人回到女方住處。這還算疑似嗎？
很多人馬上想起了鍾成虎。
鍾成虎是陳綺貞的專輯製作人和吉他手，兩個人是最默契的搭檔，曾共同創作出《吉他手》。之前臺媒跟梁靜茹的是時候，拍到梁靜茹沒有回家，去的就是鍾成虎的製作室。
鍾成虎是2001年和陳綺貞確定了戀愛關係。據傳鍾成虎承諾獲得金曲獎便向陳綺貞求婚。那時候她們會像普通情侶一樣手挽手逛街，在舞臺上互動。
2014年，兩人曾傳出結婚的消息，有次演唱會結束後，媒體借勢採訪兩人，得到的卻是如出一轍的回答：「演唱會剛結束，腦子一片空白。」
鍾成虎曾說婚事的問題上，不逼陳綺貞，媒體問是否是因為怕挨罵。鍾成虎的回答還很甜：就算挨罵也不能逼她。
2018年，陳綺貞左手戴著戒指，大家還以為兩人終於就可以步入婚姻殿堂，等來的卻是一紙分手聲明。
5月陳綺貞在社交網站發文，宣布已於兩年前與拍拖18年的音樂人男友鍾成虎分手，雙方回到好友和工作夥伴的關係。分手的聲明文藝又溫婉:「每段感情都會走到下個階段，有的人是婚姻，兩年前，我們的感情選擇了彼此都覺得更好的階段。」
這時候的陳綺貞還是文藝的。
雖然，當時網絡上各種評論都有，很多人都在猜測「真實的」分手原因。
有說陳綺貞生育能力有問題：還猜測是有哪一方移情別戀。總之一定要揪出來一個錯處。
但沒人發現什麼，大家質疑她「最好的青春都獻給了這個男人」，但她自己恬淡柔和，陳綺貞還是一樣文藝。
今年6月，陳綺貞44歲生日。但她的嗓音依舊年輕，演唱會把老歌新歌一唱，場場都惹得臺下聽眾熱淚盈眶。
那時候，她還是天馬行空的文青女神。
可是和老男人當街熱吻，在許多人眼裡，就不文藝了。
為什麼呢？
早前五月天阿信和陳綺貞上電臺節目，陳綺貞說當有一天文明毀滅，如果想要了解我們這世代的點點滴滴，只要看五月天的歌詞就可以。
又透露自己有嚴重的「信息不焦慮症」，常常大家在聊的信息她都不知道，就像她跟葛大為去喝咖啡，咖啡廳附近可能有一間很有名的餐廳或小吃，她都不清楚，阿信笑說：「因為大家都說綺貞很仙，仙氣飄飄，她現實生活上也是這樣，如果仙女知道旁邊哪家大腸面線好吃，像話嗎？」
是啊，一直以來，陳綺貞就像是知道哪家大腸面線好吃都像墜入凡塵的仙女，怎麼能跟人當街擁吻？還是貌不驚人的眼鏡大叔？
相戀十八年和平分手，陳綺貞才是有故事的陳老師
但若看過她和鍾成虎的故事，就該更懂得陳綺貞。
回首陳綺貞和她的作品，在泛化民謠還未興起的時候，她已經把這一套玩了個遍，後來被稱為文青女神，不是沒有道理。
但如果沒有鍾成虎幫她從陽臺上找出那首歌，她的文青女神命運，恐怕就難說。
1996年，臺北，陳綺貞第二次參加了「木船民歌比賽」。是第二次，因為第一次她初賽就被淘汰。
直到第二次遇到一個識貨的評委伍佰，說她一個人就是一幅畫。在他的極力推薦下，陳綺貞獲得了當年的第一。
兩年後，滾石唱片將她與徐懷鈺、吳佩慈、李心潔組合成「少女標本」出道。陳綺貞當時很為這個詞感到不爽，但後來回想卻覺得很有趣。
這個組合拆開來真是厲害，出了一個文青女神，一個「鬼後」一個小天后，以及一個著名嫁不進豪門的未婚媽媽，但當時卻紅不起來。
1998年，23歲的陳綺貞推出了自己的首張專輯《讓我想一想》，樂評人評價她的聲音說，「就像喝了杯汽水，舒服暢快，最後還不小心打了個嗝。」
