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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省市電視臺春節戲曲晚會
幼年在北京看楊小樓演戲,好象臺上的他就是戲裡扮演的那個人,我簡直被他的舞臺形象迷住了。一個演員竟能具有如此強烈的藝術感染力,在京劇武生中實屬罕見,確實不愧為「國劇大師」。
楊小樓(1877~1937)。安徽潛山人,為「同光十三絕」中楊月樓之子。小榮椿社坐科,拜名武生楊隆壽為師。乃父楊月樓能文能武,長靠短打,無所不精,與程長庚合演《三國志》,以演趙雲著稱;更擅長猴子戲,據說他「身輕似燕,靈活如猿」,曾博得「楊猴子」美譽。楊小樓和其父一樣,嗓音宏亮,扮相魁梧,樣樣精通,一時亦有「活趙雲」、「小楊猴子」之稱。
楊小樓是一位敢於創造、敢於改革的京劇表演藝術家,他並不墨守成規,他把俞菊笙和楊月樓兩個武生流派之長熔於一爐,又吸收了譚鑫培演技的特點,廣徵博採,融會貫通,創造了「武戲文唱」,雖演武生,卻不單純追求武功,而是全面發展。唱來韻味十足,道白尤見功力,塑造形象,能精雕細琢,把人物演活,因而有強烈的藝術魅力。這是他最大的成就,也是「楊派」藝術獨有的風格。
楊小樓雖是卓有成就的藝術大師,但他並不保守,極願提攜後進。例如,《霸王別姬》原是楊小樓排演的一出以霸王為主的戲,一九二一年,楊小樓與梅蘭芳合作,梅蘭芳塑造了一個沉著機智、堅貞不屈的虞美人形象,楊小樓為了鼓勵後輩,儘量把自己置於陪襯地位,來烘託梅的演出。他曾和梅蘭芳開玩笑說:「蘭芳,這齣戲原來是『霸王別姬',經你這麼一演就成了『姬別霸王'了。」
又如,一九二三年,荀慧生(當時藝名白牡丹)才二十四歲,剛由上海演畢回京,初露頭角,是個後起可造之才,與楊小樓、餘叔巖在一個班子裡。楊小樓在安排劇目時,就儘量把荀和他們(楊、餘)拴在一塊兒,如合演《翠屏山》、《戰宛城》(楊小樓的典韋,餘叔巖的張繡,白牡丹的鄒氏,侯喜瑞的曹操)等戲,讓荀慧生有發揮專長的機會。不僅如此,有一次荀慧生演《大英傑烈》,楊小樓還給他配演王富剛。荀慧生自己曾這樣生動地敘述說:「楊老闆是愛捧人,可是也得是他喜歡的戲。那時侯我們在一個班,楊老闆常說:『我真愛聽你這齣《大英傑烈》,趕明兒我給你來一回王富剛。'我說:『呦!那可不敢當。'我以為他說著玩。誰知道有一回貼《大英傑烈》,他真跟管事的說他要來這個角,當然管事的就派了,那天《大英傑烈》是大軸,座兒上得汪洋汪洋的。楊老闆來配角不是露一露就算了,我們『會陣'那一場,一前一後真假王富剛通名,兩次對眼光,我感覺他那一副猜疑的眼神真的是足極了。二次再上,答話之後,平常一般演王富剛都是『一蓋腰篷'就下了,我的念白『你回來,我問你點兒事',臺下雖有點效果,但不明顯,我總覺得是我一個人在臺上鬧;這次楊老闆在這節骨眼,他又回頭掃了我一眼才下場,就給我下邊『你回來……'那句念白打了氣,我仍和每次一樣念法,卻聽見臺下哄然一陣笑聲,效果就大不同了。」
這種事例還有很多,一九三○年,楊小樓和馬連良合作在上海四馬路上海舞臺演出,他也是儘量讓馬連良演大軸,馬演《要離刺慶忌》,他還主動提出為馬配演慶忌(原是二路花臉的角色)。大概是一九三四年陰曆七月,雪豔琴在北京東安市場吉祥戲院演《法門寺》,楊小樓為了讓她演大軸,破例陪她演趙廉,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看他演老生戲,而且穿的又是黑官衣(別人演趙廉都穿藍官衣),所以印象很深。
晚年的楊小樓與郝壽臣合演於西珠市口開明大戲院,很多武生繁重的戲如《挑華車》、《冀州城》、《金錢豹》、《鐵籠山》等已不能再演了,但他根據當時的年齡和條件還在不斷革新創造,編排了《野豬林》、《甘寧百騎劫魏營》等新戲。後來又演關公戲,如《屯土山約三事》、《灞橋挑袍》等。這時的演出雖較盛年時遜色,然而以他爐火純青的藝術,舉手投足都有人喝彩,掌聲之多,不減當年。
楊小樓沒有兒子,有個女兒適老生劉硯芳(藝名小梧桐),由劉承嗣。其子宗楊曾得楊的親授,雖曾上臺演唱,如曇花一現未能享名。早年北京的著名武生沈華軒、周瑞安、李萬春都曾向楊執弟子禮,而以標榜楊派名噪一時(以上三兒女都曾先後與梅蘭芳合演過《霸王別姬》)。繼之有孫毓堃(藝名小振庭),他是俞振庭的外甥,原學俞(菊笙)派,因為身材發音與楊近似而繼承了楊的衣缽,楊也認為他是學楊較有成就的一人。
摘自 《六十年京劇見聞》| 作者: 江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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