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哈爾濱冰鋒劍道
來源:天涯社區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問我「何所云」。《永遠的零》是一部讓日本極其糾結,更讓中國人深感費解的電影。
一年前的12月31日,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稱,電影讓他深受感動;一年後的今天,安倍晉三成功連任。中國人在情感上無法接受,為什麼安倍晉三會連任?中國人更好奇,《永遠的零》到底講了什麼?
在過去的一年中,《永遠的零》早已通過網際網路潛入中國。但令人奇怪的是,與一年前主流媒體的「罵聲如潮」相比,一年來網友的反應卻是出奇地平靜。在網上,你幾乎找不到一篇像樣的評論。
一是因為時間已久,「憎日派」罵人的激情已冷;二是因為大多數中國人對這部電影根本沒有看懂。不僅那些逢日必反的「憎日派」看不懂,就連我身邊這些練習日本劍道的「知日派」也是一頭霧水。日本劍道進入中國已有17年。如今全國有大大小小的劍道館40多家,近兩萬人常年練習劍道。在今天的中國,這兩萬人可能是中國民間最為「知日」的一群。可即便是他們,也莫明其妙。它讓中國人產生了一連串的費解:
費解一:這是一部軍國主義電影嗎?不太像。影片描寫了戰後日本的悽慘,城市被夷為平地,到處是斷壁殘垣;軍人的遺孀遭人拐賣,母女倆饑寒交迫;影片描寫了戰爭的慘酷,軍人內心的恐懼和焦慮……
費解二:主角宮部久藏是一名軍國主義分子嗎?好像也不是。他從一開始就反對戰爭。每當有空戰,他就開著飛機躲在雲層裡。他的家庭夢想就是「活下去,陪在妻女的身旁」。
費解三:也是中國人最最想不明白的。宮部久藏明明不想死,為什麼最後還是開著飛機撞向了美國的航母。這個巨大的轉變是如何完成的?電影沒說,中國人更加費解。
費解四:宮部久藏死之前,把妻女託付給了一位青年的飛行員。所謂的「託付」就是讓對方娶自己的妻子,代替他「陪在妻女的身旁」。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不去做,反而讓別人「代勞」,這樣的託付中國人可能一萬年也做不出來。
最後,透過這部電影,最最讓中國人費解的就是:日本為什麼死不認錯?!
在大多數中國人心裡,如果日本誠懇地道個歉,首相不再去參拜靖國神社,那麼這一頁就算翻過去了——記住教訓,放棄仇恨,中日兩國還可以繼續做好鄰居。
但以我個人對日本的了解,我認為這純粹是一廂情願。日本政府永遠會用「遺憾」、「反省」的字眼來含糊其辭。對南京大屠殺、三光政策、731部隊、萬人坑這些累累罪行,他們要麼沉默,要麼否認。像《永遠的零》這樣的電影他們會一部接一部地拍下去,日本的政治家也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參拜靖國神社。
這與日本右翼無關。這是日本政治精英、經濟精英、知識精英所達成的「潛在共識」,更是日本獨特文化所形成的獨特思維。這種獨特思維所表現出來的就是「糾結」:
一、糾結的才是英雄魯思·本尼迪克特在《菊與刀》一書中說:在美國人看來,日本的軍國主義電影是他們看過的最好的「反戰電影」。無論是描寫日俄戰爭,還是「七七事變」,鏡頭裡展現的都是泥濘裡的行軍,鏖戰的困苦,你看不到勝利的場景和「萬歲衝鋒」……一家三代,歷經三次戰爭倖存的代表,他們成了瘸子、瞎子、殘廢人……
外國人從這些電影中看到的是「反戰」,而日本人自己看到的卻是「英雄主義」。日本人對英雄的定義與我們截然不同。中國人評倫英雄,首先要看他在「政治上是否正確」。孟子說: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毛澤東說:死有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還重;替法西斯賣力……就比鴻毛還輕。