剛有點起色，陳綺貞所在的魔巖唱片解散，她自己成立了工作室——「好小氣工作室」， 在床頭用簡單的MD隨身聽錄下自己的歌聲，然後騎著摩託車抱著CD送往一家家唱片公司，沒賣出去的CD就囤在自家陽臺上。
就在這時期，她遇上了鍾成虎，鍾成虎是陳綺貞的吉他手，也是臺灣非常有名的音樂製作人，他看到了陳綺貞成堆的demo，一首首聽過去，突然說——
「這首歌可以做得非常好聽」。
然後堅持把這首歌做成了新專輯的主打歌。
這首歌就是《華麗的冒險》。
事實證明了鍾成虎也許比陳綺貞更懂得自己歌的價值，這首一度被棄之不顧的歌曲一舉入圍2005年金曲獎的五個大獎，成為了陳綺貞最受歡迎的代表作之一。
更重要的是，這首歌以後，陳綺貞作為文青女神的華麗的冒險，開始了。
鍾成虎是真的懂陳綺貞的音樂，許多人只聽到了小清新，但鍾成虎說，在陳綺貞的音樂中，常常於表面的和平下隱藏著波濤洶湧的複雜內容。
陳綺貞出道21年，和鍾成虎戀愛了18年，鍾成虎是她的伯樂，也是她真正的知己，這樣兩個人實在太容易相愛，相愛的時刻也是真的甜。
在閃耀的音樂舞臺上，陳綺貞調皮地把話筒放到她的吉他手嘴邊，或是互飆吉他，是曖昧互動，也是棋逢對手。
去年年初陳綺貞出道20周年演唱會「漫漫長夜」在小巨蛋舉行，陳綺貞特地請來了鍾成虎兩人在小巨蛋高空合體演唱新歌。
演出最後陳綺貞特別喊話對方：謝謝！總是用他的才華無私付出，讓我成為視野更開闊的觀察者－鍾成虎，小虎。
臺下的歌迷高喊：趕緊求婚。
事實上那個時候兩個人已經分手接近一年。
如何看待陳綺貞和這段遺憾的愛情？
後來陳綺貞開演唱會，現場響起《旅行的意義》的前奏，現場的歌迷尖叫、歡呼，而臺上的陳綺貞唱著唱著就哭了，臺下的歌迷聽著聽著也跟著哭 。
許多人猜測，她應該是想起了和鍾成虎的十八年。
她們分手的時候，許多網民說她十八年青春餵了狗。
但陳綺貞不可能永遠都是二十歲，她的「青春」，終究是要跑掉的。
而一段感情，一旦開始了，就一定要結婚、生子，這樣才能算是「不負青春」嗎？
但也許在陳綺貞心裡，這18年裡與鍾成虎共同創作出的所有作品，兩個人一起舉行的每一場演唱會， 那些淚水與歡笑，或許比婚姻更重要，更值得。
分手後陳綺貞說，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升華為更好的友誼。
什麼是更好的友誼呢？
有一次，陳綺貞的演唱會唱到結尾聽眾卻意猶未盡，再唱就要超時罰款，當時的男友兼唱片公司老闆鍾成虎在後臺問場方：「要罰多少？」
然後豪氣對陳綺貞說：「你去唱吧。」
這種音樂夥伴最深的默契，是否比男女關係，更動人。
早年陳綺貞一個人騎摩託車到各大唱片行賣專輯，對臺北的街道了如指掌，「導航系統都沒我選的路好。」後來遇到鍾成虎，是鍾成虎打磨了她，令這璞玉發光。
愛情世界確實太複雜了。總有些原因令人們分開旅行。
但半路結束的愛情，就沒有意義了嗎？
陳綺貞所寫的《瞬：陳綺貞歌詞筆記》的結尾裡有一句話：謝謝小虎，you complete me。
這才是愛情真正的意義。
陳綺貞旅行的意義：懂得愛人，才是大人
現在讓我們來說說這場街頭擁吻。
