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越雲:《世間女子》

2021-02-20 阿豪音樂坊

大家好,我是阿豪,又來和大家見面了。今天給大家講的是1985年1月21日潘越雲發行的專輯《世間女子》。

《世間女子》是潘越雲的第5張個人專輯,距離上一張專輯《無言的歌》一年多之後,潘越雲發行了專輯《世間女子》。潘越雲離開了曾經合作三張專輯的製作人李壽全的羽翼,之後將自己交付給另一位製作人吳正德的手上,期待能擦出全新的音樂火花。吳正德當年負責滾石唱片體系下的製作部門,熱愛音樂且熟識西洋音樂元素的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技術先進全新的潘越雲,也的確讓潘越雲在第5張專輯裡有了更加多元的聲音表現。

專輯《世間女子》,吳正德製作(上圖)

專輯內頁(上圖,以下圖片均來自網圖)

豔紅色的專輯封面揭示著濃烈樂風的企圖與暗示,而吳正德也以較強勁的節奏及配器傳遞著世間女子情愛的種種面向。80年代中期是電子音樂大行其道的當兒,電子合成器多樣化的音色及具現代感的優點吸引著眾多音樂人的目光。同一時期滾石唱片所出版的諸多唱片像崔苔菁的專輯《蝴蝶》(這個也是吳正德製作)、黃韻玲的專輯《憂傷男孩》、紀宏仁的專輯《紀宏仁的舞夜電話》以及齊豫的專輯《有一個人》,均使用大量電子合成樂器作為背景主軸,《世間女子》便是在這樣的風潮影響下所誕生的一張專輯。較諸潘越雲之前的作品,在這張專輯中,傳統樂器所佔的份量逐漸下降,而電子合成器所使用的比重則大為增加。專輯裡陳志遠、丹尼(張定元)編曲,陳志遠、陳玉立鍵盤演奏,遊正彥、張日盛吉他演奏,郭宗韶貝斯演奏,黃瑞豐擔任鼓手,孫建平、林美滿、馬毓芬和聲。

《擺渡》,楊士林作詞,蘇淑華作曲,陳志遠編曲。相比其他那些風格跳躍、味道濃烈的歌曲,《擺渡》顯得是那麼的特別:借毫無節拍的鐘聲、跌宕延綿的鼓聲、加上清越悠遠的笛聲,緩緩拉開世間滄桑的序幕,別有一種洞若觀火的寧靜歸真,活脫脫「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佛家至高境界;電子音樂的華麗介入卻又瞬間將聽者的心緊緊抓牢,幽幽帶出對人世無常的唏噓與感慨。這首歌以溪水比喻人生,從年少到成長、從歡樂到憂傷,永遠都像往來的船隻一樣,周而復始地從這一頭擺渡到那一頭,所有的悲喜起落盡在其中。潘越雲用平靜又略帶悽愴的嗓音,為我們描繪了一個女子飽經坎坷的心路歷程,表現之精準出色,令人百聽不厭。筆調清麗,意境空靈,像是五四文人筆下的民國女子。當年潘越雲到香港宣傳時,就有記者驚詫於臺灣歌手居然敢將這種純文學的歌曲放在專輯的第一位。因為這犯香港樂壇的忌,他們大多時評價一首歌的好壞就是「夠不夠賣」。

歌詞《擺渡》(上圖)

《南下特快車》,楊立德作詞,陳小霞作曲,陳志遠編曲。「南下特快車,載我忽忽行。忘了說再見,只因怕溼了衣襟。」離恨別緒,秋茫成帛,寂寂的跫音攏起潘越雲如瀑的烏髮,電音四起,還是在轟隆隆往南開的列車上,車窗外如水般掠走的往事烘託出一段悽迷唱腔,心的陰翳裡是蒼茫的沉吟和硯冷墨殘的憾意。我沒想到這幅畫面是這樣一番傷感畫面:不敢貪圖的送行,說不出口的再見。我也沒想到這《南下特快車》裡會有這麼悠長的告別:月臺如潮的人海起伏,對映著玻璃窗上一雙淚眼和一張疲倦的臉。列車南去,載夜而逃。

歌詞《南下特快車》(上圖)

《痴痴的等》,羅大佑作詞、作曲,陳志遠編曲,原唱是方正,羅大佑編曲,收錄在方正&許不了的專輯《歡樂大兵》裡,賈思樂也翻唱過,陳志遠編曲,收錄在賈思樂的專輯《陽光為什麼不來》裡,後來羅大佑也翻唱過,Roel A. Garcia編曲,收錄在羅大佑的專輯《情歌 閃亮的日子(1974~1981)》裡,粵語版首鄺美雲的《再坐一會》,潘偉源作詞,盧東尼編曲,收錄在鄺美雲的專輯《再坐一會》裡。透過將原來是一名香港國語片導演及電影歌曲作詞人(筆名:沈華)、原名秦復基的陶秦所寫的《痴痴的等》的巧妙融合,營造出一種古今交替的情緒張力。《痴痴的等》是羅大佑作品與六十年代流行音樂的完美嫁接,幽怨又文藝的潘越雲在歌中那深情款款的念白尤為讓人感動,而整首歌意境深長,潘越雲百轉千回唱得人淚溼衣襟。

歌詞《痴痴的等》(上圖)

