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19日，曹方在成都參加草莓音樂節。下午五點十分，她攜樂隊準時登臺，為現場守候已久的聽眾們唱起了即將發行的新歌，並笑著說：「可能你們是全宇宙第一批聽到的人。」
23天後，曹方的新專輯在騰訊音樂正式上線。關於這一張久違的唱新片，她不禁感慨：「我心裡住著架豎琴，每當季節更迭它便輕輕撥動，這個畫面總算在《3170》裡實現了。」
談起「3170」這個數字，其實是很有趣的。比如，3170公裡，是曹方從西雙版納的家到北京生活的家的距離；3170小時，是從錄音到專輯製作完成的時間；3170，是曹方從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到成熟獨立的女性的自然生長的軌跡。
總之，這都是班長對於生活的一種真實記錄，關乎記憶，也關乎美好。
文｜洞洞
採訪｜洞洞
編輯｜洞洞
圖｜受訪者提供
洞洞：幾天前剛剛發布了一張全新專輯《3170》，其實「3170」對你來講有很多不同的含義，但更多的是成長軌跡的展現和記錄。如果以這張專輯的發布時間為分界點，你覺得在這前後，自己都有哪些不一樣的變化？
曹方：對生活、對音樂，都有不一樣的認識吧，更認真、也更簡單，未來會更加肆意盡興和輕鬆。
洞洞：距離上一次專輯《流浪癖》的發布，現在已經時隔近三年，那你在製作這張新專輯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一些困難，或者一些比較好玩的事情？
曹方：《3170》是我錄過最「冷」和「瘋」的一張唱片。因為我們其中一個錄音室是郊外的一個獨棟建築，沒有暖氣，一月的北京，穿著羽絨服還顫抖的狀態下，你可以想像嗎？錄一會兒出來跳一跳，喝杯熱水暖暖身再繼續，喝多了也不敢去廁所，因為更凍……
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人的意志好像被激發得特別徹底，錄出來的東西也有了更豐茂的模樣，就像我《決定》那首歌裡唱的那樣，賴在舒適區不是什麼好事啊。
另外，因為整個春節期間我都在錄音，無論幾點出門路上都不堵，也沒什麼人，每天收工都可以在無人的馬路上瘋跑一會兒，特別超現實，又好像重新看見了我懷念的，北京十年前的樣子。
洞洞：《被擁抱的荒島》是在3月22日先行首發的一首歌曲，而這樣的一個發布日期也很特別，十年前的這一天你在北京星光現場音樂廳舉辦了「Live In Spring住在春天」演唱會。隔了這麼久，你還記得那場演出嗎？
曹方：應該是記憶最深刻的一場演出，它是起點，忘不了。
洞洞：每個人的心中都會有一座荒島，那你覺得「荒島」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曹方：孤獨或者被誤解的時刻吧。其實這些都是必須經歷的，只有面對才能解決，別無他法。
洞洞：新專中還有一首名字很有趣的歌曲叫做《飄起來的房子和勇士》，可能很難把「房子」和「勇士」兩者結合起來，可以分享一下這首歌的創作背景嗎？
曹方：房子是一種安全感的象徵吧，歌裡面的「勇士」和「酒鬼」其實描述的是一個人身上的兩面性：勇敢義無反顧的那面，懦弱猶豫不決逃避的那面。看你是被自己打敗，還是讓勇士佔上風衝出安全地帶去戰鬥。我希望是後者。
洞洞：有了解到，你在平時非常喜歡做麵包，那可以說《麵包》這首歌是你對美食哲學的一種詮釋嗎？
曹方：不是常聽人說「麵包」和「愛情」不可兼得嗎？我就想其實很多感情都夭折在了成為ta的負擔這個地方。而為什么女生不可以先變得獨立再去一把握住其他呢？自己做自己的「麵包」，然後再收穫愛情，餓著肚子是等不到ta的。
洞洞：張希是你的一個特別好的朋友，同樣是一位特別優秀的音樂人，而他也有參與到你的這張新專輯的錄製。之前你們有合作過一首《認真地老去》，裡面提到「來不及認真地年輕過，就認真地老去」，那有沒有在某個時刻突然會想到老了之後的生活？
曹方：哈哈哈，沒想過這個。我聽過最可怕的一句話是：很多人20歲就死了80歲才埋。我希望自己的身心都可以25歲，直到老死那天。
洞洞：新專輯的實體CD預計近期也會發布，對於它的製作，有沒有一些別出心裁的設計，比如封面、內頁以及整體包裝之類的？可以和大家稍微透露一下嗎？
曹方：會，非常特別！預購近期就會啟動了。《3170》不僅有CD,還有黑膠。 昨天聽同事說以前北京數百家的CD工廠現在好像只有2、3家了, 不由得讓樂觀的我悲傷起來。可能有一天我還在做音樂，卻沒有地方把我的歌做成CD了。
所以我決定，現在起，把每一張都當作最後一張來做，希望它百年之後是可以留下來的那種作品。
洞洞：你在自己的微信公眾號上講道，最近沒有全國巡演的計劃，但想要辦一場更加特別的演出。那你預期中的「特別」是什麼？
曹方：演出形式和場地上都有意外驚喜的。這很難，所以還在討論之中，能否實現也是未知數。不過，有了答案一定會第一時間在公號裡告訴大家。
洞洞：關於音樂定位，外界一直覺得你是「獨立流行」，是否介意這樣的一種標籤化？
曹方：無所謂，都是音樂，我從不受制於什麼，有人說《3170》這首歌是交響樂，但我覺得它也是民謠，也搖滾啊。透過現象看本質比較重要。
洞洞：除了音樂之外，畫畫、美食、旅行等都是你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你覺得自己是一個「文藝」的人嗎？或者更希望怎麼評價自己。
曹方：近年來，文藝被妖魔化了，甚至變成了調侃之詞。「為文藝正名」這件事非常迫切，難道大家都要做文化倒退的幫手嗎？文化和藝術的進步是人類文明的正確途徑，雖然我並不覺得自己文藝，我只是在這條路上前行&學習的人，希望這股生命力量，讓自己豐盈而且無所畏懼。
洞洞：下半年會怎樣規劃和安排呢，比如，要去嘗試做哪些事情，或者說更想去體驗哪些更加不一樣的生活？
曹方：先把唱片做好，不是為了廣而告之或者多紅，只是在這個時代為自己發聲，保留思考的權利，和那些願意和我一起成長的人用音樂探討更多活著的可能性和做一名創作人的意義。
後記
在和曹方的此番對談後，慢慢看到了一個愈加豐富的班長。而這樣的一種「豐富」不僅僅是她的音樂本身的多元化，而更多的則是一種自身對於生活美的發現和創造。正如一些人說道，班長一直都是美好生活的記錄者，像個藝術家一樣。
最後，把班長講的一句話送給大家：我們一生會遇到很多人，有交集的幾百個，曾經熱絡失去聯絡的有多少，願你懂得怎麼揮霍，更懂珍惜。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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