在中國人看來,一個人立場錯了,還十分拼命,那就不是英雄,而是「倒行逆施」。但日本人不這麼看。日本人認為英雄與立場無關,而在於他是否「賣力」。如果這個人剛好又身陷「小情義」和「大情義」的矛盾之中,最後他舍卻「小情」,成全「大義」,那麼這個人就是大大的英雄。日本人對「情義」的定義大體分為以下幾個等級:
1. 忠:對天皇、國家、法律的義務;
2. 孝:對父母雙親、子孫後代的義務;
3. 誠:對工作敬業的義務。
電影《啊,海軍》的主人公平田一郎糾結於 「是上東京大學,成就個人的夢想;還是留在海軍,為天皇盡忠」;
電影《男人的大和號》的主人公糾結於「親情」和「忠誠」之間。明明知道出海就是死,但是他們為了「向天皇盡忠」,毅然選擇了死亡。
電影《山本五十六》的主人公糾結於「理智」還是「忠誠」之間。從理智上講,山本五十六堅決反對和美國開戰(不是質疑戰爭的正義與否,而是質疑能否打贏),但只要天皇一聲下令,他就死磕到底。
……
在日本人看來,經歷了「痛苦的糾結」,最後拼盡全力盡到了自己的本分,這樣的人就是英雄。他們既不會質疑戰爭是否正義,也不會質疑天皇的對錯。
《永遠的零》中的主人公宮部久藏是天皇的軍人。做為臣子,他有為天皇盡忠的義務;做為教官,他有率先垂範的義務;做為軍人,他有愛崗敬業的義務;做為戰友,他有共同進退的義務。他一直身處糾結之中。這種反覆的糾結,讓他最終選擇了為天皇盡忠。對此,日本人心領神會,可中國人卻如雲裡霧裡。
沒有「痛苦的糾紛」就沒有戲劇性,沒有「盡到自己的本分」就算不上是英雄。有時候為了襯託英雄,文學作品會把這種「痛苦」搞到在外人看來「極其變態」的地步。日本的民族史詩《四十七浪人》中,有的武士為了給主公復仇,竟把妻子賣到妓院裡,籌集經費;有的為了證明自己的忠誠,竟要殺掉親妹妹;有的殺掉自己的嶽父;有的為了刺探情報,竟把妹妹送給敵人做小妾……
魯思·本尼迪克特說:日本人認為真正的強者應該能夠拋棄個人幸福而履行義務……近代以來,日本試圖建立某種可以凌駕於一切領域的道德標準時,他們常常選擇「誠」。
「誠」在日語是「賣力」、「全力以赴」的意思。站在日本人的角度,所有「為天皇拋棄個人幸福」並「賣力」的人都是「英雄」,無論他是賣力地侵略,賣力地屠殺,還是賣力地搞活人解剖。甚至那些自願到前線「賣力「地為士兵提供性服的日本慰安婦也是「英雄」。
日本是一個患有「強迫症」的民族,事事都力求完美。「小情小義」可以舍取,但必須要有一個交待。所以,能做到「兩全其美「的英雄才算完美。
二、糾結中的兩全其美在《四十七浪人》的故事裡,將軍禁止武士私相復仇。浪人們雖然手刃仇人,卻同時違反了將軍的命令。為了給將軍一個交待,四十七人全部切腹自盡。日本的小學課本中對此的評論是「這真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永遠的零》中男主人公宮部久藏也面臨這樣的困境,於是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那就是自己去死,而讓學生大石少尉娶自己妻子。中國人覺著不可思議,日本人卻認為這是人世間最完美的安排。
可問題是大石也很糾結:老師的託付是「小情小義」,為天皇去死卻是「大情大義」。這時候,解藥來了——天皇的《終戰詔書》。這是影片裡中國人最容易忽視的一幕。日本人深得《終戰詔書》的真義,片中所引用的恰恰是「精華」所在:朕欲忍所難忍,耐所難耐,以為萬世之太平……
天皇在的《終戰詔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懺悔。他想告訴國民的恰恰就是《永遠的零》中那句反覆被提及的臺詞「不管前路多艱辛,都要努力活下去!」