《折磨》,

黃美英

作詞,

馬兆駿

作曲,

陳志遠

編曲。這首歌有藍調意味,不幸的婚姻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作家

黃美英

不堪困擾,寫下了這首《折磨》,

潘越雲

唱的令人心痛。這首歌也成為

潘越雲

後來不幸的婚姻時的真實感受。

歌詞《折磨》(上圖)

《我的心是一口井》,

鍾籬籬

李格弟

)作詞,

範宗沛

作曲,

丹尼

張定元

)編曲。

鍾籬籬

本名

黃慶綺

,筆名

夏宇

李格弟

李廢

童大龍

鍾籬籬

張艾嘉

齊秦

趙傳

庾澄慶

光良

陳綺貞

蘇打綠

陳珊妮

在內的諸多知名歌手都曾經跟她有過合作。80年代初的她是《中外文學》第一屆現代詩選拔賽的亞軍得主,倍受讚譽和矚目,風頭正勁。「鍾籬籬」,一個似乎只有在文藝片&言情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清新脫俗的名字,充滿了詩意。

鍾籬籬

的歌詞喜歡借用意象之間的通感,參差披拂搖曳生姿。「

偶然的日子想起你,寫一封寄不出去的信。沒有稱呼沒有署名,仿佛圍牆外深夜的足音

」,歌曲找來臺灣大提琴家

範宗沛

譜曲,

潘越雲

也化身為「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的宮怨女子,幽幽深深地詠嘆著自己的美麗與哀愁。

歌詞《我的心是一口井》(上圖)

《最後的時刻》,鍾籬籬(李格弟)作詞,華伯樂作曲,陳志遠編曲。這是潘越雲的第一首重節奏的歌曲。鍾籬籬類詩作的歌詞,透過潘越雲的演繹,將曲子完美呈現出一種漠然卻又漫不經心的冷靜,唱功及節奏都拿捏準確。潘越雲用一種愛誰誰的腔調唱出失戀後的無所謂:「不見得就是傷悲,不見得一定要挽回」。通電後的樂聲也變得鏗鏘起來,擲地作金石聲,像極了亦舒筆下那些幹練灑脫的揚眉女子。陳志遠的編曲不走尋常路,一連串鏗鏘的鼓點聲聲震動著耳膜,為平靜下的暗潮翻湧作了很好的鋪墊。面對意料之中的分手,用「三分惆悵+三分釋懷+三分嘲訕+一分念想」去概括一個失戀女子的複雜心理是最具說服力的。潘越雲漫不經心的口吻一如她聲音背後飄忽不定的心情,淡淡地編織出一種可有可無、不好不壞、無所謂傷心無所謂不傷心的微妙情緒,表現完美,聽了直欲拍案叫絕。

歌詞《最後的時刻》(上圖)

《鎖上記憶》,

洪致

詹宏志

)作詞,

李宗盛

作曲,

陳志遠

編曲,

庹宗華

蘇明明

王萊

主演的電影《慈悲的滋味》的主題曲,

李宗盛

也翻唱過,

洪艾倫

編曲,

友善的狗

李宗盛

製作,收錄在

李宗盛

的專輯《1984~1989 李宗盛作品集》裡。後來有兩位很少被我們所知道的男女歌手,女的叫

柯美黛

,男的叫

方君民

,這兩位用男女對唱的形式翻唱了這首歌,

王繼康

編曲,

劉天健

製作,收錄在滾石合輯《愛在情歌蔓延時》裡。《鎖上記憶》是

李宗盛

第一次給滾石歌手寫歌,聽起來就顯得有些寡淡,是那種拗折了人嗓子也挽不回的索然無味。

歌詞《鎖上記憶》(上圖)

《流雲·輕煙·愛》,

吳正德

作詞、作曲,

陳志遠

編曲,這首歌比較冷門,是寶麗金唱片發行的海外版本的主題歌曲。

歌詞《流雲·輕煙·愛》(上圖)

《第二個春天》,

潘越雲

孫越

演唱,

洪致

詹宏志

)、

吳念真

作詞,

李壽全

作曲,

陳志遠

編曲。

孫越

張純芳

主演的電影《老莫的第二個春天》主題曲。歌曲透過男女對唱的形式,營造出另一種呼應劇情的興味。

歌詞《第二個春天》(上圖)

《我的愛》,潘越雲作詞、作曲,陳志遠編曲。一首潘越雲自己創作的作品,歌曲的旋律和她的唱功都另人激賞。

歌詞《我的愛》(上圖)

酷愛藍調和搖滾的吳正德也在這張專輯中加入了相應元素,還有當年流行的電子合成器,讓整張專輯都洋溢著一種時尚的都市感。最為重要的,是吳正德為潘越雲的個人形象也進行了改造,大鼻大眼大嘴巴大濃妝,在漫天匝地的滾滾紅塵中醒目地凸顯出來。就連《世間女子》這樣的專輯名稱,也像是潘越雲一人扮演的十二釵,唱盡紅塵中的女子心事。世間女子的種種形貌,透過如此的巧思安排,得以在這些歌曲中盡情展現。

好了,就講到這裡吧,關於這篇文章,如果我講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或者有遺漏的地方大家可以和我講。歡迎大家來關注「阿豪音樂坊」公眾號,阿豪會在這裡向你們講述關於港臺歌曲和藝人的故事,帶你們走進港臺音樂的海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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