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12張底片分別是:
諧奇趣南面
在諧奇趣南面海棠形水池東邊向西北方向拍攝。諧奇趣主樓的南立面和東立面基本完好,但樓內木質房架被燒毀而導致屋頂坍塌。主樓前面水池中的銅雁、銅羊也不知所蹤,水池內長滿荒草,唯有邊緣依稀可見。在查爾德編號200拍攝於1877年的作品中,主樓南面的樓梯欄杆都被推倒拆毀了,而在奧爾末的這張照片中樓梯欄杆還是完整的。諧奇趣全景
在諧奇趣南面湖南向西北方向拍攝。可見諧奇趣全景,音樂亭除了屋頂塌毀外,建築外立面似乎變化不大,不過連接主樓和音樂亭的長廊就不是那麼幸運了,僅殘存兩道牆。主樓倒映在南面的湖水中,透著悽涼和落寞。諧奇趣音樂亭
在諧奇趣主樓南側樓梯上東南拍攝,可見部分主樓樓梯,連接音樂亭的連廊和東側的音樂亭。幾乎每個建築細節都有著精美的西洋風格的裝飾。諧奇趣主樓東側面
在諧奇趣東側的小山上向西拍攝,可見諧奇趣主樓的東立面,可見西側的音樂亭和部分東側的連廊。主樓東立面的裝飾非常豐富,不僅有白色的漢白玉石柱,還有五彩的琉璃蕃花,另據史料載外牆敷以粉紅灰,可以想見諧奇趣在這樣一片灌木和樹叢反襯下的精美。諧奇趣主樓北面
在諧奇趣北向南拍攝,可見諧奇趣主樓北立面和北側的小噴水池。池中的噴水塔已經倒塌,這座水池曾經被整體移走,後在1987年移回原位。花園門
在花園門南側向北拍攝。花園門位於諧奇趣北,是連接黃花陣的入口。有四個外國人或坐或臥於花園門前,透過花園門可見遠處黃花陣入口的石柱以及黃花陣中央的西式亭子。照片中的亭子明顯為木柱,現在重建的亭柱改為石制。方外觀
在方外觀東側的河邊向西拍攝。方外觀可能是無梁殿結構或者內部結構受損不重,因此是西洋樓景區唯一屋頂完好的建築。從這個角度能看到主樓兩側的月形臺階上的欄杆異常精美,整個建築大體完好。底片右下角影膜有損失。海晏堂西面
在海晏堂西側水池前向東拍攝,可見海晏堂主體建築的西立面,樹叢和灌木之後是殘存的建築,門窗都已被燒毀,通過頂層的窗口還能看到東邊的蓄水樓。海晏堂門前噴水池中的「大蚌殼」現在還在原處,臺上兩邊連接水道的兩塊精美的石雕現在被置在北京大學西門內。海晏堂一角
在海晏堂西南角向東拍攝,可見左側的海晏堂主樓和右邊的西洋樓景區南側圍牆。西洋樓在裝飾上大量使用了五彩琉璃,甚至院牆上也都嵌著琉璃,在右側的圍牆上可見一斑。遠瀛觀南面
在大水法北側的平臺上向北拍攝,可見遠瀛觀正門。門口外側石柱上的蕃花和葡萄圖案雕刻精美,「深及三寸」,內側的石柱用有著自然花紋的大理石裝飾,門上是琉璃質地的西洋風格裝飾雕塑,門口須彌座上原有的一對西洋石獅不見蹤跡。在查爾德拍攝於1877年,編號207的作品中,正門上的鐘形裝飾已經沒了蹤影。大水法
在大水法南側噴水池向北拍攝。可見北面遠處遠瀛觀大門上的裝飾。大水法的洛可可式門基本完好,但是門前水池內的銅狗、銅鹿已經不見,只有荒草滿地。
觀水法石屏風
在石屏風東南側向西南方向拍攝,可見觀水法石屏風和觀水法西側的鐘形門。屏風前的寶座和銅鶴已不知所蹤,只有一個歪倒的底座。這五塊石屏風連同另外兩座石塔曾一同被園內太監盜賣,所幸為載濤發現,移往其朗潤園內,1987年置回原位。恩斯特·柏石曼