活下去!這是一個糾結了日本幾千年的難題。
三、活下去——永遠的糾結日本是一個被火山、地震、海嘯、戰爭、貧窮、飢餓反覆折磨的民族。「生存危機」像一把高懸在日本頭上的達摩克裡斯之劍,一方面讓日本民族養成了堅韌不拔的個性和一絲不苟的做事態度,但另一方面也令他變得行事偏激。
「活下去」成了這個民族的終極目標,成了他判斷一切的根本準繩,更成了他後來胡作非為的最好藉口。尊王攘夷是為了「活下去」,明治維新是為了「活下去」,後來的「日清戰爭」、「日俄戰爭」、「九一八事變」、「七七事變」、「太平洋戰爭」據說都是為了「活下去」。電影《山本五十六》、《啊!海軍》都把太平洋戰爭的爆發歸咎於美國對日本鋼鐵和石油的禁運。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山本五十六曾經讓參謀制定了一個進攻印度的計劃,據說是為了保護已經到手的新加坡。這就是典型的日本思維:若要保住日本,必先徵服朝鮮;若要保住朝鮮,必須徵服「滿洲」;若要保住「滿洲」,必須徵服中國本部;若要保住中國,必須將英美趕出太平洋……
有人說:如果有一天日本要徵服火星,那一定是為了保護地球。
實際上「活下去」已經成為當時日本最高的價值判斷和一切行為的藉口。為了「活下去」,他可以策劃陰謀,編造謊言,突然襲擊,出爾反爾;為了「活下去」,在戰敗之後他可以委屈求全,撥出5000萬日元作經費設立「特殊慰安設施協會」,並在報紙上打廣告公開招募了6萬名日本婦女為美軍提供性服務。
「不管前路多艱辛,都要努力活下去!」在這樣的價值觀的統領之下,這個民族不會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追求生存」本無可厚非,可當「活下去」成為最高價值觀時,一個民族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現實主義者,他就不會去追求「公理、良知、正義、理想」這些抽象的與生存本身無關的東西。這種現實主義,讓日本缺乏抽象思維的能力和超越技術層面的價值判斷。
在電影《山本五十六》、《啊!海軍》、《吾為君亡》、《男人的大和號》、《永遠的零》中,日本所有的「反思」都停留在細節之上。諸如:對美國的斷交書送晚了;應該優先發展海軍航空兵;不應該虐待體罰士兵;中途島之戰不應該在魚雷和炸彈之間換來換去……日本的反思從來也沒有上升到正義的高度和哲學的層面。他認為自己所有的錯誤都是「技術上的失誤」。
做為局外人,縱觀日本。黃海海戰、對馬海戰、九一八事變、偷襲珍珠港,每一步棋都走得精彩絕倫,可連在一起卻是一盤臭棋。
沒有哲學,就沒有理性;沒有抽象,就沒有戰略。麥克阿瑟說:日本人的精神年齡只有12歲。
理性缺如,自然神話橫行。實際上,二戰期間日本可能是所有參戰國家中最為迷信的一個。
四、糾結的「神族」日本是一個桃太郎和聖鬥士星矢的民族,身形矮小卻心雄萬夫。歷史上,日本曾兩次挑戰中國的地區「霸權」。一次是公元663年,日本曾和唐帝國為爭奪朝鮮半島進行白江口之戰。公元1542年,豐臣秀吉為吞併朝鮮與明朝軍隊進行了長達六年的戰爭。
明治維新之後,日本發動日清戰爭、日俄戰爭、太平洋戰爭。每一次它都主動挑戰比他大幾倍、十幾倍,甚至是幾十倍的國家。為什麼日本會如此瘋狂?為什麼小小的日本會有如此大的野心?而這一切都必須從日本獨有的神道教說起。
神道教認為日本天皇是天照大神的直系子孫,是「萬世一系」的「現人神」。日本民族是神統御之下的「神族」。
萬斯白是一位中國籍的義大利人。在「九一八」事變之後,他被哈爾濱的日本特務機關強徵並招募為間諜。後來他在《日本在華的間諜活動》一書中,披露了一位皇族的日本特務機關長對他的訓話:
「日本民族是唯一神聖的民族,我們是天照大神的子孫。日本是地球上最神聖的民族,正是這個原因我們大和民族從來不其他民族混血。我們的文化是神聖的,我們沒有精力將我們的文明灌輸給我們徵服的民族,他們應該直接被消滅。朝鮮人將敗於惡行,中國人被成為鴉片和其它毒品的犧牲者,俄國人將為伏特加所滅……你切莫發笑,天神是不撒謊的……」
如果你覺得這僅僅是個別瘋子的胡謅的話。那麼下面這些例子則會向你證明日本人是多麼在意自己的「神話」。萬斯白講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日本憲兵被一名白俄酒鬼痛打了一頓,昏倒在街頭。刑事科的副巡斐陀羅夫(偽滿中的白俄僱員)捉到了打人者,並如實上報。結果,日本憲兵司令氣急敗壞:「你怎麼敢說一個酒醉的俄國人奪去了日本憲兵的武裝並痛打了他?你已經構成了侮辱日軍、侮辱神聖天皇的罪行。」
可憐的斐陀羅夫不得不在一名日本律師的「指導」之下重新寫報告,這在哈爾濱警界鬧出一個大笑話:
1933年6月5日晚22:00,日本憲兵賀本太君遇上一隊20人以上的青年共產黨員。他們叫囂著,毆打過路的公民。賀本太君勇敢地挺身上前,憑藉武士道精神英勇自衛,與共產黨員們進行了殊死的搏鬥,雖然受了重傷,但還是擊退了共產黨,捉住了他們的領袖。我身居「滿洲國」警察局的副巡,把賀本的英勇行為呈報給日本當局。他是光榮日軍的代表,真正的武士,他的英雄行為讓我們充滿著敬仰和驚奇。
如果你覺著這荒謬至極,那麼更離譜的還在後面。據萬斯白回憶:1932年4月,義勇軍在橫道河子(今黑龍江省牡丹江境內)突襲日軍,擊斃143人。可日本特務機關長土肥原卻說陣亡了4個人。
1932年,哈爾濱師團長多門中將上報「5月18日,1200名皇軍在松浦鎮(今哈爾濱松北區)與悍匪(東北義勇軍)遭遇,對方8000人……我軍損失14人,斃敵1214人。」可萬斯白說:真實的情況是,日軍趁夜強渡松花江,3500人只有1676人順利登陸。6天之後,在江上撈起日軍907具屍體。15天後,又在江上撈起531具屍體。
在後來的平型關戰役中,日軍更是將陣亡人數上報為60人。
許多人中國人都有一個錯覺,那就是日本人做事精益求精,認真嚴謹,所以他是一個不會說謊的民族。可這種誠實僅僅體現在生活中。一旦涉及到他的「核心神話」,他什麼樣的謊言都說得出口。這裡面的邏輯很簡單:
既然天皇是神,神就永遠不會錯;
既然日本是神統御下的「神族」,皇軍就必須以一當十,以一當百;
既然日本是「神族」,那麼高貴的「神族」怎麼可能犯下像「南京大屠殺」、「七三一部隊」、「死亡行軍」那麼卑鄙的罪行?!
……
審判天皇,就等於告訴世人在「神」的指揮之下,日本犯了一個又一個愚蠢的錯誤。在東京審判中,甲級犯們爭先恐後地把戰爭的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一是盡臣子的本分,二是為了維護這不破的神話。(從1931年「九一八」——1945年戰敗,日本14年中換了15任首相。如果沒有天皇這樣的超然於各黨派、各軍種、各財閥之上的領袖,日本怎麼可能進行這樣大規模的侵略戰爭?所謂「下克上」的軍官,本質上都是天皇派出督戰的欽差。)
承認自己傷亡慘重,就等於承認自己不是百戰百勝的「神族」,那麼土地貧瘠,資源匱乏的日本還有什麼可以依靠的?!
如果日本不是神族,不是天生高人一等的話,他憑什麼統治中國人、朝鮮人、馬來人、緬甸人、俄國人、英國人?
承認了「南京大屠殺」、「七三一部隊」、「慰安婦」等一系列侵略罪行,那麼「神族」何以自立於世界?!
日本不是中國。中國可以把錯誤推到奸臣的身上;德國可以把錯誤推到納粹身上;英國可以把錯誤推到綏靖派身上;俄國可以把錯誤推到沙皇身上;美國可以推到總統身上……但日本不行!天皇是神,神要是錯了,那整個日本民族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甲級戰犯也是天皇統御下的神族,如果他們是卑鄙殘忍的,那整個「神族」有何顏面再次成為「政治大國」?!