不再年輕的陳綺貞，和不帥氣的眼鏡大叔的一分鐘熱吻，任性、自由、不算養眼。
但，非常陳綺貞。哪裡不文藝了？
出道這21個年頭，陳綺貞何嘗不是一直用獨特的姿態，旁若無人的走著自己的道路。
在這個一切都在變快的年代，陳綺貞還在以四年一張專輯的速度打磨專輯， 原因是——「我想低調地做好每一件事、好好去想每個決定、選每一張照片、說出去的話，我不想要事情多，我想要事情很純粹。」
歲月漸長，她依然很陳綺貞。
40多歲的女子，在演唱會安可環節問臺下：你們還在嗎？
臺下的歌迷忙不迭回答：在！
於是後半段她幾乎哭著唱完，氣息斷斷續續，唱到哽咽。
她還是她。
知乎上有一個問題「哪一首歌的歌詞讓你覺得意味深長？」熱門答案中有一首：《旅行的意義》。
人生與愛情，都是旅行。
陳綺貞在26歲的時候就遇見了鍾成虎，此後在一起的18年，相互扶持，完成了一場漫長的旅行。
然後各自上路。
而她依然活得好像少女。在44歲時，她吻上了新的旅伴。
有問題嗎？但這便是陳綺貞。
那些對愛情未來和遠方充滿想像，依然在這44歲少女心裡。
她買過很多條神仙魚，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她能聽到魚要從客廳的魚缸裡跳出來。
她看到垂死掙扎的魚，將它們重新放入水中。但第二天，它們又從魚缸裡掙脫出來。
普通人會說這些魚是不是作死，陳綺貞想的是，「也許它們想要的是種無目的的逃離，但帶來的卻是未可知的死亡。」
於是寫了《魚》，後來陳楚生在《歌手》的舞臺上還演唱了這首歌。
她還是那麼文藝。
但文藝是柄雙刃劍，尤其在文青與反感文青並存的文化背景下，任何以文青為標籤的歌手，都要面臨輿論的審視：這件刀尖舔血的事，你有能力開始，有沒有能力善後？
說到底，從陳綺貞被捧上文青女神的位置，就不再有主動解約的權利。
但出道時就被貼上了「文藝」「清新」標籤的陳綺貞，從來不在意文青女神這回事。
她只是把所有想說的話放在作品裡。
陳綺貞演唱會必唱的歌曲就是《旅行的意義》。
在採訪中她說：「這首歌給了我很多在移動空間中的回憶，會想到坐飛機或是在一個異鄉的某條街道，或者是某個商店會經過一樣東西，很想要帶回去送給我的朋友......這些小小的故事，是很多很多人生片段裡的濃縮。」
那首歌是一天清晨，在淡水海邊散步的陳綺貞，不經意間哼出的旋律。
但旅行的意義是什麼？是結婚嗎？
徐靜蕾說過：一個女人，想要靠一張結婚證，就得到一個男人對自己的保障，這本身就是一種缺乏安全感和不獨立的表現。
告別鍾成虎，開始和眼鏡大叔的新的戀情，未來會如何呢？不知道，但陳綺貞一定會繼續旅行。
人生有得即有失，選擇是自己的，評價是別人的。別人的評價，概括不了你自己的生活。
或許在她眼裡，過去那場18年的戀情，以及這場新的熱吻，都是她「旅行」的一部分。
而旅行的意義也從來不在終點，而在路上。
陳綺貞今年5月在分手聲明的最後寫道，「18年，沒有讓我們懷疑愛，反而讓我們更願意愛人與被愛。」
懂得愛人，才是大人。
這才是陳綺貞旅行的意義。
所以，當我們吐槽文青女神下凡，我們在吐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