恩斯特·柏石曼(1873—1949)是一名德國建築及藝術史學家,也是一名漢學家。1902年,柏石曼途經印度首次來到中國,被中國的古建築,尤其是宗教建築所吸引,於是產生了考察中國古建築設想。這一設想後來在德意志帝國政府支持下展開。1906—1909年間,柏石曼穿越中國12個省,行程數萬裡,拍下了數千張宗教建築和民居的照片。回國後,他根據考察所獲的資料,連續出版了至少6部論述中國建築的專著,其中1923年出版的德文版《中國建築和景觀》和1925年出版的德文版《中國建築》是最重要的代表作。1924至1927年梁思成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留學期間,接觸到柏石曼關於中國建築的著作,深受影響,儘管費蔚梅(1909-2002)在《梁思成與林徽音》一書中曾提到梁思成認為柏石曼等人「對中國建築的理解失之膚淺」,但是從梁思成後來有關中國古建築的分類來看,還是深受柏石曼影響的。滕固
奧爾末去世後,他的遺孀路易斯·馮·漢娜根將從遺物中找出的圓明園西洋樓的底片交給了在柏林工科大學教授建築學的柏石曼。1929年,滕固(1901-1941年)赴德國柏林大學留學,在德期間他得知柏石曼藏有一組圓明園西樓早期的底片,「乃請使館備函往訪,布氏果出示照片十二幀,暨平面圖一幀;乃圓明園東長春園毀後未久時所攝也」。在這幅由奧爾末親手繪製的西洋樓景區平面圖上,標註了他拍攝照片的位置和角度,並注有繪製日期——1873年11月,由此可知最晚在此時,這組照片就已經拍攝完成了。奧爾末在世時,應該不知道自己留下的這組底片是後來能看到的關於圓明園西洋樓最早的影像,然而從目前找到的資料來看,奧爾末1873年拍攝的這組底片已經確認是拍攝時間最早、最接近西洋樓原貌的影像資料。在騰固的遊說下,柏石曼同意借出這套底片,於1933年在上海由商務印書館出版了《圓明園歐式宮殿殘跡》一書。此書共收錄15圖,其中圖一系騰固根據奧爾末的手繪圖紙複製的西洋樓景區平面圖,圖十三是滕固友人於1932年所攝大水法殘跡,圖十五是託馬斯·查爾德所攝觀水法旁鐘形門,其餘12張均由奧爾末的底片直接製版印刷。遺憾的是這批底片在運往上海途中受損,大水法那張底片斷為兩半,在滕固的書中仍能看到痕跡。騰固根據奧爾末的手繪圖紙複製的西洋樓景區平面圖
滕固友人於1932年所攝大水法殘跡
滕固在用完這批底片便寄還給了柏石曼,也許是柏石曼由於底片受損而自責,也許是其他原因,此後這批底片再沒有示以世人。1943年,柏林在盟軍的轟炸下幾乎變為廢墟,因此坊間一直傳說這批底片在轟炸中被毀,而滕固所編《圓明園歐式宮殿殘跡》一書的價格也因是奧爾末這批照片最後的亮相而水漲船高,甚至千金難購。而實際上,這批底片一直由柏石曼仔細保管,直到他去世。1987年,他的孫子將這批底片售出,之後又輾轉流至臺灣。這座經150年傾力營造方得鼎盛的萬園之園,以一片廣闊的遺址,在北京的西北郊,靜靜地表達它曾經輝煌的存在。西洋樓從它極盛時的皇家遊樂園變成了綠樹叢中白石堆砌的殘跡,其中缺失的時光,在一張張底片上定格下來。當我們面對這12張玻璃底片,仿佛還能感覺到石牆上烈火炙烤的餘溫,光影中散落著我們對那些已經消失的細節的追尋,對一段歷史的哀思,對那些不復存在的美景的紀念。精彩回顧:
[作者]
徐 家 寧
[編輯]
付 懷 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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