神道教創造出來的「神話」讓日本進退失據,在歷史面前毫無迴旋的餘地。
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核心神話」,每個民族的行為都被它驅使 :
猶太人堅信自己是「上帝的選民」,如果沒有這「神話」,他就不可能在2000年的迫害、驅逐、殺剹中生存下來;
俄羅斯人堅信自己是「彌賽亞的民族」,堅信自己是羅馬帝國的繼承者,別爾嘉耶夫說:俄羅斯,就其精神而言,負有解放各個民族的使命,卻往往成了它們的壓迫者,因而,總是招致敵意和猜忌,迄今還有待於我們克服。
美國人堅信自己是「自由的燈塔」,就像自由女神像下的詩中寫道:把你,那勞瘁貧賤的流民;那嚮往自由呼吸, 又被無情拋棄,那擁擠於彼岸悲慘哀吟,那驟雨暴風中翻覆的驚魂全都給我!我高舉燈盞,佇立金門! 在美國人看來,自己大戰小戰,都是為自由而戰。
中國人堅信自己曾經是世界的中心,而且必將再次成為世界的中心;
……
「核心神話」是一個民族的「精氣神」。否認了「核心神話」,對於一個民族來說無異於「揮刀自宮」。這就是為什麼日本的首相會一次又一次地參拜靖國神社;這就是日本的政治家為什麼會一次又一次地否認「南京大屠殺」;這也是為什麼像《永遠的零》、《男人的大和號》、《吾為君亡》、《啊!海軍》這些「內容如此雷同,面目如此相似」的電影會接二連三地被人搬上大屏幕。日本的政治精英、商界精英、知識精英所做所想就是把這塊蒙上歷史汙垢的「核心神話」重新擦亮。
一定會有人說我言過其實。有人會說,參拜靖國神社的首相畢竟是個別的,不代表大多數日本國民。可是我請大家梳理一下,戰後凡是參拜過靖國神社的日本首相其任期都不短:
三木武夫在位2年(1974年12月9日——1976年12月24日);
福田赳夫在位2年(1976年12月24日——1978年12月7日);
中曾根康弘在位5年(1982年11月27日——1987年11月6日);
橋本龍太郎在位2年6個月(1996年1月11日——1998年7月30日);
小泉純一郎在位5年5個月(20014月26日——年2006年9月26日);
安倍晉三從2012年12月26日至今,在位兩年。
和那些如同「走馬燈」一樣頻繁更換的首相相比,這些「拜鬼」的首相簡直就是「長期執政」。你能說他們的行為不是迎合了日本的民意嗎?!
有人會說,日本右翼是少數。不少旅日作家說,日本民眾是熱愛和平的。對此,我完全承認。可是你翻看日本歷史就會發現,大多數的民眾在歷史上不是懵懂的看客,就是狂熱的追隨者。日本的歷史從來都是由少數精英(武士、財閥、政客)主導的。這些精英通過哄騙、收買、煽動、威脅,最終讓沉默的大多數和他們一起維新,一起變革;一起瘋狂,一起奔向死亡。《永遠的零》中的公人主,最終還不是開著飛機撞向了美國的航母嗎?!
有人會說,現在在日本人的心中,天皇就是一個普通的人,沒有人把他當成神。對此,我完全承認。歷史上,天皇的地位也曾經被將軍取代過;今天則被駐日美軍取代。但是,一旦有一天美國撤出,日本的領土出現巨大的權力真空和信仰真空,天皇一定會再次被迎上「神位」。
法國哲學家勒龐說過:一個國家的政治制度,不是由理性決定的,而是由它的性格決定的。制度尚且如此,行為何嘗不是?!夢已碎,心未死,這就是日本眼下最大的糾結。一心想成為政治大國的日本需要喚起國民心中的武士道精神,更需要讓「核心神話」重新萌動。
筆者痴迷日本劍道,酷愛日本文化,在與日本劍道前輩的交往中受益良多,他們的知識和人格魅力令人折服。筆者絕沒有挑唆中日關係的意思,只想通過自己有限的知識,告訴大家一個我心中「真實」的日本。《永遠的零》糾結著日本,也提醒著中國:我們沒有辦法選擇鄰居,就像烏克蘭沒有辦法「遠離」俄羅斯一樣,面對這樣一個「神族」,除了壯大自己我們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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